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嚴律森帶領著助理和三個經理級的下屬,來到紐約的第三天,跟知名化學藥廠簽了約,太仁集團成為這家藥廠的第三大股東。
雙方的最高行政總裁都出席,大伙相談愉快,而投資掮客華于珍也很高興的舉起香檳和大家一起慶祝。
走出化學藥廠紐約的總公司大樓,華于珍馬上走到嚴律森身旁,興奮說道:"律森,我們大家要不要找個地方好好慶祝?"
嚴律森應付似地回道:"好啊,沒有問題。"
華于珍對于這樣像是失去平日那股自傲猖狂的嚴律森,感到很不習慣,打從他們要來紐約的前幾天,他就是這個樣子了。
一點也不像嚴律森。
一行人找了間已經開始營業的酒吧,餐點才剛上桌,嚴律森卻拿著酒杯站了起來。"我去前面,你們好好慶祝,別在意我。"說完,便往吧臺走去。
華于珍看著他往吧臺前空位坐下,一個人喝酒,俊帥臉上的表情她不太會形容,像是有些煩悶,然后若有所思。
少了平日那股意氣風發,這樣的嚴律森真的很怪。
之前她就想問他怎么了,但她也知道他并不喜歡被問起私人的事,真是的,就算分手了,把她當成好朋友也不行嗎?
更怪的是她自己吧,明明人家都擺明了和她只是工作伙伴,卻還是……
看到嚴律森灌下一杯酒,華于珍問著坐在她身旁嚴律森的助理。"宋特助,你知道你們嚴總裁發生了什么事嗎?"
"我不知道,兩個星期前就有點怪怪的,之前我問了一次,但總裁說沒事。"
所以他也就沒有再問了。
"是嗎?"他一定發生什么事了。
華于珍看著嚴律森寬厚的背影,其實這次來美國之后,短時間內她可能不會再回臺灣,本來她想問他意見,她是不是該留在臺灣發展,也想知道她和他是不是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不和眾人一起慶祝,嚴律森選擇獨自坐在吧臺的位子,因為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兩個星期來,紀琳琳那晚傷心欲絕的蒼白面容,不斷地在他腦海里盤旋,揮之不去,就連此刻該感到興奮的時候,他也高興不起來。
那晚他就那樣的離開,她應該哭得很傷心吧?
想起她轉身前淚水滑落的模樣,他的心忍不住揪緊。
他并沒有惹她哭的意思,只是一時生氣,然后說了那些話……
內心一股強烈煩躁,已經足足纏了他兩個星期,也許他是把話說得重了點,但那也是事實不是嗎?他去找她不就是為了要解決生理欲望?為何他會如此的感到快要窒息?
那晚離開后,他就沒有再去找她,而她也沒有找他,不知道紀琳琳現在怎么樣了,是不是還在傷心哭泣?
沒想到自己居然在擔心她,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內心卻也很明白,他的的確確是擔心那個小女人,擔心她這兩個星期來過得怎么樣……
不過他也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對她,那個小女人對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哭也只是一時的情緒化罷了,他很清楚她有多喜歡他,她的生活里只有他,否則不會在兩人離婚之后,他去找她上床,她沒有拒絕。
而且每次他去找她,看得出來她很高興。
好吧,就念在她那么樣的愛他,回臺灣之后,他會去找她,但不是要去向她道歉,畢竟那晚他說的是事實,他只是希望他們之間不要因為一點爭執,讓彼此的關系更冷淡,如果她還想要他去找她,就不要生氣。
"律森,你是不是有心事?"
嚴律森瞟了眼往他旁邊空位坐下的華于珍,沒有說話,
"你不要這么冷漠,好歹我們也曾是男女朋友,我只是很擔心你,明明工作順利,可表情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華于珍還是為他如此反常的狀態感到擔心。
他看著她,"我沒事,只是和我前妻有點小爭執。"他決定回臺灣之后就去找那個小女人,反正到時候她見到他又去找她,那張小臉肯定又高興的笑得甜美。
他的話讓華于珍好訝異,沒想到他若有所思的對象竟是他前妻?不是聽說他被逼娶他妻子?"你和你前妻離婚后還有聯絡?"他的作風不是一向不會和分手的女人有所聯系嗎?這一點她在和他交往之前就聽說了,這次兩人的合作,也是她主動找他。
嚴律森喝著酒,不以為意。"她搬走之后,我去找她,我們又在一起,雖然起了點爭執。不過不會有事。"
他主動跑去找離婚的前妻?若不是親耳聽見,華于珍真的沒想到有天嚴律森會回頭去找已經分手的女人。
大家都說他是被逼娶他妻子,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樣。
她想起上次去"深藍海岸"喝酒,當方騰學長告知她律森離婚的事,說真的,當時她的心有那么一點感到高興,還跟學長說任誰被逼結婚,都不會感到快樂的,更何況是嚴律森那種男人。
記得學長是這么回答她的,"如果你對律森還有留戀,我勸你死心,你也知道律森是哪種男人,全臺灣最自大猖狂的男人,你認為有人可以逼他結婚嗎?"
