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警察局某分局
“碧兒,你好猛哦!攝影機都拍下你英勇的身姿了耶!偶像——”
“她是嫌命活太長!
“尤其你還謝絕了記者的訪問……哇塞,酷斃了!”
“根本就是心虛,不敢面對!
“英雄、英雄!你一直都是我的英雄,我一定要成為像你一樣偉大的警察!”
“呿,天兵有什么好值得羨慕的?想變成天兵二號嗎?”
“楊雅婷,你到底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陳鎮宇瞪著老愛跟他唱反調的女性同仁。
只要他夸獎田碧兒,她就會跳出來反駁,語氣尖銳得像是吞了針一般。
沒處扎不會去找氣球厚,干嘛專門來刺他、找他的碴!
“陳鎮宇,你才跟我犯沖!老愛在我面前褒獎碧兒,你不覺得刺耳嗎?”楊雅婷回瞪。他明知她非常討厭他那樣的舉動,卻還是硬要惹她生氣。
“奇怪,你不愛聽可以不要聽,干嘛還硬要過來湊熱鬧?”陳鎮宇覺得好笑。
“你……你管我!我、我只是剛好來拿東西不行。 彼碇睔鈮,指了指旁邊放資料的柜子!霸僬f,你說得那么大聲,全警局的人想不聽到都難,自己嘴巴大還怪別人聽見,對啦,小偷都會先喊抓賊嘛!”冷冷一笑。
陳鎮宇啞巴吃黃蓮。
俗話說得好:“惹熊惹虎,嘸通惹到恰查某”,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好好,算我倒楣,怕了你了!不過碧兒替我們局里爭光,我稱贊她有什么不對?”
“哈,要真是這樣,碧兒怎么會被上頭記過處分?”她嗤笑,得意地瞥向那個默默在整理資料、從頭到尾都像局外人一樣的田碧兒!熬珠L好像還說碧兒做了錯誤示范的樣子……哎呀,我不記得了!對吧,碧兒?局長是這樣說的吧?”她故意詢問著。
有夠假的!陳鎮宇翻白眼,全局里就屬這女人最做作。
“原來大家都知道了!碧锉虄菏Γ共皇呛芤馔,反正人多就是會這樣。
“你也別太難過,局長只是怕失去你這個侄女,前局長的事讓他至今還沒辦法釋懷!
提到前局長,陳鎮宇不由得感嘆,就連楊雅婷也忍不住嘆息。
“陳大哥,我知道啦,我只是有些事情還無法想通,才會有點惆悵!碧锉虄嚎嘈Α
她的家人、親戚們,幾乎都沒有人能諒解她的做法,不是臭念她一頓,要不就是不太想再理她。
而田母甫從電視上獲悉后,只是打了通電話,無奈地對她連嘆了好幾聲。若非真的是覺得“朽木不可雕”,大概會先臭罵一頓再說,就連她的男友也……
唉,不提也罷。
“不是你的錯,干嘛想那么多?無聊!”楊雅婷冷哼一聲便離開。
待她走后,陳鎮宇搖頭輕笑。“別看雅婷每次都跟我不對盤,其實她還滿有同事愛的!眲e老氣他就更好。
“我看得出來。”她也笑出聲。這樣吵吵鬧鬧的讓局里添了不少溫馨氣氛。
“唉,碧兒,說真的,我也贊同局長的話,希望你別老是自告奮勇去做一些不屬于自己職責的危險工作,應該要多為自己的安危著想,人民的命很重要沒錯,但警察的命也是命!
他欽佩歸欽佩,但同樣覺得她的舉動實在很冒險,呃,應該說是不要命才對!
“但人民的命應該要排在警察之前,不然我們人民褓母是被叫假的嗎?”
“是這樣沒錯……”但也要有節制吧?
“看,你不也是認同我的話?”
“是是是。”那是因為想不出話來反駁,OK?
