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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女茶師 第八章 甜蜜共度七夕(1)
作者:陽光晴子
   
  這一日,天朗氣清,隨著一輛輛馬車駛來,位于近郊的許家別莊迎進(jìn)一位位貴客。

  這別莊依山傍水,百花齊放,爭妍斗艷,一月形湖波光粼粼,荷葉在碧波蕩漾的湖面劃上點點綠意,湖水清澈,多色錦鯉悠游,湖的對岸則是一片杏花林,白色粉色杏花交疊,景致極為動人。

  許家人迎了貴客進(jìn)入別莊,寒暄后再由穿著得體的丫鬟或小廝帶領(lǐng)著男客或女客往左右兩方走,雖中間隔著月形湖,視線所及仍可看到。

  此時,男女兩邊都是歡聲笑語,不過當(dāng)呂芝瑩一出現(xiàn),男女兩方的目光就全看向她。

  眾所周知,她是方家的童養(yǎng)媳,有人顧忌,不愿傳出與人爭妻的名聲。

  但也有心大的富商公子,見她及笄后方家仍無動作,心念一動,不僅獻(xiàn)殷勤,還私下求家中大人開口求娶,許的是正妻之位。

  晨光茶行經(jīng)營有道,分鋪一家接著一家開,各地置的產(chǎn)業(yè)更是不少,認(rèn)真說來,呂芝瑩居功厥偉,因而不少有名望的清貴世家,尤其家底薄的,就派人拐彎探詢,想納為貴妾,畢竟商家女的身分是矮了一截,不過一旦成貴妾,方家地位也就提高了。

  知情者都知孫嘉欣是連考慮都沒有就拒絕了,還特意讓人傳話出去,呂芝瑩日后只會是當(dāng)家主母,讓一票蠢蠢欲動想納貴妾的世家權(quán)貴都歇了心思。

  呂芝瑩才現(xiàn)身,就讓許玉蘭勾著手往女眷那邊奔去,一群珠翠環(huán)繞的女子坐在水榭說笑,一旁還有主家請來的女子彈琴助興,衣香鬢影,極是熱鬧。

  許玉蘭前陣子去了江南姥姥家,待了兩個月侍疾,這兩天才回來,早就有一肚子話要跟閨密傾吐,因而一坐下,她笑咪咪的纏著呂芝瑩說起侍疾老人家的甘苦。

  她與呂芝瑩同齡,但因個子矮些,老是被誤認(rèn)比呂芝瑩小,其實她還大呂芝瑩三個月呢,當(dāng)時是因為哥哥看中對方,她才特意跟對方接近,后來兩人意外成了閨中密友。

  許玉蘭圓臉大眼睛,皮膚白皙,一襲粉藍(lán)色繡蝴蝶金邊裙服,加上個性大剌剌,表情生動,看來特別可愛。

  一群小姑娘聚在一起,談的是最新的八卦,也就是佛州高潮迭起的斗茶大賽,更有姜岱陽一擲千金為呂芝瑩這個妹妹翻轉(zhuǎn)結(jié)果的貼心與魄力。

  呂芝瑩也不知怎么的,聽到她們說得熱絡(luò),話中透露對姜岱陽的傾心愛慕,她竟然有些不開心。

  正午時,陽光熱烈,許家人早早就選在涼爽的花廳設(shè)了席宴,各色佳肴好酒上桌,自是豐盛,眾人用完餐就可自由行動。

  今日來的都是年紀(jì)相仿的男女,很快就聊了起來。

  許士賢的好友們都知道他親事已定,只是還沒對外宣布。

  先前他們對呂芝瑩就算有意,但她是好朋友中意的妻子,哪敢觀覦?眼下是沒半分顧忌了,一群人都湊向她獻(xiàn)起殷勤。

  許玉蘭有點兒無言,但看著好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動人臉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些公子哥哪能抵擋住這樣的麗顏?

  不一會兒,前方突然起了一陣騷動,眾人齊齊望過去,就見許家老爺與一名年輕俊俏的男子往這里來,兩旁的男女來客都涌上前去招呼。

  隱隱聽到有人驚呼,「是姜爺!」

  這幾個月來,眾人都聽聞方家收養(yǎng)的二少爺回穆城,短短三年闖出名堂,如今在外行走,不少人都喊他一聲「姜爺」。

  少年得志,多少閨秀心儀恨嫁,說他相貌多好,讓不少閨中姑娘心兒癢癢,雖然大魏皇朝民風(fēng)開放,但還是有禮儀規(guī)范,她們總不好眼巴巴的跑到他面前看他相貌俊不俊,只能拐個彎往晨光茶行、尋寶坊走幾回,偏偏還真沒巧遇過。

