帶著滿足甜蜜的心情離開心上人的事務(wù)所,寧星瑤來到她停放機車的路邊,正要伸手拿安全帽,一道略顯粗嘎的聲音陡然傳來——
“你是去辦什么事了,讓我等那么久!
抬起頭,她看見一位有點流氣的男子直盯著她。轉(zhuǎn)看四周并無其他人,男子也沒在講手機,她不確定的問:“先生,你在跟我說話嗎?”
“除了你這條大魚還有誰?如果不想受傷害就乖乖的跟我走!蹦凶优掳拖蛩疽馔T诓贿h處的廂型車。
他可是一路由晴天造型坊跟蹤她,想好要在她回造型坊的某條岔路上堵她,誰知她突然進去一棟新穎辦公大樓,一去就老半天。他跟同伴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終于見她出來,決定就在這里下手。
寧星瑤腦中倏地閃過歹徒隨機擄人劫財劫色的社會新聞,背脊頓冷的往后退!澳氵x錯人了,我不是什么大魚!
話一說完,她拔腿就要跑回右后方的辦公大樓,可惜男子比她更快的撈抓到她。
“你別想逃,我們的金主可是說好了,能把你抓起來關(guān)幾天的酬勞比較高,不想吃苦頭,你就好好配合!
“什么金主?你抓錯人了,放開我!彼沽暝,拿起背包揮打他。
“操!你竟敢敲我。”被背包砸到頭,男子粗魯?shù)木咀∷拈L發(fā),“是你自己妄想分人家的財產(chǎn),才會被人對付,現(xiàn)在掙扎沒用啦!
“你在說什么?我什么時候妄想分人家的財產(chǎn)了!奔词贡煌现,寧星瑤仍拚命想反拉住他,十分肯定他下錯手,找錯綁架目標。
“神經(jīng),這種事你問我我問誰?反正那位金主有要我們先警告你,別肖想分陸家半毛財產(chǎn),否則你的下場會很慘!
陸家?什么啊,這種莫名其妙的爭產(chǎn)風(fēng)波都跟她無關(guān)好不好!眼看就要被拖進廂型車,她心里一急,對著男子的手狠狠的用力咬下,在他痛呼的松開手時,奮力往回跑。
“媽的!你居然敢咬我!”男子齜牙咧嘴怒罵著追向她。
情急之下,寧星瑤被迫冒險穿越馬路,跑到分隔島上,來往的車子匆匆急駛而過,壓根沒人注意到這場追逐戰(zhàn)。
“靠,這個臭娘們找死啊,這么難搞!
就在寧星瑤進退不得的被困在馬路中央,小手顫抖的拿出口袋里的手機要向段君恒求救,電話猛地響起,她嚇了一跳,瞥見來電顯示,她紅著眼眶急急接應(yīng)——
“君恒,快下來救我,有人要捉我……呀!”話說到一半,瞟見要抓她的男子向她沖來,她驚喊著想往馬路另一邊逃,電話在慌亂中不小心掛斷。
“星瑤?星瑤!”段君恒在事務(wù)所急喊,得不到回應(yīng),他心臟緊揪的奔出事務(wù)所。他剛發(fā)現(xiàn)她忘記把添購的美甲彩繪用具帶走,打電話請她在路邊等他送給她,怎料撥通電話都還沒說半句話,就聽見她倉皇的求救聲。
出了什么事?到底誰要抓她?
馬路這頭,寧星瑤終究還是被窮追不舍的男子逮到。
“你最好給我安份點,再給我逃一次,我會直接摔昏你。”挾抱著她,他微喘的注意車況過馬路。要是知道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目標這么會跑,一開始他就直接拿布袋蓋她,先抓回去關(guān)再說。
還有車上負責(zé)開車的那個死阿明,沒看到他追人追得半死,居然給他等到打瞌睡,到現(xiàn)在還沒開車過來接應(yīng)。
“先生,請你放開我,你真的抓錯人了。”寧星瑤欲哭無淚的討?zhàn)垺?br />
“吵死人了,我只聽金主的命令行事。上車!”說話間男子已帶她過馬路,將她帶至廂型車旁,拉開車門,順道叫醒睡死的伙伴。
“我不要,救命啊!”她死命的扳抵車門。
“省點力氣吧,別人頂多當(dāng)我們是情侶吵架,進去!”
“不要!君恒——”眼看就要被塞進車里,她下意識的放聲喊出段君恒的名字。
“你做什么?放開她!”
“噢!”
一句沉凜怒喝后,是擄人男子凄慘的痛吟聲,他的臉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記拳頭。
“星瑤,你沒事吧?”沒空管被揍的男人,段君恒心驚的奔到一旁扶起跌在地上的佳人。
“君恒!彼拥膿溥M他懷里,聲音哽咽,“還好你趕來了,不然……君恒,小心后面!”心里的惶怕還沒傾訴完,就見要抓她的男子表情狠厲的想對他揮拳,嚇得她揚聲驚呼。
松開她,段君恒眼角瞥見背后男子的腳,長腿比男子的拳頭更快的掃向他的腳跟,男子攻擊不成,反狼狽的跌了一跤。
“我已經(jīng)報警,警察馬上就來,你們再耍狠沒關(guān)系!睂⒓讶藫踉谏砗螅馍泥烈曈傻厣吓榔饋淼哪凶。要跟這男人大打出手,他未必會輸他,不過他的同伙已下車,不希望星瑤受傷害,他選擇恫嚇兩人。
“呿,算你狠!蹦凶訚M臉不服,但礙于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報了警,只能打消跟他繼續(xù)對峙的念頭,嗤聲和同伴進車里,進車前不忘瞪寧星瑤一眼,提醒她記得他先前的警告。
等到廂型車開走,寧星瑤總算松了口氣。
“怎么回事?為什么那男人要抓你?”暗暗記下廂型車的車號,段君恒回身走向她,輕撫她泛白的小臉關(guān)問。
“我也不知道,我一離開你的事務(wù)所就遇到那個男的,硬要抓我!
