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人兒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秦恕然見狀,急忙對著電話小聲又交代了幾句,這才結束通話,忙不迭坐到床邊,一把拉起她的手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賀錦柔在得知自己獲救的那一刻,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放松,身子一軟,整個人就這么昏倒在他的懷中。
起初,秦恕然還以為她有受到歹徒的暴力對待,直到家庭醫生仔仔細細為她檢查了一遍,才對他說,她的身上只有一些皮外傷,之所以會昏過去,是體力透支和哥羅芳藥效的作用。
秦恕然心底將那些膽敢綁架他女人的混蛋罵了個半死,送走醫生后,便寸步不離地陪在她身邊等她醒來。
看了眼時鐘,這一覺她睡了整整十個小時。
醒來后的賀錦柔,意識還有有些迷糊,神情也有些呆滯,直到被秦恕然喂了水,道才猛然想起她之前遭人綁架的事。
這一刻,她像個小女孩般,猛撲到秦恕然懷里,哭訴著被綁架所經歷的種種磨難和恐懼。
秦恕然一語不發地任由她在自己懷中發泄,直到她說得累了,哭得乏了,這才溫柔地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傻瓜,都已經平安無事了,你怎么還哭得這么丑?」
說著,帶著幾分懲罰意味用力捏了她一把,冷著臉教訓,「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不聽話,都說要讓司機送你回家,你偏要拒絕我,出了事才知道害怕,活該!顾炖镫m然罵得兇,但安撫她的動作倒是輕柔無比。
「就算這次他們沒能得手,不代表下次我不會又被綁架,如果有人存心想要教訓我,總會找到機會對我下手!拐f著,賀錦柔從他的懷中慢慢直起身,那些抓我的壞人呢?」
「已經被抓到警察局了。」
「他們有沒有說誰是幕后主使?」
「賀琳琳!」
「果然是她!」
「你想怎么對付她,」
賀錦柔不明所以道:「當然要把她交給警察!
秦恕然笑了,「好,都依你!拐f完,又將她拉進懷里,像哄小孩一般拍了拍她的背,「這次的事就當作是個教訓,從現在開始,你就留在我身邊,哪都別去了。
賀錦柔這才發現,她現在所身處的地方正是秦恕然的臥室。
難道說,這男人要她以后就和他住在一起?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臉色一紅,小聲說:「我……我還沒答應你呢。」
「答應什么?」
她瞪他一眼,「就是那個關于一個月的約定!
秦恕然冷冷瞥了她一眼,「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敢給我拿喬?」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懲罰性的去親她的嘴。
被他狠狠吻住的賀錦柔尖聲大叫,「疼疼疼!
當時為了不讓自己陷入昏迷,她可是一連咬了自己好幾口呢,舌頭上現在被他這么用力的親吻,碰到了傷口,痛得她忍不住哇哇大叫。
秦恕然一時忘了她舌尖受傷,急忙離開她的唇瓣,又好氣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你這磨人精,故意咬破舌尖來逃避懲罰是吧?」
賀錦柔大喊冤枉,最終在他的淫威逼迫之下,終于舉手投降,乖乖成為她的女朋友兼任未來老婆。
而綁架事件之后,秦恕然命令賀錦柔留在家里暫時休息,身體什么時候完全恢復了,才能再和他一起去公司上班。
養傷的這些天,擔心受怕的紀可瑜被秦恕然派人接到秦家探望自己的好友。
兩姐妹一見面,不免抱頭痛哭一番。
不過,當紀可瑜知道好友終于找到可以依附終身的另一半時,還是從心底替她高興。
至于被秦恕然下令關在綠園地下室的賀琳琳,是徹徹底底地被嚇怕了。沒有人打她,也沒有人罵她,更沒有人少了她吃喝,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被嚇得不輕,哭嚷著要看守她的人放了自己,甚至還威脅秦恕然留
在這里的保鏢,他們這種行為屬于綁架,會被判刑的。
那些保鏢對她的指控嗤之以鼻。
三天之后,秦恕然親自召見已經嚇得半死的賀琳琳,投有質問或兇狠的怒罵,很心平氣和地向賀琳琳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起初,賀琳琳還天真的以為,像秦恕然這樣紳士有禮、從頭到尾都不曾和她大聲說話的男人,應該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可當審問超過十個小時之后,賀琳琳終于被這個男人給折磨得要瘋了,這根本就不是審問,而是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折磨,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秦恕然的可怕。
她錯了!她不該嫉妒賀錦柔,不該為了一時意氣,對賀錦柔做出如此狠毒的報復行動。
早知道自己當日所做的一切,會帶來這么可怕的后果,她寧愿從來都不認識賀錦柔。
秦恕然見賀琳琳被自己折磨得差不多了,終于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悠閑地離開了綠園。
至于招認自己全部罪行的賀琳琳,則被人送進警局,犯罪的證據確鑿,剩下的就等待司法機關最后的裁決。
而留在秦宅休養的賀錦柔,覺得自己被男友當成了一只寵物豬。
他吩咐梅姨根據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每天按三餐外加一頓宵夜伺候著她的胃。沒幾天,一直吃卻沒什么在動的賀錦柔,原本纖細的身材就被養得胖了一圈。
梅姨和陳管家對賀錦柔住下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他們總抱怨少爺為人冷淡、不茍言笑,起居飲食極有規律。
她聽了感到很困惑,不花天酒地,生活規律又極有自制力,這不是很值得贊揚的嗎,
可陳管家卻說,這樣的少爺與在寺院里清修的和尚沒有任何區別。
秦恕然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作為一個二十七歲的正常男人,若是對女人沒有任何想法,那就很令人擔憂了。
直到賀錦柔被自家少爺用霸道的方式強行拐進家門,原本略顯冷清的秦家大宅,總算是有了幾分熱鬧的氣息。
賀錦柔是個很討老人家喜歡的女孩,她善良又溫柔體貼,不管身份,只要是年長者她都視為自家長輩去尊重。
與她相處數日之后,秦宅這兩位在秦恕然心中很有份量的老人家,是發自內心的希望,有朝一日,少爺與賀小姐能夠開花結果,共組家庭。
在秦宅休養的這段日子里,賀錦柔從陳管家的口中,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關于秦恕然的家庭狀況。
還記得刮臺風那天,他曾親口說過,他的父親已經不在人世,而母親則可有可無,她因為聽出他語氣中的怨恨,因此沒再問過有關他家人的事。
透過陳管家她才知道,恕然的父親在他十六歲那年發生意外事故,而他的母親如今還尚在人世,而且還是個有名的人物——蘇麗姍!
