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嵬岳依言將駱睿智給放了,但在駱睿智回家的隔天,卻傳出駱英明身亡的消息。
“艾斯,是你?”冷睨著一旁的人,冷嵬岳高度質疑。
那天,他離開金曉丹的房間前,雖然放話要駱英明扛起當年的血債,但他又一次為了她而打消殺人的念頭——
他猜想,有可能是之前他曾提過,所以艾斯便自作主張……
“不,主人,不是我!卑箞詻Q的否認。
他也很納悶,主人為何放了駱睿智,依他的個性,一定會下令殺駱家其中一人,可是沒有。
“主人你沒下令。”
冷嵬岳點點頭。艾斯既然這么說,那就一定不是他,況且,駱英明死亡已超過兩天,那就是在駱睿智回家的前一天……
大拇指輕搓著下顎,冷嵬岳黑眸瞇起,臆測駱英明的死因——
借住金家的駱英明,極有可能打算公開道歉以換回兒子的命,但遭金永健阻止,或許金永健心一狠便殺了他,為了脫罪,便將駱英明的尸體丟到山上,辯稱兩天前駱英明說要上山走走,之后就沒看到人……
“金永健,等了十七年,最后你還是對你的“戰友”下手了!”
勾起冷笑,冷嵬岳低眼思忖,駱英明一死,他的計畫也必須改變,要為金永健量身訂做一個特別企畫——
穿著一身凈白的衣裳,金曉丹面無表情,靜坐在梳妝臺前。
駱叔真的死了,他真的讓駱叔為當年的血債付出代價——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難道他非得殺人不可?
她很難過,駱叔是她間接害死的,如果她不求他放了駱睿智,或許駱叔能逃過這一劫。
是她傻,以為他會聽她的,以為自己能夠說服他,放下心中仇恨。
但事實證明,她做不到,壓根沒有那個能力……
早該覺悟了!
沒有一滴淚,望著鏡中的自己,她該聽話,聽養父的話,做一個金家的乖養女,不理會任何事,不要有任何情緒——
她會聽話,會乖乖的當一個內心空洞的乖養女。
從此,心也不會再痛。
駱英明意外身亡一事,雖然警方積極偵查,但駱家人反而沒有太多感傷,駱妻慶幸懦弱的丈夫一死,他當年所造成的“孽障”也隨之而去,尤其獨子毫發無傷平安歸來,她更相信駱家的厄運已除,忙于事業的她,沒空多理丈夫的死因。
至于駱睿智,連日來則是被警察逼問這段日子被關在什么地方,他一再重復被關在一間密室,其他的他全不知。
原本被關到呆滯的他,漸漸恢復平日公子哥的個性,和母親沆瀣一氣,認定是因為父親在外得罪人,他才會被綁架,父親一死,他反倒松了一口氣,至少不用擔心一出門會有人再綁架他。
金家方面因為小兒子至今還未見蹤影,三娘每天依舊大哭大鬧,金永健寧愿去應酬,也不愿在家聽她哭鬧。
今晚,他要參加美國天瑞藥廠集團臺灣子公司副總裁女兒的文定喜宴,聽說總公司總裁也會蒞臨,雖然知道這可能是喜宴主人放出的假消息,目的是要吸引商場各派龍頭親自前往祝賀,但,姑且抱著期待的心前往。
他倒是真想看看,能夠讓年營業額超過美金兩百億元的跨國性企業總裁,是一個多大年紀、多有智慧的長者。
“你干什么?”金永健站在鏡子前整理衣服,卻看見身后的三娘打扮的金光閃閃。
“你要去參加喜宴,我當然要跟你去!
雖然還傷心兒子至今仍下落不明,但該搶的風頭她可不會忘,大房二房都怕死的逃到國外去躲,她可要趁機展威風,讓那兩個女人氣得牙癢癢的。
“你不怕也被綁架?”金永健譏笑。
“你都不怕了,我伯什么!”三娘把領口拉得更低些!斑@可是大喜宴,沒有人會笨得在那地方下手!
“你不是說珠寶全被偷走了,什么時候又有這套珠寶?”
“昨天買的!
“你……原來你說心疼兒子都是假的!
“什么假的!我的兒子不見,我當然心疼、當然也會哭……可是,今天要去參加喜宴,沒有配戴珠寶怎么出門?我可是在幫你做面子!
“女人!”前一刻明明還聽她在哭兒子,下一刻就化妝上粉,還不忘穿金戴銀,準備出門去炫耀。
金永健懶得理她,轉身就走。
“老爺,等等我!
因為有總公司總裁蒞臨的消息,今晚天瑞藥廠集團臺灣子公司副總裁女兒的文定喜宴,涌入了四方的貴客,但招待人員把關甚嚴,除非擁有大集團總經理以上的職務,和在政界有一定地位的人,否則所有閑雜人等皆不得入內。
因此,很多人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返。
金永健萬萬沒想到自己也被招待人員拒于外邊,一張老臉氣得通紅。
“我是永健藥品集團的總裁,你居然說我不能進去!”
