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煜見她似乎不氣惱,心中的怒氣雖然稍微平復了些,卻還是難消!杆绱俗鳛,還談什么孝道?她該慶幸你沒喝那碗湯!狗駝t,他會讓她感受到清歌所受的百倍痛苦。
「其實我就是真喝了那碗湯也沒事……」清歌見他沉了臉,連忙又說:「我才嫁進來沒幾日,她就是想殺我,也不會傻到挑這樣的日子,我猜測湯里下的應該是慢性毒藥或是讓我不孕的藥!
她不能說這是她前世經歷過的事,只能隱晦的說這是她的猜測。
「若是如此,她更該死!」慕容煜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不論是慢性毒藥還是絕育藥,都會傷害清歌,他如何能允許?
清歌見他這般生氣,心頭一陣柔軟,突地環抱住他的腰,軟軟的說:「好了,別氣了,我不會吃虧的。換個方向想,從今日起,她再也不敢對我下藥了,這也算是件好事對不?」
慕容煜極少動怒,就是當年他懷疑那些未婚妻的死與許氏有關,他也沒這么生氣過,可見清歌在他心中有多么的重要,重要到他不再顧念舊情想除去許氏。
看著懷中使勁安撫他的小妻子,他心一軟!改氵@傻瓜,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不打算追究也就罷了,還死命的安撫我,你怎么就這么傻?」傻得讓他心疼。
「不安撫你安撫誰?」清歌嘟著粉潤的雙唇!改闶俏蚁喙,是我最重要的人,要是氣壞了,我還不心疼壞了?」
兩人雖新婚沒多久,但清歌可是上輩子就認識他了,更別說她最后的日子還與他同住一個屋檐下,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更是了解他,知道什么話能讓他消氣。
雖說這話肉麻兮兮的,可她忍著羞澀也得說,就像她方才說的,氣壞了他,她會心疼的。
慕容煜聽見這話,心頭一暖,吻了她一下!改憔筒慌挛倚奶郏俊
清歌才進門幾天而已,許氏就忍不住了,之后的日子還怎么過?正所謂防不勝防,今日要不是清歌夠警覺,早已被許氏給得手了。
「怕!怎么不怕?我就是有句話想問問你,若是沐國公府鬧出什么不好的傳聞,你可會怪我?」
「什么意思?」慕容煜挑眉問,他一直知道自家小妻子看似柔柔弱弱,實則十分堅強,她會這么說,肯定有她的想法。
清歌凝著他,輕聲說:「我不是任人欺侮不還手的人,許氏和許蘋想害我,我怎么可能不追究?只是我才剛嫁進來,對沐國公府并不熟悉,我需要一段時間站穩腳步,在這之前,我并不打算招惹她,若要出擊,就是一擊必中,而目前我所想到能扳倒許氏的事,就是你的三位未婚妻了!
因為實在是太湊巧了,加上自身經歷,她不得不懷疑是許氏為了不讓慕容煜成親,前后謀害了三個無辜的小姐,這些小姐每一個都家世顯赫,若是讓這些小姐的家人知道她們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許氏蓄意謀殺,會如何處置許氏?恐怕千刀萬剮都無法消氣。
只不過她這么做定會影響到沐國公府的名聲,許氏身為主母,做出那樣的事,外頭的人會如何看待沐國公府?她與慕容煜肯定不會被牽連進去,但慕容煜還有幾個未嫁娶的弟妹,尤其是慕容琪,身為許氏的女兒,若是許氏謀殺罪名成立,這輩子她恐怕再難嫁人。
倒不是她替慕容琪著想,慕容琪前世雖不曾害過她,卻也冷眼旁觀,不論她如何求對方,讓她替自己送信去威遠侯府,她都沒心軟,置身事外的同時也顯得十分冷血。
比起許氏和許蘋對她的所做所為,她可以不恨慕容琪,卻做不到替她著想,會這么一提,純粹是不知慕容煜對這些同父異母的弟妹們可有感情。
慕容煜一聽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有些訝異清歌竟知曉他幾個未婚妻的死或許與許氏有關,至于慕容琪幾人……
慕容承與慕容琪皆是許氏所出,有許氏在,他們兄妹的感情如何能好得了?
