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了嗎?”霍琛澧準時走進餐廳,在侍者帶領下入座,他微笑面對對面女子,俊顏更加迷人。
“還好!鄙蚰奶痦,唇角輕輕勾勒出好看弧度,鵝黃的光線下,保持適宜的淺笑態度。
“請給我們兩客……”他逕自拿著菜單對侍者點餐,還記得她的飲食喜好。
沈墨心溫溫笑著。不知為啥老感覺有殺氣投射過來?她柔目轉向一角,瞪了一眼右前方的關仲非,要他少作怪。
明明就只是老朋友聚個餐,他也要打翻整桶醋,不惜躲在旁邊監視。
反正她跟霍琛澧一向都沒什么,也不怕他探知。俗話說:行得直,坐得正!她行事絕對光明磊落。
待侍者一一將餐點送上后,霍琛澧舉起高腳酒杯,向她做出邀請。
沈墨心也將酒杯舉起,明亮笑眸透著光彩,兩人交談甚歡的舉杯碰了下,低啜一口。
他快抓狂了!關仲非眼瞪得好大,嘴里咀嚼著肉塊,一口一口忿忿的咬著,食不知味的看著左斜前方的沈墨心。
她怎么可以笑得如此美艷動人,還有那雙眼別笑得那么柔媚啦,那樣會讓男人誤以為她正在放電的。
她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心中無限狂喊著,打死他都不相信世界上有男女純友誼的存在啦,那男的一定是在打他小親親的歪主意。
氣氣氣氣氣。
“你最近工作順利嗎?”用餐一陣后,霍琛澧主動先開口。
“還好,之前受傷休息了一陣子,今天還是我休假過后第一次上班!比崮鄣拇桨晡⑽⒁还,彎起的眼兒迷人極了。
霍琛澧看著沈墨心的一舉一動,才幾個月不見,她變得更加亮麗動人,連與他相處時的感覺也輕松不少,不再像以前,她總是靜靜的少開口。
他清楚知道,自己又重新喜歡上她,甚至比原先還要更加喜愛。一旦確認自己的心意后,他眼中漾起火烈情愫,想要與她復合的念頭,更不斷在心底響起。
“你的傷還好嗎?怎么沒有打電話給我說一聲?”
沈墨心撫著先前受傷的臉,被他急切的話語給嚇了一跳。誰受傷還會打電話跟前男友報備?不過她隨即告訴自己,也許他是潛意識還關心自己,才會這么脫口而出。
“就只是受了點皮肉傷,還好沒有留下任何疤痕!彼鹦φf道。有關仲非日日夜夜的緊盯照顧,她的傷口自然是乖乖地不敢留下任何記號在上頭。
“是嗎,受傷的地方在臉嗎?我看看!被翳″⒉艅傉f完話,人已起身越過不大的桌子,支手托住她的下顎。
她都還來不及反應,就已被迫與他對望。
他眼神十分專注,火熱的眼神害她的臉頰都燒起火來了,她不停干笑著,眼角瞄到關仲非氣呼呼的正在折叉子,兇狠得想殺人了。
“還好沒有疤痕!被翳″⑺闪丝跉!跋麓涡⌒狞c,好嗎?”他溫和的語氣說著,柔柔聲調中含著無限關懷,早超越了朋友的距離。
可惜,沈墨心就是鈍,什么也感覺不出來。
她訕笑著,臉慢慢向后逃出霍琛澧的掌心。
“以后我會多加注意的!
看關仲非氣得像當場抓到她給他戴綠帽似的,咽咽口水,她連忙拿起水杯,隱藏自己的不安。
誤把沈墨心手足無措的窘態,當成是她在害羞,霍琛澧更像是受到鼓勵般,整個人隨之高興起來。
“嗯……”凝視她的嬌態,他真的感到相當滿意,眼前活力十足的女人,才是他一心所冀求的沈墨心。
越燒越熾的心,不停催動自己向她更靠近。
“我們出去走走、散散步好嗎?”他主動提議,不想太早與她分開,就算再多看看她幾眼也好。
“好……”她略略困難的開口。如果是個老朋友邀約,她真的想不出要用什么理由來拒絕啊。
“那我們就走吧。”他體貼的幫她拉椅子,讓她起身。
她輕聲道謝,雙肩卻無奈的垂下。
兩人漫步在月色下,初春季節仍還是有些微冷氣息,才剛走出門外,沈墨心就抖了一下,隨及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臂膀,抵住寒意。
“會冷嗎?”霍琛澧主動解下脖子上的圍巾,改圍在她脖子上。
微溫的圍巾圈在她身上,馬上帶來一絲暖意,但她還來不及感受到溫暖,背脊卻已發起涼意,看也不用看,她知道是誰在身后作怪。
關仲非!
