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語涵癟著小嘴,一臉無辜地瞅著對她視若無睹的安至雍。
“咳……”安至雍搗住嘴巴,咳了幾聲后,轉身走進房間里。
“安至——”那個“雍”字還來不及說出口,他就甩上門,阻去了她的步伐。
她的心被他冷淡的態度給割傷了,難受地揪痛著。
然而,當她聽到他從房里傳出的咳嗽聲時,罪惡感又瞬間淹沒了她。
唉!要不是那晚她粗心大意地將他鎖在陽臺一整夜,他也不會患上重感冒。
連續幾天,他發燒又退燒,嚴重咳嗽且流鼻水,雖然看了醫生,但成效好像不大,害她自責不已。
而且,他像個鬧脾氣的小學生般,和她冷戰,不讓她照顧。
她知道自己這回做得有些過火了,但是他也記恨太久了吧?
不跟她說話、把她當隱形人,甚至連她煮的食物都不碰,讓她懷念起他對她惡聲惡氣的態度,終于,她忍不住打電話向好友張書穎訴苦。
“書穎,怎么辦?他已經連續一百七十七個小時又三十四分鐘,沒跟我說過一句話了……”語涵蜷縮在沙發里,無助地卷著電話線。
“大概喉嚨痛,不想開口吧!瘡垥f在電話那端,懶懶地說著。
“他這樣令我很擔心……他從來都沒有這么久沒跟我說話過……”她幽幽地逸出一聲嘆息。
即使安至雍大學畢業后,到紐約去念研究所,也仍然會一星期打一次電話給她,聊聊校園的生活瑣事,或者壞壞地在三更半夜時叫她起床上廁所,從未曾像現在這樣,對她不理不睬的。
他冷漠疏離的態度令她心慌、不安,好像他隨時都會轉身離開。
“……你知道嗎?他甚至自己洗衣服、拿遙控器、倒水……”語涵的視線落在他緊掩的房門上。
‘那不是很好嗎?你眼中的大魔王終于養成獨立自主的性格,不再把你當成廉價臺傭使喚,你應該高興才對!瘡垥f打了個哈欠。
上了一天的班,她現在疲倦得只想快快上床睡覺,對于他們小倆口幼稚園式的冷戰,一點興趣都沒有。
“要是在平常,我一定覺得很好,但是現在他在生病……”她擔憂地皺起眉頭,整顆心都懸在安至雍的身上。
每天,她都為他牽腸掛肚,想著他吃飯沒?有沒有定期服藥?辦公室的空調會不會太冷?
房里又傳來一陣沙啞的咳嗽聲,她的心再度被涌起的罪惡感淹沒。
其實,被他吻一下又沒關系,當時她何必那么氣憤呢?
三十分鐘過去了,話筒另一端的張書穎實在受不了她的叨叨絮絮,揉著脹痛的太陽穴。
為什么她上班時要幫安至雍處理一堆繁雜的事務,下了班還要忍受他老婆的疲勞轟炸呢?
