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嬪娘娘駕到,里頭的宮女還不出來迎接?”王兔宮外有人高喊。
玫瑰與碧玉正在用膳,聞聲忙放下筷子出來迎人。
“奴婢見過光嬪娘娘,娘娘金安。”玫瑰與碧玉低首朝光嬪行萬福禮,兩人皆是雙手按左膝,屈有膝的蹲下身。
但等了半天不見光嬪喊起,碧玉耐不住腳酸的微微抬首朝光嬪望去,驚見她正怒氣沖沖的瞪著她們,這一嚇不禁腳軟的跌坐到地上去。
見她跌地,玫瑰訝然的趕緊去扶!澳阍趺戳耍俊
“光嬪娘娘……她……她好像在生氣。”碧玉怯弱的低聲告訴玫瑰。
玫瑰這才往光嬪臉上望去,面前的人豐姿冶麗,面賽芙蓉,著實艷麗,她沒見過光嬪,這是第一次見到,果然是個絕世美人。
可這位美人此刻神情含怒,柳眉幾乎堅起,她聽聞這位娘娘善妒,脾氣極壞,碧玉在閉月宮里當差時,吃盡這位娘娘的苦頭,這會兒又是這樣憤概的出現,她不解她們是哪里得罪她了?
“好大的膽子,本宮未讓你們起身,你們敢自行去了動作,還不給我跪好!”光嬪氣勢凌人的說。
碧玉服侍過她,自然知道光嬪的脾氣有多大,忙拉著玫瑰雙腿跪地請安道。“奴婢們重新給娘娘請安。”
“哼,這才象話,好吧,都起來吧!”光嬪的架子擺足后才肯喊起。
兩人酸著腿的起身,玫瑰心中有些不高興,這位娘娘的氣掐真教人不敢領教。
“你就是王兔宮的新主?”光嬪朝著玫瑰劈頭就問。
“新主不敢當,是王上讓奴婢暫居此處的。”玫瑰謙遜的說。
“暫居,我想也是,否則憑你?”光嬪打里完她后,不屑的掩嘴笑了!拔冶疽詾槭莻如何仙姿王色的宮女,才能讓王上破例賞宮,原來……呵呵……你是什么模樣,竟也配得一宮,實在荒唐!”見到玫瑰的姿色一般后,光嬪覺得對方根本不是個威脅,不值自己同她這樣的人生氣,怒氣頓時消散不少。
玫瑰并不惱,她本來就不是美女,受真正的美女譏諷也是正常的。
光嬪見她溫馴的低頭不語,來時的怒氣又消去一些!凹热粊砹耍揖瓦M飾這玉兔宮瞧瞧,這座宮之前形同棄宮,根本沒人住,空置了好久,王上將它賞給你,也等于賞座破屋給你,我瞧這里頭應該殘破不堪吧……”她邊說邊往里頭走去,等見到殿里的擺設與布置后,那舌尖上的話戛然而止。
“娘娘,這里……不破耶……”與她同來的宮女,見到里頭煥然一新的模樣亦是目瞪口呆。
“要你多嘴,本宮自己不會看嗎?”光嬪找回舌頭后,回身用力擰了那宮女的手,直到那宮女痛得流下眼淚來才松手,可余氣未消,扭頭質問玫瑰道!斑@是誰的主意,竟將這里修葺得宛如新宮,還有,這些家具、擺飾,一個無主的宮如何能擁有這些,那暖爐竟有四個,我閉月宮都不允許燒四爐,你一個宮女,憑什么可以?!”
后宮用度依等給予,冬日里妃級以上才掛燒四爐,嬪三爐,貴人以下兩爐,答應一爐,而這丫頭卻膽敢開四爐,這用度豈不在她之上,這還了得?!
“這些是內務府的人送來的,奴婢只管用,不知為何是四爐。”她說。
其實她素知宮中規矩,可是冶冷逍當日在竹林中對她說,他賜什么,她受就是,不受豈不拂了他的意,因此明知不妥,她還是受了,讓內務府送來什么,她就用什么。
“娘娘,內務府最講規格,若無王上的特準,哪可能這么做!
