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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的專屬密碼 第六章
作者:黎瑋
  隔天,燕織荷起了個大早,和慕容家的廚師知會過后,就借用廚房做好愛心便當。

  「你起得真早!」慕容天作睡眼惺忪,出現在廚房門口。

  「嘻嘻!你看,做好羅!」她得意的提著一籃便當,在他面前晃了晃,「期待今天的午餐約會吧!」

  沒想到慕容天作沒有說謝謝,反而又敲了一下她的頭,「看你一臉松懈的樣子,今天可是第一天的秘書生活,別忘記我會好好訓練你的!

  「知道了!寡嗫椇砂櫰鹆,摸著疼痛的頭。

  今天上班又是同樣隆重的車陣,數輛戰車般的黑色高級轎車,沿路護衛慕容天作像王座一樣的白色跑車,來到金皇集團總公司大樓。

  他又來公司上班的事,讓慕容靖感到很意外,也感到很高興,雖然不知道兒子忽然冒出來的動力是什么,但那不重要,總之他人來了最要緊。慕容靖也不會知道,幕后功臣是才來上班沒多久的燕織荷。

  進總經理辦公室后,慕容天作開始翻閱文件,俊臉認真的魅力模樣,讓燕織荷看得心跳亂了起來。

  「你在做什么?」她好奇的湊近問。

  「你先別吵我,我在看我要教你什么!鼓饺萏熳鲗⑺哪樛崎_。

  「嗚嗚……」燕織荷揉揉被推開的臉頰,噘起嘴瞪他。

  然后乖乖到沙發上,安靜的看報紙,但心思卻不在上面,因為她的目光不時會飄到慕容天作臉上。

  他認真工作的表情好帥喔!讓燕織荷想起小時候一起做功課,他教自己功課的情景。

  總覺得今天的慕容天作跟以前不太一樣,有種成熟穩重的魅力,像一雙有魔力的手般緊揪住她的心。

  這時慕容天作和她的目光對上,「你在看什么?」

  「沒有!寡嗫椇蓚}皇的將小臉埋進報紙里。

  他看著燕織荷,出了一會神,開口說:「小白豬,過來一下。」

  報紙后面的燕織荷沒有反應。

  該不會睡著了吧?

  慕容天作走過去看,她果然就這么坐著打瞌睡,他笑了笑,猜想她大概是為了做便當早起,所以現在一無聊就想睡了。

  他忍不住想惡作劇,將唇瓣挨近她耳畔,「你再睡,我就把你吃了!

  燕織荷霍然清醒,從沙發上跳起來,「什么?什么?吃什么?」

  她依稀聽見慕容天作說了什么,但由于她剛才在睡夢中,并沒有聽得很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很「可怕」的事情。

  「不愧是小白豬,才剛吃完早餐就又在想吃的了!鼓饺萏熳鞲`笑著說,并用手臂將惡作劇得逞的笑容藏好。

  「我哪有,你剛才是不是對我講了什么?」燕織荷豎起蛾眉。

  「過來吧你,要教你工作的事了,還在打瞌睡,小心我扣你薪水。」他戲謔的威脅。

  「我來了、我來了!」她慌張的將手放在茶幾上一撐,嬌軀在空中畫出圓滑的弧線,直接翻筋斗跳到他桌前。

  「你不用急成這樣!鼓饺萏熳髯旖浅榇,有點傻眼。

  「因為你說要扣錢!」燕織荷偷偷白了他一眼,覺得他真是個壞心眼的老板。

  「來,你坐這里!鼓饺萏熳髡酒饋,讓出他的總經理座位。

  「不好吧!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辦?」她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門口。