這個名字對賀錦柔來說并不陌生,她是美國華爾街有名的商界女強人,她繼承的蘇氏集團,規模雖不如秦氏龐大,可在金融界同樣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影響力。
她怎么也沒想到,蘇麗姍居然是恕然的母親,他們兩人相識將近一年,她從未在他口中聽過半點關于蘇麗姍的話題,倒是他經常將己故的父親秦紹華掛在嘴邊。
原來秦恕然之所以會每周都去塞納-馬恩省河餐廳吃飯,是因為他父親生前最喜歡去那里吃法國菜。
秦紹華過世之后,秦恕然為了懷念父親,每周都會抽出時間,去那里點父親最喜歡吃的幾道菜。
看得出來,秦恕然和他的父親感情非常深厚。
秦紹華去世時,秦恕然只有十六歲,當時整個秦氏集團群龍無首,當時還在跳級念大學的秦恕然為了避免秦氏出狀況,迅速接任秦氏主事者的位置,入主董事會操持大局。
要不是董事局里有幾個董事和秦紹華是多年知交好友,秦恕然的位置也不可能坐得如此穩固。
當她好奇地問陳管家,為什么秦恕然很少提起他母親時,陳管家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不瞞賀小姐說,少爺和他母親的關系并不太好!
「怎么說?」
「唉!總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現在只希望少爺能夠盡快娶妻生子,給這幢空蕩蕩的大宅子多帶些人氣,有朝一日,就算是死,我也能瞑目了。
賀琳琳找人綁架自己堂妹的事情才剛剛告一段落,賀子康經營的那問貿易公司,因為公司內部出現巨大的財務漏洞,而不得不宣布破產。
破產之后,秦氏用超低價將那間小公司收購,并在賀錦柔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將那問小公司登記在她的名下。
而賀子康在公司破產之后,因牽扯出不少貪污受賄案而被警方逮捕,審問過程中,他居然供出他弟弟賀子健,也就是賀錦柔的父親,之所以會發生車禍,是他買兇殺人,目的就是想謀奪弟弟的家產。
雖然早就料到爸媽的死和大伯父一家有關,但平空猜測與有實證,給賀錦柔造成的影響卻很不一樣,她真的不想相信父親是被自己的親哥哥給害死的。
不過她知道賀子康一家之所以會在短短時間內受到應有的懲罰,定是秦恕然在暗中一手策劃,目的就是想為她出口氣,讓她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果。
「你父親抵押給銀行的那幢房子,我已經和現任屋主私下交涉過了,對方說,那幢房子買到手后一直空置在那里,如果我想要,他們就以當初成交價多一成的價錢賣給我!
「不用了!」
賀錦柔知道他想為自己尋回失去的一切,但那些身外之物她并沒有放在眼里。
這世上,她最重視的不是金錢,而是那段被老天爺硬生生奪走的,本屬于她的幸福家庭和親情。
爸媽如今都已經不在人世,就算他們留給她一筆足夠讓她無憂無慮度過下半生的資產,也換不來曾經屬于她的決樂和幸福。
所以當秦恕然提出要將房子買回來時,她想都沒想,立刻拒絕了。
見他露出不解的神情,她主動的踮起腳尖,雙手環上他的頸項,仰著小臉,溫裝道:,房戶、公州、金錢,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愿意陪著我走完下半生,那便是上天對我最好的補償!拐f著,她難得主動地送上唇瓣,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這個吻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有感激、有謝意、有愛情。
上一世,老天爺從她身上奪走很多東西,而這一世,上天將秦恕然賜給了她。他疼她、寵她、愛她、憐她,讓她真切地體會到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快樂、什么是愛情。
秦恕然被她主動送來的這一吻給嚇了一跳,當他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這個害羞、謹慎,很少會對自己投懷送抱的小女人,竟也有這樣熱情的一面。
他心頭大喜,一把摟住她即將抽離的身體,用力揉進自己懷中,將剛剛那記讓他意猶未盡的熱吻加深。
兩人從臥室一路吻到浴室,甜蜜地一起洗了個熱水澡。
已經清心寡欲多年的秦恕然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出了浴室后,便將這個嬌嫩欲滴的小女人撲倒在床上,急切地將她當作是一頓大餐,吃得淋漓盡致,連根骨頭都沒有剩下。
隔天一早,被折騰了大半夜的賀錦柔提出她想回公司上班的要求。
秦恕然見她脖子上和白皙的肌膚上布滿吻痕,起身時雙腿還不住發抖的模樣,便調侃道:「你確定自己這副模樣能去公司上班,站在浴室鏡子前的賀錦柔,看見自己滿身狼狽的模樣,恨恨地在秦恕然胸前用力捏了一把。
她現在這個模樣,還真不能去公司上班,就算別人不笑她,她也會笑她自已不自量力。
最后,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將自己收拾得光鮮亮麗的秦恕然,開著不久前新買的豪華房車,神采奕奕地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