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璃的求救聲,讓躲在一旁的彩寧心有不忍,只是她一時間還不能接受他們所說的事實。
難道……筱璃是為了保護(hù)她才回來仇家?而這一切全是仇京翔策畫的?她只是京翔為了報復(fù)筱璃的棋子,筱璃卻為了保護(hù)她做了這么大的犧牲。
一陣細(xì)想后,她終于明白事情始末,如果她想的沒錯的話,那……
那她還站在這里干嘛?回過神后,彩寧連忙上前阻止京翔繼續(xù)對筱璃施暴。
“放開筱璃!”
“走開!”京翔輕而易舉就推開她。
“彩寧!”筱璃看見救她的人是妹妹,感動得直落淚。
“放開她!”彩寧不放棄,使盡力氣想拉開他,卻徒勞無功,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想到一個辦法,急忙沖進(jìn)廚房抓起鍋子,然后跑回大廳用盡全身力氣往京翔頭上敲下……
鏘!
“!”京翔被她這么一擊,登時昏了過去。
筱璃這才狼狽地脫困,她趕緊拉好衣服站起來,心里余悸猶存。
“筱璃!”彩寧丟掉手中的鍋子,撲到她的懷里。
“彩寧。嗚!斌懔б矞I流不止,感動地?fù)е?br />
“對不起、對不起!姊姊。對不起!辈蕦幹钡狼。
“彩寧,這是你第一次叫我姊姊呢!”筱璃感動地說。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對不起!辈蕦幮睦锸趾蠡,原來她擁有世界上最好的姊姊,她卻不自知,反而處處排擠她,她真是笨呀!
姊妹倆哭了好一會兒,筱璃看著昏倒在地上的京翔,皺眉道:“彩寧,跟我走吧,我們離開仇家!
“好!
彩寧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以往的點點滴滴現(xiàn)在回想起來,真是讓她感到難堪,這里原本就不屬于她,她又何必強求呢!
她現(xiàn)在唯一擁有的就是姊姊!
離開仇家前,筱璃打了通電話叫救護(hù)車,其實她并不希望結(jié)果是這樣,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京翔是劍渠的哥哥吧。
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仇家人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在京翔的加油添醋下,他們把罪全歸到羅家姊妹身上,因此他們之間的仇恨更深了一層。
京翔再次來到筱璃的住處找她時,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搬走,看來她早有準(zhǔn)備,他恨得咬牙切齒,這個讓他痛恨、又得不到的女人,他在心里暗暗發(fā)誓,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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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家姊妹離開后,仇家顯得十分寂靜。自從這個家多了筱璃與彩寧后,便沒有一天寧靜過,她們帶給他們很多的歡笑,卻也深深地傷害了他們的感情。
劍渠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fā)呆,腦子里想著這幾天所發(fā)生的事。
筱璃的出現(xiàn)帶給他內(nèi)心不小的震撼,他不得不承認(rèn)如果沒有發(fā)生后來的事,或許他會接受筱璃,因為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她,可是命運就是愛捉弄人。
首先是筱璃的男友出現(xiàn),接著她又搬進(jìn)仇家,還成為京翔的女人,他覺得自己被騙了,被當(dāng)成傻瓜般讓她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但是。
為什么每次他見到筱璃時,她卻又表現(xiàn)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像是他誤會她似的?
他覺得頭好痛,為什么筱璃的臉老是浮現(xiàn)他腦海,他好想忘記她,卻又不時想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否真的遺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而且他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織玲,理應(yīng)感覺到幸福,但為什么他心里總覺得好像破了個洞,空虛的感覺揮之不去,他不懂。
好多的為什么與不解,他反反覆覆地想著筱璃的事,想得令他頭痛欲裂、無法入睡。
既然睡不著,劍渠索性起身,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并取來放在桌上的車鑰匙。
出去走走吧,或許心情會好些。他天真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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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渠開著車奔馳在道路上,他一刻也不想停下,只想任由車速撫平他內(nèi)心的狂亂。
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他停下車,想看看來到何處時,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來到小木屋的門口。
奇怪,他怎么會來這里?