  「我們是裸體躺在床上嗎?干嘛怕被人看到?」他沒好氣的說著,邊將燕織荷推進椅子里。

  雖然知道他只是在舉例,但燕織荷怎么聽都覺得怪怪的,臉頰悄悄泛起兩片紼紅,低垂下去。

  慕容天作將公文一份份攤在她面前,先從基本的開始,逐條向她解釋,兩人身體下自覺中越靠越近。

  或許是太專注的緣故,慕容天作并沒意識到這種距離,不過燕織荷卻已經感到背部傳來陣陣灼熱,心亂得像在世界大戰。

  她感覺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氣,宛如劇烈的火焰般包圍著她,讓她有點喘不過氣,內心深處仿佛有種東西被點燃了,呼之欲出,渴望著什么而失控的翻騰起來,害她腦袋時而發漲的空白,時而像夢境般混亂。

  「小白豬,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該不會又給我睡著了吧?」慕容天作又揑了她嫩白的臉蛋一把。

  「我有在聽啊……」燕織荷撫了撫紅痛的小臉,心虛的回答。

  他嘆了口氣,「算了,我再說一遍,這次你可要注意聽。」

  「是!寡嗫椇尚χ鴳。

  小時候他教自己功課,每當像現在這樣的時候,雖然他嘴邊老會抱怨,但最后總會不厭其煩的再教一遍。

  商業性質的工作內容,離不開基本邏輯的了解,等她專心聽講以后,很快就吸收慕容天作所說的,這是因為她在這方面特別強的緣故,所以她學生時代的數學是不需要人教的。

  「呵呵!很簡單嘛!」天性使然吧!她被那些滿布數字表格的公文吸引住了。

  「不要馬上就得意起來,這只是最基礎的,困難在你跟我之間的契合,秘書就是我和部屬、外界之間的聯系,同時又是我的輔助者,所以我們要開始培養工作上的默契!

  「怎么培養?」燕織荷眨了眨美睫。

  「我說什么你都愿意做?」

  她點了點頭,雖然覺得他這句話好像藏著陷阱,但不過就是工作嘛!還能有什么可怕的事?

  「好。」慕容天作神秘的笑了笑,「可以開始工作了吧?你拿這份公文到秘書科的陳秘書那里去。」

  「是,總經理!寡嗫椇砷_玩笑的向他行了個舉手禮。

  「我還不是總經理,雖然我已經坐在這個位子,但要等我把晶立集團的案子搞定,我才會是正式的總經理!

  「你一定可以的!寡嗫椇山o他一個充滿朝氣的笑容。

  雖然慕容天作收到她的鼓舞,覺得很溫暖高興,不過還是倔得不露聲色,「好了,快去快回——對了,可別在走廊上翻筋斗,以免嚇到人家!

  「不會啦!」燕織荷一蹦一跳的走到門口,轉門把時愣了一下,回頭問:「秘書科在哪里?」

  他嘆了口氣,「沒辦法,我帶你去吧!順便介紹你熟悉一下環境。」

  慕容天作就這么帶著她,逐樓介紹各科所在的位置,以及各科分別負責的職務,及以后她要怎樣跟他們互動。

  但他也只是帶燕織荷在各科門口晃晃而已,沒有帶她進去介紹給大家,這一點雖然讓她感到有點奇怪,不過燕織荷還是十分興奮,找了半年的內勤工作,現在總算能一圓秘書的夢想了。

  來到秘書科的門口前,慕容天作對她說:「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跟我一起進去?」

  「我是你的老板,跟你一起進去送公文,我還有什么立場?」

  「說得也是,那你要在外面等我,不然我會不知道怎么回去!

  「好!

  「連半步也不可以離開!

  「好。」

  「要聽我的話喔!」燕織荷再三叮嚀他。

  「還不快進去,我還有別的事要做!鼓饺萏熳骺毂凰偭耍鲃菀盟念^,嚇得她倉皇跑進去。

  等她消失在門內,慕容天作苦笑了一下。這是什么對話?到底誰是雇主,誰是保鑣?誰是總經理,誰是秘書啊?

