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貼在門板上,好好的思考?他做事向來明快利落,什么時候變得拖泥帶水的?
至于他……
砰!森田策推開門,壓根不覺不敲門就進人有什么不對。
“你不知道什么叫敲門的禮節嗎?”冰川介聲音含著明顯的不悅。
“你還在網路上POST文章?”森田策不理會他的憤怒,臀部靠著桌沿,傾身看電腦熒幕,可惜冰川介動作快一步,按下ESC鍵,熒幕立刻一片空白。
森田策只看見一行字,至于他?
“這么小氣,看一下都不成,我回去后自己上網看!
“這么無聊?要不要派你去和餐廳談我們系學會畢業舞會外燴的事宜?”
“拜托,那種擬菜單的事需要派我這種大將嗎?”森田策說著站直身子,“我們今年就要畢業,冰川家一直催你回集團學習接掌集團事務,你由哈佛大學念到臺灣的企研所,該念的都念了,能用的借口也都用盡,這回你會和我一起回日本吧?”
“我心里自有打算!
“自有什么打算。磕憧蓜e故意陷害我,把我丟在日本處理事務、當眼線,你自己則在臺灣逍遙追老婆!
“被你知道的計謀我還用,這有什么成就感嗎?”
“不會吧!你真有考慮要這樣做?對我太不仁、不義了吧!”
“比起不仁、不義,我更不想背負不忠、不孝的罪名!
“你為什么對褚士綺這么死心眼?明知道她少根筋,與其在網路上寫文章表明心意,倒不如直接跑到她面前告白,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一刀,就爽快一點——”
“早死早超生是嗎?”冰川介沉下臉色,接著森田策的話尾。
“我只是建議!痹愀,真把他惹怒可是會吃不完兜著走。
“我自己的事自己會打算!
“打算?如果你的打算指的就是將你腦中的幻想寫成故事放在網路上,那回日本也能做,何必堅持留在臺灣?”
冰川介擰著眉頭,“你又受到奶奶的壓迫了?”
“是,老夫人要我告訴你,畢業典禮的隔天,若沒見到我們兩個兔崽子,她就會搭私人專機親自前來臺灣捉人。老夫人還說,如果你連個女娃兒都擺不平,她老人家的提議是先吃干抹凈,大多數女孩子對自己的第一次都會非常在意!
“老天!奶奶到底在想什么!森田策,這是不是你教她的?”
森田策一臉惶恐,雙手猛搖!澳憧蓜e冤枉我!老夫人的想法向來誰也捉摸不著,當初你念完哈佛,也取得攻讀碩士的機會,不也是老夫人要求你來臺灣念企研所,還說那種中看不中用的文憑要一張就夠了!
“奶奶不知道我在網路上POST文章這件事吧?”
“當然不知道,要是知道你把她寫得像暴君一樣,不傷心才怪!”森田策打開小冰箱,拿出一瓶老虎牙子,打開拉環,對嘴就灌!罢f真的,你這個杜撰的故事里,把老夫人塑造成維護傳統至上的老古板,我還真無法想像這樣的人會買一輛法拉利跑車,閑來無事就以捆車為樂的老人家!
“女生不是比較有同情心嗎?”
“側隱之心不是人人都有的好嗎?你這樣寫說不定把人家女生給嚇跑了!
“不至于吧,這只是故事。”
“MY GOD!我們從剛才一直在同一個話題上打轉。這故事是杜撰的,是你為了宣泄無法表白的愛意而寫,除了滿腔的眷戀和身世背景,其他都是虛幻。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擔心褚士綺看了會有什么反應?或許人家連看都沒有看過。”
人真是一種奇妙的動物,就拿冰川介來說,本身擁有的優越條件足可讓女人前仆后繼,但一面對感情,僅見過幾次面卻讓他如此堅決自己的愛意。
沒有任何助燃物卻能讓迷戀之火燃燒如此旺盛。
“不說,可以有一線希望;若是說了,而她拒絕,代表什么都沒有!
“你打算讓自己活在這種虛幻的世界到永遠嗎?”
冰川介站起身,面對窗外,思緒翻涌,“在回日本前夕,我會把這件事做個了結!彼恼Z氣里有淡淡的苦澀。
“你想怎么做?”
“這我就沒必要告訴你了。滾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靜!北ń榭粗巴,越過圍墻,路的另一端出現一道小身影,下午四點五十分,她準時出現了。
“滾就滾,真搞不懂一個人窩在書房有啥好玩!”將飲料罐丟進垃圾桶,森田策離開時不忘關上門。唉!就讓他有點時間去憑吊即將失去的愛情吧。
冰川介打開落地窗走進陽臺,坐在藤椅上,深情的目光直視著她。
這是她的習慣,總是對著山訴說滿腹的心事,快樂、不快樂隨著大聲吶喊,將心情寄予大地來負擔,也包含他。
“死混蛋!你以為你有什么了不起,就憑你是系學會會長嗎?。我呸!楊懷哲,我恨死你了!”褚士綺站起身,身子向前傾,用力吼出憤怒。
冰川分被她瞬間爆發的怒火嚇了一跳,差點摔下椅子。
楊懷哲?這不是她的男朋友嗎?
褚士綺和楊懷哲是文學院的金童玉女,一個是系學會的會長,一個是演講的能手,她聲音清脆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加上甜美的笑容,深深吸引每一個人。
“我操你祖宗十人代,楊懷哲,我詛咒你這輩子不會得到幸福!
冰川介嘴巴成O型。今天這人是褚士綺沒錯吧!楊懷哲是她的男朋友,她為什么要詛咒楊懷哲得不到幸福?難道他們要分手?他全身顫抖,深恐這只是他在故事里幻想的片段。
冰川介,你在胡思亂想什么?這可能只是情侶之間的小口角。再者,分手并不代表褚士綺就會接受你的追求,不是嗎?
是情人之間的口角嗎?
褚士綺坐在草地上,將巴掌大的小臉埋進曲起的膝蓋間,啜泣的聲音清晰可聞。
嗚……為什么她會變得這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