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夏深深家里來了一個叫原愛的傭人,小名小愛。
小愛長得人高馬大的,如果不是胸前兩團偉大著實讓人不能忽視,郝瑪幾乎要以為這個整天頭發掩面的女人,其實是個男人偽裝的。
除此之外,原愛還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小愛……”郝瑪無所事事地托著腮,看了旁邊同樣無所事事“聽”著音樂的夏深深,突然對面前一板一眼拖地的原愛說道:“你不累嗎?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還沒休息過呢!”
原愛似乎很大牌,總是對郝瑪愛理不理的,聽見她的話完全當作放屁一般,清掃完屋里,又去樓上收拾夏深深的房間,看有沒有什么衣服要換洗的。
“深深姊……”郝瑪咬著蘋果,猶豫地看了一眼上樓的女人,“我總覺得這個原愛有問題呢!”
夏深深也是抱著一個蘋果啃,一雙無神的大眼睛看著虛空處,“有什么問題?”
“就是啊……”郝瑪看了看樓上,確定那個高大健壯的原愛不會現在下樓之后,才神秘兮兮地靠過來,小聲說道:“找覺得她看你的眼神不對!”
“呃……”夏深深咬住蘋果的動作停止,大眼眨了眨,一副懵懂不知的樣子,“她看我什么眼神?”
一聲清脆的咬蘋果聲音后,郝瑪的聲音才響起,“我覺得是一種很變態很變態的眼神……”摸著頭,郝瑪有些苦惱,不知怎么形容那奇特的感覺?
盡管原愛大部分的臉都已經被遮到蓬亂的頭發之下,但是,在一個不經意間,郝瑪總能感覺從那亂糟槽的頭發下射出來的視線,是那么地熾熱……
那種感覺,就好像深深姊是她一心追逐的東西一樣,熱烈又充滿了欲望……
郝瑪打了個寒顫,腦袋里卻繞了個圈子。話說這原愛的簡歷上,寫明她是寡婦,而且還守寡多年,不會是這么多年沒男人,雌性激素變少,雄性激素旺盛,然后連帶著性向也變了吧?
可是……
郝瑪再看看旁邊柔弱無依的夏深深,她身邊應該站著一個高大俊秀的男!怎么可能是原愛。侩m然,她也夠高大喊猛的,但問題是,她沒有男人工具!而且胸部還那么偉大……
一想到原愛撲上深深姊的畫畫,郝瑪再次打了一個冷顫,忍不住又開口“那個,深深姊……你覺得原愛怎么樣?”
夏深深毫無芥蒂地開口,點頭贊賞!昂芎冒。∧芨捎智趧!
“那么……啊……”郝瑪還想問得更深入具體時,看見樓上抱著臟衣服來的原愛,猛然發出一聲尖叫。
夏深深被嚇到,手上的蘋果滾到了地上,驚慌失措地開口,“怎么了,馬兒?”
郝瑪并沒有回答夏深深的問題。只是一臉兇狠地朝樓上走下來的原愛道:“這些東西你放下!”
原愛不解地抬頭,郝瑪臉色發黑,看著籃子中的東西,咬牙切齒地說:“深深姊的貼身衣物,我來洗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么,郝瑪總覺得讓原愛來洗夏深深的貼身內衣褲是一件很猥褻的事,只要想到那雙大手摸著那粉色的布料,慢慢地揉,輕輕地晃,感覺就好像親自觸摸夏深深的身子一般,她完全不能接受。
郝瑪手一伸,就要搶過那籃子,卻被原愛靈巧一閃,躲開了。
“你……”郝瑪氣得臉發紅,叉著手,正要再次撲上去的時候,后面摸索著站起來的夏深深發出疑惑的聲音,“怎么了?”
“沒事!”郝瑪立即回答,“深深姊,你的貼身衣物……”
“哦……”夏深深終于想起來,揚起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原愛,你放著吧!那些東西我自己會洗的!
夏深深雖然和黎日遠有過七年的夫妻;睿潜举|上仍是一個害羞的人,所以盡管眼睛看不見了,但是貼身衣服還是堅持自己洗干凈。
昨晚洗澡換下來,本打算過會兒就上去洗干凈,沒想到被收拾屋子的原愛發現了。
夏深深有些不好意思,盡管知道大家都是女人,她有的、原愛也有,但是還是微微地紅了臉。
這一紅臉,讓對面的原愛居然愣住了,半天沒有動作,只是癡癡地看著那晨光中臉兒粉紅的女人。
郝瑪趁著這個時間,手一攬,就把小籃子搶回自己懷中,一邊還不忘站在原愛面前,打斷他火熱的視線,“喂,深深姊該喝藥了,你還在看什么?”
聽到這句話,原愛才如夢初醒,看了夏深深一眼,才大步朝廚房走去。
“深深姊,我扶你到房間休息!焙卢斔闪艘豢跉,轉身過來攙扶夏深深。
因為遺傳病的關系,夏深深變得越來越嗜睡,只是不知道嗜睡是不是會傳染?她們才回到房間,夏深深就聽到郝瑪掩著嘴巴打了個呵欠,她微笑著提議這:“小馬兒,你累了,先去睡一覺吧!我喝完藥也打算睡一會!