“所以只要這社會有需要我的一天,我就絕對會鞠躬盡瘁!”她雙眼冒火。
盡管田碧兒眼里的火燒得旺盛,但陳鎮宇絲毫未感受到她的熱情,反而還覺得很冷,一陣毛骨悚然竄上背脊。
呵,明明是夏天,怎么卻彷若置身北極。
他一直在想,憑她的美色,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為她瘋狂著迷,為何偏偏對他無效?
果然,拿來膜拜也好、當神明般供奉著也罷,她只適合當他的偶像。
當戀人的話,他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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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頭,太陽張狂地散發熾熱的光芒,外頭熱烘烘的像置身烤爐般。
“請問你們老板在嗎?”
雖然正值中午休息時間,卻沒有人想外出用餐,在等待訂的便當送來的同時,突然有個漂亮的女人到“翔易”指名要找靳衛,使得員工們都傻眼了!
怎么了?她說錯什么了嗎?田碧兒不解。
“請問小姐有預約嗎?”其中一名女員工先回過神來。
“沒有!彼鐚崜u頭。
“那請問小姐是要委托我們老板辦事情嗎?”
“沒有!边是搖頭。
“小姐是我們老板的朋友或貴客嗎?”
在這位員工嘴角抽搐之下,田碧兒尷尬一笑,再度搖頭。
“很抱歉,這位小姐,大門在那邊,請別再走錯了。”
與其說遇到個瘋子,倒不如解釋成是怕老板讓這女人給迷去,尤其她又好像一副跟老板很熟的模樣,反正先下逐客令再說。
“等等,我找他真的有事。”田碧兒連忙阻止。
若非靳衛以征信社為家,讓她只能到這邊找人,她也不會這樣冒失跑來,被人當神經病看待又不是一件多光榮的事。
之所以挑這個時候來訪,是因為不想妨礙到他工作的時間,也感覺比較有可能會找到人,否則她干嘛要冒著被烤焦的危險跑來呢?
事實證明,人在是在,但員工那一關似乎過不了。
“來者是客,怎么可以這樣無禮?要是讓老板知道,大家都別待了!”跳出一名“見義勇為”的男員工,他瞪了那名要將田碧兒推出門的女員工一眼,隨后風度翩翩地轉向田碧兒,露出自以為帥氣的微笑!斑@位小姐,看來你好像有急事,我幫你通報一聲,請問小姐芳名?”變臉簡直比翻書還快呢!
“呃,我叫田碧兒!
“碧兒?真是好聽的名字!請問你的手機號碼幾號?興趣是什么……”
“喂喂,露餡了啦,小吳!”另一名男員工立即以手肘推推同事。
“咳!”被叫小吳的男子趕緊輕咳一聲,以掩飾不自覺泄露的企圖。
“哼,就知道是這么一回事!迸畣T工們個個插腰,口氣又酸又不屑。
“我問這些是幫老板打聽清楚,你們干嘛那副嘴臉?”小吳狡辯。
“少來,明明就是為了自己,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哼!”
“哪有,別亂誣蔑男人!你們女人才是善妒的動物,哼!”
“臭男人,你說什么?!”
田碧兒就這樣愣愣地看著征信社里的員工起內哄,而她還一頭霧水。
“等等,你們怎么了?有話好好說,別動怒!”她勸阻著。
不勸還好,一勸更慘,助燃了火勢,男女雙方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
“怎么回事?”此時一道冷然的聲音響起。
走出辦公室,要出門辦事的靳衛見到員工吵成一團,不悅感竄上心頭。
正要問明原因,不待員工回答,見到因驚嚇而自動站成兩排的人群、露出中間那個爭吵中心的人物時,他便恍然明白。
看來他還真是不能小覷這天兵的影響力。
“啊,靳衛!”
田碧兒見到他很是開心,對他揮揮手,慶幸這場混亂終于可以結束。
“你怎么來了?”靳衛有些驚訝,畢竟上次是在她尷尬下分手的。
眾員工全嚇得掉了下巴,因為他們居然見到一向淡漠的主子閃過一絲悅色。待會兒要下冰雹了是吧?
“我有事找你,方便私下聊聊嗎?耽誤你幾分鐘就好!彼榱嗣殚e雜人等。
盡管她眸中的熱血與像是維護他自尊的態度,讓他覺得不尋常,但他仍點頭答應。
眾員工全傻眼,不敢相信老板就這樣輕易答應了?!