  慕容天作為了他的目的,為了兩人的未來,現在能低調就低調,不可以在公司太明顯關照她,以免破壞之前就訂好的計畫。

  這點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燕織荷在內。

  「怎么進去那么久?」

  他背靠在門的邊緣,悄悄瞄了一眼里面,看見一群女秘書將燕織荷團團包圍,這邊一句那邊一句的問她,「你昨天不還是保鑣嗎?怎么今天就變成總經理的秘書了?你跟總經理是什么關系呀?你跟他一起上下班嗎?」

  一連串狗仔隊似的問題,問得燕織荷無法招架,原來大家早就對她感到好奇了。

  畢竟慕容天作在公司很受女孩子歡迎,她這個忽然出現在總經理身邊的人,自然引人注目。

  這是燕織荷頭一次落單,總經理沒有在她身邊,大家一逮到機會就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仿佛非要旁出個什么八卦新聞不可。

  門外,慕容天作隨即明了是怎么回事,揉了揉眉心。哎呀呀!他怎么沒料到這種情況?他這時候若出面無疑是引火自焚,別人會怎么想?剛剛他才不斷提醒自己要低調,最后還是功虧一簣嗎?

  他只好暗暗希望,燕織荷能夠機警一點,不要亂回答人家的問題——可以的,他知道燕織荷其實不笨,應該不會說錯話才對。

  「其實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所以才會一起上下班,畢竟我是總經理的貼身保鑣嘛!」燕織荷摸著后腦說,有點不好意思。

  沒有心機的燕織荷只是說出事實,卻不知道這群秘書科的狗仔隊只聽得見第一句,后兩句自動忽略了。

  門外的慕容天作聽見她這么說,差點暈倒。天哪!她講了最不該講的事,而且還用那么曖昧的講法!

  他有點想自暴自棄了——算了,沒別的辦法,他終究得親自出面「消毒」一番。

  慕容天作走進秘書科,現場眾女隨即發出驚呼,立刻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偷偷瞄著接下來的發展。

  「你怎么出來這么久?原來是在這里摸魚,東西交了沒?」慕容天作冷峻的對燕織荷說。

  燕織荷怔了一下,「呃……交了!

  其它人也一樣愕然,總經理怎么對她那么兇。克齻冞以為她跟總經理關系特別呢!

  有人開始同情燕織荷,有人暗自竊喜,慶幸她們的王子沒有被人獨占。

  而燕織荷早就習慣他兇了,只不過她訝異的是,他怎么會跑進來?

  慕容天作轉頭對陳秘書說:「燕小姐的人事就拜托你了,還有,晶立的案子我要全權處理,你不必分擔了,我有問題會來找你,總裁那邊我會報告。」

  「是。」陳秘書行了個禮。暗自竊喜,員工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燕小姐。」他冷冷的叫她,如果不是有旁人,其實他是想親昵一點的叫她小白豬。

  「有!寡嗫椇上裰槐徊鹊轿舶偷呢。

  「回去吧!」慕容天作率先走出秘書科。

  等兩人離開后,秘書科的小姐們嘰嘰喳喳起來——

  「總經理跟她說『回去吧』耶!真想被總經理那么說……」

  「對啊!如果對象是我就好了,因為有一種很曖昧的美感。」

  「曖昧?對厚,看來總經理跟燕小姐的關系不普通……」

  八卦的人總是能將事情扯成八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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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够氐娇偨浝磙k公室后,慕容天作對她說。

  燕織荷為這句話感到有點錯愕,也有點高興,明知道他道歉的是什么,卻還是問:「對不起什么?」

  「剛才在秘書科說的話,我只是怕她們亂傳八卦而已,沒有惡意!

  「那件事啊~~也對,你的身分是總經理,不能有緋聞纏身嘛!」

  「才不是因為這樣,我擔心的是你,你是女孩子,怎樣都比較吃虧!

