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的日子很快就選好了,就在十天之后。
三月二十六,宜嫁娶。
雖然顏水柔一直覺得太快了,但全伯卻冷哼著,“瞧瞧阿力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我只擔心十天還太慢了。”一句話就讓她低下頭去,不敢再有意見。
事實上,姜還是老的辣,全伯的擔心完全是有道理的,自從她答應跟他成親之后,他的行為就越來越不規矩,也越來越放肆,那天甚至還把她抱到床上,裙裳全都……
如果不是她嚇壞了,一直流眼淚,恐怕在那天他們就已經……就算最后他收手了,可她全身上下就連最私密的地方也都被他給……可某人還是不滿足地趴在她的身上低吼,說等到洞房花燭夜,看他怎么收拾她!多么可怕,又多么甜蜜的威脅呀。
她馬上就要成為他的娘子,而他,即將成為她的相公,十天的時間,對于焦急等待的人來說,還是非常非常的漫長,不是嗎?
全伯在他們訂親之后就將阿力介紹給了全村的人,大家雖然對全伯突然冒出來的遠房侄兒感到有些奇怪,但村里的人都很單純樸實,就算很好奇,還是友好地接納了他。
而他也很古怪,明明高傲而不合群,卻可以讓村里的年輕男子都在短短幾天的相處中跟他稱兄道弟,熱絡不已——今兒王家大哥喚他去喝酒,明兒周家小弟請他幫忙做張凳子,而他雖然依舊是一副愛理不理,心情好才勉強看人家一眼的樣子,但大家對他的熱情就是不減。
就連全伯也感嘆:“這小子明明有一張壞嘴,可為什么大伙兒都聽不見,還有,那小子為什么就對我一個人毒舌?”
顏水柔每次聽到就偷偷地抿唇微笑,想到了阿力對全伯的回應。
“誰讓那個怪老頭從我來的那天起,防我就像防賊一樣?”他憤憤地說完,低頭在她臉頰上很快地親了一記,“他怎么沒有聽過一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既然惦記上了,肯定就是我的!闭媸菄虖垼龑@樣的言詞還能說什么?
“至于為什么只對他不好,很簡單,因為你們村里的人還勉勉強強不算煩人,而那老頭,嘖嘖嘖……”原來說到最后,還是全伯的錯,顏水柔對這一老一少的日日斗嘴、天天吵架,到現在已經麻木了,好吧,既然他們把吵架斗嘴當運動,她也不破壞他們這種特殊的樂趣。
十天的時間,走得雖慢,畢竟還是走過了,今天就是他們的大喜之日。
他們都想要一個簡單的儀式,不必很多人,只要他與她,再加上全伯就好了。
木制的房子被他重新刷亮過,房里到處都貼著她剪好的大紅喜字,靜靜點亮的紅燭,她一身大紅的嫁衣,再加上他鮮紅的新郎裝,就連夜色都喜氣洋洋起來。
沒有賓客的喧嘩,也沒有華貴的裝飾,可因為有他,她就已然滿足,拜過天地之后,她握緊彩球,在他的牽引下往新婚臥房走去。
剛剛揭開她的蓋頭,望著那張精心妝點的臉蛋,眼兒嫵媚,嘴唇晶瑩,他瞳孔猛地一縮,她太美了,美得讓他胸口發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柔兒,你今天真的很漂亮!睘樗∠鲁林氐镍P冠,他忍不住低下頭,想要去親吻那張鮮嫩如瓣的嘴唇。
才剛剛觸到她的唇,門口就傳來敲門聲,“阿力、阿力!
“這個怪老頭居然還……”他挫敗地低吼,這老頭還敢抱怨他對他有意見,他三番四次這樣做,讓人怎么喜歡得起來。
“全伯肯定有事才會叫你的,你出去看看!彼p聲安撫他。
“阿力,你出來一下!比谕饷嬉恢贝叽佟
他不情愿地起身,氣呼呼地走去出,“老頭,你一定要在今晚來找碴,是不是?”欸,不跟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計較,“你跟我來,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講!比庾撸暗降资裁丛挘且谶@時候說?”他不耐煩地說道,但還是順從老人的心意往院子走去。
一直走到離新房很遠,遠得確定顏丫頭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全伯才放心,他低聲帶著幾分不自在地問:“喂,你會不會?”
“什么會不會?”
“就那個啊……”咳,他的老臉,他的老臉……
“哪個?”是他的腦子出了問題嗎?怎么對全伯的問題完全聽不明白,這老頭真是莫名其妙,新婚夜把他拉出來,就為了問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就……”笨蛋,一定要讓他一個老頭把話說清楚:“就圓房啊!
“圓……喔!彼。
“論理這事還真不應該由我來問,可顏丫頭娘親在她三歲時就已經過世了,她爹爹一個大男人肯定不會教她這種事,我只好來問你,前段時間一直忙,就忘記了。”準備成親的東西差點沒把老頭給累垮了,“所以剛剛我才想起來要問……喂,臭小子,你在笑什么?”
