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子清料定李憐兒無力反抗,親密地抱緊她!澳阋宦暡豁懙仉x開,就不讓人擔心嗎?要不是被我發(fā)現了,我就見不著你了!”
“呂子清,你放開我!”李憐兒使力掙扎,卻滿頭大汗。
這么一動馬車又更加顛簸,李憐兒終于發(fā)現不對勁,“等等!我們在馬車里?”她心一涼。
“是呀!”呂子清十分得意。
“這太荒唐了,快放我下去!”李憐兒更虛弱了,身子無力的軟下。
“我不要!反正你也想離開,那為何不跟我走?”呂子清手臂一接,牢牢圈著李憐兒,在她蒼白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不行!她要回家……
一雙清眸生火,李憐兒生氣了!
“月兒,你真有精神……這樣真好,我的烈月就是該這樣!”呂子清仰頭笑開,絲毫不介意她眼中的怒意。
李憐兒無可奈何地閉上眼,“我的本名叫李憐兒,別再喚我月兒。”
“是嗎?叫什么都好,你都是我的。”呂子清揚笑,F在她心情正好!
李憐兒嘆了口氣,不知拿她如何是好,“現在我們往哪兒走?”看樣子回家要暫緩了。
“往北走!眳巫忧灏研闹斜P算說了出來,“離他越遠越好。”
離他越遠越好……離他越遠越好……
向赫日的身影躍入眼簾,李憐兒心一痛,茫然若失,車輪不停轉動著,她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離開他,越來越遠了……
那他該怎么辦?他知道呂子清擄走她嗎?這事若讓他知曉了,想必打擊
更大。
她趕緊閉上眼,不讓淚水落下。
哈!她居然還在擔心他?現在她該擔心的是怎么脫困才是!
用說的呂子清也聽不下去……李憐兒的心情無比沉重,半臥在車榻上,索性裝睡逃避呂子清熾熱的關注。
“路還很長,好好睡吧!我的憐兒……”呂子清一直瞧著李憐兒,見她累了,于是脫下外衫罩在她身上。
呂子清畢竟是女子,耗盡體力也累了,沒多久也跟著睡下。
直到她鼻息漸深,另一雙杏眸卻睜了開來。
確定呂子清熟睡后,李憐兒悄悄坐起,她屏住呼吸,全身緊繃,雙手抖個不停,小心地越過呂子清的身體,試圖將她的包袱拿回來,卻始終無法得手。
就在這時,呂子清突然翻身。
李憐兒的心跳差點停止,手僵在半空中不敢動--
直到呂子清呼吸又趨平復,她才鼓起勇氣倏地一抓,拿回自己的包袱。
現在該怎么辦?她隱隱吐口氣,手心泛冷。她若是下車,不用多久便會被追回來……那只有讓呂子清下車了!可是要如何在不驚動她的前提下,將她弄下馬車?
“嗯……”好難受,她頭又暈了。
頭暈?對了,呂子清敲昏她之后,肯定還下了迷藥,否則她不會有這種反應。
呂子清的包袱在……那兒!
呂子清只將李憐兒的包袱收在自己身側,絲毫沒有防備自己的東西,于是李憐兒很輕松地拿了過來,翻找片刻果然發(fā)現一包無色粉末。
她和著清水倒在手絹上,發(fā)抖的手迅速覆蓋呂子清的口鼻。
“唔……”迷香入鼻,呂子清猛然瞪大眼,眸中全是不敢置信,伸手正要掙扎時便昏了過去。
李憐兒慌張地丟下手絹,“對不起……”
呼……呼……她大口喘氣,耗盡體力,后背泛著冷意。
確定呂子清不會醒來,她深吸口氣緩下緊張的情緒,揚聲喚道:“抱歉,外頭的車夫請先停車。”
“喝”地一聲,莊稼漢拉住控制馬匹的韁繩,車速漸漸停下來。
李憐兒掀開布簾說道:“麻煩你送我們到離這里最近的城鎮(zhèn)。”
到了城鎮(zhèn)后,李憐兒給了莊稼漢一筆錢,打發(fā)他離開,再請當地客棧的店小二把呂子清安置在客房后,便獨自一人上路。
雖然虛驚一場,她還是回歸原先的計劃……
。
連著幾夜失眠,向赫日仗著雨勢留下李憐兒,抱著熟悉的柔軟嬌軀,不消幾許便沉沉睡去,直至日夜交替,晨昏漸轉,就連李憐兒離去時也不忍驚擾他。
她走的時候沒有讓任何人知道,高伯更是以為她照顧向爺一個晚上累壞了,于是吩咐下人不許打擾,讓他們充分休息。
沒想到品兒這丫頭跑來這里,又哭又叫、沒頭沒尾的。
“嗚嗚……嗚……”品兒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還得忙著哭,一時說不上話,弄得高伯一頭霧水。
“我說品兒丫頭,你跑這么急,是來哭的?”高伯耐心問道。
“我……不是……是小姐……”她一路哭回向府,雙眸紅如兔眼。
“李姑娘?她怎么了?”李姑娘不是在爺兒房里嗎?
