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荷包蛋要七分熟,咖啡不加糖!卑仓劣旱统恋纳ひ粲蓤蠹埡箫h進她的耳中。
廚房里飄散著烤面包的香氣,溫語涵穿著圍裙,忙碌地拿著鍋鏟煎著荷包蛋和火腿。
安至雍蹺著二郎腿,坐在餐桌前,翻閱著報紙,瀏覽財經報導。
“拿去。”她俐落地將荷包蛋盛盤,轉身遞放在他面前,再倒了杯咖啡給他。
“謝啦!”他折起報紙,看著她將圍裙脫下,突然發現娶個老婆回家也不錯,家事有人打理,三餐有人料理,無聊時還可以捉弄她來解解悶。
他端起咖啡,輕啜了一口,透過杯緣覷著她清麗的臉龐。
今天的她將一頭長發隨意扎成小馬尾,穿著橘色的平肩上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以及渾圓的豐盈,深深地挑動了他的渴望,令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晚在喜宴上那激情又火辣的深吻。
驀地,他喉頭發緊,眸色加深,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的小臉,看著她毫不秀氣地啃咬著吐司,嫣紅的小嘴還沾著面包屑及果醬。
意識到他直盯著她瞧的目光,她防備地瞅著他問:“干么這樣看我?”
“嘴巴沾到東西了!彼斐鍪持甘萌ニ旖堑牟葺u,送進自己嘴里。
安至雍狀似不經意的動作卻令她的心跳莫名加速,她怯怯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腦海突然浮現早上那色情的一幕,耳根倏地一陣灼燙,小臉紼紅成一片。她連忙起身,走到冰箱前,取出一杯橙汁,喝了幾口。
眼角余光瞟向安至雍,她偷偷地打量著他,只見他正一邊吃著三明治,一邊翻閱娛樂版的新聞,注意演藝圈的動態。
她就著晨光凝睇著他的臉,他的五官立體,有兩道又黑又濃的眉毛,一雙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再配上一張性感的薄唇。
忽然之間,她發現他比她記憶中更加的俊酷迷人,帥氣得不輸給任何一位偶像明星,光是這樣看著他,就令她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可是,他的嘴巴實在太刻薄,個性真的太惡質,難怪沒有女人敢嫁給他。
她嫁給他也算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簡直就是置個人的生死于度外啊……
安至雍用完早餐,起身將桌上的杯盤拿到洗碗槽里,發現她一個人靠在冰箱前,不曉得在傻笑個什么勁兒?
突然,他玩心大起,仗著身材上的優勢,一步步地朝她逼近,將她囚困在冰箱與他的胸膛之間。
“你做什么?”她這時才回過神來,趕緊伸出一根食指戳著他的胸口,抵擋他的進犯,卻感覺到他全身的肌肉散發著一股熱力,令她窘迫不安。
他低笑不語,垂眸覷著她緊張的模樣,看到她小巧的耳朵又泛起紅潮,眼睫微微地顫動著,柔弱嬌憐的模樣令他一時情生意動。
“我才想問你剛才在偷笑什么呢?”他壞壞地欺近她,曖昧的鼻息噴拂在她的臉上。
“我、我只是在想,可不可以預支薪水……”她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背脊緊貼冰箱,屏住氣息,不敢用力呼吸,就伯起伏的胸脯會碰觸到他的胸膛。
這個小錢奴,眼里心底就只有他口袋里的錢,實在太可惡了!
難道千元大鈔上那幾個“小孩”,會比他這個“男人”帥氣迷人嗎?
墨黑的眸底躍上戲譫的光影,他抬起她粉嫩的小臉,聲音低嗄地問:“這么愛錢,那給你一個賺外快的機會怎么樣?連預支薪水都下用了!
“是什么?”她天真地反問。
“我用一千元買你一個熱吻,怎么樣?”他想知道自己對她的渴望,是純粹生理上的悸動,還是因為喜宴上的那一吻催發了他內心沉寂已久的情苗?
“你想拿錢……買我的吻?”她吶吶地開口。
“唔,我突然發現對你的吻很有感覺……”他緩緩地側著臉欺近她。
“你在說什么啊?我是賣笑不賣身的!”就算有感覺,只要涉及到金錢就不行!
“你不是很缺錢嗎?”
“我如果收了你的錢,讓你吻,那我豈不是成了……”妓女?!她瞠大眼睛。
沒想到在他眼里,她是那種廉價的女人!
“如果你不想收錢的話,我會更感激你!边肿煲恍。
眼一瞇,她氣得伸手摸向流理臺,抄起平底鍋,迅速敲向他的額頭!
當!
“啊——”他吃痛地慘叫出聲,掩著額退開來。
“誰叫你要占我便宜!”她無辜地說著。
他皺著眉心,撫著紅腫的額頭,低咒道:“你這該死的女人!”