結論就是:這女人一定跟老板有關系,而且還關系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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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變成靳衛與田碧兒一起吃中餐。
“為什么你的員工剛才好像全患了癡呆癥一樣?”
一家高級餐廳里,邊吹著舒爽沁涼的冷氣,邊享受美味的餐點,田碧兒不解地問著。
當然,俊男美女一定會引來旁人一陣側目。不過,用膝蓋想也知道兩人的關系匪淺,眾人自然不敢有非分之想,欣賞美景、吃吃冰淇淋就很滿足了。
“可能是沒吃東西血糖下降的緣故!彼簧踉谝獾卣f。
“是這樣啊……”她似在想些什么。
他輕咳出聲。她咬著叉子沉思的表情添抹可愛的氣息,令人不覺想發噱。
沒幽默感、很容易相信鬼扯的理由。很好,他記下了。
“對了,我會不會打擾到你?你剛剛是不是和別人有約?”
他與她來到這家餐廳之前,曾打了通電話,那時她沒想太多,現在突然想到那通電話好像有提到“他突然有事,沒辦法過去”等等之類的話,不禁有些擔心。
“只是朋友約吃飯。”本來是跟好友韓堯約好一起用餐。
嗄?!她居然都沒考慮到他可能會有事!叭∠麤]關系嗎?你要不要……”
“肚子餓,哪吃都一樣!彼驍嗨脑,喝了一口濃湯。
他都是這么淡然的嗎?她傻眼。
要是她,早就抓著新朋友沖到好友那邊,一邊跟好友道歉,一邊順便介紹彼此認識,畢竟要她做出丟下“某個人”的失禮舉止,她實在做不太出來,呃,該說她不適合當壞人吧?不過這樣似乎更尷尬的樣子……頭痛、頭痛!好像攪得更亂了!
不得不說,他的方法雖然無情,但魚與熊掌,本來就不可兼得。
好吧、好吧,“吃飯皇帝大”,他都說沒關系了,她吃她的餐點就好了。
“今天不忙?”他挑眉。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不過靳衛的好奇心總是隨心情不定時發作。
她搖搖頭!敖裉煨菁佟!
也是。當警察的通常都很少休周六、周日。
“怎么沒去做你的熱心公益之舉?”
他本來想問:“女警都被賦予輕松的內勤工作,你怎么沒乖乖待在辦公室?”后來想想,這無疑是天方夜譚,說出來只會顯露出自己的愚蠢。
之前相處,不是尷尬、要不就是很匆忙的氣氛,從沒像今天這樣悠閑又輕松。
是以兩人沒發覺對方話多了點、熱血情緒少了點,專心吃著各自的餐點。
匆匆吞下的丸子,她嗚嗚嗚地比了個手勢,待吞下后,一串話逸了出來——
“有人檢舉你,說你超速又亂按喇叭,雖然我說過要提報你為肯配合的優良市民,但你若違規的話……”嘩啦嘩啦講一大堆,連什么“對得起國家”這種話都說出口了,還愈講愈像三太子上身,激動得站起身連連拍桌。
靳衛能感覺到旁人用一種狐疑的眼光盯著他們,好像看到“我的野蠻女友”上演。
“那天的車子,是你開的。”他不得不打斷她的話。
不愧是偵探,馬上從她所說的日期捉到“真正的兇手”。
她愣住。對厚,仔細回想,那天好像是她借用他的車、開車沖去救人的沒錯。
哇,原來她才是那個“罪魁禍首”?!天啊,是她對不起國家、知法犯法……
“停止你的愧疚,那天情有可原。”靳衛淡淡地提醒。
田碧兒很驚訝他怎能猜透她的想法,繼而一想,自己的確很容易讓人看透。
唉,真不愧是心思縝密的偵探,她總算把靳衛與征信社聯想在一起,破除剛開始知道的驚嚇,不過她還是很難想像這個男子抓奸的場景。
噗,那一定很好笑。
雖不解她怎么換了個表情盯著他,但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那抹詭異的笑容背后隱藏的真相。
“說實話,這不應該是你的工作吧?”很好,原來她的“熱心公益”做到他這邊來了。
“這個……那個……”她又一臉心虛,人愈縮愈下去,快滑到桌子底下,只露出一雙眼睛。
那有什么辦法,她就是看不慣嘛,又因為認識他、不想他“誤入歧途”,因而怎么樣也得要來勸戒一番,沒想到卻讓自己……又想找地洞鉆了!
