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嗎?
應該死了吧!
可是……
蒙蒙困惑地望著那有點斑剝的屋頂好一會兒,再徐緩的坐起身,愈加迷惘地環顧左右,桌椅、床鋪、門窗……
為什么天堂像客棧?
還有爹、娘、二哥和弟弟呢,他們又在哪里?
她到底在哪里?
抓著頭發,她攬眉苦思,記得她跳下山崖后不久,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失去知覺,當她再回復意識時就是在這里了……
忽地,她驚駭地抽了口氣。
難不成這里是地獄?
她做錯了什么要被打入地獄?
沒有啊,她自認沒有做過任何違背良心的事啊!
那她為什么會被打入地獄?
不會是牛頭馬面抓錯人了吧?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開始驚慌起來,立刻跳下床想去找牛頭馬面理論,誰知她的腳才剛落地,門扇便自動打開了,她以為是牛頭馬面來通知她哪里搞錯了,豈料竟是一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走了進來。
“相公,你你你……你怎么也會在這里?”她驚駭的大叫!半y道那些強盜追去殺了你?”因為她跳下懸崖,他們不甘心嗎?
君蘭舟瞟她一眼,將一疊嶄新的衣物放在桌上!澳銢]死。”
“耶?我沒死?”她更驚詫的尖叫!霸鯐?”
君蘭舟沒有回答她,逕自又走了出去,留下蒙蒙一個人在那里苦苦思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難不成那些強盜其實是有武功的,所以她一跳下懸崖,他們也施展輕功飛下懸崖捉回她,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輪流奸污了她,然后才滿足的擦干嘴巴離去,丟下她在那里等死,偏偏相公又想到應該堅持一下男人的骨氣,于是又回過頭來找她,所以,她就在這里了。
原來如此,她已經失去了清白是嗎?
一想至此,她立刻開始搜尋左右,看到茶幾上的茶杯,馬上過去拿起其中一個杯子摔破,再拾起其中一塊最尖銳的碎片,毫不遲疑的往喉嚨劃去……
“你想做什么?”
她有點驚訝,因為前一刻眼前還沒有半個人,下一瞬間君蘭舟便出現了,一手端著托盤,一手捉住她持碎片的手腕。
“我已經失去我的清白,沒有臉面再活下去了!”
“你沒有。”
“你不用安慰我了,一定是,不然那些強盜怎么可能放過我?”
“他們死了。”
“不要騙我了,他們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突然死掉,一定是他們侮辱了我之后才走掉的!”她堅持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君蘭舟微微瞇起了眼,忽地,他另一手將托盤放置在茶幾上,再拿掉她手中的碎片,然后一把托起她的身子走到床邊放下,他自個兒也脫鞋上了床,并將她整個人桎梏在身下。
“相公,你……你想干什么?”
“證明你沒有失去你的清白、而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
一個時辰后——
“會痛嗎?”
“好……好痛!”
“流血了嗎?”
“嗯嗯,流血了!”
“那么,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
“是!
“好,我去吩咐小二幫你準備熱水,泡一泡你會舒服一點兒!
話落,他挪腿下床穿衣。
“……相公!
“嗯?”
“我還以為你‘不行’呢!”
“……”
。
她在流口水。
貪婪的目光在滿桌豐盛到不行的菜肴上來回流連,她的口水也愈來愈氾濫,幾乎快淹到長城外去了。
“快吃吧!”
“可……可是相公,我們……負擔得起嗎?”
君蘭舟沒說話,默默掏出一疊紙給蒙蒙,蒙蒙狐疑的打開一看,失聲驚喘,那是一整疊銀票,至少好幾萬兩。
“這這這……這是哪兒來的?”
“我出門的時候,娘塞給我的!
他娘親給的?
那他就一點兒也不窮了嘛!
“但但但……但你為什么都不用?”
“我用了。”
“胡說,用在哪里?”
“買饅頭!
蒙蒙啼笑皆非的往下瞄一眼銀票,每一張銀票起碼上千兩,他用上千兩的銀票買饅頭?
“可是,相公,你明明可以吃好一點,穿好一點呀!”
“不用,肚子不餓就行了,不需要吃飽;衣服縫縫補補可以穿就行了,也不需要穿太好!
蒙蒙瞪著眼,好半天后終于明白了。
她的相公不窮,只是很節省,那種很小氣、十分小氣、極端小氣的節省,不,說小氣實在太含蓄了,他根本就是該死的吝嗇!
于是,默不吭聲的,她把銀票還給君蘭舟,然后開始大吃起來:不吃白不吃。
可是吃不到幾口,她又發現君蘭舟居然動也不動!跋喙銥槭裁床怀?”
“我剛剛吃過半顆饅頭,還不餓。”
“但我一個人吃不完。
“剩下的打包起來,路上你還可以慢慢吃!
蒙蒙不敢置信的張著嘴,好半晌后,她放下筷子,不吃了。
“你怎地不吃了?”
“你是相公,我是妻子,相公不吃,妻子怎能吃?”
君蘭舟皺了一下眉,隨即拿起筷子!昂冒桑页,你也快吃!”
他夾了一筷子青菜,蒙蒙也跟著夾青菜來吃,然后停下來看他。
“你在等什么?”
“看你吃什么,我也吃什么呀!”
君蘭舟的眉頭又皺起來了,片刻后,他才夾去一只雞腿,蒙蒙馬上也夾去一只雞腿,迫不及待的啃起來。
就這樣,他吃什么,她就吃什么;他停下來,她也停下來;他繼續吃,她也繼續吃;甚至他喝一口茶,她也跟著喝一口茶,直到她放下筷子不再跟著他吃了,他也放下筷子。
“吃飽了?”
“不,是快脹死了!”
于是,他也不吃了,剩下的,全部打包。
“相公,別那么急著走好不好?我肚子脹得走不動了啦!”
“好,我叫小二泡一壺好茶來,等你好一點再走!
片刻后,小二送來香茗,蒙蒙正打算再向君蘭舟詢問一些事,譬如他是哪里想不開,為何突然帶她來大吃大喝之類的,匆聞鄰桌傳來一段“有趣”的對話。
“下騙你,全死光了。”
“全死光了?他們那一窩子三百多人全死光了?”
“可不是,三百多個全死光了!”
“死得好!”
“的確,咱們這地方上終于可以獲得安寧了!”
“那幫子該死的土匪騷擾地方上百姓好幾年了,現在終于得到報應了!”
“不過聽說他們死得很慘呢!”
“多慘?”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捕快去看了之后,回來吐到現在還在吐呢!”
聽到這里,蒙蒙馬上扯了扯君蘭舟的衣袖。
“相公。”
“嗯?”
“是你?”
“嗯!
“好厲害!”蒙蒙驚嘆!斑@回又是什么?”
“哭死你。”君蘭舟語氣淡淡的回道。
“什么意思?”
“一直哭,哭到死。”
“就這么簡單?”
“不,會先哭到眼睛掉出來,再哭到舌頭爛掉,又哭到肚子爆開,然后哭到內腑全……”
難怪那些捕快會吐,那種場面光是想像就夠惡心了。
“夠了!”蒙蒙一手壓喉嚨,一手捂住嘴,覺得她也快吐出來了,剛剛實在不該吃到那么脹的。“又是你弟弟取的名字?”
“嗯!
蒙蒙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繼續惡心才好!跋喙愕艿芸隙ㄊ鞘郎献铑B皮的小孩!”
君蘭舟不語,默默喝茶,直到喝完半壺茶之后,蒙蒙才起身。
“好了,我們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