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肚子很餓,但是面對著凌翔嚴(yán)厲的臉孔,哪怕飯店的自助早餐有多豐盛,駱希希胃口也沒了。
“只吃這樣?”他皺眉看著她面前那一點點的沙拉。
“吃不下!彼龘苤P中的番茄回答。
“是因為宿醉的關(guān)系?”他關(guān)心的問。
是因為你!她沒好氣的回答,“我沒那么醉。”
“所以昨夜真是一夜情?”他回歸正題。
駱希希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中了什么邪,她是和凌翔喝了不少酒,但她確定自己沒有醉到不省人事,所以會跟他上床,她自己也很意外,只能說是──
緣分。
“凌翔……”駱希希不懂,失去貞操的是自己,她都不計較了,他又要跟她討論什么?“就算是一夜情好了,你也沒有損失什么吧?”
“駱希希,你聽不出我是在擔(dān)心你嗎?”他沒好氣的說:“我沒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
“那你放心,有種事后吃的避孕藥,我可以去買來吃!币苍S她沒什么性經(jīng)驗,但這方面的知識她還有。
“沒想到你這方面的知識還挺豐富的嘛!”他譏誚道。
“我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女生!
“那你就不怕會有意外嗎?”戴著套子都可能發(fā)生意外,更何況避孕藥的效果并不如保險套。
“我們剛在房間里討論過了!彼嘀宰痈麥贤!翱梢越鉀Q的!
“如果你懷孕了,你不會留下小孩?”他瞇眼問,她冷血的話令他非常不悅。
“我沒有懷孕。”
“還不一定!”
不知道他是在堅持什么,如果他們算是一夜情,這會不是早就該說再見,然后一個往左走,一個向右走,但是他還在跟她勾勾纏個沒完。
“那么,”耐性快要告罄,所以她單刀直入的問:“你現(xiàn)在想怎樣?”
“我們必須保持聯(lián)系!彼。
“不用吧?”
“我不會讓我的骨肉被冷血的謀殺。”
“凌翔。”駱希希掏掏耳朵,真懷疑自己聽錯了!澳銜粫鋸埩耍扛具B個影子都沒有!
“總之,在不能確定你有無懷孕之前,我不能坐視不管。”
“好!”駱希希被逼急了,她打開皮包,拿出名片,推到了他的面前!拔也粫й櫋!贝丝趟幌氡M快擺脫這個男人。
凌翔看了下名片,上面只有她的名字和手機(jī)號碼。
“這個……”他認(rèn)為她沒有誠意。
“我的工作就是幫人代班,任何行業(yè)只要是正當(dāng)?shù)模叶冀,所以我只印了名字和手機(jī)號碼!彼故幨幍谋硎尽
“所以你十八般武藝都行?”
“通常是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彼龥]有美化自己的工作。“我的代班通常是一天,有時甚至是半天、幾個小時,并不需要太專業(yè)!
“這算是便利屋族嗎?”
“類似,你還滿有概念的嘛。”她滿意的點頭,“有需要的話,你也可以找我代班!
“你會接?”
“有錢賺為什么不接?”
“但我們……”
“凌翔,我們是上了床,但我們又不是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如果你給我賺錢的機(jī)會,我會欣然接受,你說你開旅行社,我沒有記錯吧?”她很認(rèn)真的表示,“如果有急件要跑,我可以代勞。”
凌翔想對她印象不深刻都不行,這么灑脫的女人,饒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他也沒遇過幾個,更何況她還是一個處女。
“凌翔,可以了嗎?”她想閃人了。
“你不要我的名片嗎?”他仍有問題。
“不需要吧!”
“如果我不再跟你聯(lián)絡(luò)呢?”
“那就不聯(lián)絡(luò)嘛!”駱希希有些氣急敗壞。這個男人的審問到底什么時候才要結(jié)束?
“你無所謂?”凌翔不知道自己的行情這么差,原先他還以為自己是女性理想的完美情人。
“我是說隨便你啊!”
“如果我不聯(lián)絡(luò),而你又懷了孕……”
“凌翔!”駱希希的眼中冒出了火花。
“我已經(jīng)保證不會從人間蒸發(fā),聯(lián)絡(luò)方式也給你了,這樣還不夠嗎?”
“駱希希,你真是個特別的女人!
“看來你忘不了我了!”她故意一嘆。
“很難!彼抗馍畛恋目粗
揮揮手,駱希希瀟灑的離去。真的夠了,這個男人有逼瘋?cè)说谋臼隆?nbsp;
凌翔卻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多有個性、多難掌握的女人,他領(lǐng)教了。
至于昨夜──
意猶未盡。
她說對了,他不可能會忘了她,不只因為她是處女,或是她有可能懷了他的小孩,而是她鮮明的個性、“不負(fù)責(zé)任”的人生態(tài)度令他想要好好矯正她。
她不要他負(fù)任何的責(zé)任。
而他,決定要她負(fù)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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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童之盈不是她的媽媽,但是當(dāng)她溜進(jìn)門,看到好友正端坐在沙發(fā)上,一副等著訓(xùn)誡一夜不歸女兒的姿態(tài),駱希希不禁暗暗呻吟了一聲。
“你的手機(jī)是沒電,還是關(guān)機(jī)了?”她真的很生氣,幾乎一夜沒有闔眼。
“關(guān)機(jī)了……”駱希希囁嚅的回答。
“你一夜沒有回來!
