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安券!蕭驤一很想現(xiàn)在就掐死她,然后放火燒車。
靠!掐死該死的女人會不會犯法?
會……該死的會!
該死的女人繼續(xù)不怕死的滔滔不絕,“你一定沒聽過人家對你說真話,對不對?你現(xiàn)在一定想把我掐死,再縱火燒車,對不對?不過可能考慮到這輛車破歸破,未來也沒錢換車了,所以忍下來了,對不對?”
馬的,他現(xiàn)在才真正想掐死她。
他趴在方向盤上,用力的吸氣、吐氣,不然他活了二十九年的心臟今天一定會停止跳動。
好,送佛送上天,他認了。
蕭驤一系上安全帶,踩下油門,將車子開上路。
“你現(xiàn)在一定很想飆車嚇我,對不對?”費巧抬起下巴,驕傲的問。
他深深覺得這女人有被毆的體質,直視前方,冷冷的說:“你最好不要交男朋友!
“干嘛?你想報名?”
蕭驤一驚嚇到了,眼神無力,露出“你在開玩笑”的表情,轉頭看著她。
“喂,專心開車!彼豢吹胶懿皇亲涛叮斎恢浪磉_的絕不是什么好話,哼!
“你沒被男人殺死,應該是你福大命大!彼{回視線,看著前方,將車子開上高速公路。
此時他萬分想抽根煙,藉以平息懊惱的情緒。
厚!他應該離這女人遠一點,真是太危險了,待在她身邊,若是沒能耐管理好情緒,應該很容易暴斃或犯罪。
費巧氣鼓了臉頰,噘著嘴巴,嘟囔道:“這話穎瑤說過了!
他聽出了她的沮喪,偷偷瞄著她,發(fā)現(xiàn)她看著窗外,不再說話,于是樂得輕松,耳根子終于清靜了。
可是,桃園真的太遠了。
“為何住這么遠?”
“真難得。∧銜f話?!”費巧受到不小的驚嚇,提高了音量。
“當我沒問。”蕭驤一覺得好刺耳,扁扁嘴,算他神經(jīng)失常。
“干嘛這樣?”她瞪他一眼,“為了還債!所以把臺北我媽的房子賣了,還債后,剩下的錢只能買桃園的房子,只好臺北、桃園兩邊跑!
他挑了挑眉頭。聽起來像是這女人惹的禍,家里人幫忙收拾,可是她也說得太風淡云清了。
她當然沒錯過他的表情,聳聳肩,“面對債務最好的方法就是說出來,并不是我說得風淡云清或不在乎,而是我覺得像八點檔那樣呼天搶地,然后期待別人的同情或幫忙,那不是我的風格,我就是要面對,所以我認真的說出來,讓朋友了解,但是我不走自殺或殺人那一套,那太遜了,我就是要認真面對。”
認真面對,這四個字讓她撐過兩年非人類的日子。
車子里的氣氛逐漸轉變,蕭驤一第一次覺得可以聽她說話,原來她說起人話還不差。
他看她一眼,“還清了嗎?”
她發(fā)現(xiàn)他非常認真的發(fā)問,不禁笑了出來。
“還清了,不然你要把剛剛的牛奶錢還我嗎?”
“不是!彼窍氚旬嬎退。
車子里的氣氛柔和得可以讓任何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費巧太知道空氣中的化學變化,她愛花,花就是散發(fā)出這種氣味,她不會不知道?墒牵獑?她要讓這個氣氛延續(xù)下去嗎?
她呵呵傻笑,打破了這詭異的氛圍。
“還是你怕極了負債女搭一次便車就纏上你?”她拍了下他的肩膀,“哎喲,那我也會去找個開高檔車的男人糾纏,你放心啦!還是……你負債比我多,現(xiàn)在要告訴我,別對未來失望,你還有兩千萬負債都活過來了……”
蕭驤一險險直接跌死在方向盤上,他只能告誡自己,剛剛的想法就當作是腦殘的白癡想法,還好他沒說出什么想幫她的話,不然他現(xiàn)在應該會比較想掐死自己。
這女人說人話的時間只有兩秒,他不該抱有期望的,他錯了。
看見他翻白眼瞪人,她只好收斂笑容,繼續(xù)看著窗外。
不一會兒,他的手機鈴聲又響起。
費巧豎起耳朵,偷偷瞄著他。
“是,我是!
聽他說話的聲音多了些人味,她暗暗嘉許。
“幾月的展?”
不錯,有進步,連臉上的線條都柔和許多。他明明長得不差,若不是黝黑的皮膚給人暗沉感,應該可以逼走線上很多男模特兒,尤其是他結實的手臂肌肉,真是賞心悅目。
“好,細節(jié)方面,再請你mail給我,謝謝!笔掦J一客氣的掛斷電話,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女人不自然的視線。
哇,好有禮貌!
費巧由下往上打量著他,一臉亮晶晶,“你也有mail。『糜卸Y貌喔!有進步,給你拍拍手!
“接下來呢?”他咬牙切齒,努力忍耐。
“接下來就是聲音要大一點。∧愕穆曇裟敲吹,人家不容易聽見……”
“我是說,接下來要彎哪一條路?”這死女人是在說什么外星話?
“你干嘛那么大聲?要死了喔!”原本興奮不已的費巧被他嚇得滿臉驚愕。這人是哪里來的怪胎?虧她還想夸他有進步,瞧他這是什么樣子?
“直走還是右轉?”蕭驤一已經(jīng)沒有耐性,直想將她從車窗丟出去。噢,車窗壞很久了……
“右轉啦!”她也不客氣,“若不是你這輛爛車的窗戶壞掉,我爬窗都爬出去了。”
霎時,他臉部抽搐,“這么巧,我才在想,明天一定要把窗戶修好,至少修到可以把一個人丟出去的程度!
“哼!我死都不會再搭你這輛破車!”費巧咬牙切齒的說。
蕭驤一冷笑,“我正在想,若是讓你再次坐進我的車,我一定比你更想去死。”
十分鐘后,車子一在路邊停妥,費巧馬上打開車門,下車,再用力關上車門,大步離開。
蕭驤一在她關上門的下一秒,立刻掉轉車頭,加速離去。
兩人從此分道揚鑣,連看對方一秒都不想。
費巧氣得想要殺人,快快走進社區(qū)大門。
幾分鐘后,心情沉淀下來,有股淡淡的味道漫上她的心頭。
推開家門,香味更濃郁,她隨口問道:“媽,你買香草冰淇淋吃,對不對?”淡香淡甜,微微笑的滋味,她也要挖一杯來吃。
費媽媽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大聲的回應,“哪來的冰淇淋?才什么季節(jié),雖然不冷,也沒熱到我拿老骨頭吃冰!”
咦?這香香的味道是什么?
費巧聞了半天,聞不出個所以然來。
“真的沒有嗎?明明就香香的。
那香味漫漫,叫腦內香。
至于對香味一向極排斥的蕭驤一,在回程的路上,一直咬牙低吼:“都已經(jīng)開窗通風了,為何還滿車花味?馬的,那女人是噴什么香水啊?!”
更讓他吐血的是,他的腦海不斷浮現(xiàn)她由下往上看向他的那對大眼睛。
靠,她究竟是哪一類天使?她一定是因為口無遮攔,才會被踢下天庭!那就順便換掉她那張?zhí)焓鼓橗,好讓她被埋在角落,認分!偏偏她是這樣……這樣……
當晚,可憐的蕭驤一極力排斥的莫名香味、情緒攀爬在他的車內、腦內,久久都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