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覆上她的嘴,深深吮吻。
他濃熱的吻從她的嘴落到她的頸項,他輕柔的吻著她因皮膚炎愈合、尚有些暗沉斑痕的頸部肌膚。
他的吻宛如一簇簇火苗燒著她,她身心熨燙,雙手揪著他的衣襟,他順勢將她推倒在床上,欺身壓上她。
她因他的吻、他在她身上的撩撥愛撫,忍不住逸出嬌喃。
她沒想過會這么快跟他發(fā)生親密關(guān)系,卻也完全無法推拒他的親近。
她喜歡他的吻,喜歡他對她的溫柔熱情。
她以為他性格冷酷,原來他的內(nèi)心很炙熱,也唯有他無比在乎的對象,才能引起他內(nèi)心的熱情。
她很快沉溺在他挑起的情欲熱火中,腦門昏熱之際,猛地想起一件事,連忙喊停,“等……等等……不行!”
夏千勝埋首在她酥胸,因她推拒略抬起頭,微瞇起眼。
他沒想過會這么快跟她上床,她卻令他輕易燃起欲望,也許因一時以為她將變成另一個男人所有,當說清狀況后,他情不自禁想好好愛她,完全擁有她。
“不行要早點說,我自制力再強,臨時踩煞車也會很痛苦的!彼銖姄纹鹕习肷,試圖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他不想勉強她,他也知道突然要她,確實有些操之過急,畢竟兩入才開始交往。
“我……對不起……”蘇寧亞抿抿唇,被情欲染紅的麗顏面露一抹歉然!笆悄莻來……我一時忘了……”
她并非真要拒絕他,但萬一到最后關(guān)頭才說,豈不更難善后。
夏千勝聽到真相,只能無奈輕笑。
他坐起身,替她拉整被他褪了一半的衣物,轉(zhuǎn)而朝她額頭落下一個溫柔輕吻。
“這種事不需要道歉,是我太沖動了!鄙晕⒗乩碇呛,他反倒對她有些歉然。
他并非保守,卻也不會輕易就跟女人快速發(fā)展親密關(guān)系,何況對象是她,他該更慎重與珍惜她。
“我們按部就班好好交往。眼下先一起幫助你爸度過身體和事業(yè)上的難關(guān),好嗎?你不要害怕,我會陪著你的!毕那僭俅蜗蛩兄Z,他會成為她的力量。
“嗯!碧K寧亞無比感動地點點頭。
因蘇寧亞拒絕聯(lián)姻,金董事長立即煽動董事召開臨時董事會做改選,輕易取代仍意識昏迷的蘇伯毅成為新任院長。
即使明知這種結(jié)果,真正看到院長換人的消息,蘇寧亞還是非常難過,她不知該如何面對父親,思索著是否要先隱瞞真相。
“別擔心,院長這個位置,他坐不了幾天的。”夏千勝看到蘇寧亞神情陰郁的來到辦公室,馬上安撫道。
前一刻,他接到蘇芳玲來電,告知領(lǐng)到的航空郵件內(nèi)容物,而她正要訂機票飛回臺灣。
他起身步向她!拔腋阋黄鹑ヌ揭曉洪L。你小姑姑已拿到重要證據(jù),只要等她回來臺灣,我就能翻轉(zhuǎn)局面!彼f得信誓旦旦。
她因他的話再度放下焦慮,寬慰地微笑道,“我相信你!
三日后,蘇寧亞用父親名義要求再度召開臨時董事會,將發(fā)布重大消息。
她在夏千勝指示下先放出假消息,因父親腦部手術(shù)后有語言障礙,且至今仍昏昏沉沉,無法回答警方的問題,日后恐怕難以再參與醫(yī)院經(jīng)營,打算釋放部分股權(quán)。
其實蘇伯毅這兩日清醒時間逐漸增長,且能開口清楚說話,交代一些事,不過夏千勝要醫(yī)護人員暫時保密,別對外透露蘇伯毅清醒狀況,也在警方來問案時假裝他仍意識不清,就為讓敵人先放松心防,再攻其不備。
翌日,夏千勝以蘇伯毅的代理人身分陪同蘇寧亞一起出席臨時董事會。
“蘇院長……呃,該更正是前院長發(fā)生重傷意外,我真的深感遺憾,我也不是趁人之危,而是顧慮醫(yī)院的經(jīng)營不能一日無首,這才在大家推舉下接下這位置!