從他們兩人決定結婚開始,身為好友的她就成了兩人的夾心餅干,時時要出來調解糾紛,充當愛情顧問。
“語涵,不過是感冒罷了,死不了人的。你要是這么擔心他的話,就直接去敲他的房門,關心他就好了。你在這里跟我說再多,他的感冒也不會好!瘡垥f沒好氣地說。
她受夠了當兩人冷戰中的傳話筒。
“我怕他又不理我嘛……而且他好像還很生氣我讓他感冒的事……”她為難地咬著下唇,沒勇氣跨出那一步。
‘安太太,如果你不想跨出那一步,先去向他道歉的話,那么以后都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有問題自己去報名“婚姻咨詢室”,讓專業的婚姻顧問給予你中肯的建議!很抱歉,我愛莫能助,現在我只想掛電話去睡覺,再見!’張書穎帥氣地收線。
“書穎——”語涵急急地喚她。
愣愣地望著斷訊的電話,聽見他房里又傳來咳嗽聲,擔憂的情緒再度襲上語涵心頭。掙扎了一會兒后,她站起身,走到廚房,從冰箱里取出一顆新鮮的水梨,削皮去核,加入冰糖熬煮,準備讓他服用,治療咳嗽。
安至雍躺臥在床上,感覺喉嚨又傳來一陣搔癢,他起身咳了幾聲。
躺下后,他覷見房間被推開一道小縫,一顆小腦袋怯怯地朝房里張望著。
他佯裝沒看到她鬼祟的動作,卷起棉被,背對她。
其實,他不是故意要對她冷漠的,而是不曉得該用什么心情面對她。
起初,他有點氣惱她的行為,想懲罰她,所以才和她冷戰一下下。
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太受她的影響,太在乎她了。
他沒有真切地愛過人,以往和其他女人交往時都是憑著感覺走,兩人感覺對了就在一起,淡了就分手,從沒有像現在這般強烈地想去占有一個人。
一切的失衡,都是從喜宴上那個纏綿火熱的吻開始的。
現在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仿佛連空氣都變得很不一樣,她的一舉一動都強烈地主宰著他的思緒、支配他的行為。
他對她的渴望愈來愈強烈,只要她稍稍一個眼神,就足以令他失控。
所以,他佯裝冷漠,忽視她的存在,想拉出一道安全防線,不料卻反而把兩人的關系弄僵了,害得他現在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唉……
溫語涵端著熬煮好的冰糖水梨,悄聲走進他的房里,睇著棉被下鼓起的身軀。
她坐在床沿,食指隔著被毯輕戳他的手臂,柔聲道:“你的感冒好一點沒?我熬了冰糖水梨,對治療咳嗽很有用,要不要起來吃一點?”
安至雍一聽到是甜食,厭惡地蹙起眉心,他向來對甜食沒什么興趣。
他的沉默令她十分自責,更加放低了身段。
“你不要這樣嘛……人家又不是故意把你鎖在外面一整夜的,我是不小心睡著了嘛……”她無助地咬著殷紅的下唇,期盼他能給予回應。
安至雍翻過身,覷著她神情脆弱的側臉。
“你不要不理我嘛,我向你道歉總可以了吧?”她瑩亮的大眼蘊起委屈的淚光。
“道歉要是有用的話,那要警察干么?”他挑起一道眉。
“那你想怎么樣嘛?我都誠心誠意向你說對不起了……要不然,懲罰我照顧你到痊愈,好不好?”以前他欺負她時,她可沒有像他這么小心眼,記恨這么久。
安至雍就著暈黃的燈光,凝睇她美麗的側臉,那紅馥的小嘴委屈地噘起,甜美性感得教他心旌搖曳,想吻她的欲望又強烈涌現。
闋閭的眸子更加墨黑,他嗓音低啞地說:“只要讓我把感冒傳染給你,我就原諒你。”
她濃密的眼睫輕輕眨動,掮動了他內心的情火,令他胸腔發熱,仿佛有一股熾熱情欲在他的藍色靜脈里狂妄地竄流著,灼燒他的體膚。
“我就知道你根本沒有誠意,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可以走了,我想要休息!币娝徊徽Z,他故意拉起棉被說道。
“你不要這樣啦……”她為難地咬著下唇,說:“那……你要怎么樣把病菌傳染給我?”
“熱吻三分鐘。只要你沒有感冒,我就不再跟你計較這件事!彼D黑的眼睛定定地鎖在她微噘的小嘴上。
語涵抬眸瞅著他,那天他就是因為想要她的吻才會生病的,既然如此,她就滿足他的想望吧!
“只能吻三分鐘喔!”她再三強調。
“嗯!彼詈诘耐W爍著光芒,一只大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顎。
面對他灼灼的目光,語涵突然變得好緊張,心跳得飛快,仿彿要迸出胸口似的。
安至雍捧起她的小臉,指尖輕撫過她的眉梢、臉頰,最后落在殷紅微噘的小嘴上。
他的目光令她心慌意亂,馴順地閉上眼睛,感覺到他濕潤灼熱的鼻息噴拂在她的臉上,他緩緩地靠近她,以一個甜柔到了極處的吻封住她的唇。
語涵怯怯地張開唇,讓他火熱的舌探入唇內,他淡而好聞的男性氣息混著苦苦的藥味,充斥在她的嘴巴和鼻腔,熾熱又溫暖的感覺,令她暈眩又興詹,雙戶無肋地攀住他的頸項,笨拙地回應著他熱情的吻。
她柔嫩的觸感令他深深地著迷其中,雙唇滿足了連日來對她的渴望,卻滿足不了下腹間流竄不住的熱息。
仗著身材上的優勢,他結實的壯軀順勢壓覆在她柔軟的嬌軀上,將她囚困在臂膀內。
她慌亂失控的心跳緊緊熨貼在他健實的胸膛下,不安地推拒著他的手臂,喘著息,細聲道:“三分鐘到了……這樣夠了吧?”