當時她有些不懂學長為何要對她說這些話,現在想來,大概明白了,學長是想要告訴她,律森不是全然被逼婚,而是他也想娶對方。
是啊,嚴律森是誰,他怎么可能會被逼婚!
"律森,你……"
嚴律森看著她,不知道她想說什么?
"這次因為工作的關系回臺灣,讓我覺得其實留在臺灣也不錯,如果我說我想去太仁集團拗個投資經理來做;你會聘請我嗎?"他會留她嗎?"
"你在開什么玩笑!這些年你在美國不是發展得不錯,放棄的話,不是太可惜了?"
"會很可惜嗎?比起事業,你不會覺得女人應該要把家庭擺第一?"
"走進家庭,當個平凡主婦不適合你。"
原來他這么不懂她!以前他們交往的時候,她明明說過,她向往婚姻生活,愿意為心愛的人做黃臉婆,看來他并沒有將她的話給聽進去。抑或者,他從來就沒有好好的了解過她。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建議。"她嘴角有抹不易察覺的淺淺苦笑。也許哪天她得打電話給方騰學長。他教訓得好,她早該對嚴律森死心的。
"不客氣。"
她舉起酒杯,美麗的臉上淡然一笑。"我祝你和你前妻早點和好。"
當嚴律森比預定行程提早一天回到臺灣,打算回家放下行李后,晚一點再去找紀琳琳時,意外見到她竟然回來了,她身旁開車送她過來的唯琪一見到他,狠狠瞪著他,而汪管家和汪嬸及年輕女傭全部在哭。
發生什么事嗎?
"少爺,您回來得正好,少奶奶說她現在要回到日本去進修,要我們把她的東西整理后捐出去,因為她有可能不會再回到臺灣了,少爺,您快點把少奶奶留下來,別讓她去日本。"汪嬸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著。
她要回日本讀書?嚴律森震驚不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為什么突然說要去日本進修?"
他抓人的力道一點也不輕,紀琳琳輕皺了下眉,怎么也想不到會遇見他。自己只是想在離開前到嚴家向汪管家和汪嬸他們說再見,若不說聲再見便離開,她會覺得很對不起一直對她很友善的他們。
大白天,她猜嚴律森不會回家,而她剛剛來的時候,汪管家也說了他去美國出差,明天才會回來,只是明天才會回來的男人卻在這時候回來了,她臉上的驚訝不比他小。
一見到嚴律森抓住了好友,唯琪馬上沖上前。"嚴律森,你快點放開琳琳,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嚴律森根本就不理會她,一雙黑眸緊盯著那張秀麗臉蛋,此刻他只想知道她真的要去日本嗎?而且不再回來臺灣,這怎么可能,這個女人怎么可能會離開他?
對于被忽視,唯琪生氣了。"嚴律森,你快點放開琳琳。"
見到唯琪要沖向嚴律森,紀琳琳趕緊用另一手阻擋好友。"唯琪,你別這么沖動,讓我好好跟他說話。"
"琳琳,你還想跟他說什么,你忘了他是怎么讓你傷心哭泣的嗎?"說到底,琳琳今天之所以要去日本,都該怪嚴律森,根本就沒有必要和這種壞蛋說話。
聽到唯琪的話,嚴律森臉上神情陰沉了幾分。
"唯琪,拜托。"
"琳琳廠唯琪擔心好友再見到嚴律森,甚至和他說話之后,又會說什么不想離開他的傻話來,繼續跟他在一起,她擔心好友會一直受到傷害。
紀琳琳當然明白好友的擔心,她笑了笑,那溫柔的笑里有著堅定。"唯琪,你放心,我只是想把話說清楚而已。"
"那快一點,飛機不等人。"
"我知道了。"
既然老天爺安排她遇上他。也許是想讓她把話說清楚再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