主持會議的金董事長率先發(fā)言,故作謙遜道。
原本他一度擔心獲救的蘇伯毅若清醒,將揭發(fā)他的致命把柄,慶幸蘇伯毅雖在夏千勝手術(shù)下救回一命,卻并未完全恢復(fù)意識,而他把握時機,已順利奪下院長這位置。
即使蘇伯毅之后清醒,能清楚指證他的罪行,口說無憑,對方費心取得的證據(jù)已被他完全銷毀,他反倒能反咬已失勢的對方一口,設(shè)法將他逐出亞安醫(yī)院集團的經(jīng)營體系,繼而拿下醫(yī)院經(jīng)營權(quán),一人獨大。
“聽說前院長打算釋出一些股權(quán)轉(zhuǎn)換現(xiàn)金,我愿意第一個收購,且會以股價最高點收購!苯鸲麻L一副做好事般表現(xiàn)大方。
盡管他目前已是第一大股東,而支持他的一派,擁有的權(quán)勢也已勝過蘇伯毅那一派。一旦蘇伯毅失勢,他日后大可用最低價買下蘇氏所屬股權(quán),不過因他才上任新院長,自是要表現(xiàn)出宅心仁厚的形象。
夏千勝唇角淡勾,看著金董事長,不疾不徐的道,“今日的臨時董事會是要宣布亞安醫(yī)院集團的股權(quán)變動沒錯,不過要釋出股權(quán)的,不是前院長蘇伯毅,而是惡貫滿盈的新任院長你!
此話一出,在座一干董事不免嘩然,頻頻交頭接耳。
金董事長面帶惱怒,沉聲警告,“你不過是代前院長出面的一名醫(yī)師,在這里說話最好謹慎,若你存心來鬧場,我可不會讓你繼續(xù)留在這里!
其實一看到夏千勝也出席這場會議,金董事長便感到相當訝異,蘇寧亞便足以代表她父親,為何蘇伯毅還特地要夏千勝當代理人?不過后來他又安慰自己,手術(shù)后有語言障礙,且目前清醒時間仍很短暫的蘇伯毅,應(yīng)該難以向夏千勝交代什么大事,他不必太過擔心。
“我不是來鬧場的,是代傷重甚至一度險些喪命的前蘇院長來伸張正義。”夏千勝一雙深眸掃視在座諸位董事。“金董事長教唆殺人,與黑道掛勾,向藥商及官員收賄,數(shù)次挪用公款匯入個人海外帳戶,甚至使計當上院長,意圖私吞欲成立腦部罕見疾病研究中心募得的龐大資金!
“胡言亂語!”金董事長喝道:“沒憑沒據(jù),胡亂指控,我要告你蓄意毀謗!”
“要證據(jù)嗎?當然有!毕那倜媛稛o比自信,看向坐在他身旁的蘇寧亞。
蘇寧亞從名牌公事包拿出一個航空快遞的牛皮紙袋放到桌上,平靜的道:“這是我爸在出事前寄給住加拿大小姑姑的重要文件資料!
金董事長聞言霎時變臉。
在他得知蘇伯毅拿到對他不利的物證后,因過兩日便是年度股東大會,一旦被公開,他不僅會失勢,更將入獄,他情急下只能透過認識的黑道派人滅口,并搶下對方拿到的證據(jù)。
當他看到蘇伯毅公事包里的文件資料和隨身碟,不禁更驚駭。他收集掌握到的東西比他以為的更詳盡,那不是短時間內(nèi)就能得到的資料,他當場立刻將東西全部銷毀,還仔細確認過蘇伯毅是否留有備分,萬萬沒料到蘇伯毅竟會將備分資料以航空快遞寄給人在加拿大的妹妹!
