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個偉大的女人。
這句大家耳熟能詳的話用在江禹白與于冰潔身上是再貼切不過了。
江禹白,皇協集團副總之一,擁有長春藤名校商學院碩士的高學歷,撇開江氏家族雄厚的權勢與財力不說,他英俊挺拔的外表也總是讓他輕易的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雖然他一向行事低調。
江氏家族的傳統是由長子繼承大部分的股份與家產,并承襲總裁之位。所以從小到大,全家族的關愛與目光幾乎都集中在長子江捷瑞身上,外界較為熟悉的江家第四代,也是他。
而身為次子的江禹白,一向不是媒體關愛的對象,或許也曾經報導過這位第四代的次子,但往往只是一個名字帶過,畢竟他從青春期就被父親送到美國求學,學成之后又直接接受公司的調派前往大陸,根本沒機會在國內曝光。
但打從他成功拯救業績落后的上海分公司,并讓它成為集團中營業額數一數二的金雞母后,媒體就掀起了一窩蜂的追逐江禹白旋風。
所有的財經雜志紛紛以他為封面,就連娛樂休閑的版面也以江禹白的穿著打扮為題材,一一剖析他的品味、嗜好與俊帥的外表。
這種現象在江禹白完成在大陸的任務回到臺灣之后更加的瘋狂,就算他再怎么低調,每期的雜志刊物還是有辦法拍到他的照片,以他為題材的文章洋洋灑灑,讓人要不認識這位英俊挺拔的豪門之后都難。
也因此,他霎時成為所有女人票選最想嫁的理想老公——英俊有錢、身材挺拔、精明干練、品味高尚。
但偏偏眾女人的這個夢想在得知他早已娶妻,而且還結婚多年之后徹底破碎,轉而將對江禹白的好奇,順理成章的延燒到那個讓人欽羨與嫉妒的江太太于冰潔身上。
跟老公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低調,于冰潔并不常常出現在公眾場合,只偶爾出席一些慈善活動,外面對她的了解寥寥無幾,只知道她跟江禹白是相親結婚的,雖然并不是名門權貴之后,但也算是出身書香世家,父母都是在教育界工作,作育不少英才,當然啦,他們最得意的杰作自然是自己的女兒。
像江禹白這樣的男人竟然會相親結婚,而且相親對象還不是什么門當戶對的名媛淑女,的確跌破大家的眼鏡。
不過曾經跟江禹白接觸過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工作狂,跟誰結婚對他來說根本從來就不是重點,重點是剛好在那時女方提出了相親的要求,而恰巧他又是次子,老婆的身家并非一定要跟江家的財勢匹配不可,而于家曾祖父曾經是江家祖父的老師,所以這門親事就在女方積極,男方不反對的狀況下「成交」了。
沒有人會反駁于冰潔是個超完美嬌妻的這個說法,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深愛著她的丈夫,即使是相親結婚,在她眼中除了江禹白之外,世界上似乎再也沒有其他男人的存在。為了家族不得拋頭露面的要求,她甘愿拋開了原本得獎無數的繪畫天分,專心一意的成為江禹白的妻子、江家的二媳婦。
所有于冰潔的好友都認為她為了江禹白完全失去了自我,紛紛對即將在藝術界嶄露頭角的新星隕落而感到惋惜,但在看到于冰潔甘之如飴的甜蜜笑容時,也只有停止勸說而給予祝福了。
于冰潔一直覺得嫁給江禹白是她這輩子最明智的抉擇與最幸福的歸宿,這種想法一直到兩個寶貝女兒相繼出生,更是達到了頂點。
雖然她并沒有生下兒子,但是江禹白從來沒有說過些什么不滿的抱怨,該給女兒的也從來沒有少過——除了時間。
沒錯,時間。
從結婚之前,他就是個工作至上的男人,于冰潔常常必須接受他的因公事而臨時失約,或是婚后不算少的一個人吃晚飯,一個人采買,一個人獨守空閨的時光,可她還是在他每次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之后,給他溫柔的微笑與貼心的呵護。