慕容琪也就罷了,他記得小時候她很黏他,不管他走到哪兒,都是哥哥長、哥哥短,反倒不怎么黏慕容承這個親哥哥,只不過后來許氏不許她與他親近,拘她拘得緊,加上他后來去了宋元帥府,感情也就淡了。
只是對慕容琪,他倒是還有一絲兄妹之情,到時候替她相看一戶遠一點的好人家嫁去就是了,至于慕容承……
他對他的敵意十分明顯,兒時還能說是受到許氏的挑撥,可如今他已長大,難道還分不清是非對錯?尤其是他對清歌的心思……
慕容煜雙眸閃過一抹深沉,而后道:「你放手做就是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至于其他人……你別擔心,我會處理!
有了慕容煜這句話,她便安心了!改惴判,我定會替你幾個未婚妻討回公道!鼓饺蒽下勓裕壑杏兄σ。「娘子難道不吃醋?」
他雖沒接觸什么姑娘,可兵營中兄弟眾多,更是有大半的人成親了,常有人說自家妻子是個河東獅,要是敢多看一眼別的女人,肯定會被揪著耳朵鬧上大半天,怎么到了他這,不僅不鬧,還如此大度?
清歌嬌睞了他一眼。「那些小姐無端被害已經夠可憐了,我還吃什么醋?更何況你現在的妻子是我,也只能是我!
他們可是兩輩子的緣分,誰來都拆不散,有何醋好吃?
慕容煜聞言,忍不住低笑出聲!改镒诱f的是,不論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我慕容煜的妻子都是你,也只能是你!
她自個兒說倒不覺得臉紅,可一聽慕容煜說,她莫名就羞澀了起來。
慕容煜看著小妻子粉嫩的雙頰,雙眸閃動,傾身吻住了她的唇,低啞道:「清歌,替我生個孩子吧!」
清歌一聽便知他想……俏臉更紅,低嚷了聲,「這都還沒到就寢時間呢……」
雖說不算白日宣淫,可時辰還早,這讓人怎么看?
慕容煜就喜歡她害臊的模樣,明明也期盼,卻又矜持,著實可愛得緊,不過她說的也有理,眼下的確是早了點。
他壓下欲望,捏了捏她嬌俏的鼻子。「要不要守歲?我帶你上屋頂賞月去?」
清歌眸子亮了亮!肝易屓藗湫┬〔撕途扑!」
今日是除夕,雖然家宴早早就散了,卻不妨礙他們自得其樂,為了些不相干的人放棄過節,那才真是傻呢!
等酒菜備好后,慕容煜便帶著她上了屋頂,明明清歌是今晚的受害者,偏偏她心情極好,與慕容煜開開心心的看雪賞月,相較于兩人的愉悅,許氏卻因為今晚的事損失重大,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
次日,白雪皚皚,整座皇城成了一片銀白世界。
這幾日本來天氣漸好,幾乎不下雪,然而昨夜突地下起大雪,直到清晨都未停。
因這突如其來的大雪,慕容煜與清歌自然守不成歲,當下便改變主意,回屋造孩子去了。
雖說幾乎一整夜沒睡,清歌精神依舊不錯,尤其是那似是帶著水波一般柔潤的雙眸以及粉嫩的雙頰,只要是過來人,都能看出她昨夜有多么的滋潤。
兩人因為沒睡,一早便去了祥云堂向慕容老夫人請安,同時也得到了一個消息。
「讓我管大廚房和繡房?」清歌有些訝異的道。
慕容老夫人點頭,比起精神奕奕的兩人,她臉上有些疲憊,溫聲道:「你母親一個人管著偌大的沐國公府,難免有些疏忽,沒能好好管理大廚房,昨日才會讓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祖母已撤換了大廚房的管事嬤嬤,以后大廚房便交給你來管了!
她一點也不想替許氏掩蓋,然而許氏想毒害媳媳的事要是傳了出去,沐國公府的臉面該往哪兒擱?不得已才會扯出這樣的說法,她相信清歌能明白她的苦心。
清歌自然能明白,但正所謂不立不破,許氏這顆毒瘤要是能拔除,對沐國公府才是件好事,不過她與慕容煜可以不在乎國公府名聲,卻不代表老夫人可以不在乎。
老夫人能替她爭取到大廚房與繡房的管事權,已經是讓她意想不到。
「母親可答應了?」清歌問,她不相信許氏會這么容易放手,大廚房可是整個國公府油水最豐之地,許氏是小戶之女,陪嫁并不多,早視國公府的一枝草一滴水都她的。
正因如此,許氏一直將管家權攥得緊緊的,據她所知,許氏這些年來貪進口袋里的銀兩少說有十來萬兩,光是大廚房就占了半數,如何會輕易放手?
