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了!”水蘊霞伸手捂住他的唇,郁郁的眸光在他平靜無波的俊臉上梭巡,實在無法想象他有如此悲慘的過去。
司空禹垂眸看著她,突然抱緊她,將臉埋在她的秀發(fā)中,屬于她的馨香瞬間鉆入鼻息,他低喃著。“不用可憐我,我只是遺憾……遺憾世間有現(xiàn)實的存在……”
頓時她的心頭像被針刺了下,誰看得出如此自信狂放的男子內(nèi)心藏著這么多秘密與不堪?
水蘊霞對他開始有了不同的看法。
“那藍琉呢?她又是誰?”她忘不了朗叔咽下最后一口氣時,眼底出現(xiàn)的落寞與不甘。
“一個在鬼巖蘆島等了他一輩子的女人!彼究沼韲@了口氣,原本不為旁事左右的冷漠性格,因為法羅朗的死有了極大的轉(zhuǎn)變。
曾經(jīng)他以為,他可以不被誰所牽絆地活得率性,但水蘊霞的出現(xiàn)、法羅朗的死改變了他的想法。
水蘊霞屏氣凝神看著抱著她的男子,腦中思緒紊亂。
司空禹的爹娘為愛殉情、法羅朗的死、等了法羅朗一輩子的女子……這些都似不息的海波,波動她的思潮,教她找不到一絲平靜。
而她與司空禹呢?法羅朗的遺言讓她不得不正視她與司空禹間的曖昧,他說他愛她,而她呢?
司空禹接觸到水蘊霞專注的眼神,心不由自主開始失序!皠e用這樣的眼神誘惑我……”
她溫順地窩在他懷中,嬌粉若花瓣的唇在向晚霞光下綻放,半掩的長睫在雪膚上落下一道暗影,她的柔美讓他移不開視線。
她是如此無瑕而完美,他為她心醉神馳,自制力早已潰不成軍。
水蘊霞匆忙別開臉,像是被觸及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慌張的說:“你、你胡說什么?我哪有!”
“有,你有!彼拈L指捆住她柔美的下顎,不讓她再躲避。“霞兒、我的霞兒,你會讓我喪失理智……”
水蘊霞揚眸望向他,目光落在他那雙深邃地讓人看不清里頭暗藏多少情緒的紫藍雙眸,只覺得意亂情迷。
他粗重灼熱的呼吸,拂過她微赧的肌膚;他的眼似帶著魔力的藍色火焰……
她雙眸氤氳,粉唇微張,呼吸吐息因為那灼熱的視線而微微發(fā)顫。“等……我還沒想……”
“我想清楚了。”
司空禹再也抑不住心里的激蕩,俯身擷下那朵柔軟嬌美的花。
“唔……”殘存的理智讓她掙扎著。
“讓我愛你,讓我用愛彌補現(xiàn)實中的遺憾。”他嘶啞地開口,有力的大手輕撫上她嬌柔的身子,火熱的吻透過他的薄唇烙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漸漸的,水蘊霞腦中抵抗的念頭一絲絲地在他的熱吻下融化,排山倒海的情潮挾著讓她深深撼動的情感。
這一次她不再抗拒,緊緊攀著他寬厚的背,任他深栗長發(fā)與她墨般黑發(fā)交纏,任自己跌入那一片溫暖里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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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乍現(xiàn),透過窗映得畫室一片明亮。
像是感應到一股火般的注視,水蘊霞攝了掮長睫毛,緩緩張開眼睛。
“早安!”