他居高臨下地凝睇著被吻得紅腫的芳唇,說:“當然還不夠!
“你怎么可以這么無賴……”她嬌嗔道,不安地蠕動四肢,卻反而跟他的身軀更加親密地貼觸著。
他性感的薄唇漾起一抹笑,指尖輕撫著她殷紅的唇,曖昧地說:“我是說,吻這里三分鐘、吻這里也三分鐘……”
說著,他俯身吻住她小巧的耳垂,探索起她的敏感帶,感覺到她的身軀竄起一陣顫悸。
“安至雍,你犯規……”她閃躲著他的吻,感覺到他下顎的胡髭刺癢著她敏感的頸部。
“是你沒把游戲規則聽清楚!彼ь^,墨黑的瞳眸清楚地騰燒著一股烈焰情欲。
“……安至雍,你再這么不規矩的話,我……我要跟安爸說你欺負我……”她的心跳得飛快,一邊伸出手推拒著他的胸膛,阻止他的進犯,一邊努力想理由來嚇阻他。
“我爸會說,欺負得好。”
他單手俐落地解開她胸前的鈕扣。
她的小手忙著扣上被解開的鈕扣,然而,她追趕不上他解鈕扣的速度,很快就露出一片粉嫩豐盈的雪胸。
“…… 不可以……你再這樣,我、我要喊救命喔……”她揪住衣襟,遮去外泄的春光。
安至雍很盡責地配合她的臺詞,低低地笑道:“那我是不是要說‘小妞,就算你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今晚,你是逃不出大魔王的手掌心了!
語涵被他的幽默感逗笑了。
“……小妞,你是要乖乖就范,還是要大魔王我使強的呢?”
“安至雍,你不要鬧了,快點起來啦……”她收起笑容,怯怯地推著他的胸膛,軟軟地威脅道:“……你再不起來,我要生氣了喔!”
“你有理由生氣嗎?也不想想是誰害我生病的!彼拇笳撇话卜值剌p輕撩起她的裙子,沿著她的膝蓋撫上柔皙的大腿。
“是病人就該安分一點,不要亂來!彼男∈指苍谒拇笳粕,阻止他的進犯。
“但是生病很無聊,我總該為自己找一點樂趣……”在說話的同時,他俯身將灼熱的吻落在她的胸前,隔著輕薄的衣衫吻著她殷紅的蓓蕾。
“呃……我、我才不想當你的樂趣……”她承受不住他熱情的挑逗,忍不住嬌吟出聲。
她的小手忙成一團,一會兒忙著捍衛胸前的春光,一會兒忙著阻止不規矩的大手。
在忙碌的穿脫之間,她的衣服很快地被褪到腰際,露出包裹著豐盈酥胸的蕾絲胸衣。
“沒關系,在這方面我很能自得其樂。”
“但我一點都不覺得是樂趣……”她別過臉,不敢迎視他的眼睛。
“那等會兒我會賣力演出,盡情取悅你!彼麜崦恋匚⑿χ。
“不、不用了……”她慌亂地搖搖頭,想起身卻又被他壓回去。
“難道你對我都不好奇嗎?不想進一步認識我嗎?”他柔柔地誘哄著,手指頑皮地勾彈著她胸衣的肩帶。
她故作不解風情地說道:“我知道你叫安至雍,今年三十歲,身高一百八十二公分,體重七十公斤,牡羊座、O型,最討厭的食物是甜食。我想我們之間已經夠熟了,不需要進一步的認識!
“但是,我的‘哥兒們”很想認識你!彼樕涎靶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