她知道他懶得等候浴缸的水放好,所以總是在他回家前準備好一缸溫度適中的熱水,等著他一進門就能盡快輕松的泡個熱水澡。
為了他總是囫圇吞棗的用餐方式,她還特地找了知名的五星級主廚及營養師學習做菜與養生的飲食。
她用心調理他的每一餐,而他也習慣了回家吃飯——雖然次數不多,總會被無數的應酬或會議給占據,她也總是會請司機盡量提早繞回家帶上她準備好的「愛妻便當」,讓他至少還可以健康的「外食」。
在每個人的眼里,江禹白雖然是個工作狂,但卻是難得的好丈夫、好爸爸,畢竟,像他這樣正值青壯,英俊瀟灑又多金的男人,實在有太足夠的條件在外頭拈花惹草了,應該說,就算他不主動,也有無數女人甘愿背上破壞別人家庭的罪名去勾引他,但偏偏不管多美多優秀的女人使勁渾身解數想要貼上他,他都不為所動。
除了工作就是家庭,江禹白真的徹徹底底的成為了所有已婚未婚女子心目中的好男人典范。
一直以來,在于冰潔心中,他也是個超完美老公,任何缺點在她眼中都成了優點,直到最近……
「媽咪,把拔怎么還沒回家?」大女兒江安安清靈的漂亮臉蛋失望的皺起,七歲的她,有著比起同齡小孩還要早熟的神態。
「我要把拔、我要把拔啦!」五歲的江寧寧已經沒有耐性的吵鬧了起來。
「安安、寧寧,你們乖,再等等,把拔馬上就回來了!褂诒鶟崒蓚女兒摟進懷中,溫柔的安撫。
「媽咪,已經九點了!菇舶蔡嵝涯赣H,「動物園早就關門了。」
「不要啦,人家要看團團、圓圓,人家要看熊貓啦。」江寧寧眉頭一擰,開始哭鬧。
「寧寧乖,媽咪明天再帶你去好嗎?」于冰潔拭去小女兒的淚水,輕聲哄著。
「不要,我要把拔,我要把拔!」江寧寧不依的揮動著小手。
「媽咪,把拔是不是不喜歡我們?」江安安眼眶也紅了。
「怎么可能?你們是媽咪跟把拔的心肝寶貝,把拔最疼的就是你們了,怎么可能不喜歡你們?」輕蹙起眉,于冰潔正色道。
「那為什么把拔總是黃牛?」江安安大大的眼睛開始蓄淚。
「我要把拔,我要把拔!」江寧寧還是哭鬧不休。
「那是因為——因為把拔要忙著工作養活我們啊!惯@個理由她已經用了不下數百次了。
「媽咪,我想快點長大!菇舶餐蝗槐獯降馈
「為什么?」于冰潔揉揉大女兒的頭,好奇的問。
「這樣我就可以賺錢養大家,把拔就有時間陪我們玩了。」
這回答,讓于冰潔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下。
「我也要,我也要賺好多錢,讓把拔不用工作!菇瓕帉幰哺胶玩㈡。
看著她們稚嫩的臉蛋,于冰潔有種難以言喻的歉疚,疼惜的摸摸她們的臉道:「媽咪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不過你們現在只要好好長大,開心的過每一天就夠了。」
「但是沒有把拔陪我們,我們就不開心!菇瓕帉庎倨鸫健
「媽咪知道是把拔不對,媽咪替把拔向你們道歉,對不起喔,媽咪的寶貝們!顾⒕蔚膿ё×撕⒆。
「沒關系啦,我們也習慣了。」江安安擦掉眼淚,早熟的瞳眸中滿是跟「沒關系」這三個字截然不同的失望,牽起妹妹的手道:「我帶妹妹去睡覺了!
「不要,我要等把拔!菇瓕帉幪O果般紅嫩的臉蛋寫著堅持。
「笨蛋,把拔可能天亮才會回家,你在這邊吵鬧媽咪怎么休息?」江安安喝斥。
江寧寧脖子一縮,眼睛又開始蓄起淚水。
「乖,你聽話,姊姊帶你回房間讀故事書給你聽好不好?」江安安對妹妹恩威并施。
「故事書?好棒喔!我要聽小紅帽跟大野狼的故事,還有白雪公主!剐『⒆拥南才范际沁@么的直接與變換快速,一下子江寧寧的臉蛋又綻放出光芒,欣喜的拉著姊姊要求。
「那有什么問題,走,我們回房間去。」帶著妹妹往門口走去,江安安不忘回頭跟母親道:「媽咪晚安!
「媽咪晚安!菇瓕帉幰灿淇斓膿]手。
于冰潔漾起慈愛的笑容,說著連自己也心虛的安慰話,「寶貝們晚安,等把拔有時間,一定會好好彌補你們的!