他眉心緊絞,“難道是莊倩云搞的鬼?”
“應(yīng)該是抓錯人,聽對方的口氣好像是要抓某個和人有財務(wù)糾紛的對象。”
“抓錯人?”事情有這么單純嗎?“你等一下,我打通電話給警察朋友,請他查查那輛車的來歷!
“嗯!辈灰馔馑毿牡挠浵萝囂枺瑢幮乾幍蛻(yīng)著,走到旁邊撿她掉落的手機,然而她沒想到當(dāng)她撿起手機轉(zhuǎn)過身子,赫然驚見已離去的那輛廂型車又繞回來,直開往段君恒的方向……
“君恒!快閃開!”駭喊著,她想也未想的奔上前撲開他。
“星瑤!”見狀,段君恒驚駭?shù)姆磽湎蛩,在車子撞上她之前緊抱著她往旁邊躲滾,險險化去兩人遭撞的危機。
“該死。”瞥頭瞧見肇事的車子囂張的絕塵而去,他心跳近乎停擺的輕拍他身下緊閉雙眼的人兒小臉,“星瑤,星瑤?”
她睜開眼睛,神情和他一樣緊張,“你沒事吧!有沒有被撞到?”
“我沒事,你呢?有沒有哪里受傷?”他大氣也不敢喘的輕輕扶起她。
“別擔(dān)心,我……呃!”一句我沒事來不及說完,她的左肩一扯一痛,呻吟聲已先泄露她的情形。
“老天,你受傷了!”
。
遠在新加坡的曹麗余,接到由臺灣打來的電話。
“陸太太,你要求的案子我們雖沒辦妥十分,但保證有九分的效果!彪娫捓锏哪腥瞬僦詭Ы兜恼Z調(diào)報告。
他叫李坤,一家專門走旁門左道替人辦事的公司負責(zé)人。
“你們沒抓到人?”她很快猜到情況。
“半途碰到目標物的朋友攪局,我的手下見好就收,沒堅持將人抓回來關(guān),不過有照你的意思警告過目標物,要她別妄想陸家財產(chǎn)分毫,否則下場會很慘,而且還故意開車要撞她,對方在地上翻跌好幾滾,不受傷都很難。雖然沒達到你最想要的囚禁結(jié)果,但我想效果不會差到哪兒去。”他將話說得漂亮,盡管手下逮人的過程出現(xiàn)失誤,要撞的也是那個壞事的程咬金,但這點他當(dāng)然不會告訴委托人。
“嗯,這個結(jié)果我能接受!闭Z氣里難掩高傲。
“需要再抓一次人嗎?”這樣就能再賺一筆。
“暫時不需要,若要再動作我會通知你!
“那么九分效果的后期款項,請你今天匯過來!崩罾ばΦ觅\,將效果提高兩分,價錢可是高好幾倍,他又不是傻子,當(dāng)然要敲一筆。
“沒問題,該給你的錢一個子兒也不會少!眳^(qū)區(qū)幾十萬和寧星瑤少說也能分到好幾億的那份財產(chǎn)比起來,像毛屑一樣不夠看。
“陸太太爽快,感恩哪!歡迎你多多捧場,不打擾了!
電話到此結(jié)束,曹麗余眼角眉梢凈是得意的笑。她終于給那個私生女顏色瞧了。
當(dāng)她委托的征信社表示非警方辦案無法查到寧星瑤的出境紀錄,她知道得改變尋人策略才行,于是前兩天偷偷潛進陸祈安的房間,雖沒找到寧星瑤的地址,但幸運的在他的手機里找到八成是他和那丫頭的合照,并查到一個叫晴天造型坊的可疑登錄。
她曾聽他向他父親提過,寧星瑤是個優(yōu)秀的美甲彩繪設(shè)計師,那個晴天造型坊肯定跟她有關(guān)。
用手機拍下那張合照,并撥了晴天造型坊的電話,總算讓她問到寧星瑤的下落。
找了家號稱什么委托都敢接的公司,她將合照E過去,讓他們到晴天造型坊去對人,確定照片上的是寧星瑤沒錯,當(dāng)然就要開始她的教訓(xùn)計劃。
原本她是希望把那丫頭抓起來關(guān)兩天,在她最恐懼害怕時加重威脅,要她主動放棄繼承,不過讓她受傷的警告方式她也接受,她只要再打電話恫嚇她幾句,就不信她還敢覬覦陸家財產(chǎn)。
只是今天她不打算打電話到晴天造型坊去威嚇她,李坤他們的行動已起了不必要的騷動,躁進的打電話過去恐怕反而有麻煩。
就緩些時候再進行她的第二步警告,反正她絕對拿不走陸家的錢,因為,有她曹麗余在。
嘴角往右一撇,她笑出勝券在握的狡詐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