提到這事,慕容老夫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些年許氏的所做所為,慕容老夫人如何會不知?就怕原該屬于慕容煜的家產全讓她給貪了去,一直想盡辦法要奪了她的管家權,然而卻沒一次成功。
就是這一回許氏犯了錯也依舊不松口,只推出大廚房一個二管事來頂事,連大管事都舍不得犧牲。
慕容老夫人被許氏氣得不行,以往不與許氏硬碰硬是因為慕容煜還未娶妻,她怕自己一把老骨頭熬不到見孫媳的時候,就是搶到了管家權,也無人能接手,如今孫媳進門了,她還怕什么?當場便發落了許氏的一干心腹,將人打了半死。
許氏沒料到老夫人這一回會這么強硬,有些被嚇到了,等她回過神,幾個心腹已被拖下去行刑了,可就算如此,她依舊不肯交權。
慕容老夫人見她如此頑強,揚言明日一早就將許蘋給送回許家去。
雖說慕容老夫人發話讓所有人離開,可慕容承卻沒走,而是躲在一旁偷聽,一直跟在他身旁的許蘋自然也在,聽見慕容老夫人要送她走,當下便不管不顧的沖進屋,拉著許氏哭求,說她不走。
然而慕容老夫人心意已決,許蘋能幫著許氏害清歌一回,就能害第二回,她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許蘋這個禍害給送走。
許蘋見慕容老夫人堅持,哭得更厲害了。
慕容承見許蘋這反應,這才知道是溫柔婉約的表妹對清歌下的手,臉色十分難看,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走。
許蘋見狀心都碎了,更加不肯離開沐國公府,見姑母不理,索性跪下來求老夫人。
雖說她自始自終沒有承認幫著許氏加害清歌,但她這一跪,也就變相承認了。
慕容老夫人便是抓著這點,說要將她送官。
許氏見自家侄女如此愚蠢,氣得差點沒厥過去,為了保下侄女,她只能咬著牙將大廚房和繡房給交出去。
清歌聽完,著實有些傻眼,這與她認識的許蘋不一樣呀!她所知的許蘋盡得許氏真傳,如今卻是如此愚不可及,她只能說,歲月的風霜還是有它的威力所在,她認識的那個許蘋,不知是受了多少的磨難與磨練才成就而出。
「稍晚你母親便會將大廚房和繡房的帳本給你送去,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盡管來問祖母!鼓饺堇戏蛉藴芈暤。
清歌聞言眨了眨眸,老夫人竟是沒說要派人來教導她,這是真打算全權交給她了?
等到所有人到齊,便開始用膳了,有了昨日那一出,今日不論是許氏還是許蘋都乖覺得很,沒再出什么么蛾子,一頓飯吃得十分平靜。
就是許蘋的臉色有些難看,慕容老夫人雖然沒有報官也沒有讓她馬上搬走,卻是給了期限,讓她在一個月內搬離國公府。
許蘋自然不肯搬,慕容老夫人那行不通,就只能依靠許氏這個姑母了。
昨夜出了祥云堂,她便跟在許氏后頭,整整求了許氏一夜,然而許氏能保下她就已經不錯了,還因她失了管家權,正氣著呢,如何會幫她想法子?
