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雅煩惱地皺起小臉。住進宮中?那還不是一樣,他們之間曖昧不明的關(guān)系還是會被繼續(xù)討論。驀地,她輕擊雙掌,仰起笑臉。
“猛,為了不讓你那么麻煩,所以……我建議還是暫時不要公開我們的關(guān)系,就當(dāng)作是婚前的秘密戀情如何?我還是住在宮外,那么你就不用這么費心替我想辦法了!迸d奮的神情在他的冷視下硬被逼回!澳阌X得不好嗎?”
焰猛咬牙切齒地冷哼。“秘密戀情?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自從你放棄選修大神宮的課程后,學(xué)校里那些蜂擁而至的追求者,聽說你還被封為學(xué)院最受歡迎的夢中情人是嗎?”他火大地摟緊了她。
“那些青澀的毛頭小子竟敢妄想染指你?!”
嗚……蜜雅承認是有這令人困窘的發(fā)展。
焰猛沉思了半晌后開口:“婚禮可以延后一年,但我有條件。”
“甚么條件?”現(xiàn)在只要能讓自己不要那么快落入當(dāng)皇后的窠臼中,她什么都愿意答應(yīng)。
“第一,你還是得搬進皇宮。第二,我們要先訂婚,本王要昭告天下,蜜雅。優(yōu)頓是我的,讓那些不知死活、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徹底死心!
她有些為難地咬著唇。“先訂婚啊……那結(jié)果還不是一樣。”
他雙手枕在腦后,舒服地躺進沙發(fā)。“隨便你,不然我立刻公布我們的婚期好了!
“好、好嘛……”不得已只好妥協(xié),至少還能上學(xué)。
“解決了你的問題,那是不是也該解決我的呢?”
“你有甚么問題?”
焰猛的表情讓她不自覺地向后挪了挪。
焰猛伸手一撈,將她納入了自己的方寸之中。
“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定情之吻呢?還有,累積了一個月的債務(wù),是不是也該清一清了呢!”
“債務(wù)?”焰猛的話老讓她聽得一頭霧水!澳膩硪粋月的債務(wù)?”
“傻瓜,積欠了一個月的吻。”
“哪有人這樣算的,還有……猛……”
哪來這么多話。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他低頭吻住了那滔滔不絕的嘴,室內(nèi)又只剩輕嚀的喘息聲……
“焰猛,你在嗎?”門被推開,眼前擁吻的兩人讓白令兒石化般地定在門口!懊垩牛∧銈儭
蜜雅震驚地推開焰猛。沒想到還沒跟她解釋一切,就被撞見了。
“白令兒……”蜜雅困難地開口。
淚水涌上白令兒的眼眶,她難堪地向外跑去。
蜜雅忙起身,卻被拉住手腕。
“以我對她的了解,你晚點兒再出現(xiàn)會比較好。”
她沮喪地坐了下來!岸际悄憷!”
“她早晚要知道的,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隱瞞些甚么,實在搞不懂你們女人!
蜜雅猶豫地舉起手又放下,在白令兒的門口站了好久的她,終于還是鼓起勇氣敲了門。
“進來!
推門進去,即見白令兒紅腫著眼端著酒杯,桌上擺著酒版。
她哽咽地吸吸鼻子。“原來……焰猛真的喜歡你!
“我……對不起。”蜜雅自責(zé)極了,讓這樣一個像天使般的女孩哭泣。
白令兒用力擁住她!懊垩,我……我喜歡焰猛,我愛他好久好久了!
坐在她身邊,蜜雅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沉默地聽她說話。
“我不想放棄焰猛,蜜雅,但我也好喜歡你,所以……”白令兒像下了一個重大決定般鄭重地點頭!拔以敢飧愎餐瑩碛醒婷汀!
蜜雅驚愕地轉(zhuǎn)頭看著她。
“我很高興焰猛也喜歡你,這樣我們就可以繼續(xù)當(dāng)好姐妹!彼兆×嗣垩诺氖郑瑢⒕票M她手中。“我會跟父王解釋的,不用擔(dān)心。來,我們一起慶祝!
有別于平日的輕聲細語,今日她的聲音顯得特別高亢,讓她忍不住懷疑。
“白令兒,你喝醉了嗎?”
“沒有。這些量只會幫我沉淀心情,這樣……我才有勇氣跟你說這些。來,干杯,敬我們的姐妹情誼!