這就叫作好色的下場!”她得意地揚高下顎,沒發現平底鍋還留著熱度,把他的額頭給燙腫了。
“誰會看上你的美色啊?我開開玩笑都不行嗎?”他反唇相稽。
她窘紅著臉,瞪了他一眼,辯道:“那……那我也是看到你額頭上停了一只蚊子,好心想幫你打蚊子而已!”
“竊吻計劃”失敗,安至雍懊惱地看著她,活脫脫像個“欲求不滿”的丈夫,滿心滿眼全都是她殷紅的小嘴和渾圓的胸脯,壓根兒不在乎額頭上的傷口。
車廂內,飄散著一股清雅的氣息。趁著紅燈的空檔,溫語涵從小提包里掏出梳妝鏡,小心翼翼地將唇蜜涂在微噘的小嘴上。
安至雍隔著后視鏡覷著她補妝的畫面,自從那天偷吻失敗后,這小妮子就對他起了戒心,還時時跟他保持距離,令他對她的欲望愈來愈強烈。
綠燈亮起,他踩動油門,車子如猛虎出柙般往前奔馳。
溫語涵重心不穩,身于往前傾,一時手滑,將唇蜜畫到臉頰上,惹來他一陣訕笑。
她氣惱地睨了他一眼,嬌嗔道:“安至雍,你真的很幼稚耶!”
他沒回嘴,用眼角的余光瞄向她,低低地笑著。
她抽起面紙,輕拭著臉頰上的唇蜜.
半晌后,黑色的休旅房車停在市區里一問新落成的飯店前。
他和她一起下車,將鑰匙交給門口的泊車小弟。
語涵拉拉身上的白色洋裝后,踩著高跟鞋和他一同步入會場。
這是安至雍婚后首次出席公開場合,雖然他倆的婚禮沒有宴請演藝圈人士參加,卻也惹來了媒體的關注,所以只好請助理張書穎將公關稿和婚紗照傳給各大平面媒體,算是應付了事。
他主動地放慢腳步,摟住她的纖腰,壓低音量說:“這是我們結婚以后第一次公開亮相,你要小心一點,不要捅出簍子來!
她朝他甜甜一笑,執起他的手說:“看在‘鈔票’的分上,我會把‘安太太’這個角色詮釋得很好的。”
她的笑容甜得幾乎要融化他的心,但是市儈的書論卻令他皺眉。
“虧你還知道自己是我老婆,那還斤斤計較得這么清楚?”他冷噱。
這小妮子精打細算得只差沒將算盤掛在脖子上了。
“唉呀!老公,親兄弟都要明算帳了,更何況像我們這種特殊的婚姻關系,更是要計算得清清楚楚的才行。 彼首饔H匿地將頭倚在他的手臂上,營造出甜蜜的假象。
“等會兒有許多記者和電影圈的人在場,你可千萬不要說溜嘴了。要是讓人家知道我們結婚的內幕,最后傳到老爸那兒去,把事情搞砸了,你就一毛錢都拿不到!彼┝怂谎,鄭重警告。
“是……親愛的、偉大的老公,我會小心翼翼,絕對不會穿幫的。我辦事,你放心!彼纹さ匕缌艘粋可愛的鬼臉,把“鈔票”擺中間,尊嚴放兩邊。
兩人湊耳低語的模樣,再配上她撒嬌甜笑的表情,在外人的眼里看來,顯得十分親匿,就像正沉浸在新婚的甜蜜氛圍里。
會場的另一隅,傅喬雅的視線越過浮動的賓客,落在安至雍俊逸的側臉上。
人群里,他摟著新婚妻子,兩人交頭低語,他不曉得向她說了些什么,只見她笑得很開心。
傅喬雅緊握手中的酒杯,心里一陣揪痛。沒想到她才去美國出差一個月,返臺時,辦公桌上竟擺放著他的喜帖!
以前,她礙于女性的矜持,加上“傅氏企業”接班人的頭銜,所以不敢貿然開口說愛,只敢將這份情意悄悄藏在心里,渴望有一天他能識得她的好。
沒想到,她還沒有等到他的表白,就先接到了他的喜帖!
隔著人群,她看見他牽著新婚妻子的手,朝她走來。
她小心翼翼地藏起悲傷的情緒,咧開一抹客套的笑容,向他們問安。
“嗨!至雍,恭喜你結婚了!因為我剛從美國出差回來,所以趕不及參加你們的婚禮!眴萄庞U著他身畔的女人,總覺得她有幾分面熟。
“沒關系,我先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賤內’——溫語涵!卑仓劣旱淖旖歉‖F一抹狡笑,加重語氣地為她介紹她的身分。
語涵揚起美眸,丟給他一個“你給我記住”的眼神。
“你好,我是傅喬雅,至雍的高中同學,很高興認識你。”傅喬雅斂起眼底的妒意,禮貌地伸出手與她交握。
“你好,既然你是至雍的同學,也算是我的學姊,直接叫我語涵就好了!闭Z涵維持著甜笑。
“學姊?”傅喬雅一臉疑惑,不記得自己有過這么一位學妹。
傅喬雅犀利的目光落在溫語涵的臉上,下意識地拿她和自己比較了起來,想知道她憑什么可以贏得安至雍的心?
