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很累,要去休息了!共蝗タ脆嵥夹械难凵,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牽扯,林皎硬撐著暈眩感轉(zhuǎn)身去開門,就算身體一直在搖晃,還是努力保持理智,沒什么比在他面前出糗還讓她沮喪,她一定要堅持住。幸運(yùn)的是,她這一次順利打開了房門。
「晚安!贡硨δ腥苏f出這話,林皎搖晃著進(jìn)去房間。
從來沒被人這樣排斥,還是以前那個總纏著自己的女孩,就連離婚的時候她都沒抱怨過。鄭思行看著那道門在眼前慢慢闔上,眼底蘊(yùn)藏著無奈,臉上卻沒什么表情,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堅持站在這里,可就轉(zhuǎn)身的瞬間,他敏銳地聽到房間里面?zhèn)鱽砺涞芈暋?br />
「好痛!沽逐ㄉ胍鞯穆曇魝鞒鰜。
下一秒,鄭思行來不及思考什么,人已經(jīng)走到她家門前推開。
原本就坐在門后的地上,林皎差點被門碰到,更是難受,可她這會別說把人趕出去,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看著鄭思行又一次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進(jìn)來的時候,房間一片黑暗,鄭思行直接打開燈,一眼就瞧見那個坐在地上,很是狼狽的身影,她孩子氣地坐在那里,手掌捂著被碰到的額頭。
林皎知道自己又出丑了,明明很想在他面前保持優(yōu)雅,卻三番兩次出丑,好不容易進(jìn)了門還摸不到燈,最后干脆摔倒在地上,還有比她更慘的嗎?
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依舊不受歡迎,鄭思行卻沒有離開,伸手想要拉她起來,誰知道林皎的反應(yīng)更強(qiáng)烈,揮著手不讓他靠近,聲音都透出哭音,「不要你幫、不要你幫。」
看她這樣孩子氣地坐在地上,鄭思行的心里反倒涌出一些暖意,幾乎以為眼前的林皎還是那個十八歲,有點驕縱的丫頭,盡管自己百般冷落,她還是嬉笑著湊到身邊,孩子氣的執(zhí)著。
鄭思行蹲下身子看眼前的女孩,眸光溫柔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為什么要在這里和一個快醉倒的女人較勁,明明可以痛快地把她丟到床上,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離開,可心里不知為何冒出一股莫名的留戀,讓他不舍得那么做。
如果是沒喝酒的林皎,大概又在想盡辦法躲避自己,只有這樣微醺的時刻,她才能沒辦法躲避。鄭思行從沒這樣在意過一個人,也不喜歡自己的心思任人擺布的感覺,可從林皎回來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開始,他整個人就陷入一種困境。
她越是躲閃,他越想靠近,看她小心翼翼又困擾的表情,心里覺得有趣,可瞧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又煩躁得不能自已。
就算她什么都沒做,不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還是會想起曾經(jīng)的時光,這個女孩橡皮糖一樣黏著他。
鄭思行想到在一起的那一年,她很貪睡,卻硬撐著爬起來幫他準(zhǔn)備早餐,就算被拒絕很多次都還是堅持,無論他吃不吃。明明知道他不耐煩被打擾,工作的時候不接聽私人電話,她卻始終喜歡打一通確認(rèn)他是否安全到公司,無論她接不接,她就是莫名地堅持這個習(xí)慣。
林皎還會在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上刻意跟他作對。他吃早餐的時候不喜歡喝牛奶,只喝白開水,她費盡心思做各種水果牛奶,花樣百出,說是對身體好。他不喜歡藍(lán)色,她偏偏穿著一身藍(lán)在他面前亂晃,還嘟囔著你怎么不說話,趕我走也行啊。
那時候的鄭思行不堪其擾,完全沒想過林皎這樣做的原因。此刻想來,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是報復(fù)嗎?因為在一起的時候他不關(guān)注她,所以現(xiàn)在用同樣的態(tài)度對待他。
偏偏她越是這么躲避,他更上心,無論回來的時候是早是晚,總?cè)滩蛔≡陂T口駐足,想要聽到隔壁的聲響,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尚Φ氖橇逐ìF(xiàn)在對他避之不及,完全不給他靠近的機(jī)會。兩個人的位置一下子顛倒過來,鄭思行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變化,可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就連她這樣醉酒的相處時刻都顯得奢侈起來。
可是,他曾經(jīng)并不喜歡林皎不是嗎,他欣賞的女人是成熟、穩(wěn)重的,能夠獨立地解決生活中的瑣事,甚至成為他商場上的得力助手,可林皎明顯不是那樣的人,她性格古靈精怪,小時候就有巨大的好奇心和探險精神。這樣一個總是和他作對的丫頭,那時候真的沒辦法吸引到他。
那現(xiàn)在,他這樣關(guān)注她是因為什么?總?cè)滩蛔∠肟拷。還是愧疚?愧疚浪費她的時光,愧疚因為他的原因讓她離開家,愧疚他始終不曾注意她。
意識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鄭思行的眉頭皺起來,有種嘆氣的沖動,他不該在這時候胡思亂想,不但沒弄清楚林皎,反而把自己帶進(jìn)了死胡同,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這個喝醉的女人帶進(jìn)去安置。
「如果不想我?guī)湍,就自己站起來!灌嵥夹袥]有說服喝醉女人的經(jīng)驗,盡管心里千頭萬緒,口氣卻還是有點生硬。
林皎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還沒醉到迷糊的地步,可看著鄭思行第一次彎下腰守在自己身邊,竟然有些任性地想借著酒勁胡鬧,「反正不用你幫!
