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昊的反應卻是笑開懷,「這還是你第一次和我講這么多話,對此,我感到十分榮幸!
見她瞪了自己一眼之后就想催油門離去,趙文昊又攔住她的去路,很認真的問道:「那天和你一起出現在餐廳的男人,是不是秦氏集團的老板秦恕然?」
「他是誰,和你有關系嗎?」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我可以奉勸你一句,秦恕然并不是那種能輕易被駕馭的男人,如果你不想受傷,就離他遠一點……」
賀錦柔差點被他這句勸告給逗笑,當然,就算是笑,也是諷刺的笑。
他好意思在這里說別人,怎么不照照鏡子看看他自己,
一個曾經背叛過她的男人,居然站在這里說這么可笑的話,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趙文昊這個男人還真是讓她越來越感到惡心。
「錦柔,我說的都是認真的……」
「趙先生,這么明目張膽在我公司門口,誘拐我的女朋友,我該說你膽子太大,還是該說你沒長腦子?」
秦恕然的出現,終于打破了僵局。
趙文昊回頭一看,來人果然是那個在餐廳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
但他并沒有因為秦恕然的話而露出驚慌神色,而是擺出宣戰的姿態,笑著響應道,「如果我沒猜錯,錦柔和你并非有婚約。既然她未婚,我想我是有資格和權利與秦先生公平競爭的!
秦恕然嗤笑出來,「想和我公平競爭,也要思考一下自己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這句話你可以先行保留,等你有足夠的能力時,再來和我說公平競爭也不遲!拐f著,他對著賀錦柔指了指自己的車,「我送你!
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的賀錦柔,覺得自己現在所經歷的一切,簡直和八點檔連續劇中上演的狗血劇情一模一樣。
她哀怨地指了指自己的小綿羊,「我有騎機車。」
秦恕然臉色一沉,彷佛在說,違抗他命令的下場,絕對不是她能承擔得起的。
最后,賀錦柔在趙文昊復雜的目光中,上了秦恕然的車。
至于她的那輛小綿羊,則被秦恕然叫人送回了公司的地下停車場。
上車后,秦恕然當機立斷提出自己的想法,「我們交往吧!」
不給賀錦柔拒絕的機會,他繼續道:「我的戀愛史并不豐富,我也不是那種喜歡和很多女人糾纏不清來證明自己很有本事的男人。談戀愛,要嘛認真付出,要嘛絕不輕易承諾。我很喜歡你,甚至有和你共度一生的想法,我知道你對我并非完全沒有感覺,所叭帛柔,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機會,試著跟我交往,你覺得怎么樣?」
每一個女人,都向往自己能擁有一段浪漫的愛情,上一世,趙文昊追她的時候,使出了很多讓人感動又浪漫的花招,可眼前這個向自己提出交往請求的男人,沒有鮮花、沒有禮物,他只是很直接、很坦率地說出他心中的想法,甚至連語氣都很像是在談工作。
可是,她卻偏偏說不出半句拒絕的話語。
他的溫柔、霸道、體貼、強勢,讓她不受控制的沉醉其中。
當他親口說出,「我很喜歡你」這句話的時候,她竟然和他產生了共鳴。
可是,共度一生又談何容易,兩個人相處時,多多少少都會產生這樣或那樣的矛盾與沖夾,這是一個離婚率高于結婚率的年代,長廂廝守、共度一生這種念頭,已經很少有人會去追尋了。
他真的會和她共度一生嗎?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只是覺得……這很令人意外!
「那么你的答案?」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好,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
「一個月!」
他的眉頓時挑了老高,「一個月是不是太久了?」
「很久嗎?我們可以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試著以交往為前提相處,如果你我對彼此都有感覺,我們就進展到下一步。若相處之后你發現我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們就直接分手。
秦恕然差點被她這番話活活氣死,「我們都還沒正式開始,你居然就想到了分手?」
賀鋪柔一本正經道:「你跟我畢竟身份懸殊,一旦公開這段戀情,在旁人看來,就是灰姑娘肖想王子,典型的狗血羅曼史!
「要是有一天我們分手,別人只會說,瞧!那個女人不就是秦總裁不想玩的小秘書嗎,對你的名聲沒有影響,對我的人生卻會有很大的阻礙!
「我不希望讓旁人的閑言碎語打亂我原本平靜的生活,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和我談戀愛,那么未來的一個月里,希望能盡量低調。要是一個月后如果你不討厭我,我也剛好很喜歡你,我們就正式交往……
」
秦恕然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輕彈一下,笑罵道:「明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生,心眼怎么這么多?」
她可憐兮兮地揉著自己的額頭,哀怨道:「不長心眼,被人欺負了怎么辦?」
「我像是會欺負你的人嗎?」
「你剛剛有彈我額頭,而且還很用力。」
秦恕然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被她那委屈又可憐的樣子逗得哈哈直笑。
不得不承認,賀錦柔這個小女人,總是能給他帶來許多的驚喜。
一把將這個不停抱怨自己欺負她的小東西拉到懷中,不顧她的抗議和尖叫,對準那嗓嗓不休的小嘴,狠狠親了下去。
直到嘴巴被親得紅腫,整個人在他懷中嬌喘連連時,賀錦柔才意識到,她被這個男人給報復了,實在有夠小氣。
清明節,賀錦柔帶著鮮花來墓探望己故的父母,沒想到卻在這個地方看到了她此生最不想看到的一群人——大伯父一家。
她一時忘了,爺爺奶奶也葬在這個地方。
自從賀子康用自己得了尿毒癥這個借口,想要從她手中騙走她母親留下的那塊地末果之后,她和大伯父一家便不再來往。
沒想到如今竟在墓園見了面,這讓賀錦柔的心情頓時變得很差。
她忘不了上一世,這個和她有血緣關系的大伯父,究竟是怎樣從她手里騙走了全部財產,又是怎樣引誘她父親去賭場賭博,愉掉了大片家業。
原本好好的一個家庭,因為大伯父的陰謀,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要說不遺憾,那是自欺欺人。
不管怎樣,她對賀子康一家人沒好感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正想當作沒看到對方,與他們擦肩而過時,賀琳琳非常不客氣地攔住她的去路,兇巴巴的吼,「你知不知道,文昊因為你,被公司派去駐外要整整五年才會回臺灣!