司空禹輪廓分明的俊臉落入眼底,水蘊霞眨了眨惺忪睡眼,不明白她怎么會枕在他的懷里。
“睡得好嗎?”他溫柔地撫順她頰邊的亂發(fā)。
茫然的思緒散去,理智倏地回籠,她下意識低下頭,深怕自己在意亂情迷下就這么失去貞節(jié)。
“放心,我沒把你給吃了。”昨晚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抱著她一夜未眠,而她偎在他的懷里睡得香甜。
他漫不經(jīng)心的笑,反而讓水蘊霞赧然地不敢看他。
昨天他們都失控了,而他竟君子地守著最后一道防線,沒對她……一思及此,暈紅爬上粉頰,她把臉埋進膝頭,鴕鳥地什么都不想面對。
司空禹瞧她的反應,輕笑道;“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來吧,我有事要問你!再過幾天就到鬼巖蘆島了,屆時我會派人護送你回靈珠島!
數(shù)帆齊張,再加上順風,他們提早了半個月回鬼巖蘆島。
此次進島不似以往,迎接他們的是一場硬仗,在確保不了她的安全下,他做了抉擇。
“不!我要留下,我想跟你同進退。”水蘊霞堅決地開口。
司空禹陡然僵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不是代表著往后,他不再孤單?
“你、你這是什么眼神?”水蘊霞下意識咬著唇,不自覺往后退。
“我感動的想吻你、抱你!睆某跸嘤鲩_始,她就牽引著他的心神,似被蠱惑般,她的形影怎么也擺脫不掉。以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深深的烙進他的心。
“不可以!”他熱烈的注視令她臉紅心跳,她想起他的吻、他的力量與屬于他的氣息,無力地直想往后退。
突地“砰”的一聲,她身后的油畫架啪啦帕啦地一整排被她撞倒在地。
水蘊霞嗔了司空禹一眼,轉(zhuǎn)身整理,對褻瀆法羅朗的作品愧疚不已。
“我?guī)湍悖葧先ビ迷缟帕。?br />
“早膳!天呀!你的雞湯也沒喝!”水蘊霞猛地想起被擱了一夜的雞湯,又想起自己與他在畫室里廝混了一夜,一張雪顏不自覺漫燒。
天呀!天呀!這下準又被大熊他們笑了。
“放心,就浪費了一碗雞湯,少詠不會追究的!彼竭呴W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水蘊霞擰眉,懶得跟他多做解釋。只是當她見到其中一幅油畫時,詫異不解地說:“咦?這不是……干干嗎?”
“干干?”司空禹微微一愣。
“那是我甥兒的鸚鵡!
司空禹的疑惑更深!澳闵麅旱柠W鵡?”
水蘊霞微微頷首,因為世上再也沒有比干干更好認的鸚鵡!
它有一張艷紅的嘴及延伸至嘴喙下一圈水粉紅的羽毛,看起來就像圍著狐毛軟裘的貴婦。然而它頭頂上水藍色中揉著綠色的羽毛就像天晴時海的顏色,翅膀與身體又似披著一襲翠黃長袍般,看起來威風極了。
所以當水凈揀到它時,沒人猜出它究竟是公的或是母的。
“它的外型高雅,但話很多……”她忽然打住話,不解地問。“咦?為什么朗叔會畫干干?”
“因為它是陪著我長大的鸚鵡。”這意外的驚喜紆解了司空禹連日來沉郁的心情。
如果沒猜錯,水蘊霞口中的干干便是跟著他一起長大的“公主”。
“你的?!”
“對,公主是世上最聰明的鸚鵡,它是我娘在我五歲時送我的生辰禮物;而我在靈珠島海域航行時,卻不小心弄丟了它!彼究沼聿患膊恍斓亻_口。
水蘊霞錯愕地怔了怔,沒料到竟會有這么巧的事。
“這么說公主這些年都跟在你的甥兒身邊?”
她點了點頭,啼笑皆非地回憶道:“原來它叫‘公主’呀!我還記得干干的話不少,還‘多樣化’的很,原來是環(huán)境使然!
“鬼船上人不少,有洋人、倭人、佛朗機人,它東學一句、西學一句,偶爾出個傳紙條的小任務,要說它聰明嘛,正確說來應該是訓練有素!