金董事長一臉驚慌地沖到蘇寧亞面前,想奪取那份證據(jù)。
夏千勝早他一步拿起桌面的牛皮紙袋,直接取出里頭的一迭紙張,還有一個隨身碟。
“各位董事請看投影機螢?zāi),親眼分辨這些證據(jù)的真?zhèn)!毕那僬f道。
就算手上的牛皮紙袋被金董事長奪去也無所謂,他早將內(nèi)容做成投影片要公開播放了。
下一瞬,白晃晃的大型投影機螢?zāi)幌瘸霈F(xiàn)一張放大照片,是金董事長與一名地方角頭喝花酒的畫面,照片解晰度雖不算清晰,卻已能辨識出當事人。
接著是幾張偷拍照片,分別是金董事長跟官員和藥商在不同場合疑似進行秘密交易的畫面,且一旁還有擁護金董事長的幾名董事及院內(nèi)醫(yī)師。
之后螢?zāi)簧辖舆B投射一張張書面文件資料,雖然播放速度很快,來不及詳看內(nèi)容,卻已能看出是一些匯款證明,及一些蓋有金董事長印鑒的合約文件,最后再播出兩小段錄音檔。
不過短短五分鐘,輕易便揭露這幾年來金董事長及其派系的董事和醫(yī)師一干人的惡行,霎時董事會一片喧囂,被揭發(fā)露臉的數(shù)名董事更面如死灰。
“金董事長因接獲蘇院長已收集到他不法罪證的消息,害怕被揭露實情而入罪,狠心教唆黑道意圖撞死蘇院長并搶下證據(jù)銷毀,之后又派人潛入院長辦公室及院長特助、院長秘書室和擔任基金會執(zhí)行董事的蘇寧亞辦公室一一搜查,就怕蘇院長可能將證據(jù)備分交給其他人。沒想到蘇院長提早一步將備分資料用航空郵件寄往加拿大!毕那傺a充再道。
金董事長教唆殺人,將判更重罪刑。盡管目前尚未掌握他教唆殺人的直接證據(jù),但只要將確切方向告知警方,很快就能證實他是幕后主使者而定罪。
夏千勝是在看到蘇芳玲拿來的文件資料后才明白蘇伯毅其實早部署多年,各方搜證。
這幾年蘇伯毅對金董事長諸多行徑不滿,表面卻不作聲,讓對方以為是不敢得罪而默許,實則為讓金董事長松懈得意,以便找到機會拿到各種證據(jù),等待時機再一鼓作氣肅清醫(yī)院的惡勢力歪風,才能將經(jīng)營狀況徹底改革。
夏千勝不禁對蘇伯毅忍辱負重的作為深表佩服。
當初他以為蘇伯毅只是為勸他留下而提出空泛保證,因過去見蘇伯毅屢屢默視金董事長一派的人恣意妄為,不免也對他感到失望,對亞安醫(yī)院不再抱期待。
原來,是他短視了。
“爸,這是我親手做的芋頭餅,你吃看看,是夏媽媽教我做的喔!”蘇寧亞一臉粲笑,帶來二十分鐘前現(xiàn)炸的芋頭餅到病房探視父親。
短短十天,她卻覺得異常漫長。
父親忽然重傷命危,夏千勝來臺北替父親開刀,年度股東大會上,她被逼迫差點犧牲自己的婚姻,之后亞安醫(yī)院院長易主……不到幾日,夏千勝拿到小姑姑帶回來的證據(jù),代父親又拿回院長位置,且肅清金董事長為首的勢力。
如今總算一切風波止息,歸于平靜。
而父親恢復(fù)狀況良好,意識清醒及睡眠時間已正常,不過還無法下床走動。
“你會下廚做點心?”躺在病床上的蘇伯毅面露驚訝。
“這是我從夏媽媽那里學來的第二樣料理,先前煮過芋頭香菇粥,下次再煮給爸吃!碧K寧亞坐在病床旁的椅子,從保鮮盒拿起一塊仍溫熱的芋頭餅,遞給靠在床上的父親品嘗。
她之所以突然做芋頭餅,是因為夏千勝的一句話。