光嬪身邊有兩個宮女,說話的是叫曉月的宮女,她為人機靈,也較會討光嬪歡心,因此讓光嬪視為心腹,她此時上前提醒光嬪。
光嬪不由得狠很掃視玫瑰,方才見她相貌平凡,便沒將她放在心上,可瞧這棄宮的改變后,又重新撰起她來時對玫瑰的忌恨。
“王上特準的是嗎?那這些菜希想必也是王上特賞的?”光嬪見膳桌上吃了一半的餐食,豐盛程度根本就塞過她的,登時怒大再添油,一把大快燒爆了。
“這是御膳房送來的,奴婢不知是不是王上賞的……”玫瑰見她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不禁擔心的瞧向碧玉,今日惡客臨門,她們可能真的會很慘了。
“說,你對王上做了什么,讓他對你這不起眼的宮女格外相待!”光嬪妒問。
“奴婢沒有……!”
“住口,還不說實話,在我面前還敢撒謊!”光嬪發起怒來若實可怕,竟然翻了膳桌,踢了爐子,菜希被槽蹋了一地,爐大也全數滅去。
玫瑰與碧玉見狀趕緊跪下。
“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要奴婢說什么?”玫瑰愁道。
“是啊,娘娘,您誤解了,玫姊姊并未對王上做過什么或說過什么,這一切都是王上自己的意思,與玫姊姊無關!北逃駧椭f話。
“稱這笨丫頭原本是本宮身邊的人,如今改派到這宮里來享福后,是不是也忘了自己是誰,以為自己是主了?”光嬪改而怒斥碧玉。
“奴婢不敢!”碧玉惶然道。
“不敢?哪里不敢了,娘娘,我瞧碧玉離開您后,是沒出息的認一個宮女做主子了,這丫頭有好吃好喝就不要自尊了!”曉月在一旁煽風點大的說。
光嬪越聽越大,反手就給了碧玉一巴掌!耙院髣e說你出自我閉月宮,丟人現眼!”
碧玉被打得眼冒金星,玫瑰見了,縱使一開始有心隱忍,這會也忍不住怒了。“娘娘,你怎能動手打人?”
“你都稱呼本宮一聲娘娘了,本宮責打宮女天經地義,你若多嘴,本宮連你也打!”
“娘娘,奴婢們并無犯錯,您不能胡來!”見光嬪實在蠻橫撥辣,玫瑰不由得沉下臉來。她們是身分低下的宮女沒錯,但宮女也是人,不能任由人不講理的打罵。
“反了,小小的宮女竟敢指責本宮胡來,你當真不知死活了!”光嬪發起脾氣從來不知收斂,隨手抓起一個銀制燭臺便往她身上扔去,這一扔她來不及躲開,額頭被砸個正著,硬生生砸出一道日子,登時血流如注。
碧玉嚇得眼淚鼻弟齊流!懊垫㈡ⅲ闶軅!”
曉月驚見忙對光嬪道:“娘娘,您怎么傷了她?”
“這丫頭敢對本宮無禮,死都不足借,本宮怎就不能傷她?”光嬪隨意打罵宮人慣了,并不覺得如何。
“可是這個不同,王上對她似乎……”曉月語帶保留,但也已暗示光嬪,玫瑰受王上厚待,傷她可能觸怒王上。
光嬪原本天不怕地不怕,但經這一提醒,再見碧玉驚慌哭著用絲絹悟住玫瑰的傷口,但不僅沒有止住血,還浸濕了絲絹,那血流得滿臉都是,其狀可怖,不禁起了后怕。
“你這丫頭真不小心,怎么就自己跌膠了,鬧得這血流滿面的模樣真不象話,本宮瞧你一個宮女也請不動太醫過來醫治,曉月,回頭你從閉月宮拿罐金創藥過來給她,別說我這做娘娘的見到宮人受傷也不心慈理會了!
玫瑰與碧玉聽了傻眼,這推卸的話光嬪也說得出口,甚至明擺著怕事情鬧大,不許她去就醫,這女人實在可惡至極。
“娘娘的好意奴婢心領了,金創藥也不必勞曉月送來,這傷口我們會自行處理,不會驚動任何人的!泵倒迦虤馔搪暤恼f。
她以宮女的身分已在宮中惹出許多爭議,實在不想再生事,也想息事寧人,便忍下這口氣,不與光嬪計較了。
光嬪聽了安心不少,心中也知玫瑰雖只是宮女,可宮女能獲賜一座宮殿,這還能是一般的宮女嗎?
