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昱暢反射地皺了下眉頭,她輕笑起來,旋即打個呵欠,總算有了點睡意,連舒婭窩進他的懷里,不到五分鐘就平穩(wěn)地進入夢鄉(xiāng)。
她一如既往地作了好幾個夢,在林子里跑,在海里游,被追逐也追逐別人。當(dāng)海豹把她壓在沙灘上親吻她的臉時,她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壓在身上的是馮昱暢,身上的衣物早已不翼而飛,她以為自己只睡了幾分鐘,可從窗簾透進的陽光告訴她已經(jīng)早上了。
「醒了?」他給她一個慵懶的笑容。
「你把我吵醒了!顾Z氣雖有抱怨,雙手卻主動地攀上他。
「妳可以繼續(xù)睡!顾χ宦窂念i子吻下去。
連舒婭故意踢了下他大腿,他立刻抬起她的膝蓋親了親,再一路往大腿親吻,他的胡髭弄得她發(fā)癢,她輕笑了起來,心情極好地與他在床上廝磨纏綿一番。
接著從床上鬧到浴室洗鴛鴦浴,等他滿足了胃口才把她抱到餐廳,為兩人煮了頓豐盛的早餐。
馮昱暢最常給自己做的就是早餐,所以很熟練,味道自然不在話下,他給她弄了一盤蛋卷、烤吐司、切片的奇異果、番茄還有炒得極香的培根,他自己的則多加了雞絲跟高麗菜,分量也大上許多。
見連舒婭吃得津津有味,馮昱暢滿意地點頭。下廚的人最開心的就是自己做的料理被吃光光。
他瞥了眼早在他開伙時就跑過來的瑪爾濟斯,連舒婭倒了狗糧給它,但顯然狗糧的魅力比不上他煮的。
他丟了一點雞絲在狗盆里,連舒婭趕忙阻止!笗阉鼘檳,以后都不吃狗糧怎么辦?」
「它現(xiàn)在不是摻著一起吃?」他喝口茶,再吃一口培根!冈趺赐蝗幌腽B(yǎng)狗?」
「我才不想!顾阶!改阒牢易钆侣闊啦ㄊ晴骶B(yǎng)的,當(dāng)初租房子的時候房東說不能養(yǎng)寵物,結(jié)果前幾天被房東發(fā)現(xiàn),她只好騙房東說美波是我的,叫我?guī)退B(yǎng)一陣子,反正租約要到期了,她打算另外找房子!
馮昱暢點了點頭。琪君是舒婭的好朋友,之前見過一次。
「好吧,這次破例,以后不能這樣!顾f道!敢雀疑塘窟^才行!顾⒉挥憛捁罚矝]想過要養(yǎng)寵物,重要的是這是自己的地盤,她應(yīng)該先打聲招呼。
她露出笑,可愛地歪了下頭!笇Σ黄鹇铮腋骶奶炝牡锰瘟,忘記打電話跟你商量。」
「下次別這樣就行了,快吃吧。」他只是不想她得寸進尺,并未生氣。
連舒婭俏皮地吐了下舌頭,低頭繼續(xù)進攻蛋卷。馮昱暢就喜歡她單純、沒什么大腦的樣子,她也樂于扮演這種角色,只是分寸要拿捏好,表現(xiàn)得太白癡反而會讓他反感。
他就跟所有男人一樣,喜歡女人裝傻時,女人最好就裝傻,可偶爾又希望對方有點智慧,令人耳目一新,不然怎么會有「婦人之見」這種話?一邊希望「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又不希望女人只擁有隔壁大嬸的「見識」。
男人看女人的某些言行極不順眼,女人同樣有此矛盾,連舒婭從來不對這些批評抱怨,說穿了不過就是「人性」,誰都想找個讓自己滿意舒心的,只是條件訂得太高,失望自然也越大,而她從不訂那些不切實際的條件。
某方面的她與馮昱暢一樣,不順手的就甩掉,從不委屈自己,但順手的就不換,不會隨人起舞,盲目追求流行或品牌,他喜歡的衣服、鞋子跟刮胡刀等等,都是他穿用舒適后就不會再換的。
只是把這種原則套用在伴侶身上,就會被批評為無情,「合則來不合則去」大家都能順口說出,但真的把它用在感情上,卻是無情與勢利,因為人們會說:人又不是東西,是有感情的,哪能說丟就丟?