“你有沒有長眼睛?我們家老爺是看得起你們副總裁,才愿意賞這個面子的!比餁夂艉舻娜隆
“很抱歉,因為通行名單上沒有“永健藥品集團”……”招待人員以一貫有禮的語氣回應。
不甘受此屈辱,金永健直接打電話給天瑞藥廠集團的副總裁。
不一會兒,招待人員接到電話,立即請他進入。
“金總裁,抱歉、抱歉,因為上級交代,臨時控管人數,秘書疏忽,漏了你的大名,你可別介意,回頭我會罵秘書的!碧烊鹚帍S集團的副總裁,在宴會廳的入口處,一臉笑容的向他致歉!巴,這不是三娘嗎?變得更年輕漂亮,我差點不認得了!
“副總裁你真愛說笑!痹疽惨欢亲託獾娜,聽到贊美頓時心花怒放,挽著一張臭臉的金永健,笑吟吟的入座。
等到他們進入,天瑞藥廠集團的副總裁立刻不屑的一笑。
他本來就不太喜歡金永健這個人,雖然不知道他跟總公司總裁有何恩怨,但“上級”指示刁難金永健一下,他倒是配合的很高興。
“何董,歡迎、歡迎……”
沒空多理金永健的“特殊待遇”,天瑞藥廠集團的副總裁,忙著招呼所有到場的貴客,他笑咧著嘴。
今天,最“頂級”的貴客,莫過于美國總公司的總裁,在美國都不曾露面的總裁,竟然主動要親自來祝賀,真是讓他受寵若驚又面子十足。
和總公司方面查證過,確認總裁今天一定會到場,他興奮得好幾天都沒睡,就等著看總裁的真面目。
直到客人全部入座,他和臺灣公司的總裁親自下樓等候,等著迎接黃金重量級人物到場。
當天瑞藥廠集團臺灣公司的總裁、副總裁,接獲美國總公司總裁搭乘的直升機已降落在飯店頂樓的消息,兩人急忙上樓去迎接,所有賓客也引頸翹望,期盼一睹能讓公司年營業額超過美金兩百億元的神秘總裁真面目。
“各位貴賓,讓我們熱烈歡迎美國天瑞藥廠集團總公司的大總裁……”
司儀的話才出口,熱烈的掌聲倏的響起,在座所有總裁級的人物,全抱著期待見偶像的心情。
一直沒看到有人進場,眾人紛紛交頭接耳。
“來了嗎?”
“沒看到人呀!”
“還沒見到人……”
“天瑞的副總裁進來了,瞧瞧他,鞠躬又哈腰的,呵呵!
“會不會是那個剛走進來最高的男人?”
“哪個?呃,那男人……好面熟,我在哪里看過,我想想——”
“是啊,我好像也看過他……”
“你們忘了,就是在永健藥品集團總裁的養女,和駱家獨子的“愛之船”婚禮上,我們在投影片里看到的那個男人,就是他!”
“沒錯、沒錯,就是那個人!”
“對,是那個男人沒錯!”
“呵,養女跑了,跟別的男人結婚,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偏偏金永健還硬要說他的養女是被海盜擄走……你們想想,整艘船上都是重量級的人物,每個人身價都上億元,如果真有海盜,我們這些人早不知被扒幾層皮了,哪還能安穩坐在這里喝喜酒?”
“就是說嘛,呵!
“啊,你們看,金家養女也來了……”
“哇,她穿的那件小禮服,該不會都是鉆石吧?!”
“你們快看那邊,金永健好像見鬼了一樣,一臉驚嚇!
當看見冷嵬岳挽著穿著一身鑲鉆小禮服的金曉丹,在天瑞臺灣副總裁的帶領下,走過紅毯步道時,金永健頓時嚇得失魂,一旁的三娘則是驚訝連連——
“老爺,是曉丹……是曉丹沒錯吧?她沒死……那個……那個擄走曉丹的海盜——”
聽到三娘哇哇亂叫,金永健回過神,力求鎮靜后,硬是拉下三娘高舉的手,并低聲警告:“不要再亂叫,不覺得丟臉嗎?”
三娘壓低聲說:“可是,是曉丹耶,她……”
“你以為我瞎了眼沒看到嗎?”
三娘停了一分鐘不說話,但看著金曉丹穿著一身鑲鉆禮服,又忍不住迸出羨慕話語:“你說她被海盜擄走,如果能夠穿那一身閃亮亮的鉆石禮眼,要我被海盜擄走,我也甘愿!
“你給我閉嘴!苯鹩澜∧樕。
冷嵬岳居然敢帶著曉丹現身,一定是針對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