見玫瑰額上的血仍在流,心虛怕事的她趕緊對曉月道。“那咱們快走,就不妨礙她自己療傷了。”她毀壞人家的地方,還砸傷人,不負責任的就這么匆匆走人了。
那位之前被擰痛手臂的宮女竟被光嬪落下,她尷尬的見這場面,不知說什么才好。
“這是你主子做的,與你無關,你也快回去吧,若光嬪娘娘見不到你跟上,也許又要生氣了!泵倒鍖o措的她說。
那位宮女眼淚立刻掉下來。“謝謝的體諒,我……嗚嗚……這就先回去了!闭\如玫瑰所說,回頭光嬪若見不到她,那棍子是挨定了,怕挨打,她連忙慌張的跑回去。
見那位宮女對光嬪畏俱的模樣,玫瑰嘆氣的瞧了碧玉,“我總算知道你當初在閉月宮過的日子凄倦到什么程度了!
碧玉抹淚苦笑,一面扶她起身。“全弦月王宮的人都不想到閉月宮當差,光嬪娘娘真的很不講理,要不是玫姊姊的關系,我還擺脫不了她,玫姊姊幫我六多了。”碧玉邊說邊搬來被踢倒的椅子讓玫瑰坐下,這時見她傷口的血已逐漸止住,不再任流,這才放心些。
“哪兒的話,你沒在她宮中,她不也兇神惡煞的自己找來,碧玉,對不起,這次是我連累你,你若沒與我在一塊,她們也不會這樣對你。”玫瑰歉意的說。
碧玉知道她指的是曉月說她認宮女做主子的事!拔也挪辉谝馑齻冋f什么,玫姊姊待我好,就算真的認你做主子又如何,上回王上要殺我,玫姊姊竟愿意陪我一起死,就已讓我下定決心要好好報答你,而這回稱本來也不會受傷的,又是因為替我出頭才頂撞光嬪娘娘,我才是每次都連累你的那個人!彼龑γ倒寮惹妇斡指屑さ匿J。
“別這么說,你我是一起入宮的,說好互相照顧扶持,你又認我做姊姊,我們榮辱是一起的!
碧玉感動極了,吸了吸鼻子,又瞧了瞧玫瑰額頭上的傷口,忍不住問。“你這傷不去找人醫治可以嗎?”
玫瑰搖首,這一搖頭又更暈了。“算了吧,反正血也已經止住了,你幫我上點金創藥,今日我早點歇息,明日傷口應該就不明顯了。”
冶冷逍瞧向正伺候他更衣的玫瑰,目光在她額上多停留了些許時候!皞?”他狀似隨口問問。
“唉。”她為他套上了蟋龍朝靴,低低的應了一聲,不想惹人注意。
“誰傷的?”
以為他問過就算了,竟是追問下去。
“沒人傷,自己跌的!
“自己跌的……瞧過太醫沒?”
“擦藥了,不用太醫。”
“黃德,傳……”
“王上,真的不用了,若……若真要人瞧一下,等會兒奴婢自己去偵刑司的醫所就行了!
太醫是只給王族人看病的,通常宮人生病只能去慎刑司,那里雖是刑罰犯罪宮人的地方,但同樣也設有簡陋的醫所,專門治療生病的宮人,只不過那里為人看病的是太醫院里最末等的藥生,醫術普通,大約只能看看簡單的毛病,真正生病通常是幫不上忙,但那才是她這身分該去的地方。
他深深瞧了她額上腫脹的傷口一眼!包S德,掌嘴!”他忽然道。
在一旁的黃德馬上跪下自掌起嘴巴來,其他宮人見這情景全嚇得不知所以。
玫瑰不禁心驚,忙問:“王上為何讓黃德公公掌嘴?”
“宮中之事首領太監如何不知,又如何知情不報!”他聲音極冷。
“王上說得是,是奴才該死,本想等您下朝后再奏報的,哪知奴才的自作主張惹您動怒!”黃德邊打邊說,不一會臉頰兩邊都打紅了。
“你且給孤瞧仔細這傷口,她要去偵刑司的醫所,讓她去,她醫幾日,孤要雙份。”
“是!”