他與這間小木屋好像挺有緣的,似乎這里充滿了他和筱璃的回憶。
咦,怎么又想到她了?
他搖搖頭,想離開這里,但走沒幾步,他眼前突然出現(xiàn)那個令他心煩的女人。
羅筱璃?
不會這么巧吧?
他眼花了嗎?
“劍渠?”筱璃驚訝的看著他,怎么也沒料到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再次遇見他。
筱璃和彩寧匆匆離開仇家后,姊妹倆打算搬到南部,不過在離開之前,她好想再到這里看一看,這里充滿她和劍渠的回憶,沒想到劍渠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待驚愕的感覺消失后,劍渠隨即冷漠的轉(zhuǎn)身,“我走了!
“等一下!”筱璃連忙攔住他,她知道劍渠誤會她太深,所以他的態(tài)度才會如此冷漠!皠e走!這一切都是誤會,你聽我說好嗎?”
“你是京翔的女人,而且還有一個男友,事實早已擺在眼前,還有什么好說的?”劍渠冷漠地說出事實,一顆心隱隱作痛。
“不,你誤會了,南天霖和我并不是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至于京翔,是他威脅我做他的女人,否則他就要對彩寧不利,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要相信我!”筱璃急忙解釋。
“你要我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實?”他反問她。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看到的是假象、都是誤會。”
“京翔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我看得出來他很愛你!眲ηl(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用嫉妒的口吻說著。
“或許他曾經(jīng)愛過我,不過現(xiàn)在的他只想報復(fù)我,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仇京翔了,而且我只愛你呀!”一想到京翔對她做出那么過分的事,她就寒心。
“以前的事我并不清楚,但京翔是我哥哥,你不該用如此狠心的手段對他!彼傅氖撬蚧杈┫璧氖隆
“事情不是這樣的,那是因為他想對我。”筱璃猶豫的住口,那種難堪的事,她該說出來嗎?
“如何?說不出來?是因為心虛嗎?”他不悅的問道。
“不,請相信我,我絕不是有意要傷害他的!彼荒苓@么說。
“這樣的回答只會讓我認(rèn)為你在說謊,看來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了!彼麑λ牟徽\實感到痛心。
劍渠冷漠地轉(zhuǎn)身離去,其實他心里很矛盾,相信筱璃的話與不相信只有一線之隔,而他選擇了不相信,因為京翔是他的哥哥,而織玲是他的未婚妻,他不能對不起他們,只不過拒絕筱璃,卻讓他的心疼痛糾結(jié)。
見他毫不留戀的離去,筱璃不禁淚如雨下。她不要這樣的結(jié)果,她不要再和劍渠分開了。不要。
她終于作出決定,大聲喊道:“那是因為他想強暴我!”
聞言,劍渠停下腳步,滿臉驚訝的轉(zhuǎn)頭看著她。
“你說什么?”他不太確定的問道,以為自己聽錯了。
“京翔想強暴我!”筱璃傷心的流著淚,那是她極不愿想起的回憶。
“不可能,這種事情你們應(yīng)該是兩情相悅才!眲η是替哥哥說話,不過他的心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卻隱隱抽痛。
“為什么你到現(xiàn)在還不肯相信我說的話?我的心里只有你。劍渠,對于京翔,我只把他當(dāng)成哥哥,除了你,我不可能喜歡別人的。”筱璃擦干眼淚,神情極為堅定的說。
“我!笨粗宄旱碾p眸,他不禁動搖了,她看起來不像在說謊,而且他的心告訴他應(yīng)該要相信她。
“渠!斌懔蝗粵_上前抱住他,“如果是以前的你,你絕不會讓我受到這種委屈,你對我是多么的霸道、多么的保護(hù)、多么的寵愛,求求你想起來吧!”她懇求道。
也許是受到京翔想強暴筱璃的話影響,看著她為他傷神、為他流淚,劍渠的心極為不忍,可是。就算她說的是真的,現(xiàn)在的他還是不可能的。
“筱璃,對不起,我還是想不起我們之間的任何事,即使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我不能拋棄織玲,也不能對不起京翔,對不起!眲η莻情深義重的人,他的心處于兩難之中,而他最后選擇了家人那一邊。
聽到他說的話,筱璃面無表情的離開他的懷抱,該怎么形容此刻她的心情呢?