“之盈……”
“我已經(jīng)決定如果半小時之內(nèi)你還沒回來,我就要打電話報警了!蓖玖似饋恚鷼獾目粗,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
“今天如果是我一夜不歸,你會不會擔(dān)心?”童之盈質(zhì)問,好像快要氣哭的紅了眼眶。
“會!”駱希希趕緊移駕到好友的身邊,擁著她道歉!皩Σ黄稹
“一整個晚上一通電話也沒有,人又聯(lián)絡(luò)不上,你第一次這個樣子,我好怕你是代班回來的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希希,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你知道嗎?”童之盈又火又傷心的說。
想到自己跟凌翔在床上翻云覆雨時,好友正擔(dān)心得睡不著覺,駱希希的愧疚感更深了。
“之盈,對不起,我……”
“你為什么一夜沒有回來?”
童之盈知道自己不是駱希希的媽媽,但她們倆比姊妹還親,尤其是在她離婚之后,是駱希希陪她度過這段痛苦的失婚期。
“我有事!笨偛荒芾蠈嵳f,自己跟人家發(fā)生一夜情,那之盈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可以先打一通電話回來,我又不會管你幾點回來!”童之盈表示,仍很氣憤。
“當(dāng)時……不方便嘛!”因為是自己理虧,所以駱希希一直陪著笑臉。“之盈,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的!”
因為知道她沒有男友,所以童之盈并沒有想到男人那方面,她心想,或許希希真的有不方便說的地方,而且都是成年人了,她不想說的話,自己這樣咄咄逼問,也有些過份了。
“別再這么嚇我,而且不必發(fā)那種誓!蓖瘡谋强滓缓!笆裁床粫邢乱淮危
“之盈……”駱希希失笑。
“你又不是男人!
知道她想起了前夫,駱希希把她的肩擁得更緊了!半x婚就離婚了,也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事,往前看嘛!”
“你沒有這種切膚之痛。”童之盈澀然的說:“你不會了解!
“所以我不婚啊!”
“少說這種大話!”童之盈笑了。
“之盈,現(xiàn)在馬上要進(jìn)入二○○九年,除了結(jié)婚、離婚,還有不婚的選擇!彼L篇大論著!芭嗽诮(jīng)濟(jì)上早獨立了,身心就更該獨立了!
“你講完沒?”童之盈打量著好友,發(fā)現(xiàn)她眼窩下的陰影!澳闶遣皇且灰箾]睡?”
駱希希心虛的馬上跳了起來。
“呃?沒有啊,我有睡,只是認(rèn)床,所以睡得不太好!
“只是這樣?”
“沒錯,所以我現(xiàn)在要回房間補個眠!闭f著,逃回了房間,躲避好友的探問。
現(xiàn)在,她只希望凌翔別再找她。
那一夜她會終生難忘,有空時就拿出來回味一下,但是結(jié)束就是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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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星期駱希希忙得不可開交,所以她不只忘了凌翔這號人物,連避孕藥都忘了去買。
直到這一天──今天她代班的地方是安親班,因為一個職員的小孩發(fā)燒,說什么都要請假,但安親班里小孩多,一個人手都不能缺,于是她就來代一整天的班。
“駱老師,門口有人找你!
駱希希正認(rèn)真的在檢查小朋友的回家功課。聞言,她抬起了頭,“找我?”
“一個好看得要死的男人喔!”
駱希希站了起身。她今天忘了帶手機(jī)來代班,因為時間太趕,而這時誰會來找她,還是一個好看得要死的男人?
當(dāng)她推開安親班的玻璃門走到外面,看到是凌翔時,她有些錯愕,但同時,不能自欺的,她感到一陣驚喜,只是她掩飾得很好。
不多不少,七天……
隔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居然比她記憶中還要帥,還要挺拔,即使他的目光在看到她時是銳利的緊瞇,表情也有些冷硬。
“你怎么知道來這里找我?”她的口氣是愉悅的,因為他并沒有忘記她,這讓她感到竊喜,原來,還是有男人可以信的。
“你的朋友說的,你手機(jī)放在家里。”
“太匆忙了……”她回道,但突然的,她的面容一緊!澳銢]有亂說吧?”
“亂說?!”
“你沒說……”她深吸一口氣。
他明白她的意思!拔沂悄阋灰骨榈哪腥耍俊
“之盈不知道什么一夜情的事!瘪樝O:苄÷暎吘顾幌敫愕饺澜缍贾,可是她又實在緊張他的答案!傲柘瑁愕降资窃趺椿厮?”
“我說……”他故意拖慢講話速度,看她瞪大眼等著下文,他覺得有趣極了!拔乙阏劥嗟氖。”
“謝天謝地!”她馬上拍著胸口!肮荒阒涝趺粗v話,我還擔(dān)心──”
“我到處宣揚?”