  近日聽到他在佛州的霸氣表現(xiàn),掙回晨光茶行該有的榮耀,她們對他更好奇了。

  此時,所有的女眷,有容貌帙麗、有溫婉大氣,眼見最夯的傳奇人物現(xiàn)身,她們或羞赧或傾慕的眼神就直往他身上看。

  姜岱陽頭上一支白玉簪,一襲錦緞長袍衣料極好,長身玉立,一走一動皆是風(fēng)景,他自然感受到那些打探的好奇目光。

  前一世他汲汲營營,只想要爬得越高越好,讓那些在心里輕視他的人再也不能瞧不起他,好像這樣就能證明他是有用的,丟棄他的生父是愚蠢的。

  然而走在人群中,聽到有人嘲弄他被父親丟下抵債的不堪往事,他再怎么努力壓抑也無法將內(nèi)心的自卑與不堪完全掩飾,只能狼狽離開。

  眼下時空重來,他已然蛻變,負(fù)手立于人前,眸中是功成名就的肆意飛揚。

  這一世,他只為方家,只為那一個曾參與他年少過往的少女努力,他這么努力,只想與她一起生兒育女,慢慢變老,又怎么可以讓人從中截胡,他一定要來宣誓主權(quán)!

  他看向心中唯一的白月光,眸里只有溫柔。

  「二哥,我聽娘親說,你今日不是另外與人有約?」呂芝瑩看到姜岱陽,十分驚訝,而看到那么多姑娘看他的眼光滿是崇拜心儀,羞答答的,她又升起奇怪的不悅感,這奇怪的占有欲讓她有點忐忑。

  姜岱陽太清楚她的一言一行,見她眉宇微揮,就知道有什么困擾了她,他直接對著還手勾著手的許玉蘭說:「許姑娘可否先將我妹妹借我?」

  許玉蘭是個爽利性子,「借!當(dāng)然借你啦!剛剛我被這些人完全忽略,只想跟瑩兒說話,跟我連聲招呼也沒有,只有姜爺你看到我!

  眾人忍不住笑出聲,他們沒跟她扯話,還不是因為跟她太熟了。

  姜岱陽向眾人禮貌一揖,才與同樣向眾人一福的呂芝瑩往另一邊走去。

  男眷或女眷都看著兩人,不得不說,兩人走在一起極為相襯,而且說是妹妹,大家都知道兩人根本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唉,我說,哥哥還有一些姊妹們,你們都沒機(jī)會了!乖S玉蘭突然說。

  就算她沒說,大家也看出來了,姜岱陽一過來,眼睛只看得到呂芝瑩,而呂芝瑩也只看得到他。

  一種米養(yǎng)百樣人,有人羨慕、有人難過,自然也有人心里不舒坦,酸溜溜的開口,「瑩姑娘不是方家大少爺?shù)耐B(yǎng)媳?這兄弟爭一妻——」

  「毛姑娘!乖S玉蘭直接打斷她的話,還不客氣的翻了個大白眼,「瑩兒若是方大少的童養(yǎng)媳,那我?guī)透绺缱匪缮?我時間多?穆城里誰不知道方夫人當(dāng)她是親女兒,對外人探問兩人親事總是笑而不語,這什么意思?有腦袋的人都明白,但就是有蠢人……」

  「你!」毛姑娘俏臉慘白,氣呼呼的走人。

  許士賢無言,妹妹直率,口無遮攔,當(dāng)初將他中意呂芝瑩的事傳得人盡皆知,后來她又跟呂芝瑩成閨中密友,也是跌破不少人眼鏡。

  另一邊,眾人囑目的一對走到前方林蔭,曉春、曉彤及梁風(fēng)、梁漢都很自覺的離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

  一陣暖風(fēng)拂來,打落不少杏花瓣,呂芝瑩佇立其中,明眸善睞,更盛桃杏。

  姜岱陽站在她身前、深情明眸一瞬不瞬的凝睇,她像被鎖了眼光,被魅惑了心智,也直直回視。

  「那些人對你都心懷不軌,你要離他們都遠(yuǎn)一點。」他說。

  她一愣,錯愕的正要說話——

  「其實我也一樣。」

  她又是一愣。

  他突然牽起她的手,「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被父親罵到要逃家,被你發(fā)現(xiàn)了,你緊緊抓著我的手,睜著一雙明眸說,要走一起走,我也要逃家!

  她記得這事,但看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輕輕握著她的柔荑,她記憶又有些模糊。

  他低沉的嗓音繼續(xù)說著,「我便說,你逃什么家,爹娘對你那么好,你又回,他們對二哥也好,吃飽穿暖,那你逃什么家?」

  當(dāng)時她帶著嬰兒肥的清麗臉上,一雙明眸狡黠靈巧,又帶了點嬌憨,他頓時接不了話。

  想到這里,他微微一笑,「你一定也記得幾年前,我忿而想離家,舍不下你,求你一起離開!