  「擔心我?」燕織荷愣了一下,嘴角上揚,用一種想要透視他的目光凝視他。

  「我不能擔心你嗎?」

  「我只是有點訝異,總覺得今天的你不太一樣!顾疤鸬男α似饋怼

  「干嘛露出那種受寵若驚的表情,我平常對你不好嗎?」

  慕容天作臉上有淡淡的紅暈,顯然說這些違反他倔強個性的話,費了他很大的勇氣。

  「這個嘛……」燕織荷沉思起來,好像在解一個很難的方程式一樣。

  「你還猶豫?」慕容天作臉有點青了,本來有點生氣,但看到她無辜的小瞼,目光便下意識的放柔,不由得檢討起自己。

  在她心目中,自己已是壞男人的形象了嗎?不體貼,不溫柔,不可靠?

  這樣下去,搞不好他的計畫還來不及實現,小白豬就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他了……

  「你怎么了?臉色好難看,肚子餓了嗎?當當當——」

  燕織荷自己配音,邊從包包里拿出今早做的便當,「快來吃吧!」

  「現在才十一點,我看根本是你自己想吃吧!」

  慕容天作看著她天使般的天真笑容,不禁覺得剛才的煩惱都是多余的,雖然隱隱的還是會憂心,不過比較沒有那么不安了。

  他發覺,自己比想象中的還要在乎燕織荷。

  但就算他想將全部的寵溺都給她,現在的時機還不對,他只能在旁邊默默的守護她。

  兩人真的吃起便當來了,打開便當盒,慕容天作眼睛為之一亮兄,不太敢相信這是出自燕織荷的手,漂亮的菜肴如花園般排列在盒內,仿佛具有魔性般的勾引著他的食欲。

  為何說不太敢相信?因為從小好武的燕織荷,練的都是剛猛霸道的拳法,做起這種小小便當的手藝,竟能如此細致精巧,所以他才會感到意外,雖然早就嘗過她煮的東西,但不知道她此自己想象中的還會做菜。

  「如何?我花好大的心思做的,不錯吧?」燕織荷甜甜的笑著。

  他收神,恢復平淡的語氣,「看起來是不錯,不過也要吃吃看才知道味道好不好。」

  「喏。」她將筷子遞到他面前,「你嘗嘗吧!」

  慕容天作接過筷子,夾起里面的蛋卷吃了一口,不但入口即化,濃郁的蛋香還在舌問擴散開。

  他情不自禁的一口接一口,渾然忘了要保持冷酷的形象,燕織荷則是開心的看著他品嘗自己的杰作,心中升起一股幸福感。

  「你怎么不一起吃?」發現她的目光,慕容天作臉紅的停下筷子。

  這樣的他讓燕織荷覺得好可愛,她搖搖頭,「我不餓,而且我怕你不夠吃!

  「我一個人怎么吃得了那么多,兩個大便當欵!

  「不行,這是我辛苦做的,你要全·部·吃·完!

  「全部?愛睡懶覺卻起個大早的你,特地做出來的便當,我是該好好捧場一番,但我可不像你是小白豬呀!再多都塞得進肚子里!

  「我哪里再多都塞得進肚子。∪思铱墒菣烟倚∽斓氖缗!寡嗫椇晒室鈱⒋桨赅俚煤苄『苄。

  「哪里有櫻桃小嘴?我看看、我看看。」慕容天作故意東張西望,裝作什么也沒看見。

  「在這里、在這里!」燕織荷看他越這樣,就越故意把小嘴逼近他面前。

  就這么玩鬧起來,只見她的小嘴已快要貼上他的臉,兩人才驚覺不妥。

  「你……那么希望我看的話,只要再靠近一點,我就拿放大鏡來仔細瞧瞧,順便看清楚你的臉,看有沒有皺紋啊、雀斑的。」

  為了消除尷尬,他又嘴賤了,說完就立刻后悔,他有時候真恨自己這種個性。

  「嘿嘿!本姑娘每天動做保養,一點也不馬虎,才不怕你看,不過我并不想被放大鏡盯著瞧,我可不是細菌昆蟲。」

  還好燕織荷天性大而化之,經得起玩笑,絲毫沒有生氣,慕容天作這才放心。

  「今天午餐那么早吃,看來晚餐也可以提前吃了!