想起公主在鬼船上的那段時光,司空禹也不自覺坦露童稚的一面。
“如果沒意外,我甥兒應該是跟著我三妹到泉州,待事情結束后,我們可以一起去證實!彼扑懔讼聲r間說。
他點點頭,張臂將她摟得更緊,耍賴似地說:“朗叔把我托付給你了,現(xiàn)在你不能離開我。”
水蘊霞聞言,喉頭一緊,又想哭又想笑地反駁不了他的話。
她與他,背景如此迥異,卻在海中奇異的相遇,再透過法羅朗與干干,加深了彼此間的契合。
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雙手緊抱住他,不得不承認,她已為他沉淪,而司空禹嘴角噙著笑,為心愛姑娘的回應暖了心扉……
鬼巖蘆島因為島外有兩座名為“青龍”、“白虎”的黑色巨巖,及在海灣出口延伸至寨內(nèi)的一整片蘆葦而得名。
島的地形十分特殊,深澳內(nèi)寬外險“青龍”、”白虎”雙嶼環(huán)抱在外,兩嶼之中有一湍道,僅此一船可行,一旦進入灣內(nèi),闊達的海面便可容千艘。
許多以搶劫掠奪的番舶、海寇船皆泊于此,而此處為“鬼巖蘆寨”司空家所掌控。
“鬼巖蘆寨”臨寨外壩頭處有一販賣民生用品之區(qū),小小食堂、面攤、南北雜貨一應俱全……真嚴格說來其實和一般的小鎮(zhèn)無異。
但因人寨多沙洲淺灘,淺舟不可行,泥深人不可涉,因此想進寨采買民生用品的人得申請才能入寨,一旦獲得許可后,則須改乘平底沙船才能進入寨中。
鬼船收下幾面帆,放緩了船速后,司空禹走到后艙,指揮掌舵的舵手穿過山石嶙峋的礁石區(qū)。
待鬼船順利進入狹窄湍道,他繼而往頂艙而去。
“頭兒,你不覺得太安靜了嗎?”大熊趨步走向他。
此時薄霧彌漫,向來熱絡的港灣卻少了往日停滿千帆的情景,氣氛沉寂詭譎地讓人不得不提高警覺。
司空禹放眼打量著薄霧中閃躍的光點,目光銳利地吩咐。
“敵在暗我在明,大家提防戒備,半盞茶后改乘平底沙船入寨。”
接著他又選了兩名輕功最好的船員,入寨一探虛實。
待船員回報后,司空禹拿起炭筆在甲板上畫出了鬼巖蘆寨的地理位置。“現(xiàn)在敵方的人手皆聚在寨內(nèi)的五霸居里,居心為何還不清楚,現(xiàn)在依目前人力分三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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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禹一一將人手歸組列出,只剩下巫循、廷少詠和水蘊霞。
巫循納悶地問。“那我們?nèi)齻……在第三組嗎?”通常他這個大夫都是分配在最后一道防線,至于頭兒的女人和武功可比三腳貓的廷少詠,看來應該都在他的管轄之下。
司空禹點了點頭,不疾不徐地道:“你們?nèi)讼麓笸帻埵较蜃,破三道五行石陣后,暫時留住那里!
巫循了然地點了點頭,頭兒曾說過五行石陣的破陣方法,看則繁實則易,此點難不倒他。
眾人接獲指令后紛紛動作,水蘊霞不愿再次被摒除在外,出聲道:“不!我不留下,我要跟著你!”
司空禹覷著她,不容反駁地冷聲說:“情況不明,我要你留下!
她迎向他的視線,目光與他的語氣同等堅定。“你忘了朗叔的話嗎?”
司空禹面色陰沉,紫藍俊眸瞇起!澳桥c朗叔的話無關!