「那你站起來!
「你先離開,你走吧。」
對胡鬧的女人沒經(jīng)驗,可遇到難解的問題,鄭思行很有經(jīng)驗。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看坐在地上的女人,「我?guī)兔Ω阕约浩饋,你選一個!
「你走。」
沒有再說話,鄭思行干脆俐落地彎下腰,在林皎迷糊而驚訝的驚叫聲中把人抱起來,看著懷里硬撐的女人,他彎彎嘴角,「既然你不合作,那我只能強(qiáng)制執(zhí)行!
「鄭思行!」身周被男人溫暖的氣息包圍,林皎差點昏倒,嘴巴卻不肯認(rèn)輸,「你、你要做什么?」
「送你去洗澡,然后睡覺!灌嵥夹械恼Z氣異樣地平靜,腳步穩(wěn)健地往浴室走。
林皎漲紅了臉,掙扎因為酒醉顯得很無力,「我自己去、我自己去!
手臂強(qiáng)悍地不肯放開,抱著這個女人不費力氣,鄭思行的聲音沒有什么起伏,話里的意思卻盡是威脅,「如果你還要胡鬧,我就立刻打電話到爸媽那里,就說你最近喜歡喝酒到半夜回家,讓他們派人來照顧你!
「你……」林皎被這樣赤裸裸的威脅氣到,偏偏還不不能反駁。她當(dāng)初搬出來住就是想要自由,如果家人知道她這樣胡鬧,肯定會要她住回去。更重要的是,他怎么能繼續(xù)喊爸媽,那是她的家人,他們已經(jīng)離婚了。
「你不要喊他們爸媽!雇硕蟠危逐ú坏貌磺,「我、我以后會注意不喝酒,不會再打擾到你!
鄭思行沒有回答,既不反駁,也沒同意,沉默著把她抱到浴室。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洗!箵(dān)心他會留下,林皎被醉意熏染的臉頰紅透,「我自己可以洗。」
這一次沒有堅持,鄭思行把人放下來,讓她扶著墻,又幫著放水進(jìn)浴缸,這才看一眼林皎,「小心別昏倒!
「嗯!辜t著臉點點頭,林皎忍不住看一眼鄭思行,只可惜他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你出去吧。」
讓林皎意外的是,鄭思行出去得很痛快。
看著浴室門關(guān)上,林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艱難地脫掉衣服之后又忍不住屏息聽外面的動靜,沒有關(guān)門聲,可也沒有別的動靜,他大概是走了吧。
送林皎進(jìn)去洗澡,鄭思行沒有在旁邊多待。
他的心跳得很快,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可剛才抱著懷里的女人,聽著她嬌嗔的拒絕,他的腦海里竟然冒出很多旖旎的畫面,這讓他意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為什么結(jié)婚后都能堅持不碰林皎,偏偏這會對她生出欲望。
鄭思行站在那里深呼吸,突然很想抽煙。
用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心情,他忍不住站在客廳里打量這房子,第一次來的時候人太多,燈光亂,來不及看清楚,現(xiàn)在他有足夠的時間。
兩邊屋子的格局差不多,只是他的那里明顯屬于單身男人,這邊就多了很多女孩喜歡的小東西,可愛的擺件、溫暖的臺燈,還有到處都是的抱枕。想著林皎平時懶洋洋靠在上面的樣子,他心情很微妙地好起來,可眼角不小心瞧見應(yīng)該屬于季凱帆的外套,心情又沉了一下。
鄭思行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變得善變,可不得不承認(rèn),林皎完全左右了他的情緒。
有些惡意地把外套丟開,鄭思行坐在沙發(fā)上歇了一會,過了十幾分鐘還不見林皎出來,就走過去敲門,「喝了酒不能泡澡太久,早點出來!
林皎差點在浴缸睡著,聽到聲音,心里一跳,喝了酒又被熱氣熏得渾身發(fā)紅,她暈得更厲害,可想到鄭思行并沒有離開,又有細(xì)微的喜悅涌上來。竟然會覺得高興,她一定是瘋了。
深吸幾口氣保持清醒,林皎慢吞吞地爬出浴缸,看到滿地的衣裳,才想到?jīng)]拿進(jìn)來干凈的,她不想讓鄭思行幫忙,可浴室里憋悶的空氣讓人難受,只能委屈自己開口,「你在外面嗎,能不能幫我拿衣服?」
「在哪里?」
「左邊第二間是衣帽間。」
聽到她滿是遲疑的聲音,鄭思行眉梢一挑,好心地沒有捉弄她,循著指示找過去,找到之后又回到浴室門口,「開門!
浴室門沒有立刻打開,過了幾秒才露出一點縫隙,林皎的手臂伸出來,「給我吧。」
把浴巾遞給她,鄭思行目光盯著她滑膩、白嫩的手臂,直到收回去看不到。
想到他在家里,林皎原本想穿衣服,最不濟(jì)也要睡衣,誰知道他直接拿了浴巾,她看著手里白色的浴巾,臉越來越紅,「鄭、鄭思行,能幫我拿衣服嗎?」
浴室外的鄭思行慢條斯理地開口,「沒找到!
林皎噎住,明明都在衣帽間,怎么可能找不到。
鄭思行知道這樣做很幼稚,可他就是刻意拿了浴巾,季凱帆外套的出現(xiàn)讓他又一次想到咖啡店的事情,心里有些不悅,想與他保持關(guān)系,他就偏偏不讓她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