  「為什么晚餐要提前吃?」像一種小動物自衛的本能,燕織荷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要練舞。 顾p描淡寫的說,好像這是早就約好的事。

  「我還沒答應。 寡嗫椇蛇B忙說。

  「你不是說為了培養我們的默契,什么都愿意做?不會是敷衍我的吧?」慕容天作露出邪氣的表情,像盯著獵物那樣凝望她的眼眸,仿佛隨時會撲過來壓倒她一樣。

  「中計了……我中你的計了,你真的好壞!寡嗫椇梢е曜,一臉苦惱的樣產    。

  「我才沒那種心機,我可是很誠懇的在邀請你!顾^對是惡魔。

  「工作上的默契跟跳舞有關嗎?你根本是在強迫我。」

  事實上就像她說的那樣,慕容天作打算軟硬兼施,慢慢「引誘」她掉入「陷阱」,身為壽星的他既然非跳不可,而他又不想跟別的女人跳舞,只好這么做了。

  「以前在國外,我每年都是跟我媽跳第一支舞,現在在臺灣你就不能陪我一下嗎?」慕容天作的語氣里有種說不出的誠懇。

  其實這也算是—種變相的舞會邀請,個性有點倔的他,使那種意味平淡得令人難以察覺。

  不過就像心電感應似的,燕織荷的心弦偏偏動了一下,小臉兩邊又是各一團酡紅。

  你就不能陪我一下嗎?

  如美妙歌曲般,這句話旋繞在她心頭,使她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既然你都這樣拜托了,我只好答應。」話雖然這么說,她還是別扭的將臉蛋別到一旁去。

  慕容天作面帶笑容的看著她,「你也快吃飯吧!下午還要努力工作。」

  「嗯,我會的,這樣才能累積一點秘書的資歷,以后就算離開這間公司,要找工作也比較輕松。」燕織荷將粉臂舉在胸前,斗志高昂的說。

  慕容天作則是差點從座位滑下去,又好氣又好笑,「你在這里才剛開始,就在想以后找工作的事了?你都沒有心要留在這里嗎?」

  「我也會怕萬一哪天被開除了嘛!」她摸摸后腦勺,不好意思的說。

  「只要你有心待在這里,我保證沒人敢開除你。」他站起來斬釘截鐵的說,口吻之堅決,簡直就像在發誓一樣。

  「或許哪天我做錯事,不得不辭職也說不定。」

  「如果你做錯事,更應該留下來繼續努力,而不是用辭職來逃避,我這個上司也一定會幫你到底。」

  「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坐下來好嗎?」燕織荷有點被嚇到,下過還是沒忘記安撫他。

  慕容天作好不容易將她拉回自己身邊,一聽到她說的那些話,難免情緒有點激動。

  為了轉換心情,他夾了口菜到燕織荷面前,「你再不吃,我就開始喂你了。」

  好。

  燕織荷很想這么說,但就算是叫她用開玩笑的口氣,她也沒有那種勇氣,她為這樣的自己感到有點厭惡。

  雖然慕容天作還不知道她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希望現在的時間能夠停住,因為……  她覺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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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慕容天作的生日越來越近,燕織荷每天都過著很忙碌的生活,除了要學習秘書的工作以外,下班還要跟他去練華爾滋,她都快忘記自己是保鑣這回事了,而周圍的人好像也漸漸正式把她當成秘書看待。