  呂芝瑩自然記得,她拒絕了。

  那一晚姜岱陽經(jīng)歷了一世,可他無法告訴她,「之后我想了很多,我太自以為是,憑什么帶你走,我又能給你什么樣的生活?所以我努力再努力,再一次回到你面前!顾D了一下,「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些孟浪,但已經(jīng)放在我心里很久了。」

  他認(rèn)真看著眼前的可人兒。

  兩人站在樹蔭下,陽光穿透樹葉間隙灑落在兩人身上,在地上映上斑駁的光影。

  一道暖風(fēng)緩緩吹來,姜岱陽方輕聲開口,「在我還沒讓你心動前,不準(zhǔn)嫁人!

  呂芝瑩再次愣住,這話說得霸道。

  他笑了,「我有信心瑩兒會心動,只是需要時間讓你看到我的好、我的決心。」

  姜岱陽不愿逼她正視自己的感情,她靈動慧敏,心思通透,卻也因此不敢輕易動心,他知道他需要的是耐性。

  他的眸光專注又溫柔,呂芝瑩從這雙深邃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她的心也因此起了一陣陣悸動。

  「你沒說話,我就當(dāng)你應(yīng)了!顾p聲呢喃。

  她想了想,羞澀點頭。

  對方家來說,一年里除了年節(jié),中秋前一個月是茶行生意最忙碌的日子,各家送禮,尤其有名望的人家,節(jié)禮早早訂購,來店的客人更是多了一倍不止,因好茶量不多,又事關(guān)面子,回禮馬虎不得,一來一往皆是人情,門道也多。

  即使離中秋還有一個多月,各大茶行已為備貨接單忙得不可開交,晨光茶行因名聲亮,來客不止是穆城老百姓,鄰近城市也會前來尋茶。

  這時候就連八面玲瓏的孫嘉欣也恨不得多出個三頭六臂,偶而也覺得交那么多朋友就是自虐,人情什么的最討厭,每天都是忙忙忙。

  方辰堂就算提前進(jìn)貨,每年仍缺貨,他只得想法子調(diào)貨,忙得腳不沾地。

  偶而姜岱陽也會過來幫忙,但眾人皆知,尋寶坊的忙碌程度比茶行有過之而無不及,掌柜手里中秋時要出貨的冊子早已寫得密密麻麻。

  這陣子,呂芝瑩也忙到眼底有了烏青,一手好看整齊的簪花小楷隨著時間流逝,寫了一本又一本的出貨單,還得招待來客,三餐自然是吃一餐忘一餐,曉春、曉彤心急提醒,但她怎么也勸不聽。

  這一天,呂芝瑩又忙到午后,兩個丫鬟想到主子早膳也只吃碗粥,正著急。

  庭園外早開的桂花飄香,順著微風(fēng)飄送進(jìn)來,同時還有其他聲音——

  「二少爺!