阿力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真的是太搞笑了,想想那個成天跟他斗嘴,一副禮教大于天的老頭,現在居然紅著臉問他“到底會不會圓房”,這個,哈哈哈哈……
“你敢笑,你還笑,喂,太過分了,我會生氣喔!
“咳……”他努力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刻意壓低的嗓音問道:“如果我說不會那怎么辦?哈哈哈哈……”話沒說完,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全伯盡全力忽視掉他的笑聲,“你要是不會,我帶了書過來,這可是當年我成親的時候我爹交給我的!比畯膽牙锾统鲆槐酒婆f的書,往他手里遞。
這種東西竟還是祖傳的?阿力真是開眼界了。
“不用了!蹦菚f成那樣,他才不會伸手去碰,他一連退了好幾步,“我想,我應該會的!
“什么叫應該會?會就是會,不會就不會,男子漢大丈夫,承認不會沒有什么好丟臉的,就算你以前會,可是你現在失憶了,怎么可能還記得!你不要害羞,來來來,拿著。”
“真的不用,我會,我肯定我會!彼φJ真嚴肅,忍住笑意,雖然失憶,但他隱約中感覺以前好像有看過這種書,所以他知道應該要怎么做。
不過,到底是誰拿這種書給他看的?
“是喔?”全伯懷疑地嘀咕,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立刻雙目怒瞪地大吼:“還是你這小子已經把顏丫頭……”
“沒有,沒有!边@個一定要澄清,否則他今晚就別想過洞房花燭了。
“那你還說你會。”
“我保證我會,你放心吧。”好了,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這里跟一個老頭扯這種說不清的話題,他還有美好的洞房花燭夜等著他呢,他抬腿往新房走去。
“喂,臭小子,承認自己是童子雞又沒有什么好丟臉的……”
童子皇侄,這個一定要看啊,不然以后連怎么做都不會,多失禮。
一聲爽朗而低沉的男性嗓音突然在他的耳邊回響,他猛地停下腳步,迅速地轉身,放眼望去,除了深幽的樹林,什么都沒有,為什么他腦海里面會突然響起那個聲音呢?好像很熟悉,但又好像很遙遠。
“喂,臭小子,你怎么了,傻了?”一只揮舞的手讓他回過神來。
真是的,他在這里胡思亂想些什么呢?今晚是他與柔兒的新婚夜,他應該做的是好好享受自己期盼已久的夜晚,轉身大步地朝自己的新房走去。
張東全愣了愣,嘆口氣,年輕人的事他還真是管不了了,將自己的寶貝書收進懷里,走出院子回自己的家,老人家啊還是早睡早起身體好才對。
他走進來時,她抬眸朝他溫柔地一笑,“全伯叫你做什么呢?”
他唇角一勾,帶著幾分邪氣地在她身邊坐下,“他叫我出去……教我‘床笫之事’呀!彼哪樀邦D時變得通紅,映著身上的嫁衣分外明艷動人,“我的好娘子,你說,我需不需要再接受教導,嗯?”
他還用人教?想到這段日子他對她……突然,感覺到他的舌在她的耳廓上細細地舔過,引來她一陣接一陣的顫抖,她縮著脖子推他,“我們還沒有飲合巹酒。”
這個簡單,他起身拿起酒壺斟了滿滿一杯,端到床邊仰頭一飲而盡,隨手將酒杯拋到地上然后低頭吻住她的唇。
“唔……”辛辣微甜的酒液從他的嘴里一口一口地哺入她的唇內,她被迫吞咽下帶著強烈他的味道的汁液,他的舌順勢探入她的嘴唇深處。
她又溫暖又甜蜜,讓他想要細細品嘗又想要狠狠掠奪,吻遍舔盡她嘴里所有的地方,再用自己的舌去愛撫和勾弄;等他終于放開她時,他伸指撫過她的唇,一點一點順著那濕潤探進她的嘴里,撫摸她柔軟的舌,“柔兒,你知道這段時間,你每天讓我多么疼痛不堪嗎,嗯?”
“你會痛?”她的眼兒在他狂吻過后變得迷蒙起來,他的手指一直在逗弄她的舌,引得她不自覺地吮吸他的指腹。
“是的,很痛,痛得我想直接剝光你,就那樣將你揉進懷里,狠狠地愛你,直到你將我的痛變成快樂!彼麖乃淖炖锍槌鍪种福竭^去撫弄她的耳珠,再一路往下,不算熟練地解開她的嫁衣,光滑的布料在他指下一一褪去,柔滑細膩的肌膚露了出來,當最后一絲遮蔽都從她的身上離去,她赤luo的嬌軀在龍鳳喜燭的照耀下,映出潤澤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