  雖說秘書的工作很忙,但她不過就只做兩項工作,而且是讓她覺得奇怪的工作。  第一個是固定每周五那天,陪慕容天作去市區一間電玩游樂場,慕容天作都在那里跟一個朋友玩射擊游戲。  兩個西裝筆挺的大男人,拿著玩具槍對著螢幕玩得很開心,燕織荷一個人悶的時候,就跑去打地鼠,或是丟投籃機。

  她感到奇怪的是,慕容天作說他跟那個朋友并不算熟,只是射擊游戲的同好,而他之前又說來這里是為了工作,可又從來沒見過他在這里做了什么。

  這項「工作」也持續了一個月,其余時間她就幫慕容天作做一個企畫案,沒錯,就單單一個企畫案,光這個企畫案就讓她忙得不可開交了,由于她還不是很上手,只懂要怎么做,卻不知自己做的是什么樣的內容。

  當她問慕容天作相關的問題時,他總是回答,「到時你就知道了!顾运矝]再多問。

  至于練舞這方面……

  「哎喲……你又踩到我的腳了,小白豬!」他像獅子一樣怒吼,下一句「小心我把你吃了」倒是沒說出口。

  練舞跟練武是兩回事,燕織荷根本不得竅門,這樣下去好嗎?如果再沒有進步,可真的會在大家面前出糗呀!

  想到這里,她的心情就蕩到谷底,才這么分神,又踩到慕容天作的腳了。

  「我這雙名設計師設計的皮鞋快被你踩爛了,該怎么辦才好?」他不懷好意的說。

  「對、對不起,拜托不要扣我薪水!寡嗫椇赡樕l青的干笑。

  「那你就給我認真跳。」慕容天作揑了揑她的臉頰,這次還加了一點花式技巧。

  「速——」發出模糊的回答,她一邊想著,這種地獄般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會結束?

  這時候她的心境,仿佛四周忽然變暗,一束燈光打在她身上,她像受欺負的灰姑娘一樣,可憐兮兮的坐在地上。

  燕織荷真想逃離這個苦海,偏偏又被契約綁得牢牢的……

  「加油,你一定做得到,我相信你。」慕容天作忽然鼓勵她,使她感到驚喜,光明彷佛又回來了。

  慕容天作苦笑了笑,再不給她打打氣,她這顆泄氣的皮球恐怕就要輕得被風吹走了。

  很快就到了慕容天作的生日當天。

  「怎么辦?」一整天,燕織荷都在哀聲嘆氣。

  今天剛好是假日,所以他們留在別墅練舞。

  她已經踩爛慕容天作三雙鞋了,舞技還是一點進步也沒有,不過慕容天作還是堅持她做自己的舞伴,這讓她感到很困惑。

  「沒想到我的腳底功夫這么好,好像沒有我踩不壞的皮鞋。」

  當她這么自嘲時,馬上就被慕容天作敲了,「你還有空開玩笑,還不趕快用心練舞!

  即使舞技沒有進展,慕容天作的加油聲卻不曾減弱,這一點讓她很欣慰,也感受到他的溫柔,為什么他能做到這樣?為了—個才剛認識沒多久的女人。

  不過說到這點,對還沒和他相認的她而言,其實多少還是有點醋意,畢竟他展現溫柔的對象是另一個她,吃自己的醋雖然很奇怪,但……

  「你在發什么呆?」

  燕織荷驀地收神,「沒有!

  「那個是——」她瞥見什么,忽然跑到窗口。

  「你在看什么?」

  慕容天作正要走過去,她就往外面的走廊跑出去了。

  「站。∧阋ツ睦?」他追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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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織荷從窗口看見一只貓,它爬到樹上下不來,她立刻沖出來救它,結果自己不小心摔下樹,幸好及時趕到的慕容天作接住了她。

  「這只貓不就是公園那只貓嗎?」慕容天作端視著它。

  「喵喵怎么跑來這里了?」燕織荷開心的撫著它。

  「那座公園離我的別墅有一段距離,它跑了這么遠的路?」

  「會不會是不小心溜進人家的貨車,被載來這附近的?」

  「那我們還真有緣,之前去公園找不到它,它倒是自己跑來了。」

  「我們要送它回去公園嗎?還是要……」燕織荷露出楚楚可憐的眼神,一副很想養它的樣子。

  抵抗不了她那種眼神,慕容天作只好說:「讓它自己決定吧!如果它想留在這里,我們就一起養它吧!」

  「怎么讓它決定。克粫鬟鹘!