玫瑰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又為什么打人?只覺內心七上八下,隱隱不安起來。
弦月王宮內設有戲臺,稱暢音閣,此閣外觀飛檐翹角,內部木雕精美,氣氛華燈綺彩。
而今日玲妃壽辰,便于此大開戲臺,聽聞這戲班子大江南北走透透,各地方的名曲戲目都能唱,尤其是中原的侍詞歌賦更是一絕。
下弦宮空置,宮中無后,李玲位列妃位,已算是后宮之首,她的壽辰眾人理所當然爭相討好,因此幾乎所有后宮都來到暢音閣為她祝壽。
“這戲都快開唱了,玲妃娘娘怎么還未出現?”有人心急的往暢音閣大門張望著說。
“急什么,玲妃娘娘有孕在身,白是走得慢些。”
“也是,娘娘若能順利產子,不管男女,皆是咱們弦月王上的第一個孩子,那意義重大,令人期望至深吶!”
“王上并不多信,后宮嬪妃不多,僅一妃一嬪以及數個答應而已,玲妃娘娘幾乎集萬干寵愛于一身,受盡王上的獨寵,她的孩子當然受大家期待!
“是啊,娘娘待人謙遜有禮,從不侍寵而驕,在王宮內外極有聲望,很得人緣,不像某人,老是盛氣凌人,讓人討厭,咦,說到這討厭鬼,怎么還沒出現?玲妃娘娘大壽,她敢不來?再怎么說她只不過是個嬪位,就算如何記很地位在她之上的玲妃娘娘,也不該在這場合表現出來吧!”
“這女人一向善妒,見不得別人好,這樣心胸狹,要不是玲妃娘娘容她,她遲早給自己惹禍了!
“一點也沒錯”
玲妃過壽是宮中大事,碧玉吵著要來瞧熱鬧,玫瑰原本不想來的,但還是硬讓碧玉給拉來了,她故意選了個角落站,低調的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沒料到藏得深,反將其他宮女私下討論的這些話都聽進耳里了。
玫瑰忍不住猜想這位玲妃娘娘到底呆怎么樣的人?之前自己待在馬役司,從沒機會在后宮走動,自然無緣見到這位人人口中遇柔賢淑的奴子,雖然后來去了玉兔宮,但那里地處最東,而玲妃住的儲月宮在西側,要碰面也不易,因此她并沒有機會見到這位宮中目前地位最高的娘娘。
“來了來了,玲妃娘娘到了,啊,連王上也來了,原來娘娘是與王上一道才會來遲了。”有人興奮的嚷起來。
玫瑰聞言立刻伸長頸子往暢音閣的大門瞧去,果然見到一對璧人出現。
冶冷逍穿著績羅常服,衣上繡有翟紋及十二章紋,模樣自是俊不可當,他的氣質不怒而威,君王之氣震懾四方,而與他并肩而立的女子……
玫瑰見她生得云鬢花顏、蜻首嶸眉,天冷她頸上圍了團狐毛,那氣質雍容華貴、儀態萬方,一手經捧著四個月大的孕腹,那清麗婀娜的模樣我見猶憐。
“玲妃娘娘真是個大美人!”連碧玉瞧得都忘情的贊。
玫瑰首次見到如此風華絕代的女子自是震撼的,可令她更加驚愕的是,她心中居然閃過一絲念頭,若今日站在冶冷逍身邊的人是自己,那會如何?
也能這般驚艷四座嗎?
自然不可能,自己如何跟玲妃相比?
若與他比肩的是自己,有多少人要不服、要失望了……
這驀然出現的“不法”“心思令她惶然震驚,云泥殊路,她如何會想這個,這根本不該她想!
“王上,既然您愿意陪臣妾聽戲,那這戲自就由您選吧!”坐走戲臺前的主位后,李玲溫婉嬌媚的拿若戲曲自錄讓冶冷逍過目。
“今日你過壽,你決定吧!币崩溴新唤浶牡牡馈
李玲輕笑,那笑意經柔,風情萬種。“既然王上讓臣妾自己選,那臣妾就選”貴妃醉酒“這出戲如何?”
