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頭,你只顧著聊天,這柜子還要不要做?”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全伯的熱情介紹。
“臭小子!”全伯生氣地說道:“沒看到我有正經事要忙嗎,你吵什么吵?”
“我是怕你再說下去,連媒婆的飯碗都要搶走了,不過想想,你去做媒婆其實也很適合,一樣羅嗦和不識趣!
壞嘴,真是張壞嘴,全伯氣得渾身發抖。
“好了,不要惹全伯生氣!鳖佀岬沽艘煌霙霾柽f給他,再拿出干凈的棉帕給他,誰知他居然耍賴直接將頭低下,她好氣又好笑地抬手,將他額頭的汗輕輕擦掉。
他們之間的那種親昵很自然地流露出來,全伯警戒地皺起眉,感覺不太好,“臭小子,咦,總是叫你“臭小子”,你連個名字都沒有,失憶到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嗎?”
她的手猛地一僵,擔心地望著他,生怕他冷下臉來,誰知道他卻無所謂地朝她笑笑,淡淡地掃了一眼全伯,“既然是失憶,又怎么會記得自己的名字?人老了記性不好可以理解,誰知道連腦子都……嘖嘖!
不氣,不氣,不能被他氣到!全伯努力了好久,這才按捺下脾氣,“既然不記得名字,就取一個呀,在這里兩個月了,連名字都沒有,居然也就過了這么久!
顏水柔見他毫不介懷,也就放下心來,想到全伯說的,她也不由得莞爾……是呀,他在這里住了整整兩個月,他們居然都沒有想過要給他起個名字,平常全伯都是“臭小子”、“臭小子”地叫。而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叫他的名字,每次看到他,都羞得叫都不敢叫。
“名字什么的隨便!狈凑砣∪,都不是他原來的名字。
“那干脆就叫你‘阿力’吧!比樕系男θ莺軤N爛,“看你身體結實,力氣也不小,就叫阿力,又簡單又好記!
“全伯,這個名字不好吧!鳖佀嵘笛郏@名字實在是有點“俗”,跟他的身分還有氣質完全不搭呀,他會答應才怪了。
阿力?這是什么見鬼的名字?
他眉頭微皺,看到全伯笑得那么開心,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不過,“你不是說過要找一個身強力壯”,可以一起種田種菜的‘丈夫’嗎?”方才全伯說過的話在他腦中閃過,他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好吧,就叫這個名字!彼,他會很喜歡這名字背后的涵義的。
丈夫,這個稱謂聽起來可真不錯,不是嗎?
這回傻眼的換成了全伯,這小子不會是氣傻了吧,啊?
雖然是第一次做木工,但他的手真的很靈巧,眼光不俗,做出來的東西簡潔又大方,光滑的木板還被他細細地刷上一層透明的油,既漂亮又保持了原木的色澤;她看到那張完成的大木柜時,感動不已,它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有他的用心在里面,她感受得到。
“喜歡嗎?”望著她充滿喜悅的臉蛋,他心里的滿足感一樣那么地強烈。
她飛快地點頭,低頭看到他原本修長完美的手指,因為刀具器物的摩擦而帶著傷痕,她又滿足又心疼,“謝謝你,我好喜歡!
她喜歡就好,他唇邊的笑意更濃,“怪老頭說還要教我做桌椅、板凳之類的東西,做好后我就可以拿到市集上去賣掉,這樣還可以賺些銀兩!
“你不需要做這個……”
“我是男人,我不能靠女人養著!彼袂樵僬J真不過。
失憶之前的他是誰,對他來說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生活在她的身邊,他想要照顧她,而不是花她的錢讓她來照顧。
“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他握住她的手,低下頭親吻她的手指,那里并不柔嫩白皙,而是帶著寫微的粗糙薄繭,讓他心疼,“我想用自己的雙手賺錢,讓你生活得更舒服,不必辛苦;雖然現在我很多事情都不會做,但我會努力!
真是不能再感動更多了,她眼里盈滿了淚水。
他雖然偶爾很孩子氣,但內里他就是十足十的男子漢,不依靠別人且內心強大,哪怕是落了難,都還保有自己的錚錚氣節,這樣的他,又怎能不讓她心動?就算明知不應該,但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她伸手摟住他的腰,臉蛋埋入他的懷里,輕輕地低語:“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碧昧,好到讓她想流淚。
“還不夠好!彼Ьo她,低頭在她的發間輕吻,然后抬起她的下巴,嘴唇擦過她的唇瓣,“我想要更好,好到可以……”擁有你。
那三個字被他吻在了彼此的唇內,而她第一次這么急切地想要迎合他、回應他,她攬住他的脖子,更緊地貼在他的身上,任他吻也任他抱。
不在乎了,她什么都不在乎了!身分、地位、禮教、矜持……此時此刻她都想要完全拋開,只想要親吻他,想要感受他的體溫和他的一切。
一個吻可以既讓人發冷又讓人發熱,讓她如此熱情又如此虛弱,他們相吻的感覺實在太過美好,美好到她想要落淚。
她的腰非常纖細,不堪盈握,他抱起她直到她的小腹抵在了他疼痛不堪的部位,反復頂弄,勉強紆解急切,她的胸脯揉在他的胸前,與他的胸膛緩緩摩擦,他的唇吻得更深更狂野。
她嘗起來的滋味很甜蜜,甜蜜到他就想這么吮住她的舌直接吞下去。
他還想要更多,想要就這樣將她抱到床上去,撕開她的裙裳,在她柔軟的身子上縱情歡愛,他想要將她的腿兒纏到自己的腰間,而他……他要她,現在,立刻,不能再等待了!
“你們在做什么?”
一聲怒吼,硬生生打斷了如火的激情,顏水柔從迷霧中猛地被驚醒過來,轉頭看到房門口全伯那不敢置信的臉,還有阿磊哥……居然還有阿磊哥,他們兩個都是相同表情,目瞪口呆。
“阿力!我就知道,就知道留你在身邊是錯的!”張東全好不容易從驚訝的狀態中勉強回神,立刻怒火中燒地大罵:“你敢趁我不在就欺負顏丫頭,我跟你拚命!”他抄起凳子朝阿力沖過來。
“全伯,不要!”顏水柔嚇得一把抱住阿力的脖子,將自己的身子擋在他的面前,拚了命想要保護他。
“顏丫頭,你……”她護著他,她居然護著這小子,這比看到他們剛剛親在一起的打擊還要大,張東全完全失去了反應能力。
“全伯,您不要怪他,我……”
“我要娶她。”很干脆利落的四個字,成功將一團混亂凝結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要跟她成親。
“你想得美!”張東全也回過神來繼續怒吼:“你想娶顏丫頭,作夢去吧。”
“我們成親好像并不需要經過你的允許吧?”阿力斜斜地挑起一道眉,冷冷地問道:“你是她的誰?”
“你不要再惹全伯生氣!迸戮置鏁豢墒帐埃p推他的手臂,低聲說:“先放開我!
“不要,你是我的!”銳利的眼眸直直地瞪向那個一直矗在門口的年輕男子,微微地一瞇,這個人又是誰?
這人,他還要不要臉啊?
顏水柔被他一句話弄得臉紅不已,不斷地推他的手,求饒地望著他,“放開我,拜托!碑斨匀说拿,她還跟他摟摟抱抱,那她還真的可以不用活了。
他垂下眼眸,望著她可憐兮兮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里盛滿了哀求。
他心軟了,最受不了她這個樣子,手臂不由自主地松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