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日,歐陽瑞的心情都特別好,只要想到冬喜兒正因為他交付的任務而苦惱不已,他就特別開心,之前她在蘇醒之后總是害他氣得跳腳,現在終于換他讓她吃吃苦頭了。
不知當十日期限一到,她卻無法達成使命時,會如何哭喪著臉求他原諒?光是用想的他就感到有趣極了,真恨不得十日期限趕緊到來。
結果沒想到才第六日,她竟然就“出關”了——
“王爺,您瞧!
書房里,司甄甄將一床大紅底色配上五彩繡線的鴛鴦戲水被展開在歐陽瑞面前,請他查驗,上頭所繡的一對鴛鴦色彩鮮艷、活靈活現,只怕連御用繡房內的繡娘手藝也沒這么好。
歐陽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她只花五日就弄出一床被子?這怎么可能?除非她有千只手,要不然絕不可能!
他臉色錯愕的指著被子問:“這真是你繡的?”
“那是當然,奴婢拼死拼活、日夜不休,耗費了整整五日才完成!彼行┬奶摰幕卮。
這怎么可能會是她繡的,幸好她在天庭修行時和不少神仙都有良好交情,因此躲在房內偷偷懇求織女姐姐下凡來幫她忙。這一床被子,其實是織女姐姐幫她繡好的。
“王爺,奴婢相信將這床被子送出去,絕對不會丟王爺的臉面!彼沧巫蔚牡,“這被子不但繡功精美、華麗耀眼,更重要的是奴婢還特地請求天上的織女星賜子祝福,讓蓋上這床喜被的新人能夠白頭偕老、恩恩愛愛,緣牽一生一世不斷絕!
這可不是他隨意胡扯的,而是織女姐姐真將她的祝福一針一線繡了上去,這被子是有神力加持的。
只是歐陽瑞聽了不但不見喜色,臉色更是沉了不少,惱火的命令仆人,“把被子拿出去燒了!
“啊?”一旁幫忙展開被子的兩名仆人錯愕的面面相窺,王爺真要他們把這床精美的被子拿出去燒掉?
“什么?不能燒,決不能燒!”司甄甄難掩激動,不解的問:“王爺,奴婢好不容易才完成王爺的要求,王爺為何要將奴婢的心血毀去?”
“本王說燒就燒,還需要什么理由!彼脑挷唤浺獯讨兴闹型刺,什么白頭偕老、恩恩愛愛,他才不信這種鬼話。他和季如妍之前失敗的婚姻讓他厭惡這些好聽話,聽在他耳里,就像是在諷刺他的失敗。
他是個天之驕子,從小到大一帆風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唯獨婚姻這件事讓他栽了一個大跟頭,冬喜兒那些話更令他難掩憤怒。
歐陽瑞瞪向還沒有任何動作的仆人,“還愣在那做什么?拿出去燒了!”
“不能燒!”司甄甄馬上撲過去將被子給抱住,死也不讓織女姐姐的心血被人毀掉。
“喜兒,快放手!
“不放不放不放,我死也不放!”
仆人們開始和她拉扯起來,但她的力氣太大,兩方竟呈現詭異的拉鋸,兩個男人力氣竟然敵不過一個女人。
過沒多久,仆人那一方居然敗下陣來,手一松,來不及收回力氣的冬喜兒便瞬間往后踉蹌退了好幾步,眼看就要抱著被子跌倒。
“啊——”
歐陽瑞瞪大雙眼,眼睜睜看著她沖著自己倒過來,他來不及閃躲,硬生生被她給撞倒,和她一同躺倒在地。一大床喜被將他們倆淹沒在下頭,場面頓時變得一團混亂。
“唔!”歐陽瑞忍不住悶哼一聲,他堂堂一個王爺竟然成為一名護衛丫鬟的墊背,這還有天理嗎?
“啊——對不起對不起——”司甄甄手忙腳亂的拼命掙扎,好不容易才翻身坐起,卻沒想到……自己竟跨坐在歐陽瑞身上,那姿勢看起來是說不出的曖昧。
“王爺,您還好嗎?”仆人們趕緊將覆在他們身上的被子拉開,卻在看到她跨坐在王爺身上的姿勢時忍不住一愣。
歐陽瑞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人,他見到司甄甄壓在自己身上,兩人還被喜被半蓋著身子,表情不由得錯愕一下,但之后旋即勾起一抹笑,挪用道:“怎么,你很想和本王白頭偕老、恩恩愛愛,緣牽一生一世不斷絕?”
“誰……誰想了?”
司甄甄瞬間羞紅了臉蛋,從他身上掙扎起身,抓起被子就趕緊逃出書房,怕他又要命令仆人將喜被燒掉,也羞于見到他挪揄的笑臉。
“呵……”歐陽瑞撐坐起身,輕笑出聲,原本的滿腔怒火被她這樣一攪合,瞬間消失無蹤,尤其是她那難得害羞的神情,讓他感到分外有趣,這是他之前從來不曾見到過的。
現在這個冬喜兒,比之前有趣太多了,她若是恢復正常,或許他還會感到有些遺憾呢。
司甄甄一路疾奔回自己房里,跑得氣喘吁吁,滿臉通紅,但她早已分不出自己之所以臉紅,是因為急急奔跑的緣故,還是因為……歐陽瑞?
剛才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她居然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既害羞又慌亂,但……這怎么可能?她明明知道他是個高傲任性的家伙,又怎會對他產生好感,這不是在自找苦吃嗎?
況且她即將成為神仙,只要通過考驗就能位列仙班,神仙是不該沾染人間情愛的,她還沒蠢到明知故犯,然后害自己五百年的修行全部白費。
“這肯定是錯覺,應該是受了冬喜兒一魂一魄的影響,真正喜歡他的是冬喜兒,不是我……”她拼命搖頭,用力否認,原本慌亂的心思終于安定不少,漸漸冷靜下來。
肯定只是錯覺,她不必自己嚇自己,沒事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