“我堅持!”既然心已相許,她不要成為那種依偎在男子羽翼下的小女子,她要與他同生共死。
“我不準。”他斂眉,絲毫沒讓步的打算。
“霞姑娘,你乖乖留下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巫循看著頭兒凌厲的眼神,頭皮發(fā)麻地連忙打著圓場。
唉,這兩個冤家怎么會在這時候杠上。
“讓我跟著你!彼跑浟苏Z調(diào)。“求你不要把我放在最后……”她害怕失去他的感覺。
司空禹看著她堅定的神情好半晌,終于嘆了口氣。他忘了,水蘊霞不是一般女子。
大熊說過,她是巾幗不讓須眉,她比一般男子更勇敢堅毅。
他成了讓步的一方。
“老巫,你和少詠先過去等消息,事成后我會鳴響笛!彼闷鹚N霞頸間的白玉笛揚了揚,交代著。
“知道了!笔执钪纾瑑扇斯首魇涞仉x開。
此時月亮悄悄露了臉,白霧緩緩散去,整個港灣呈著股前所未有的寧靜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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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寨前的縱橫水道通往寨的四方,而兩旁的泥沙海岸蘆葦叢生。
于是兩組人馬在壩頭外的長柵分道,借著半人高的蘆葦叢做掩護,司空禹與水蘊霞則乘著平底沙船,直接往水牢的方向徐行而去。
一路上水色倒映著月色與蘆葦?shù)牡褂,靜謐的美景讓人幾乎就要忘了此刻正身處莊危踐四伏當中。
“鬼巖蘆島果真名副其實!彼N霞張望看著四周蘆葦叢生,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一窺鬼巖蘆島真面目的機會。
司空禹只是覷著眼前的女子,表情冷肅地咬牙切齒道:“我真沒想到你會威脅我!
“你別惱我,我只是想?yún)⑴c你生命中的每一部分罷了!狈从^他的陰郁,水蘊霞倒顯得坦然。
她的直言讓司空禹震了下,若非現(xiàn)在處在危險當中,他肯定會化身惡狼,狠狠吮吻她。
“水牢是建在水面上嗎?”不理會他又氣又惱的表情,水蘊霞好奇地問。
他們搭著平底沙船徐行而來,可四周除了一望無際的蘆葦,根本看不到任何建筑物。
“不,水牢是建在沙地上,為的是讓被囚者的雙足浸在和著海水的沙泥里,晴時水灼、寒時水凍,一般人無法撐過十日!彼究沼砝厮季w,為她解開疑惑。
“這太殘忍了……”水蘊霞在靈珠島的生活太過單純美好,根本無法想象會有如此殘酷的事情。
突然,她身后傳來一個低沉醇厚的老者嗓音,讓無心理準備的水蘊霞嚇了一大跳。
“臭小子,你回來做什么?”
水蘊霞轉(zhuǎn)身便瞧見不遠處有一老者雙手扣著鐵煉,身體挺直地立在沙洲當中。
司空禹揉了揉眉心,一副頭痛不已的模樣,揚聲堵了回去。
“還不是回來救你這個沒用的臭老頭!”
乍看許久不見的孫兒,司空霸眉間掠過二號,但瞬即老臉又蒙上不悅。“呿,老子還要你救,你滾回鬼船上去,我在這邊納涼自在的很!彼槟钪,壞脾氣地想逼走孫兒。
雖然爺爺被關在水牢,但精神看起來不錯,嗓門也不小。司空禹稍寬了心,但仍提高警覺打量四周!皼]人守著你?”
情況太詭異了,他相信蒼海二鬼已知曉他回到鬼巖蘆寨的消息,但他們從壩頭沿路而來,四周卻平靜地像往常的夜。
平靜地不可思議……
司空禹定住平底沙船,雙腳踩進軟泥水沙中察探。
司空霸大嗓門地說:“誰要守著老子?那一幫惡賊早被老子砍光了,現(xiàn)在老子練功練得起勁,你甭叨擾,否則老子一拳把你打回佛朗機,讓你跟著你那紅鬼外公做伴去!