兩個孩子互看了眼,沒有多說什么,手牽著手離開了父母的房間。
看著女兒們失落的背影,于冰潔很心疼。
是誰讓女兒們早熟而不對父親的陪伴抱著期望?若說兇手是她們的父親,那她就是幫兇。
從小到大,江禹白已經不知道對女兒們失約了多少次,她們的成長過程,他也總是缺席的那一個,雖然說他對她們的要求幾乎都沒有拒絕過,但物質上的滿足卻無法彌補精神上的缺憾。
兩個女兒要的是爸爸的陪伴,而不是那些玩具熊或者芭比娃娃的圍繞。
每一次,她總是在丈夫對女兒爽約之后安慰她們,給她們下一次的希望,但每一次卻又只是另一次的失望。
這么多年了,她們似乎也逐漸習慣了這個循環,這樣的習慣,真的讓她好心痛。
外人眼中的江禹白是個疼愛女兒、對女兒教育花費毫不手軟的好爸爸,但卻不知道,他還是個忙得沒有時間陪女兒去游樂園、參加女兒學校活動的忙爸爸啊。
輕嘆了聲,她看了看時鐘,算算應該是丈夫回家的時間了,便起身到浴室放水,然后走到廚房,將已經煲了一天的雪蛤開慢火燉了起來,等待丈夫回家給他當宵夜。
就在水剛好放到八分滿,而她也試過溫度正好是丈夫最喜歡的水溫時,門鈴同時響起——江禹白一向不喜歡帶鑰匙,這也代表家中隨時都必須有人替他等門,而一向不喜歡「外人」進入他生活領域的怪癖,讓他完全不考慮請傭人的可能,所以等門這個工作自然是落在于冰潔身上,而她也樂于成為這個家的守候者。
在水中滴了幾滴可以放松身心的薰衣草精油,又繞到廚房將爐火關上,她才快步走向大門將門打開。她知道他一向最沒耐心等待,果然,門才打開,江禹白的眉頭已經輕蹙。
「辛苦了,歡迎回家!惯@是她一貫迎接丈夫回家的模式。
踮起了腳,她送上自己的唇,等候他的回應,而不論江禹白多累,他會照慣例輕啄下她的唇瓣——即使只是毫無溫度的碰觸,也足以讓她愉悅的揚起紅唇。
「水放好了,先洗個澡?」她熟練的替他脫下西裝外套及領帶,跟著他走回臥房,自衣柜取出飄著洗衣精芳香的家居服放置在床上。
「嗯!顾c點頭,邊解著自己襯衫的扣子邊走進浴室,英俊的臉上難掩疲憊。
于冰潔走在他身后,看著他脫去上衣的偉岸身材,即使結婚多年,還是會讓她心動羞赧,一如剛認識他時的悸動。
「一起洗?」發現她出神的瞅著自己,江禹白濃黑的粗眉輕得不能再輕的微挑。
她晶亮的眸底閃過抹羞澀,但毫不回避的迎上他的目光,輕聲道:「我替你擦背。」
江禹白沒反對,褪去身上僅存的衣物,光裸著毫無贅肉的結實身軀,就像個王者似的佇立著,一點忸怩的感覺都沒有。
拿起蓮蓬頭與沐浴棉,于冰潔彷佛在膜拜什么似的,溫柔的擦拭過他每一寸背肌。
結婚多年,丈夫的身材一直維持得非常好,高壯的身材、結實的肌理,一點都不輸走伸展臺的模特兒。
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卜通卜通的急促響著,臉蛋也微微發燙起來。到現在她都還為自己竟然真的可以嫁給這么出色的男人而感到不可思議。
他為什么會娶她?這個念頭已經不知道閃過她腦海多少次了。
她知道自己不是個大美女,頂多稱得上清秀,雖然常有人說她是個氣質美人,但她知道客套的成分不少,也從沒有把那些贊美當真。
若論外表,當年圍繞在他身旁的美女不知道有多少,名模、明星、名媛多不可數,一個比一個還要美、還要出色,若他是用外表來選擇伴侶的話,她肯定連邊都摸不上。
顯然,他娶她并不是因為她的「美貌」。
那是為什么呢?
她邊想,替丈夫刷背的手無意識的頓了住。
「你出去吧!拱l現她的停頓,江禹白沉聲道。
「嗯,我去幫你準備宵夜!褂诒鶟嵎畔率,點頭往外走了出去。
她知道他喜歡獨自一個人泡澡,那是他徹底放松的時刻,沒有工作、沒有家人,只有自己。
她并不反對他擁有這樣獨處的時候,但偶爾卻還是會為了自己被排除在外而感到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