怎么老是連連在他面前出糗!
靳衛一看就知道,他實在不能冀望天兵會有什么正常的表現。她若有太正常的舉動,他反倒會不習慣吧?
“正好你來了,我有東西要還你。”他掏出護身符。“是我撿到的。”不忘補上一句。
“啊”了一聲,田碧兒馬上激動地沖向前,連他的手也一塊握住。
“原來被你撿到!”直腸子的人也沒什么心思,她沒做第二個想法,直向靳衛道謝!白o身符掉了讓我一直很難過,最近又沒時間再去重求,只好放棄……真的很謝謝你!”他果然是好人一枚。
靳衛居然閃過一絲愧疚,也慶幸她沒追問在哪里撿到、撿了多久。
“嗯!背榛厥植⒌鼗卮穑皖^喝湯順便喝掉愧疚。
“對了,那個……”剛才興奮的女子一下子變得忸怩起來。
“你說!彼X得自己再不阻止,她很可能會把好不容易求來的護身符揉爛。
“雖然我知道這是無理的要求,但可以拜托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嗎?”他開口了她就比較有勇氣說下去!爸灰幌伦泳秃茫粫R你太多時間!
那比十萬伏特還會放電的專注眼神,讓靳衛無言,他不知道她也有耍小孩子脾氣的一刻。
面對她有點撒嬌的姿態,他又像中邪般點頭答應。
之后他不由得暗惱自己竟輕易受影響,但等到看見那張燦爛笑顏綻放得比花朵還嬌媚時,他又一悸。
被她握住的手指傳來熱燙的溫度,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直達心臟。
靳衛一直想不透那天為何他沒還她護身符?那明明是他的目的不是嗎?
現在他好像有點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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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她居然帶他來到醫院?
雄偉的大樓與斗大的醫院招牌呈現在眼前,若非田碧兒筆直地走進去,靳衛還以為她走錯地方,或著是在跟他開玩笑——后者不太可能,她似乎不怎么愛說笑。
于是他像極了保鑣似的跟在田碧兒身后,看著她熟稔地向醫院的守衛打招呼、搭乘電梯上樓,像自家廚房一樣左拐右彎,最后來到一間高級病房。
敲敲門,待里面傳來一聲“請進”之后,田碧兒開門而入。
“碧兒,你來了!弊o士一見進來的人,放下手中的工作,微笑以對。
“大嫂,好久不見!”田碧兒打招呼,甚至親匿地抱抱那名護士。
汪雨柔心疼地摸著她的頭!氨虄,你好像瘦了,是不是沒照顧好自己?瞧瞧你,臉有點憔悴,要不要大嫂幫你補一補?”她知道警察的工作很辛苦。
“大嫂,我都成年了,會自己照顧自己啦!”她笑著瞥了病床上無意識的男子一眼!澳惆褧r間精力用來照顧我大哥會更好!闭f這句話時她的語氣有抹感傷。
汪雨柔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停留在病床上、得仰賴呼吸器的丈夫。
“原以為根本用不著也希望最好用不上,沒想到我的工作最后卻是帶來這樣的幫助……”她嘆息,雖然已經半年多了,卻仍覺得好像一場夢。
“別這樣,大哥知道了一定會不開心的!碧锉虄喊矒嶂笊!皩α,我幫大哥求了一些護身符,希望可以保祐大哥早日醒過來。”將護身符交給汪雨柔。
“唉,雖然作用有限,但大嫂還是很謝謝你……”汪雨柔握住小姑的手。
“大嫂別這么客氣,畢竟他是我大哥!”
