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拒絕讓崔以平瞇起眼,楞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對她做了什么,倉皇的放開她。
“梁……梁喜,對不起!
天呀!她是梁喜,是他的朋友,他怎么可以吻她,還想對她亂來?
忽然失控的情況讓他感到手足無措,不自在的別開臉。
“我……”梁喜還沉醉在曖昧的氛圍,舔一舔唇,殊不知這舉動讓他更加欲火焚身。
該死!他飛快的轉(zhuǎn)身,一手撫額。
為何碰上她,他的自制力會變得如此差勁?
他不懂,同時(shí)害怕這失控的吻會破壞他們之間的友情,急著道歉。
“抱歉,是我失控了!彼纳ひ綦[含著濃烈的挫敗。
然而在梁喜聽來,卻有別的意思無論是不是氣氛導(dǎo)致這一吻,可以確定的是,他后悔吻她。
因此,她將原本想試探他心意的話全數(shù)吞進(jìn)肚子里。
是呀!吻一個(gè)男人婆,應(yīng)該覺得很倒胃口吧?還好她沒問出口,否則臉丟大了。
思及此,她徹底清醒,沉下臉,一句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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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梁喜暗自尖叫一聲,雙手遮臉。
她和崔以平竟然接吻了!
更可怕的是,她不但非常享受那個(gè)熱吻,還沉醉在他的愛撫里,表現(xiàn)出渴望他的樣子。
倘若他對她有意思就算了,結(jié)果卻換來一句“抱歉,是我失控了”,說明這是男人面對當(dāng)時(shí)的情況,僅是小頭控制不住大頭做出的失控行為罷了。
當(dāng)她聽到那句話時(shí),心狠狠一抽,難以言喻的酸澀滋味涌上心頭。
打從知道崔以平是她崇拜的推理小說家,像是要她牢牢記住,對他的聽覺越來越復(fù)雜。
以前他厚著臉皮纏她、講話機(jī)車逗她,她都會惱怒得用冷眼瞪他,或者反譏回去,現(xiàn)在無論怎么看他,都異常順眼。
他的一舉一動都不會引起她的怒火,還會讓她贊嘆好帥氣,好感指數(shù)瀕臨爆表。
更詭異的是,明明知道他的女人緣極好,時(shí)常看到他身邊環(huán)繞女人,之前都不會有任何感覺,如今卻好想趕走那群女人,心頭還會冒出酸澀的滋味。
她問過言妍,那種感覺為何?言妍竟然說,有那種感覺就是醋壇子打翻。
吃醋啦!吃醋啦!吃醋啦!吃醋……
“瘋了,我要瘋掉了。”梁喜拍打臉頰,企圖冷靜下來。
肯定是四周有太多鬼在遮她的眼睛,否則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
她站起來,急忙湊近布簾,咬牙說道:“我一點(diǎn)也不會吃醋!
他對她沒意思,她干嘛自作多情?別想了、別想了……
“崔以平……”她瞇起眼,緊盯著崔以平身邊出現(xiàn)的美麗女子,訝然住口。
她對那名女子的印象深刻,每次來店里都穿得火辣,不是露胸,就是露腿,而且毫不掩飾對崔以平的好感。
之前她還說他有艷遇,要他好好的對待人家……如今美女的意圖沒有改變,還大膽的用豐胸碰觸他的手臂。
要求自己鎮(zhèn)定的想法瞬間消失無蹤,梁喜握緊拳頭,憤恨的喃喃,“崔以平,趕快推開她!”
看見他沒有任何推開的動作,她不禁火大,伸手捶著胸口,不由自主的低下頭,郁悶極了。
人家是豐胸翹臀,而她呢?
她拉開衣服,往里頭望一眼,無奈的撇嘴。唉,人比人會氣死人。
“好煩!彼趩实淖呋乜鞠淝。
這種煩躁又郁悶的感覺該怎么排解?
歪著頭,她想起一件事。
看見他身邊環(huán)繞的女人,讓她不斷的想起關(guān)于霍克感情生活的八卦。據(jù)說他有一個(gè)很要好的女朋友然而他說過他是單身……
煩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嘆口氣,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在意的或許是傳聞中他的女朋友珍妮這號人物。
“小喜,要打拌了,你怎么還沒整理完?”童言妍走進(jìn)烘焙室,好奇的梁喜回過神來,“喔!今天我要研發(fā)新口味的派餅,會晚點(diǎn)走!彼粗鞠渲械呐娠。
“原來如此。”
“客人都走了?”
“嗯!蓖藻c(diǎn)頭。
“那崔以平還在嗎?”
“這幾個(gè)月他不是都會等你一起下班?”還需要問嗎?童言妍反而用困惑的眼神看向梁喜。
果然在。梁喜垂下眼瞼,“言妍,我還得忙,你幫我跟他說不用等我了!彼幌胗脽⿶灥乃季w面對他,深怕自己會一時(shí)控制不了想逼問他感情的沖動。
“好吧!”童言妍走出烘焙室。
梁喜嘆口氣,沒多久便聽見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接著靜悄悄。
他回去了。
明明是她盼望的結(jié)果,心底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惆悵。
這時(shí),烤箱的燈熄了,她盯著烤箱里的派餅,想著必須趕快拿出來。
她打開烤箱,直接伸出手,才碰了下盤子,灼熱感隨即燙傷手掌,當(dāng)下尖叫出聲,“啊!”