  曉春拉長脖子從窗戶看出去,就見長廊上,兩名奴仆正低頭行禮,而俊美的姜岱陽正往這里走來,梁風(fēng)跟在他身后,手上還提著食盒。

  「姑娘,二少爺來了!顾劬σ涣,輕聲提醒。

  姜岱陽走進(jìn)屋里,就見呂芝瑩仍專注在手上的活兒。

  曉春想再提醒,他示意她先出去,梁風(fēng)放好食盒,也安靜的退出去。

  姜岱陽靜靜看著呂芝瑩,陽光穿過窗橋透進(jìn)來,落在她身上染了圈金光,讓她整個人看來如夢似幻,不似真人。

  屋里只剩兩人,他先將食盒里的菜拿到桌上,再走到她身邊,將冊子合起來。

  呂芝瑩愣了一下,抬頭看他。

  姜岱陽牽著她的手起身,她在怔忡間已被他帶到小桌旁坐下,他親手從一旁的水盆移過來,讓她凈手。

  「吃完再忙,餓壞了身子便做不了事!顾Z氣溫柔,眼神一如那天,專注又溫柔。

  只要想到那一天,呂芝瑩便臉紅心跳,她都忘了那天是怎么離開的,再看著桌上這幾樣菜,蔬菜新鮮青脆,香菇雞湯帶著誘人咸香,牛肉鮮嫩,一道道都還冒著熱氣。

  她忍不住再抬頭看他,一向雍容風(fēng)雅的姜岱陽發(fā)絲有些亂,可見腳步是快的,她內(nèi)心有感動的情愫在隱隱涌動。

  「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顾麥厝岽叽。

  呂芝瑩點點頭,要他一起用。

  因他已用過,便讓她吃,自己坐回她剛剛的位置,替她整理中秋訂單。待她用完飯,他才離開前往尋寶坊。

  第二日,雨下得滂沱,近午膳時分,姜岱陽還是撐著一把油紙傘,帶著食盒,進(jìn)到茶行店鋪的后堂。

  風(fēng)狂雨急,他肩上有些濕,但他不在意,氣候仍暖和,他要呂芝瑩先用膳。

  呂芝瑩還是讓曉彤拿了干毛巾,親自為他擦拭,才坐下用餐。

  「夏家茶山的茶再一段時間就會送一批過來,若是后制的茶沒有達(dá)到你的標(biāo)準(zhǔn),我會尋個時間帶你過去,畢競你一手制茶手法爐火純青,再去指點比較好!顾疽馑^續(xù)吃,自己接著說,「入秋后,茶樹會剪枝,夏老爹跟我提了,再一個月便萌芽,十月時采摘茶菁,接下來一連串日光萎凋、攪拌、堆菁等制茶過程,最快十一月成品,這一批茶就是我們要拿去比賽的茶。」

  「時間算來是剛好,就怕計劃趕不上變化,若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問題,也會影響收成跟品質(zhì)!顾是忍不住開口。

  「放心,夏老爹他們肯定能種出最上好的冠軍茶。」他說。

  夏家茶山的陽光、云霧及雨水皆充足,夏家人對茶樹又細(xì)心照顧,采茶時仔細(xì),再有制茶師傅的功力,他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她看他信心滿滿,心里也底定不少。

  接下來的日子,姜岱陽有空便過來送餐,幫忙呂芝瑩或說一些事、若人在外面,也會差小廝到幾家較好的餐館買來,提醒她用餐。

  不過不是他親自監(jiān)看,呂芝瑩總是要把事情做到告一段落再用餐,這一日亦是。

  來送餐的梁風(fēng)說了,「二少爺交代,瑩姑娘若沒準(zhǔn)時吃飯,小的得被打三十大板!顾桓睋(dān)心害怕的模樣。

  二哥真成了奸商,竟拿人來逼她乖乖用餐,但她心里覺得甜滋滋的。

  呂芝瑩在桌邊坐下來,舉起筷子開始用餐。

  曉春、曉彤互看一眼,無聲笑了,還是二少爺有辦法,不然往年只要碰到這些日子,主子總要消瘦不少。

  梁風(fēng)低著頭靜靜等著呂芝瑩用完膳,兩個丫鬟收拾好餐盒,遞給他。

  這下可以交差了,他笑咪咪的拱手,提了餐盒走到門口,突然又急急的轉(zhuǎn)身回來,看著呂芝瑩,懊惱的說:「瑩姑娘,小的差點忘了,主子這幾日要出趟遠(yuǎn)門,說了七夕前一定會趕回來,說要跟姑娘一起過,讓瑩姑娘把那天留給他!

  呂芝瑩點頭,看著他笑眼瞇瞇的掀了垂簾走了。

  曉春歪著頭,笑嘻嘻的說:「姑娘,七夕啊,人約黃昏后——」

  話還沒說完,就被曉彤瞪了一眼又咽了下去。

  午后明明開了窗,徐徐吹進(jìn)來的亦是涼風(fēng),但呂芝瑩就是覺得熱,臉頰發(fā)燙,渾身都熱。

  七夕是誰在過?自然是情人在過,二哥要她把那天的時間留給他。

  說來,她未曾真正嘗過情愛,如今似是初識情滋味,一想到他就臉紅心跳。

  「姑娘的臉好紅啊!

  曉春低低笑聲響起,曉彤低聲斥她,「有完沒完?」

  呂芝瑩胸口怦怦狂跳,竟不敢抬頭看她們,怕自己臉紅得不像樣。

  每年的七月初七,穆城有個習(xí)俗,將紅繩系在樹上就能求得好姻緣,不管是大家閨秀或丫鬟片子,都會編個紅繩找棵樹系上去。

  呂芝瑩年年見春心萌動或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小姐們羞答答的去系,卻從不去湊熱鬧。

  后來許玉蘭一股腦的幫著許士賢接近她,倒是約過她。今年許士賢有了未婚妻,許玉蘭便追著好友要在七夕當(dāng)晚系紅繩,求個好姻緣,再一起逛街燈。

  呂芝瑩想到姜岱陽,但看好友興高采烈,便沒提,事實上,她也不確定他能否在那一日趕回來。

  她希望他能回來,這些日子她格外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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