不過連舒婭不在意,她不是及時行樂奉行者,但她討厭把時間浪費在已經(jīng)生厭的人身上,即使被說無情,也不會為誰改變原則。
「你不用忍受美波太久,我已經(jīng)找到房子了,下個禮拜就會搬過去!顾媪艘活w番茄入口。
馮昱暢一怔!笂呉岢鋈?」
「對啊,當(dāng)初搬進來的時候不是說暫時的嗎?」她調(diào)皮地眨眨眼睛。「你該不會舍不得我吧?」
一個月前,她的租約到期,一時找不到滿意的房子,便暫住在他這兒。一開始他排斥,以為她是想乘機住進來,最后順理成章變成同居。
一得知他的想法,她生氣地質(zhì)問:「我是這種人嗎?我們都在一起一年了,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他頓時啞口無言,她的確沒黃牛過。
「再說我會用這么蹩腳的手段嗎?太看不起我了。」
雖然過往的經(jīng)驗讓他有些擔(dān)心請神容易送神難,但馮昱暢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除了她說到做到的個性之外,她的東西也很少,加起來不過十幾個紙箱,住進他這兒之后,她也才拆了兩個紙箱,其他都原封不動地堆在儲藏室里。
雖然搬進來一個月,但她前后不過住了十天,剩下的二十天,她都因為工作住宿在外,所以他完全沒感受到任何可能的不方便,以及地盤被占領(lǐng)的感覺。
「妳找了哪里的房子?」他收回飄移的思緒。
「離你這邊大概三、四個公車站,很近,一間二十二坪的小公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他頷首。「下禮拜我開車幫妳搬過去。」
「謝謝,就等你這句話!顾_心地湊過來在他臉上親一下!笇α,你決定跟小朱合作了嗎?」
朱信輝外號小朱,是馮昱暢當(dāng)兵時認(rèn)識的朋友,小朱的老爸是影視界大亨,很疼愛這個只愛打電動、玩漆彈的兒子,之前馮昱暢會去參加時尚派對,就是被小朱拉去的。
「答應(yīng)了,等一下我會過去跟他開個會!顾f道。
前陣子朱爸買下一家經(jīng)營不善的保全公司,打算讓兒子接手玩玩,小朱根本沒興趣,但朱爸說了:「你就試著管管看,真不行我再教你二哥接手。他們成天在我耳邊抱怨,說你成天無所事事,應(yīng)該學(xué)點責(zé)任感,我也不能太偏心是不是?不過你放心,真不行,老爸也不取笑你,就當(dāng)學(xué)個經(jīng)驗。」
想想老爸從小對自己好,哥哥們看不下去也抱怨了好幾次,他也不能太得寸進尺,于是硬著頭皮接了,接著就是打電話要馮昱暢過來幫他。
「你什么時候答應(yīng)的?」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她這兩天都沒跟他聯(lián)絡(luò)。
「昨天!顾钥诘熬。「就像我們之前說的,我?guī)退?xùn)練貼身保鑣,一個禮拜最多去公司兩次!
她笑道:「我還以為你只會上一天班!柜T昱暢討厭坐辦公室,他從小活潑好動,對運動特別有興趣,學(xué)生時代是運動健將,不管是田徑還是各式球類運動都很拿手,還得過好幾屆跆拳道冠軍和散打冠軍。
喜歡體能運動的他寧愿到工地搬磚頭,也不愿枯坐在辦公室里開會、處理文書,那些只會把他逼瘋。他曾想過進入軍隊跟警局,但當(dāng)兵時見識到了官僚系統(tǒng)的僵化跟腐敗,便打消成為職業(yè)軍人的念頭。
退伍后,他開了一家武術(shù)館,除了教授小孩、成人跆拳道外,這兩年開始訓(xùn)練民間公司的保鑣跟保全人員。
「我對監(jiān)控系統(tǒng)有點興趣,所以想看看他們怎么弄的。」馮昱暢說道。
「是監(jiān)視器之類的嗎?」她偏頭問道。
他頷首!覆贿^那先不急,我得先幫他訓(xùn)練一批私人保鑣!
國外的影視明星來臺期間都有保鑣,朱爸在演藝圈人脈廣,認(rèn)識的明星又多,也算是小朱的助力,或者說,朱爸買下保全公司其實就是在幫自家兒子鋪路。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連舒婭俏皮地親親他的臉頰,像個家庭主婦般送他到門口。
「晚上妳別煮了,我們?nèi)コ源蟛!顾f道。
「好啊!顾鹦χf。
兩人交往的這一年來,雖然偶爾有些吵嘴與磨擦,但平心而論,馮昱暢對她很好,三不五時帶她上餐廳享受大餐,也不介意她刷他的卡買衣服跟包包。
但這些并非毫無限制,他覺得女人愛漂亮、花點錢打扮自己沒關(guān)系,但一個包包買到十幾萬就太過火了。他的信念是人生當(dāng)然要享受,對自己好一點不需有愧疚感,但絕對不是奢華跟浪費,品牌不是重點,重點是好用。
男女交往的過程,其實就是一直在試探對方的底線、了解彼此的價值觀及個性,目前來說,他們都很合拍,不管是床上還是床下。
馮昱暢出門后,連舒婭伸了個大懶腰,倒回床上睡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