“練功?”司空禹擰起眉,壓根不相信他的話。
水蘊霞坐在平底沙船上,完全看不懂此刻的狀況。
“嘿!小姑娘,你是咱們家臭小子的情人還是媳婦,拜托你行行好,訓訓這臭小子,讓他別吵我練功!彼究瞻砸磺埔娝N霞,忙不迭地說著。
水蘊霞還來不及臉紅,涉世不深的她也瞧出不對勁,眼前的情況太詭異,教人不得不提高警覺。
“少啰嗦!出來再說,沒人會信這地方能練什么功!”司空禹輕斥,不想繼續(xù)跟生性瘋癲的爺爺閑話家常。
他從袖口翻出短刀,正打算朝鎖頭劈去時,司空霸口氣焦急粗暴地咆哮阻止。“你敢拉我出去,老子就死給你看!”
他的反應讓司空禹的動作僵了僵,他狐疑的說。“其中有詐是吧!否則你不會一再逼我走?”
司空霸太熟悉孫兒的個性,見改變不了孫兒的決定,他惱怒地繼續(xù)咆哮著。“混小子,老子叫你滾就滾,不要再回來,繼續(xù)去過你的逍遙日子,回來做什么?回來做什么!”
當年知道孫兒繼承了嘯夜鬼船卻不當海盜時,他就再也沒奢望過這擁有一半海盜血統(tǒng)的混血小子會將他的“劣名”發(fā)揚光大。
這孫兒對自己的態(tài)度往往冷漠地像北方大洋的寒冰,但現(xiàn)下他卻回來了,回來救他這個一腳已經(jīng)踏進棺材的壞蛋!
司空霸吼著嚷著,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在他胸口回蕩!毙」媚锬憧炖,老爺爺我死不足惜,這水牢早設了機關,鎖一被打開,埋在水沙下淬了毒的鐵箭便會齊發(fā)取了那臭小子的命……”
他話還沒說完,司空禹便當機立斷劈斷鎖頭地吼道:“霞兒趴下!”
鎖頭一斷,萬箭齊發(fā)而出,他一挺身,借力竄躍上水牢頂端,輕而易舉躲掉那歹毒的機關。
水牢頂蓋霍地往上彈開,司空霸腕上的扣環(huán)再往上發(fā)出兩箭,囚住他的牢房隨著分射而出的機關往四方解體。
“阿禹小心!”水蘊霞低伏在船上,發(fā)出警告。
司空禹的身影迅如雷電,斜身出腳,勢力萬鈞地再踢掉兩箭。
誰知被踢至蘆葦叢里的兩箭觸動已布滿機關的箭雨,于是第二波攻勢再起。
司空禹擰眉,原以為所有機關已全破,豈料最后兩把箭竟是觸動第二波機關的關鍵。
他實在無法不佩服擺設機關之人心思之周密。
而另一方面,司空霸為讓孫兒無后顧之憂盡快解決那機關,索性攀回沙船上,與水蘊霞成了同一陣線的盟友。
“小姑娘,你怎么會同那臭小子回來呢?蒼海二鬼就是要取那笨小子的命!你們何苦涉險回來救我這老頭子?”
“我懂他的執(zhí)著,對他而言,你是他唯一的親人!彼N霞與司空霸同時伏在船底,一雙眸離不開上方危急的情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藏在蘆葦叢旁的人躍出,雙箭齊發(fā),直往水蘊霞與司空霸的方向疾行而去。
“閃開!”司空禹位居上方,驚懼地看著這一幕,他無法思考,直覺張開雙臂分別包護住兩人。
唰的一聲,飛箭掠過削去了水蘊霞一搓發(fā)后,往司空禹的肩胸擊去。
“唔!”司空禹躲避不及,飛箭就這么穿肩透背地在他肩上鑿了個大窟窿。
“阿禹!”水蘊霞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情景,心魂俱裂地嘶吼出聲。
司空霸見狀,往蘆葦叢撲擊而去,一掌取了發(fā)箭者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