郝瑪本來想陪著夏深深,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陣子她特別喜歡睡覺,尤其困意總是來得十分猛烈,她揉揉眼睛,最后點點頭,走出房間。
門輕輕地被掩上了,夏深深知道那個女孩已經離開了房間,才若有似無地嘎息一聲,雖然她沒有當過媽媽,但曾經有段時間,她很想有個屬于自己的寶寶,所以那段時間,她對懷孕做了詳細的研究,最近這些日子,她從郝瑪嗜睡、食量大、脾氣暴躁等各種征兆分析,郝瑪恐怕是懷孕了。
閉上眼,夏深深想起在海邊救了她一命,從此粘在她身邊的年輕女孩,輕輕嘆息了一聲。
兩人熟悉后,她從郝瑪嘴里得知她坎坷的情路,說來小馬兒和自己還真有點像呢!都是愛上了不愛自己的人,那是何其的悲苦……
只是,郝瑪比她幸運了一點,還有漫長的生命,現在還多了一個新生的寶寶,這樣的她,真的好幸福。
而讓郝瑪懷孕的那個男人,在郝瑪的描述中,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雖然是兩人喝醉之后發生關系,然后郝瑪就心虛地逃了,但是夏深深還是有些疑惑,那個男人真的如同郝瑪說的,一點都不喜歡她嗎?
該不該找楊揚幫忙查查郝瑪的事情呢?畢竟,孩子不是一個人的,他有權利知道爸爸和媽媽是不是都要他,快樂地來到這個世界上。
唉……
腦袋隱隱有些發疼,夏深深苦笑一聲,看來,今天用腦過度,需要好好休息了。
“叩叩!”兩聲輕輕的敲門聲響起,讓沉思的夏深深嚇了一跳,但她隨即就平靜下來,心想可能是原愛送藥來了。
“進來!毕纳钌钤诖策呑潞,等待著原愛。
她感覺到原愛把東西放到旁邊的梳妝臺上,夏深深摸索著拿起一顆藥丸,頓了頓,好像在思考什么,大約幾秒鐘過后,她才仰頭把藥丸吞進喉嚨。
手摸索著去端水懷,卻觸碰到一個溫熱的體溫。
是一個人的手!夏深深受到了驚嚇,手一縮,同時她嘴里的藥丸還沒有吞下,口水融化了藥丸的糖衣,剎那間,口腔變得苦澀不已。
“嘔……”夏深深知道自己快要嘔吐了,連忙推開面前的人,猛地沖向浴室。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急,還是因為眼睛看不見,一時間,夏深深沒有找到正確的浴室門,腦袋砰地一聲撞到了門框。
“嘔……”受了撞擊,腦袋發暈,嘴里發苦,來不及到浴室了,夏深深吐出嘴里的藥丸,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干嘔連連。
她果然是個沒用的瞎子!夏深深跌坐在地上,抱著膝蓋,不再動彈。
不用想,自己現在肯定很狼狽,又臟又亂,還一身的惡臭。
無奈地自嘲一笑,夏深深輕聲道:“原愛,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耳邊似乎傳來幾聲腳步聲,然后門關上了,一切歸于平靜。
以為原愛離開了,夏深深隱忍的眼淚才掉了下來。
她其實不想吃藥,藥丸很苦,雖然能暫時穩定她的病情,但其實她根本就不需要;其實,她也不想看不見,也害怕世界只有單一的色彩,她害怕給別人造成困擾,害怕別人用同情憐憫的眼光看她……
其實,她一個人,很害怕、很害怕。
“爸……”抱著膝蓋,夏深深嗚咽出聲,“為什么不帶著我離開?”
眼淚順著臉龐慢慢滑了下來,夏深深抱著自己,感覺身體越來越冷,不知哭了多久,最后,她只感覺到身子一暖,像是被抱到一具溫暖的懷抱之中。
臉上傳來一個溫熱的觸感,有人溫柔地抹著她的眼淚。
“原……原愛……”熟悉的氣息讓夏深深顫抖了一下,詢問出聲。
對方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抱著夏深深,慢慢走回床上。
如此溫柔的動作,如此熟悉的氣息,讓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個……我很臟……我想洗個澡……”
扶著她腰肢的手一僵,然后在她的驚呼中,那雙手已經抱著她朝浴室走去。
“我……我自己來就行了……”浴室中,原愛把夏深深放到浴缸中,放了水,感覺對方有來解開她衣服的念頭,夏深深慌忙抓住那只手,搖著頭,羞紅了臉,“我……我自己來……”
對方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要求一般,只是輕松地撥開她掩住自己鈕扣的手,手指靈動快捷地挑開衣服的鈕扣。
“我……不要……原愛……”夏深深臉紅得好像煮熟的雞蛋一般?床灰,身體的感覺才更加地靈敏,她清晰地感覺到原愛的手指是怎么靈巧地挑開她的衣扣,偶爾那溫熱的指腹還刮到雪白的胸乳。
“不……不要……”夏深深亡羊補牢地抱緊自己,表示自己的不愿意,“原愛……你……你出去!”
難得的命令語氣,但是對面的人卻完全不動。
夏深深都快哭了,干涸的眼角好像又開始潤滑起來,最后,她閉上眼睛,任那一絲眼淚從眼角飛落,整個人卻無力地放下手,一臉的無助。
“黎大哥,你到底還要怎么樣?”她幽幽嘆了一口氣。
正解著夏深深衣眼的手倏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