  「放開它以后,看它會不會想跟著我們,不就知道了!

  「說得也是!寡嗫椇蓪⒇堓p輕放回地面。

  小貓向他們喵喵叫了幾聲,然后朝別墅外的方向跑走。

  「!跑走了……」燕織荷失望的目送小貓。

  「它會回到那座公園吧!」

  「咦?」他們才這么說著,那只小貓又跑了回來,嘴里叼著一片東西。

  小貓停在兩人腳邊,放下嘴里那片東西,朝燕織荷喵喵叫了幾聲,然后這次真的跑離他們了。

  「那是什么?」

  她蹲下去撿起那東西,一看清楚是什么,馬上發出驚喜的叫聲。

  「這、這個是……」她纖指顫抖。

  慕容天作也看清楚她手上的是什么了,表情也同樣訝異,心神一時不注意,竟脫口而出,「這不是我小時候送給你的貝殼嗎?」

  「你說什么?」燕織荷美眸睜大,深感意外的看著他。

  慕容天作倒抽一口氣,驚覺自己說溜嘴了,「我……」

  「原來你早就認出是我了?」她豎起柳眉,小臉上帶幾分質問,幾分愕然。

  「這個……」慕容天作的俊臉露出慌色,尷尬得不知如何解釋,真恨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

  「你明明知道是我,還故意捉弄我?」燕織荷將貝殼舉在他面前,一步步靠近他,逼得他不得不跟著后退。

  她低下頭,身子因為激動而顫抖,晶瑩的淚珠一滴滴墜落地面。

  「這是有原因的,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鼓饺萏熳骺匆娝蘖耍睦锟v然萬分舍不得,卻不知道怎么安撫她。

  「為什么要瞞著我……」她抽泣的聲音從劉海下傳來。

  「我不是故意的……」慕容天作顯得很喪氣,想用力抱住她的嬌軀,卻提不起勇氣。

  「你知道我有多煩惱嗎?自從我見到你以后,每天都在想要怎么跟你道歉,我很后侮當年對你講的那些話,一個人把這件事悶在心里覺得好苦好苦,可你卻……」

  「……」慕容天作沉默了,靜靜的睇視著她。

  心中的話一口氣說完,燕織荷的淚像決了堤,哭得更慘了,她不停用粉臂擦拭止不住的淚水。

  她這副難過的模樣看在慕容天作眼里,猶如萬箭射在他心頭一樣,好痛苦,好難受。

  為什么他還眼睜睜看著她難過?他應該是給她溫暖的那個人。槭裁此X得自己如此無力?他明明只要再跨上前一步,一切就能政變的。

  「天作!」慕容靖不知何時已來到別墅。

  燕織荷慌忙轉過身去,不讓人看見她哭泣的樣子。

  「什么事?」慕容天作則是體貼的擋在她身前。

  「晚上的事情準備好了嗎?」慕容靖問。

  「只不過是場生日派對,有什么好準備的?」

  「那么多政商名流要來,你不用想想怎么款待人家嗎?尤其最重要的一位來賓,晶立集團的總經理!——也就是你的未婚妻要來,你忘記了嗎?」

  燕織荷心頭震了一下。未婚妻?