身后下遠處,關仲非咬唇握拳,心中狂吼不休。這是朋友嗎、這是朋友嗎?白癡也看得出來那男的喜歡他家小親親啊,只有她,笨得跟阿呆一樣,絲毫不自覺,真是氣死他了。
他揉揉發疼的胸口,幾度告訴自己干脆回飯店不跟了,但身體卻還是不聽話的行動,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們后頭,眼睛牢牢盯著眼前人。
“你看來真美。”霍琛澧情難自禁,已被她的魅力完全吸引住,滿腦子只想親吻那片水潤唇瓣……
沈墨心愣了下。他想干么?
“呃……”
“啊——該死的。”后頭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叫。
在異鄉突然聽見母語,霍琛澧也愣了下,和沈墨心一同轉頭過去看。
只見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不停的對空中揮拳,擺出一副拳擊姿態,左一勾右—揮的,嘴里念念有詞。
霍琛澧輕笑出聲,沒再多說什么,逕自拉著她往前走。
他暗笑自己不該那么急躁,這樣只會嚇到沈墨心而已,他應該要慢慢慢慢的重新追求她,讓她也愛上自己才行。
“很高興能再度見到你!被氐斤埖觊T口,他戀戀不舍的望著她。
終于要結束了嗎?她撫著心口,卸下所有武裝及擔心。剛剛關仲非那一吼,簡直快把她的魂給喊飛了,嚇死人啦,她還以為他要沖上來揍人。
“我也是。”
“那么,我們回臺北見,晚安!彼f完,禮貌的在她臉頰上留下一吻。
失神的摸著他吻過的地方,沈墨心尷尬的傻笑著。感覺背后殺氣騰騰,她可以想像,關仲非也看到他吻她臉頰了,而且還相、當、生、氣。
老天爺,她是造了什么孽,竟這樣惡整她。
。
“你還說你們沒什么?”門一關上,關仲非大步一跨,三步并作兩步的來到她跟前,臉色鐵青,頭頂氣到快冒煙。
坐在床沿的沈墨心抬起頭,緊蹙著眉心不放,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不過是個晚安吻,他干么那么生氣?雖然中國人作風保守,但她認為那個吻還算在合理范圍之內。
況且他吻她的時候,手還是規矩的,一點也不像某人又吻又摸的亂來。
“我們是朋友!”再次強調,她很討厭他的語氣,活像她做了錯事一樣。
“那是你對他的看法,但他對你呢?”關仲非十分氣惱。
“他對我就像是老朋友那樣啊,況且當初被提分手的人是我耶,他都說要分手了,怎么可能還會再喜歡上我!鄙蚰牧x憤填膺的說道。被甩都已經夠難堪了,他還要逼她一提再提嗎?
何況只是吃頓飯,又不是相約去開房間,拜托他真的別再亂猜、亂吃飛醋了,今晚被他足足瞪了一晚,背都濕透了一半,渾身涼颼颼的。
抓著衣服,她往浴室走去,想洗個熱水澡。
關仲非拉著她的手,顯然不愿意話題就此終止。
“等等!贝颐﹂g,他感到頭有些微暈,身子還感到些微晃動。
該死的!他搖了下頭。
“我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還要再說什么?”她火氣一下沖上來。
“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氣嗎?”他憋了一整晚的怨氣,她一句只是朋友就算交代了嗎?
“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是我去赴約前就已經先跟你說了,而且我也沒有阻擾你前來‘關心’,你整晚都有參與,應該知道我跟霍琛澧是清白的才對啊!”她不甘示弱,劈哩咱啦說不停。
他氣到額角青筋一抖,氣喘不休,腦中更加暈眩,更痛得像隨時可以叫他昏倒在地上……
好,不然他們各退一步,彼此妥協,不要再吵架。
“那你答應我,以后不再跟他見面了!敝灰艽饝梢圆辉僮肪肯氯,那個吻他也能假裝沒看見。
偏偏,她沈墨心,向來就不是個乖乖牌。
“我要為了你可笑的吃醋,而犧牲掉跟朋友見面的權利嗎?”她大力揮開他的手,火氣更大!澳闳绻龠@樣任性下去,就太孩子氣了。”正在氣頭上,她雙手叉腰地抱怨起來。
他為什么不學學人家,又紳士又體貼,處處展現成熟男人的魅力。
“你……”再度被氣到說不出話來,關仲非抬起手按住發疼的太陽穴,眼前世界不知怎地,竟開始搖晃起來。
原本鐵青的臉色,快速刷白,他低低呻吟一聲,身體虛晃幾下后,眼前變成一片黑暗,接著砰的一聲倒在地毯上。
好熱好熱,他的身體像有無數個小星球正在爆炸般,炸得他腦中一片茫然,瞬間失去所有意識。
“仲非、仲非……”
沈墨心哭泣的聲音幽幽滑入他耳內,好想叫她別哭,但他已失了所有力氣,什么也不能做,頭越來越沉,意識越飄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