一道身影倏地欺近,大手握住她燙傷的手掌。
她抬起頭,看見神情著急的崔以平。
“你在干嘛?怎么會沒戴手套就去碰烤箱里的熱燙盤子?”他低聲喊道,連忙拖著她走向洗手臺,打開水龍頭,沖洗她的手。
“我……我……”梁喜的眼眸浮上薄霧,燙傷的痛讓她說不出話。
方才她一直處于恍惚狀態(tài),以為他離開時(shí),精神更不知飄到哪里,才會笨到忘記戴手套。
身為糕點(diǎn)師傅,她怎么會犯下這種錯(cuò)誤?
唉,真的快發(fā)瘋了。
“想什么想得這么專心,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記得?”崔以平盯著她欲哭的模樣,原本高昂的音調(diào)變低,語氣不自覺的緩和下來,“很少看到你在工作時(shí)發(fā)呆,有什么事困擾著你?”
她能說是因?yàn)樗麊?梁喜垂下眼,煩躁的回答,“沒有!
他瞇起眼。她該不會是因?yàn)槟翘焖虻男袨槎闼?br />
“我不是故意要吻你,你別躲我!
她心口一酸,抬起頭,勉強(qiáng)擠出笑容,故作戲謔的說:“拜托,不過就是個(gè)吻嘛!我才沒有放在心上還是你怕我纏著你不放?”
“梁喜!”他神色黯然,不喜歡她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
他非常在意那個(gè)吻,在意到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
該死!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迷戀她的味道。
他想要厘清對她的感覺,是以一直想找她講清楚,但是她一副沒事的模樣,著實(shí)令他困惑。
難道只有他對那個(gè)吻念念不忘?
“干嘛?”她感到心浮氣躁,忍不住大聲回吼。
他都表明不是故意,不就是要她別拿這個(gè)吻來無限上綱?她也只是想維持驕傲的自尊,有什么不對?
崔以平瞅著她疏離的樣子,先是光火,但在瞥見她的手掌后,火氣消了一半!澳愕氖帧
“沒什么事情,精神恍惚才受傷!彼龥]看他,轉(zhuǎn)移話題,“我不是要言妍跟你說別等我?”
“我聽到了,只是很好奇,為什么這種話要由她告訴我,而不是你親自來說?”
“有差嗎?”
“當(dāng)然有,我等的人是你,又不是言妍!
“反正言如在外頭,讓她轉(zhuǎn)達(dá)又沒關(guān)系!彼沧欤昂昧,你趕快回去,我還得忙!
“先到附近的診所處理燙傷,晚點(diǎn)再回來店里!彼⒅t通通的手掌。
“唉,我又不是沒被燙過,這點(diǎn)燙傷不礙事!
崔以平瞪她一眼,端詳她的手。之前握住她的手的觸感讓他印象深刻,現(xiàn)在一看才明白不是錯(cuò)覺,她的手的確有許多傷疤。
他握起她沒有受傷的左手,“學(xué)糕點(diǎn)留下來的傷疤?”
她縮了縮肩膀,急著想抽回左手,卻被他握得好緊!按抟云剑俊彼粌H握住而己,手指還撫過那些疤痕,流露出令她怦然的溫柔眼神!拔业氖趾艹螅瑒e看了!
他充耳不聞,好奇的問:“不只是燙傷留下來的疤痕吧?”
修長的手指恣意摸著她的左手、手腕,輕輕的碰觸竟讓她的心一顫,臉頰不禁緋紅,冷淡的面具破滅。“我我有學(xué)過跆拳道、劍道,有些是那時(shí)候留下來的。”
“原來你還有學(xué)過跆拳道?難怪力氣這么大!彼羝鹈碱^。
“如果不想被我打,就馬上放手。”她最討厭用暴力解決事情,但是崔以平的臉皮太厚,不用暴力威脅,他才不會放在心上。
“我好怕喔!梁女俠!彼麤鰶龅幕卮稹
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最氣人了!梁喜的嗓音冷冽,“我是說真的!
“我知道你一向誠實(shí)!彼砷_她的左手,關(guān)上水龍頭,然而握住她燙傷右手的手始終沒有放開!叭ピ\所。”
“沒必要!
“有必要!彼諗啃θ荩袂閲(yán)肅,“小喜,聽話。”
“你很鴨霸耶!”她無法抗拒如此霸道的他,懊惱極了。他這么強(qiáng)硬,要她怎么躲開他?
“鴨霸是什么?”
美國來的,聽不懂臺語。她垂下眼,僵硬的表情變得緩和,“長得帥的意思!
“喔!謝謝!彼谋砬橄仁切老,旋即沉下。“巴結(jié)我沒用,去看醫(yī)生!
她哪有巴結(jié)?是他搞錯(cuò)狀況。“不……”
“走!贝抟云街苯訐е难静蝗菟芙^。
“喂,你的手放哪里?”梁喜瞪著腰上的大手,驚慌的喊著,“放開!快點(diǎn)放開!”
“害羞什么?我們又不是沒抱過!
“你……你……那是什么話?還給我拋媚眼?崔以平……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