賀琳琳的話讓賀錦柔有些驚訝,因為她的關系趙文昊被調到國外去了?
「別告訴我你對這件事一無所知,明知道文昊和我是一對,卻還像個狐貍精一樣和文昊眉來眼去。勾搭完一個還不夠,又使出媚功勾搭上秦氏的老大。賀錦柔,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居然這么有本事。自己得不到文昊,就慫恿秦總裁使陰招,將文昊調去了美國分公司。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賤人,早知你這么陰險狡詐,當初你爸媽死的時候,就該拉著你一起陪葬!」
「啪!」賀錦柔重重打了賀琳琳一記耳光。
她嚇得尖叫一聲,捂著劇痛的臉頰大吼,「賀錦柔,你居然敢打我?!」
這夾如其來的一巴掌,不但把賀琳琳給打傻了,就連賀子康夫妻也被她的動作氣得不輕。
「賀錦柔,你敢打我女兒,你這不要臉的小賤人,看我怎么教訓你……」
賀子康的老婆名叫陳怡茹,是個性格潑辣、為人小氣的市儈女人,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賀錦柔都很不喜歡這個大伯母。
還記得很小的時侯,爸媽帶著她去大伯父家拜訪時,大伯母都故意將小孩子喜歡吃的零食藏起來,就是怕她嘴饞,把自己寶貝女兒的零食吃掉了。
有一次,她無意中在大伯父家的一個柜子里,發現了一堆過期的零食,賀琳琳那時年紀還小,傻乎乎的對她說,她媽咪怕她吃掉自己的零食,所以把零食藏得十分隱蔽,隱密到最后藏到哪里,她們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賀錦柔覺得大伯母這種行為十分好笑,別說她對那些零食沒興趣,就算是有興趣,難道她爸媽還買不起零食給她吃嗎?
現在回想起來,大伯父一家子還真是個個都是奇葩。
賀錦柔對他們恨之入骨,在賀琳琳口無遮攔地說出那番話后,幾乎是使盡渾身的力氣,狠狠抽了她一耳光。
這一耳光,不僅是為她的口無遮攔,更是為她上一世不要臉的勾引趙文昊。
眼看著大伯母怒不可遏地向她沖過來,賀錦柔本能地躲開對方的襲擊,在大伯母的手再度揮來之前,舉起手中的包包,狠狠地砸回去。
「夠了,別在我面前繼續裝模作樣,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以為我不發脾氣,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們背著我所做過的事情,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管是賀子康還是陳怡茹,就連挨了一耳光的賀琳琳,皆被她這句話給唬住了。
陳怡茹瞪圓了雙眼,厲聲高吼,「你知道什么?」
賀錦柔投去一記狠厲的目光,「你趁我不注意,偷了我媽的嫁妝,那里面有一套純金的首飾,還有價值數百萬的寶石。你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我早就在你的房間里看到證據了……」
聽到這里,陳怡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賀子康恨聲道:「賀錦柔,你不要胡說八道……」
「哼!我究竟有沒有胡說八道,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大伯父,你真以為這些年你對我父親做過的那些事,我會不清楚嗎,沒錯,我現在的確是找不到你害死我爸媽的證據,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早晚有一天,你會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沉痛的代價。
說到這里,她突然冷笑一聲,「噢對了,你之前不是說自己不換腎會死嗎,如今過去了這么久,大伯父怎么還這么健朗的活著,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那天你們要我賣地給你治病,其實是想將我媽留給我的那塊地占為己有?」
賀子康被她一連串的指責氣得渾身發抖,他惡狠狠地指著她,「你胡說八道,小心遭天遣!」
賀錦柔一手指向自己父母的墓碑,厲聲道:「我究竟有沒有胡說八道,我在天上的父母會為我做證。我倒是想問問大伯父,你敢不敢當著我爸媽的墓碑發誓,當年那起交通事故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不但賀子康怔住了,就連他身后的陳怡茹和賀琳琳也被賀錦柔可怕的眼神嚇得嗓若寒蟬。
「哼!果然是心里有鬼,否則怎么造一句誓言都不敢發,想必大伯父你也知道,最好別在死者墳前亂發誓。有句話說得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侯未到。我倒想看看,像你們這樣的惡人,最終會落得怎樣凄慘的下場!
她冷笑著看了呆住的三人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經過賀琳琳身邊時,她留下一聲嗤笑,我不知道該說你賤,還是說那個趙文昊賤,最后總結就是,你們兩個果然是物以類聚。知道他被派到國外,我不知道有多開心,從此以后不會再有賤人跑到我面前獻般勘,真是老天長眼。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賀錦柔揚長離去。
賀琳琳被她一番話挑釁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恨不能把她叫住狠狠抽她兩記耳光。
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賀琳琳眼底進出一道可怕的光芒。
賀錦柔你這個賤人,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你今天犯下的錯誤,究竟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