該笑自己的傻嗎?
該笑自己的愚蠢嗎?
該笑自己的無能嗎?
一再的讓步,一再的以為劍渠會回心轉(zhuǎn)意。
全白費了,他的心始終沒有為她開啟,她的努力又得到了什么?
“哈哈!呵呵。”她失笑,強忍著欲奪眶的淚水。
“筱璃!笨粗齻牡哪,劍渠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累了!卑肷危蝗槐懦鲞@一句話。
劍渠不明白的看著她,筱璃的神情有些怪異,她那句話的意思是。
“自從你失去記憶后,我每天追逐著你,想喚起你的記憶,祈禱你會再次回來我身邊,但是我失敗了,我得到的總是你的拒絕。我累了,真的累了,原本我以為撐得過去,看來我是太高估自己了,你的心早已不屬于我,而我的心也已傷痕累累,我沒辦法承受你一再的拒絕。
“說來真是好笑,呵呵。你原本是我的生命力、是我的原動力,可是現(xiàn)在你的心里已經(jīng)沒有我,我的心找不到倚靠的地方,也許我不會再來找你了!斌懔дf出這些日子來心里的苦悶,她真的累了,好累!
劍渠愣在那里,聽著她的一言一語,難道筱璃要放棄他了?他心里驀地閃過這個念頭,強烈的心痛頓時侵襲著他。
這樣不是很好嗎?他告訴自己,她不再為他浪費自己的人生,應(yīng)該是一件好事呀,可是。他心里卻吶喊著千百個不愿意,這是為什么?
他怎能如此自私?既已擁有織玲,難道還想留住筱璃嗎?
如此三心二意。他的心到底該選擇誰?
好痛!
他該怎么辦?
啊,頭好痛!
怎么搞的?
劍渠一手緊按著太陽穴,想藉以撫平疼痛,誰知疼痛卻更加劇烈。
筱璃見他不發(fā)一語,一臉為難的模樣,終于死心了,凄然道:“再見了,渠,我。祝你幸福。”
她為他流下最后一滴眼淚,并給了他最后一個吻,然后黯然的轉(zhuǎn)身離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他面前。
“筱璃!眲η牒白∷麄人卻被痛苦淹沒。第十章
劍渠不見了!
仇家登時陷入一片混亂中,織玲擔(dān)心不已,不知道劍渠是跑去哪里了?她很擔(dān)心他會不會又出了什么事。
雖然她是劍渠的未婚妻,但她心里還是很惶恐,她害怕劍渠的記憶有一天會恢復(fù),那到時她又該如何是好?劍渠是否會離棄她?
少垣看出她的擔(dān)憂,連忙安慰道:“織玲,你先別想太多,也許劍渠只是去散散心!
京翔搖搖頭,“我看事情沒這么簡單!
“怎么說?”織玲連忙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八成是筱璃騙走了劍渠。”京翔把罪過全推給筱璃,他直覺認(rèn)為劍渠的失蹤,一定是跟筱璃有關(guān)。
“又是她!”聞言,織玲怒從中來,一聽到筱璃的名字,就讓她十分不悅,尤其她又是劍渠最深愛的人。
“沒有證據(jù),我們不能斷定就是筱璃做的!鄙僭_口道,想充當(dāng)和事佬。
結(jié)果換來的卻是京翔與織玲怒視的眼神,逼得他只好止住話。
“算了,當(dāng)我沒說!