在一切風波結(jié)束后,她對夏千勝無比感謝,他隨口道出要她做芋頭餅表示謝意,還故意抱怨那日來不及吃她和母親現(xiàn)做的芋頭餅便匆匆奔去機場追她,卻已見不到她,之后返家也無心再吃甜點,翌日一早又匆匆北上,這一停留就是十天。
她于是欣然承諾會補償他,隔天早上便去超市買食材,著手做起芋頭餅。
夏千勝則站在廚房好奇觀看,不太相信她真能獨自做出像母親料理的美味芋頭餅,果然見她手忙腳亂,還要他借一只手幫忙,而不確定下一個步驟時便要求他趕緊打電話給母親,問清細節(jié)。
夏千勝對在廚房非常生手的她感到莞爾,不禁懷疑她最終做出的芋頭餅是否真能入口。
“這真的是你做的?”蘇伯毅咬一口香酥溫熱的芋頭餅,更感驚訝。
“怎么樣?好吃嗎?夏媽媽說過這是千勝唯一愛吃的甜點,雖然跟夏媽媽做的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不過千勝說好吃喔!”她一臉洋洋得意。能得到夏千勝稱贊,就是她最大的滿足和成就。
“好吃!當然好吃!”蘇伯毅呵呵笑,大聲稱贊,接著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夏千勝,無比寬慰的道:“千勝,真的很謝謝你。”
清醒后,他已不止一次向夏千勝道謝,而這次是感謝他讓女兒有這么大改變,竟會下廚做料理,且女兒的個性也成長了許多。
“千勝,能不能拜托你再考慮重返亞安醫(yī)院任職?”蘇伯毅突然誠懇的請托,“腦部罕見疾病研究中心的負責人,除了你,我一直不做第二人選!
雖說研究中心尚未成立,但募得的資金已能開始做動工計劃,而當初因跟夏千勝在募款晚宴上接觸而第一個捐助大筆資金,且表明會長期贊助研究的嚴董事長,亦非常希望夏千勝參與其中。
夏千勝躊躇了下。
原本他是決意不再回亞安醫(yī)院的,卻又因蘇寧亞的緣故,將自己卷入醫(yī)院經(jīng)營體系動亂中,現(xiàn)在也無法袖手旁觀。
如今董事會被改組的亞安醫(yī)院集團連醫(yī)療人員都有大幅變動,一些依附金董事長的醫(yī)師因收賄屬實而被革職。
蘇伯毅雖因住院且需長時間療養(yǎng)無法親自主事,卻已授權(quán)可信賴的董事及干部,合力讓醫(yī)院重新步上正軌。
“我會認真考慮!卑肷,夏千勝回復(fù)道。
他之所以心生動搖,一半原因是因蘇寧亞,因她一再言明很需要他陪在她身邊,幫助她和她父親。
“爸放心,我一定會說服千勝,讓他答應(yīng)回來亞安醫(yī)院!碧K寧亞向父親承諾。
“這么有把握?你打算怎么說服我?光是口頭拜托或做個芋頭餅可無法讓我輕易點頭!毕那俟室獾。
“那……色誘行不行?”蘇寧亞朝他拋個媚眼開玩笑道。
不料她一句玩笑話卻教夏千勝頓時心猿意馬,胸口躁熱。
“小心我當真。”他微瞇眼警告。
“所以,這一招對你有效?”蘇寧亞張大杏眸,開始認真想著,如果對象是他,她不介意學著大膽一點,厚著臉皮,主動色誘他。
“咳!”蘇伯毅輕咳一聲,打斷兩個年輕人曖昧的對話。
夏千勝也收拾好被她輕易撩撥的心弦,若無其事的跟蘇伯毅改談起醫(yī)學話題。
至于蘇寧亞還在仔細思考色誘的成功機率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