  「我的未婚妻?那是你擅自決定的事情。」慕容天作冷漠的看向旁邊。這話有一大半是說給燕織荷聽的。

  燕織荷身子發起顫來,呼吸一瞬間變得好困難,心里充滿惶惑與不安,急著想問慕容天作怎么回事,卻只能靜靜聽著他們的對話,什么也做不了。

  「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這是家族決定的事情,金皇集團和晶立集團的政策婚姻,可以帶給金皇未來更多的榮景,依照現在市場激烈競爭的狀況,你絕對不能推辭,何況這也是為了你的未來。」

  慕容靖強調最后一句,卻不知孩子不管多大,都最討厭聽到這種話,慕容天作當然也不例外。

  他干笑兩聲,「你不要口口聲聲為了我好,如果你一個人就代表家族的話,的確就算是家族決定的事情,不過我不相信爺爺和媽媽會強迫我,而且我的未來不需要你來操縱,我知道怎樣對我自己最好!

  慕容靖怔了怔,一把怒火驀地在胸口燃燒,要不是考慮到晚上的派對,不想現在就鬧得不愉快,他可能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再講下去只會讓火藥味越來越重,于是他氣憤地轉身離去。

  等父親走遠后,慕容天作將目光移回燕織荷,她依然背對著他,靜靜的不發一  語。

  「織荷……」他輕輕喚了一聲。

  如水被蕩開了漣漪,她心扉敞開一道隙縫,徐徐開口,「我想跟你說對不起,那時候我再怎樣也不該講出那種話!

  「那些話我早就沒放在心上了,我知道你是在怪我,約好救小貓的那天,我……沒有遵守約定!鼓切┰捠鞘裁矗呀洸恢匾。

  「我那時候年紀太小了,根本就沒聽你解釋,一味的怪你,還說了那種話……」

  「后來我去找你,才知道你父母意外過世的消息,你后來就被遠房的親戚接去撫養了,想聯絡也聯絡不到你,你知道嗎?你的不告而別真的讓我難過好久。」

  「那時候走得很匆忙,而且我很生你的氣,雖然后來很后悔自己那么幼稚,長大后想去找你,才知道你已經出國一段時間了!

  「本以為再也見不到面了!」

  「是啊……對了,你的那片貝殼呢?」

  慕容天作從口袋里掏出來,靦觍的說:「我一直帶著!

  兩人將貝殼合而為一,凝視彼此,發出會心的一笑。

  「外面有點冷了,我們進屋子里再說。」

  「嗯。」燕織荷嬌怯的點點頭,表情十分惹人疼愛。

  慕容天作壓抑著想抱住她的沖動,要是他在這里抱住了她,萬一被父親看見,一切就功虧一簣了,再忍耐一下就好,等到晚上……

  他身旁這個「貼身秘密」就要公開了。

  兩人靜靜的走向屋子,風吹過來:心情舒坦好多好多,這么多年的心結終于得以解開。

  「那個……天作!顾鋈婚_口。

  「什么?」

  「你有未婚妻了,還跟我眺第一支舞,這樣不好吧?」她目光下垂,透著黯然。

  現在有機會問他了,燕織荷反而提不起勇氣直接問清楚,只好拐彎抹角一下。

  「我從來不承認這起婚事,更別提有什么未婚妻了——這樣還有什么不妥嗎?」

  或許是忽然聽見他有未婚妻,加上知道他本身很排斥這樁婚事,于是她按捺不住一時激動的情緒,開口問他——

  「那你喜歡我嗎?」燕織荷說完便自己害羞起來,將漾紅的小臉別到一旁。

  她感到心跳非常劇烈,意外著自己今天怎么那么大膽?

  「笨、笨蛋,這時候問這種問題,我怎么回答你。俊

  她突如其來的發言,害慕容天作語無倫次起來,轉過頭去不敢和她目光相對。

  看見他這樣,燕織荷背著他捂嘴竊笑,「雖然你個性變得很壞,但想不到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純情耶!」

  「亂講,我哪里純情了!」慕容天作老羞成怒,從后面揑住她的臉。

  「唉喲喂呀——」燕織荷有時候真恨自己,怎么老是在他面前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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