京翔沉思了半晌,然后看向織玲道:“我們一定要找出筱璃的下落,找到她就等于找到劍渠。”
“嗯!笨椓狳c點頭,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搶走她的劍渠。
兩人快步往外走去,留下一臉無奈的少垣。
“唉,這個家真是越來越不像個家了!彼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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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璃和彩寧搬到高雄,她們租了一間公寓住下。
彩寧懷著愉快的心情,因為她將有一個全新的開始,只是她發(fā)現(xiàn)筱璃仍是愁眉苦臉,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姊?”她喚著處于發(fā)呆中的筱璃。
“呃。什么事?”筱璃回過神,勉強提起精神應(yīng)道。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關(guān)心地道。
“沒有啊,我很好!彼α诵。
“真的嗎?”彩寧點點頭,而后突然領(lǐng)悟似地問道:“姊,你該不會是在想劍渠哥吧?”
“沒有,別提他!斌懔Ю淠胤裾J(rèn)。
“為什么不能提他?你這么愛。”彩寧以為她筱璃在害羞,打趣道。
“不,我和他早已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斌懔掏凑f出事實。
話一說完,她轉(zhuǎn)過身背對彩寧,佯裝整理身上的衣服,其實她眼眶發(fā)熱,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流下淚,因為她的心好痛。
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彩寧這才相信她真的已經(jīng)和劍渠結(jié)束了。唉,她知道筱璃一定很難過,只是她總愛逞強、強裝一副很堅強的樣子,她不忍地?fù)ё◇懔У溃骸版,想哭就哭吧,無論如何,你身邊都還有我。
聽到妹妹的話,筱璃終于忍不住崩潰,大聲哭了出來。
“彩寧……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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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筱璃姊妹倆各自找了一份工作,筱璃在一家庭園咖啡館當(dāng)服務(wù)生;彩寧則是休學(xué),找了個打字員的工作,生活雖然平淡,卻也過得充實。
然而,這樣平淡的日子又能維持多久?她們和仇家的恩怨能就此了結(jié)嗎?命運似乎早已注定。
傍晚時分,彩寧離開公司,才剛走出大門,便不小心與一名路人擦撞,她本能的說聲對不起,待看清那人面容時赫然發(fā)現(xiàn)竟是南天霖。
他怎會在這里?這是她的第一個想法。
南天霖一時間沒有認(rèn)出是她,只是朝她點點頭就往前走。
彩寧也沒喊住他,她知道他對筱璃情有獨鐘,但她們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安靜平淡的生活,而且她也不想增加筱璃的困擾。
沒一會兒,南天霖突然又折回來,擋住她的去路。
“我想起來了!你是筱璃的妹妹羅彩寧!”他高興地叫道。
筱璃突然失蹤令他十分著急,他還以為沒辦法見到筱璃了,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羅彩寧,看來要找到筱璃不難了。
“你認(rèn)錯人了。”彩寧心里暗叫不妙,沒想到他竟然能認(rèn)出她來。
“我沒有認(rèn)錯,你是羅彩寧,你知道筱璃現(xiàn)在在哪里嗎?”南天霖著急的問道,難掩興奮之情。
“我不知道!彼裾J(rèn),轉(zhuǎn)身想走。
“等等!請你告訴我好嗎?我好想知道筱璃過得好不好!彼钦嫘南矚g筱璃,絕不會輕言放棄。
“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說!辈蕦幰廊蝗}其口,不過心里卻很佩服他的深情,在這個世界上,能如此執(zhí)著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
“既然你不愿意說,那么我就一直跟著你,直到你說為止!敝浪豢赡茌p易妥協(xié),他不得已只好緊跟著她了。
什么?要跟著她?
不會吧!
她可不想一天到晚身后跟著一個男人,讓人看了豈不是很丟臉。
“掰掰!”她拔腿向前跑,想擺脫他。
“請你告訴我!蹦咸炝亓⒖套飞先。
“你很煩耶!不要追了啦!辈蕦帥]好氣地道。
“要我不追可以,請告訴我筱璃在哪里!彼豢戏艞。
真是受不了!彩寧無奈的停下腳步,看著南天霖堅定的神情,又衡量了一下利害關(guān)系,在心里作了個決定,
“好吧,我?guī)闳ヒ婃㈡,但只要姊姊再次拒絕你,希望你從此以后別再來找她,別增加她的困擾!
“好,我答應(yīng)你!蹦咸炝攸c頭應(yīng)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