蜜雅皺眉看著杯內(nèi)冒著氣泡的透明酒液,一口氣喝下,微甜滑順的口感立刻征服了她的味蕾,她驚奇地問:“好好喝,這是酒嗎?好像果汁,又香又甜。”
白令兒神秘地微笑。
“這是用天界獨有的植物銀舞草的果實釀制的,我心情不安定時都會喝上一杯,我們叫它隔世!
“喝了會有恍如隔世的感覺嗎?好特別的名子!
“嗯,喝了它,所有的煩惱都會被拋到天外天的世界里去!
蜜雅又喝了一口,忍不住點頭,感覺壓在心口上的沉甸甸壓力似乎真隨著酒意蒸發(fā)了,兩人愜意地窩在沙發(fā)上,彷佛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已隨風(fēng)而逝。
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蜜雅忽然奔出房間,再回來時手中抱了個彩色的盒子。
“那是什么?”
“最近人界最流行的新游戲,我排了三小時才買到的。”
兩人在地毯上坐了下來。白令兒垂下目光,看著盒上繽紛的圖樣,指指上頭的一只長著妖精臉孔、蜜蜂身體的小妖精問:
“這是什么?”
蜜雅雙眸攏上興奮的光芒!拔曳潘鰜碜屇闱魄!
她掀開盒蓋,一只蜂獸立即飛入空中,蜜雅舉起魔杖,瞄準(zhǔn)目標(biāo)念咒。
“落!”蜂獸被擊落后迸出美麗的火花。
“好美!”白令兒著迷地驚嘆。
蜜雅精準(zhǔn)地再次擊落一只。
坐在地上的白令兒跳了起來。“哇!是星星!蜜雅,還有銀河呢!”
兩人呆望著星空,直到星辰隕落。
白令兒轉(zhuǎn)回頭,奇怪地指著盒上另一只黑色丑陋的妖精!斑@么丑的,怎么玩?”
“這個叫驚叫獸,只要擊中它,就可以得到點數(shù),點數(shù)高的就贏了,但是……它會發(fā)出難聽的叫聲,也會攻擊人喔!”
“好像很刺激!
“嗯,要玩嗎?”
白令兒點頭。
“那我全放出來了喔!”兩人拿著魔杖,緊盯著地上的游戲盒,微笑地再次干杯。
遠遠地,焰猛就看見白令兒的寢宮外頭站滿了宮女,由下而上,個個緊貼在門扉上。停下腳步,他站在宮人們后頭,沉聲開口:“這里是怎么回事?”
緊挨在門上的宮女們立即如潮水般退去。
焰猛臉色微沉。這些宮女們是不是要再教育了?舉起手才要敲門,卻隱約聽見隔音良好的門后傳來砰砰砰的聲響和女孩們的歡呼聲。焰猛好奇地推開門,映入眼簾的紛亂景象讓他驚愕地愣在門口。
寢宮內(nèi)飛竄著五顏六色的精靈和怪物,蜜雅和白令兒分站在沙發(fā)兩側(cè),茶幾上橫陳著空酒瓶和酒杯,兩人拿著魔杖正對著空中飛竄的目標(biāo)射擊,迎面而來濃濃的酒氣和兩人臉上不正常的紅暈,讓他忙關(guān)上身后的門。
“羅萍,進來。”
羅萍聽見命令后忙在門扉闔上前閃入,擔(dān)心地看著兩個已經(jīng)失控……和即將失控的主子。
焰猛上前扣住兩人正要干杯的手,神情恍惚的白令兒忽然驚聲尖叫:
“蜜雅,我被樹枝纏住了!
正努力想掙脫焰猛束縛的蜜雅,搖搖晃晃地拍打著他的手。
“別怕,我來救你!
兩人開始奮力掙扎,好幾次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焰猛沉聲喝道:“羅萍,還愣著干什么?過來幫忙!”
羅萍忙向前抱住白令兒,穩(wěn)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蜜雅,妖怪抓住我了,救命。
焰猛忍耐地吸了口氣。沒想到連一向嫻雅的白令兒都醉成這樣,她們到底喝了多少酒?
“妖怪!看我收拾你!