他擺手便是同意了,戲班開始熱鬧開鑼,李玲微笑的坐在冶冷逍身邊安靜的聽戲。
這戲唱得精采,不時有拍掌叫好聲像海浪般一波接著一波的響起。
“玫姊姊,真好看,你看!”碧玉看得入迷,常忘情拍手,但事實上她們位置站得偏遠,并不能看到戲臺的全景,但這也夠碧玉看得津津有昧了。
玫瑰原本也盯著臺上看戲,可忽然間,她感受到一道目光似乎膠著在自己身上,她心頭漸漸不規律的亂跳起來,不可能,她躲在角落,人那么多他如何注意到?而且他應當不知她也來了才對……
她屏著氣的向暢音閣最醒目的位置瞄去,果真那高高在上的男人正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她呼吸頓時一頓,趕緊轉回身低下頭,不敢相信他竟能在人聲吵雜中,一眼就看見她。
她深吸了幾口氣,要自己定下心神,也許他看的不是她,是自己誤會了,于是她忍不住又再度轉回身去,想確認是自己看錯了,這回,他目光已移回戲臺上,但兩片薄薄的唇上有抹奇異的笑意,雖然他目光已不是朝她這方向看來,她卻仍能感受到他在看她,那捉摸不定的心思才更令人心惶不定。
“玫瑰姑娘!秉S德突然出現在她身邊。
她嚇了一跳!包S德公公?”
“玫瑰姑娘,王上讓您過去!秉S德很自動,對她已悄悄改了稱謂和用語,客氣至極。
“王上瞧見玫姊姊也來了嗎?”站在玫瑰身旁的碧玉也很驚訝。
黃德一笑,“王上一踏進暢音閣就注意到了,這不就讓我來帶姑娘過去。”
“王上的眼可真尖啊,玫姊姊還是快過去吧,別讓王上久等了。”碧玉馬上羨慕的笑說。
“可是……”玫瑰并不想過去,今日是玲妃娘娘過壽,自己這馬役司出身的宮女連伺候她的資格都沒有,過去做什么?
“玫瑰姑娘還是快請吧,不然王上龍顏真要不悅了。”黃德見她猶豫,提醒道。
她無奈,只得暗嘆,“好吧,我這就過去!辈幌霝殡y黃德,她離開碧玉往王座走去。
不一會兒,黃德已領她來到冶冷逍面前,他向冶冷逍回復道:“王上,玫瑰姑娘帶到了!
冶冷逍額首,“讓她站在一旁吧!彼p松道,并沒有刻意看她。
玫瑰聽命的站在他左側,而有側就坐著壽星李玲,她的出現立刻引起李玲的側目,不過也就一眼,李玲并未置緣什么,繼續看她的戲。
然而李玲轉過來的瞬間,讓近看她的玫瑰微訝了。
原來玲妃的眼珠是棕色的,弦月人的眼珠大多深黑,難道玲妃不是弦月人?
這發現讓玫瑰頗吃驚,怪自己過去六不將宮中的事放在心上,才會連玲妃的出身都不知。
而這也讓她朕想起另一件事,冶冷逍討厭花,這事聽說宮里上下都知曉,雖說眾人得到的理由與真實不符,但好歹也知不能犯忌,偏自己與碧玉傻傻不知情,才會臉些闖下大禍,不僅差點害死冶冷逍,連自己和碧玉的小命也賠進去。
看來以后她還是放些心思在四周,多了解一下宮內的事。
心思轉了一大圈,終于又轉回眼前來。
一開始她不明白冶冷逍為何讓她過來,等站了一會后,目光看向戲臺上,才發現自己所站的地方竟是全暢音閣最好的位置,這里能看見戲臺上角色的每個細微動作,這才知曉冶冷逍的用意,原來他想讓她看得更清楚些……
“王上,光嬪娘娘來了。”小太監低著身子向他享報。
“嗯,讓她過來!彼f。
玫瑰以為光嬪見不得玲妃壽誕風光,打定主意不會過來,這會居然還是來了,令她有些訝異。
“臣妾來遲給玲妃姊姊祝壽,還請王上恕罪,玲妃姊姊見諒。”光嬪進來后立刻朝冶冷逍與李玲行禮說。
玫瑰瞧見低下身的光嬪頭上一片珠光寶氣,這珠花別得突兀,瞧去有點好笑,光嬪是也想上臺唱戲嗎?怎么好端端的把自己弄成這樣?
“既然來遲了就站一旁吧!”冶冷逍連位置也不給她坐。
光嬪氣憋,這是罰她站了,堂堂的娘娘站著聽戲實在難看,難怪她氣得唇都要咬破了。
“王上,光嬪妹妹這幾口在養傷,不宜久站,還是讓她坐下吧?”李玲心善為她說項。
但冶冷逍像是沒聽見,連回應也沒有。
李玲素知他的脾氣,自己若不知輕重再去求,必會惹怒他,只得無奈的讓光嬪繼續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