“咦,這位是?”汪雨柔注意到站在小姑身后、始終不發一語的酷男。她記得田碧兒的男友不是長這樣,是換男友了嗎?還是……為免引起誤會,還是別亂猜。
田碧兒這才轉過身為大嫂介紹靳衛。
“他是陪我來的朋友,叫靳衛。靳衛,這是我大嫂!彼謩e為兩人介紹。
“靳先生你好!蓖粲耆岫Y貌地點頭微笑,暗地慶幸沒亂說話。
靳衛只點點頭,沒開口。
“大嫂,那我們還有點事,先走啰!”不知是不敢再逗留,還是怕耽擱到靳衛的時間,田碧兒突然開口。
“你怎么老是來去匆匆?”汪雨柔雖嘆息,但也無可奈何!坝锌找怼!
“我會的!彼D向病床的方向!案纾易吡恕泵髦〈采系娜瞬粫卮,還是習慣性地道再見!按笊覀兿茸吡!”揮揮手,拉著靳衛走出病房。
看著匆匆離去的兩人,汪雨柔還是覺得很奇怪。
她搖搖頭,將全副精神移至病床,這邊就夠她忙了,實在無法分心想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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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醫院,田碧兒馬上換掉一貫的生氣勃勃,常掛在唇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對不起,硬是拖你來!彼穆曇魫瀽灥摹
“我又沒幫上什么忙!闭_的說,他只有在一旁“陪伴”而已,什么話都沒說!澳阍诳蓿俊
她背對著他,看不見表情,但背影有幾許落寞與凄然。
“好警察的定義在哪里?如果得殉職或變成植物人才算好警察的話,那我寧愿不要這樣的名聲。”她沒回答他的話,像陷入回憶般兀自喃喃自語。
想起她的那些正義之舉,他似乎有點了解。
“事情本身沒有對與錯,一樣東西好看與否,還不是眾人所賦予的?”
可惜的是,鮮少有人看透,只能說言論太容易影響人的看法與觀感。
“什么?”她不解。
他卻緊閉嘴巴沒再說話,若不是剛才有聽見聲音,她還以為自己耳朵有問題。
悶啊,這男人實在是一個悶葫蘆!
“你這么悶的個性,會有朋友嗎?”她狐疑地盯著他。
她無意傷人,只是陳述一件事情。
靳衛早摸清她率直的個性,倒不以為意!坝!彼琅f淡淡的語氣。
他說得也有道理,像她大剌剌的個性,從來也不去在意別人喜不喜歡,反正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何須介意旁人怎么看她?她可不是為了迎合眾人而出生的哩!
憶起初見到靳衛時,她還誤以為他是大色狼,又加上穿著一身的黑,簡直像極了變態,因此她才會對他這個人沒啥好感,但現在卻對他改觀,更何況他剛才在她與他朋友之間選擇了她,不得不說,她還是有點高興,高興什么,她也不知道,總之覺得心情特別愉快。
她拍了一下手掌!昂美,你還要工作,那我不耽誤你了,我們走吧!”
才正要邁開步伐的時候,竟傳來他淡淡的聲音!澳悴⒉恍枰袚磺。”
跨出腳步的身影踉蹌了一下,美麗的倩影慢慢轉頭看向那依然淡然的人。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了解她的悲慟?!田碧兒真的好驚訝!
她其實并沒有那么忙碌,但是休假時,她寧愿去幫助別人也不忍心過來,但既已替哥哥求了護身符,最終還是得去一趟,但她突然在最后一刻退卻了,不想一個人過來承擔這些情緒,尤其還得面對大嫂的無奈,因此才會臨時求他同行。
她知道這是很無理的要求,但不知為什么,他給她一種放心的信賴感,就算他默默不說話也好,卻讓她感到心安——事實證明,他的確是這樣的一個人。
這么一個看似對世間淡然、實則藏有睿智的人,究竟是什么樣的環境造就他?她突然很想知道有關他的一切,那些除了“靳衛”這個名字以外的事。
他與她之間,好像起了變化。至于是什么變化,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們的關系似乎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