在白令兒的尖叫聲中,蜜雅飛撲向前,撞倒了白令兒和羅萍,踢翻了茶幾和桌上的酒瓶酒杯,三人糾纏在一塊。
焰猛不可置信地看著白令兒和蜜雅——一人掐著羅萍的脖子,另一人則拉著她的腿想對她做過屑摔。焰猛揉揉發(fā)疼的太陽穴,向前拉開蜜雅。
“羅萍,這里交給你處理!
驚魂未定的羅萍才喘過氣,隨即又被眼前的景象給駭?shù)玫钩榱丝跊鰵狻?br />
一向泰山崩于前仍能從容以對的殿下,此時卻不顧形象地扛著蜜雅小姐步出寢宮。
好不容易才回過神的她,這才發(fā)現(xiàn)始作俑者之一的公主早已蜷在地上呼呼大睡,她暗撫胸口。“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蜜雅小姐就算了,連白令兒公主和殿下都發(fā)生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蜜雅像袋物品般被人扛著,無計可施的她只能不斷垂打鉗制住她的焰猛。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一路尖叫掙扎。
宮廊上宮人們紛紛走避,就怕一不小心被東岳王的怒火給燒成灰燼。
焰猛寒著臉步入蜜雅寢宮,將她丟到了床上。
頭暈?zāi)垦<由衔覆坎粩嘣馐茏矒,她捂住嘴,目光焦急地找尋,焰猛見狀,連忙遞上腳邊的花瓶。
抱著花瓶,一陣昏天暗地的狂吐后,蜜雅虛弱地倒回床上。
見她慘白難過的模樣,焰猛滿腹的怒氣也在心疼中瞬間消失。接過宮女遞上的毛巾,細細地為她擦拭。
“你啊,不是去安慰人嗎?怎么弄得像在開狂歡派對?”他的聲音彷佛隔層紗,聽也聽不真切,她索性窩進被窩中,不理會他的問題,酒精瞬間讓她沉睡。
嘆氣地幫她拉好棉被,對身后宮女小娜交代:“你在這里伺候著,有任何事情立刻稟告。”
“是,殿下!毙∧瘸缇吹乜粗闹械纳竦o,不但精明干練,外表出色,連談起戀愛都是這樣溫柔多情。唉!小娜轉(zhuǎn)頭看著床上醉死的蜜雅小姐。殿下這樣無懈可擊的完美,怎么蜜雅小姐會是這樣?蜜雅小姐真該再加油才行。
蜜雅醒來后就被請到了焰猛的書房內(nèi),宿醉仍折磨著她,腦袋中像是有兩把槌子輪流不斷在敲打,讓她痛得都快得失心瘋了。
偏偏有人就是不放過她,說是要讓她好好思考反省一番,但是此刻她只想倒回床上,好好睡上三天三夜。這都要拜她特殊體質(zhì)所賜,每次只要喝酒過量,她就會昏睡好幾天。
失神地望著焰猛,蜜雅苦苦哀求:“猛,我可以回房反省嗎?”她的眼皮都快要闔上了。
“不行。這次你休想輕易地蒙混過去。”瞅了她一眼,他繼續(xù)翻閱桌上的公文。幾件重要公文批完,他抬頭看到快要睡著的蜜雅,走到她身旁,用手肘推推她。
“等等再睡,我有話問你。你和白令兒沒事兒了吧?瞧你們兩個昨日那樣,看來你是解釋清楚了?”
“嗯?”蜜雅恍神地點頭,半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緩慢地轉(zhuǎn)頭。
“猛,白令兒說她還是要嫁你!
焰猛沉思了一會兒,在她身旁坐了下來!班拧!
睡意瞬間被震到九霄云外,她終于抓回恍惚的神志。
“你答應(yīng)了?”
焰猛用力環(huán)住她的脖子!昂猛矗
“你哪只耳朵聽見我說答應(yīng)了?”
“可是……你說‘嗯’啊!”
“我的意思是隨她去吧,反正我是不打算娶兩個,一個就夠累人了……”焰猛盯著還在宿醉的蜜雅,好無奈地說。
她用力槌打身下結(jié)實的胸膛,當(dāng)作是抗議。
這就是焰猛,不會婆婆媽媽,不會拖泥帶水,雖不溫柔,卻很明確,很明確的去做自己想要或應(yīng)該要做的事,這就是王上應(yīng)該有的處事態(tài)度吧!
不像她,軟弱又猶豫,害怕傷害人,反而造成更難以收拾的后果,但是……她卻無法做到像焰猛這樣的果決,因為自己最不忍心傷害的就是白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