更何況許蘋的心思她再清楚不過,再過幾個月就是慕容承與蘭郡主成親的日子,她怕留著許蘋會出意外,送走也好,待慕容承成親后再接回來也不遲,畢竟她答應了兄長,會替許蘋找一門好親事,既然答應了,她就會做到。
許氏沒松口,讓許蘋整個人蔫了下來,憔悴不已,若不是怕被清歌看笑話,以為自己怕了她,今日一早也不會來用膳。
用過早膳,雪依舊未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清歌怕過幾日風雪更大,糧食難運,便讓人吩咐莊頭去拉糧。
慕容煜帶著她進宮回禮,之后因與延平帝有事商議,便讓清歌先回府。
清歌回府后一忙便忙到了中午,連午飯都差點忙得沒能吃,好在慕容煜派了人回來說他被留在宮里用膳,不能回來了,還讓人吩咐她,就是他不在也得好好吃飯,要不她少吃多少,晚上就得補回來多少。
有了這句話,清歌哪敢不吃?乖乖的吃下一碗飯,還吃了些水果,才敢繼續上工。
然而她才剛要奮斗,許氏身旁的莊嬤嬤便來了。
「少夫人正忙著呢,還請莊嬤嬤稍候,奴婢這就去通報。」晴兒攔下連話都不說一句便打算闖入屋內的莊嬤嬤。
「少夫人又不必管家,能忙什么?老夫人不是早與少夫人交代過了,少夫人難道不知老奴是來送帳本的?」莊嬤嬤的聲音有些大,甚至有些不敬。
大廚房的管事不是別人,正是莊嬤嬤的胞妹,如今因為清歌的緣故被打個半死,還被趕出國公府,她的態度能好到哪兒去?更何況許氏的管家權還給分了去。
晴兒見她對清歌如此不尊重,臉色也拉了下來!盖f嬤嬤這是什么話?少夫人怎么就不管家了?老夫人不才發話將大廚房和繡房交給少夫人管?你自個兒方才也說了,是來送帳本,怎這么快就忘了?」
莊嬤嬤臉色一青!高@帳本還在我手上呢!少夫人管的是哪本帳?這才過午時,還不到歇午覺的時辰,少夫人便窩在房里不出來,老奴實在想不出少夫人能忙什么。」
「莊嬤嬤是不是忘了,這青竹居就是咱們少夫人管著,少夫人才剛嫁進來不久,青竹居的帳這會兒才有空細看呢,怎么就被莊嬤嬤說成了閑人似的?莊嬤嬤莫不是在心疼夫人管家太累,想替夫人分憂?若是這樣,莊嬤嬤可真是忠心,待奴婢稟告少夫人,讓少夫人去向老夫人說說,再分點事來管著,才不會累壞了夫人!
晴兒是清歌身旁最牙尖嘴利的丫鬟,莊嬤嬤說一句話,她能頂上十句,而且還氣死人不償命。
「你這個賤——」莊嬤嬤身為許氏的心腹,多少人阿諛奉承?這還是頭一回被人這么頂撞,哪能壓得住氣,當場便要開罵,可才剛開口就被清歌給打斷。
「晴兒,請莊嬤嬤進來!
莊嬤嬤陰冷的瞪了晴兒一眼,才哼了聲走進屋內。
一進屋,莊嬤嬤便看見端坐在椅上神情淡淡睨著她的清歌。
清歌的臉色很溫和,卻讓莊嬤嬤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涼意,下意識的退后幾步,忍不住在心底嘀咕,看似嬌弱的清歌身上怎么會有一股凌厲的氣勢,竟讓她有種比看見夫人時還要令人畏懼的感覺?
「少夫人!骨甯璧纳袂樽屒f嬤嬤下意識收斂起輕視的眼神,低喚了句。
再次看見莊嬤嬤,清歌的臉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對于聽許氏命令的莊嬤嬤,清歌極為厭惡,在前世,她所喝下的每一碗湯藥都是經由莊嬤嬤的手,她如何能不憎惡?
然而對這樣的走狗動怒不值當,只要扳倒許氏,區區一個莊嬤嬤,她想怎么處罰就怎么處罰。
不過看著眼前對她不敬的莊嬤嬤,她還是覺得有必要教導她什么叫做尊敬。
「母親讓你送帳本過來?就這么點?」清歌將手邊的帳冊闔上,淡聲道。
莊嬤嬤看著婆子手上的帳本,不解的問:「少夫人這話是什么意思?不過就是大廚房與繡房兩處的帳本,能有多少?」
清歌瞥了眼,也沒多說什么,只道:「呈上來我看看!
莊嬤嬤雖對她命令的語氣很是不豫,但還是讓婆子把帳本送去了桌上。
「若是無事,老奴便走了。」莊嬤嬤辦完事,轉身便要走。
清歌頭也沒抬,一邊翻著大廚房的帳本,一邊道:「莊嬤嬤在這等著,讓人去把過去十年大廚房與繡房的帳本送來!
兩個婆子面面相覷,動也沒動,齊齊看向莊嬤嬤。
莊嬤嬤瞪眼。「少夫人看帳本還要老奴陪著?」
她是許氏的貼身嬤嬤,就是要陪也該是陪許氏,一個剛嫁進國公府的新婦也想使喚她?
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