她的個子嬌嬌小小的,沒有自己來得高挑勻稱;她的長相清秀,沒有自己來得嬌艷美麗?墒牵拿忌已劢强偛贾σ,散發著一股甜美的氣息,令她嫉妒。
“語涵和我從小一塊兒長大,后來還跟我上了同一所藝術大學。你會對她沒印象,是因為從高二開始你就忙著補習,不常來社團,所以才會覺得她比較陌生!卑仓劣恨D頭,對著語涵說:“喬雅是我的高中同學,也是這次電影‘茉莉物語’的投資人之一,更是“傅氏企業’的負責人。”
語涵眼睛一亮,驚呼道:“那就是事業女強人嘍?好厲害喔!”
她那句“女強人”仿佛是一根利針,深深地刺進了傅喬雅的心,令她不悅。
若不是“傅氏企業”的包袱太過沉重,她也不會舍棄最愛的電影,在高中畢業后,就毅然地離開臺灣,到澳洲留學。
“誰像你,閑閑的小米蟲一只,什么都不會,只會花錢!卑仓劣汗室馊鄟y她的長發,對傅喬雅笑譫道:“像她這種米蟲,對社會根本完全沒有貢獻,這個世界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會怎么樣,就只有像我這么富有愛心的人才會收留她,娶她當老婆!
語涵嬌睨他一眼,不服氣地抗議道:“我才不是米蟲呢!人家我是有理想、有抱負的未來電影配樂大師!”
“你在至雍的公司里擔任電影配樂?”傅喬雅好奇地問。
“還沒有,他一直不相信我的實力,不肯給我發揮的機會!彼狡鹦∽,嬌嗔道。
“你這輩子只適合在家里當懶惰的米蟲,別再發白日夢了!”他故意糗她。
“哼!少瞧不起人了,是你還沒有發現我的實力!”她咕噥著。
傅喬雅頗不是滋味地瞅著兩人曖昧的打情罵俏著,突然發現他寬闊的額頭上貼著一塊膚色的oK繃。
“你的額頭怎么了?”傅喬雅盯住他的臉,覷見他古銅色的肌膚上泛著可疑的紅潮。
“沒什么,不小心撞傷了。”他下意識地撫著傷口,冷厲的眸光瞪向“罪魁禍首”溫語涵,要她別開口亂說話。
這小妮子下手可真狠,竟敢拿熱燙的鍋子砸向他,差點毀了他俊美的皮相!
語涵無視于他的威脅,逕自解釋道:“才不是撞傷咧,那是因為好色所付出的慘痛代價!”
“配樂大師,你不是一直嚷著肚子餓嗎?還不快去覓食?”安至雍連忙打斷她的話。
“對厚,喬雅學姊,我先去吃東西了,等會兒再聊!闭Z涵噙著甜笑,踩著輕快的步伐,走往吧臺。
他們親匿的互動、甜蜜的姿態,在在令傅喬雅的心難受地抽痛著。
她舉杯輕啜幾口香檳,吞咽下涌起的妒意,斂去眸底的悲傷,勉強地漾出一抹笑意。
“以前都沒聽說你有固定的女朋友,突然收到你的喜帖讓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愚人節的整人游戲呢!”她狀似不經意地打探他的感情生活。
“因為老大不小了,再加上長輩催婚,所以……就湊合著找一個合得來的女人結婚了!彼,一語帶過,掩去結婚的內幕。
“新婚生活怎么樣?會不會像外人說的,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傅喬雅再問。
“可能是因為我和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對彼此的個性、興趣都很熟悉了,所以相處得還不錯!卑仓劣合蚰弥斜P穿梭在人群里的服務生要了一杯紅酒。
“看來你的新婚生活很愉快!彼D難地吐出話來,覺得自己快被悲傷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他舉杯輕啜了幾口紅酒,不想繼續在婚姻上頭打轉,技巧性地轉移話題,說:“這次‘茉莉物語’能順利開拍,都得感謝你們公司愿意投注資金進來,要不然以現在低迷的景氣,沒有大牌明星扛票房,要籌拍純愛電影實在有點困難!
“別這么說,我會投資是因為整個企劃和劇本都很吸引人,而且剛好跟我們公司最近要推出的茉莉花系列洗發精商品可以做廣告上的結合!碑斎,她會投資的最大原因還是因為——他。
雖然畢業后兩人就處在不同的產業上,但她還是一直留意著他的消息,只要他出席的派對或試映會,不管多忙,她都會前去參加,佯裝不期而遇,也盡量爭取和“星頤電影公司”合作的機會,增進兩人見面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