“嗚……小姐她……小姐她不見了!”喘了喘,品兒終于說出重點。
“哦,李姑娘昨日在爺兒房里過夜,可能忘了知會你一聲。”他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原來是誤會一場。
“不是呀……是真的!”品兒急得跳腳,又不知如何解釋。
“你這丫頭怎么說不聽呢?”見她又要哭了,高伯無奈地搖搖頭。既然說不聽,不如就讓她去親眼看看,也該叫醒主爺和李姑娘了。
“好、好,我?guī)闳フ依罟媚锞褪橇恕!备卟I著抽抽噎噎的品兒來到主屋,要她安靜不許再哭,但她根本停不下來。
高伯還沒敲門,向赫日便醒了。
一掃疲憊睜開淡眸,褐瞳流露著滿足,轉身正要抱住身邊的人兒,卻撲了空,修長的手指滑過她躺過的被褥,卻早已沒了她的體溫。
她何時離開的?
好看的薄唇微抿,心中有些不快。
“外頭在吵什么?”向赫日沉聲問道。
“是這樣的,品兒這丫頭有事找李姑娘。”高伯站在門口解釋。
向赫日套上衣袍,走了出來,“她不在這里!
高伯驚訝地看著向赫日,又瞄了品兒一眼,“什么?”
“她不是應該回風月閣了,你怎么來這里找人?”那張俊容有些落拓頹廢,卻依然不失豐神俊雅的本質。
品兒見主爺的臉色不佳,一時不敢開口。
“品兒以為李姑娘不見了,所以才來這兒找人,我想應是誤會,或許李姑娘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高伯如此猜測。
“不……不是……小姐她……”品兒又要哭了。
“夠了,不許哭!”向赫日神情復雜,成功嚇住品兒的眼淚。
想起昨日李憐兒說的話,不安的情緒涌上向赫日心頭,一個箭步上前,有力的手臂猛然捉住品兒,揚聲質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小姐她不見了!”品兒不斷反復這句,讓人摸不著頭緒。
看到主爺沉下臉,高伯連忙推推品兒,“你快說清楚呀,真是急死人了,是誰發(fā)現李姑娘不見的?”
“是棠娘說的……她看見小姐被擄走。”
“被擄走?”向赫日加重語氣,兩道修眉緊緊攏起,“她生平與人無怨,誰會擄走她?”
在他的勢力范圍內,誰敢動她?
他全身驟冷,手指微微顫抖,第一次感到如此害怕。
“是……是……”品兒囁嚅著不敢說。
但向赫日眼一瞪,她哪還敢有所隱瞞?要不是向赫日遺捉著她的手臂,她早就軟在地上了。
“是呂姑娘!棠娘說她今早見到呂姑娘扛著小姐走出風月閣,外頭好像還有馬車接應。”
向赫日面如罩上一層寒霜,只有眼神流露出破綻。
“是子清?”呂子清居然這么做?
從現在起,我會把月兒搶過來我身邊……
這是那天呂子清說過的話,他永遠忘不了呂子清的表情,原來她早有預謀!
“不--”他陡然發(fā)出長吼。呂子清怎么可以帶走她?怎么可以?!
這下品兒真的軟倒在地了,只剩高伯力持鎮(zhèn)定。
向赫日揮手大吼,“立刻去通知我們在各地的商行,不管用什么方法。全力找出她,如果人找不回來……如果人找不回來……”他無法想象。
昨日她才在他的懷抱中,那無怨的淺笑將她蒼白平凡的臉蛋襯得絕美無比,如此純粹,他怎能不動心?
都是他的錯!
他執(zhí)著、他放不下呂子清,所以選擇忽略她的等待,以為她永遠會在,仗著她的依戀癡傻,貪心地擁有她的全部,自己卻害怕給予響應。
臉埋進仿佛還殘留她的溫度的掌心,再多的后悔有何用?
原來心痛至極,會讓人忘了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