“不,我只是怕之盈問你,而你老實招了,那我就有得受了!
凌翔今天來找她,其實是克制不住自己想念她的情緒,她已經(jīng)干擾到他的正常思考,這一個星期來,他只想著她好不好,說起來,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她對他就是有這種影響力。然而,這會看到她,他不禁不平的想著,她是不是過得太好了些?
不明白他的表情為什么一下子那么冷硬,尤其看他勾起一抹不太爽的冷笑時,一陣的寒意滑下她的背脊。他今天來有何目的呢?
“你買避孕藥來吃了嗎?”他突然投下一顆炸彈。
“?”駱希希直到這一刻才想起這件事。
“你忘記了?”他瞇眼問道。
實在不喜歡他的態(tài)度,駱希希本來想否認(rèn)的,但這一刻她改變了主意。
“對,我忘記了,那又如何?也不代表我就懷孕了!
“一個星期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錯過吃避孕藥的時機(jī)。”雖然知道她沒吃避孕藥,心里閃過一抹連他都不明白的喜悅,但也更怕萬一她懷孕了會自己偷偷“解決”,所以,他的口氣有著絕對的威脅。“而后天我要帶一團(tuán)高級團(tuán)去杜拜!”
“去!”她不懂他干么特別向她報告,不過她還是配合著接口,“好好的玩喔!”
“我是帶團(tuán)去,是工作,不是去玩!
“那祝你工作順利!彼龔纳迫缌。
“我要十天后才回臺灣!
“你可以再待久一點。”看到他緊抿的薄唇,好像是在告訴她他有多不爽,她改口道:“我是說去杜拜一趟那么遠(yuǎn)!
“等我回來時……”他的表情又恢復(fù)嚴(yán)厲。
“怎么?”她感覺莫名其妙。
“應(yīng)該就可以確定你有沒有懷孕了!
“凌翔……”乍見他的喜悅?cè)珱]了,駱希希這會在感謝老天了,感謝老天他是開旅行社的,偶爾必須帶團(tuán)出去,不會一直待在臺灣。“你的腦子里只有這一件事?”
“我現(xiàn)在只在乎這一件事!彼麛嗳坏谋硎。
這會換駱希希不爽了。這家伙根本不在乎她,他只是擔(dān)心自己的骨肉,她最受不了的是,那還是個不確定的存在!
“在我回來之前,如果你知道結(jié)果,我不準(zhǔn)你擅自做任何決定!”他嚴(yán)聲警告。
“凌翔,你這個人很──”
突然,安親班起了陣騷動,她馬上轉(zhuǎn)身沖進(jìn)去,只見有個念一年級的小男生,太陽穴有道傷口,正汩汩的流著血,而且哭鬧不休。
“怎么了?”她心慌的問著其他老師。
“高年級的男生拿美工刀在做美勞,一個不小心……”大家都意外會發(fā)生這種事,不禁有些慌了。
“要叫救護(hù)車嗎?”
“要送醫(yī)院嗎?血一直流……”
凌翔這時沖了進(jìn)來,也不顧血會玷污了他的白襯衫和西裝外套,他一把抱起小男生,完全不費吹灰之力的。
“一定要送醫(yī)院!彼馀。
“凌翔,你……”駱希希跟了出來。
“我的車在對面!
“但是……”
“小孩子要緊!”他一吼。
駱希希只能照做,因為凌翔已掌握了全局,她站在他的車子前替他開車門,再拿著他的手帕,跟那流血的小男孩坐在后座,用手帕壓在小男孩的傷口上,一路安撫他。
到了醫(yī)院急診室,他像是孩子父親的抱著小男孩,陪他度過必須縫上五針的痛苦和折磨,他鼓勵小男孩勇敢,在他的安撫之下,小男孩乖乖的窩在懷里,忍痛不哭。
看到這一幕,駱希希有著感動。看來他是個很喜歡小孩的人,難怪這么擔(dān)心她扼殺他的骨肉。
“你通知孩子的父母了嗎?”凌翔問她。
她回過神來。“還沒!
“你在等什么?”他不悅。
“我必須打回安親班!”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蠢,居然只會跟著雞飛狗跳!翱梢浴枘愕氖謾C(jī)嗎?”她低下頭,真是羞愧死了。
“在我西裝口袋里!”他說著,側(cè)過身示意她自己拿!捌A在我西裝褲的后口袋內(nèi),你一定沒有帶錢在身上吧?”
根本沒有預(yù)期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急之下,她哪想到去拿自己的皮包,至于手機(jī),她本來就放在家里沒有帶嘛。
伸手去他西裝外套的口袋撈手機(jī)還好,但是當(dāng)她的手伸到他的臀部后方拿皮夾時,這種過于親密的舉動,令她感到非常不自然,雖然他們有過一夜情,可是基本上……他們不熟啊!
“你摸半天,到底拿到皮夾沒?”他催促道。
“我沒有‘摸半天’!睆(qiáng)調(diào)完,拿到皮夾的她低著頭匆匆沖去辦手續(xù)、打電話。
她的手居然在發(fā)抖,對他的身體,她其實不陌生,但是她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