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蝶衣被緊急送出國度假散心。
雷家突然召開記者會,公布雷之凡與方嵐心的婚事,兩人情投意合,于公于私都是最佳拍檔,乃郎才女貌、家世相當(dāng)?shù)囊粚雅肌?br />
知道內(nèi)情的人不免納悶,不是預(yù)定和沈家聯(lián)姻嗎?雖說沒在媒體上公開,但與沈大佬或雷總裁有所接觸的人均略知一二,幾乎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大逆轉(zhuǎn)?
雷家的說法是自從方嵐心進雷氏企業(yè),雷之凡便與她一見鐘情,在公事上也配合得極好,雷之凡的父母也不是老古董,便說服老總裁成全孫兒的戀情。
但由于李典蓉的大嘴巴比廣播電臺還勤于播放真實版流書,內(nèi)情也逐漸浮出臺面,一說是雷家運用影響力截下那些照片銷毀,但方嵐心的舅舅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甘心外甥女被白占便宜,硬要雷之凡負起責(zé)任。
另一說是沈大佬十分震怒,主動退親,雷總裁也不甘示弱,馬上順?biāo)浦刈尷字才c方嵐心有情人終成眷屬,令丑聞化為一段佳話。
反正,不管內(nèi)情如何,雷之凡與方嵐心是訂了婚,預(yù)備兩個月后舉行盛大的結(jié)婚典禮。
總之,方嵐心是勝利之,雷之凡的配偶欄將填上她的名字,美夢成真了。
相形之下,沈蝶衣該是沮喪的,顏面無光的。
偏不!重新回到校園上課的沈蝶衣腳步輕快,容光煥發(fā),美得奪目。
英式書房內(nèi),祖孫倆再一次面對面談判。
“這就是你要的結(jié)果嗎?”沈大佬口氣凌厲的追問。
沈少陽心平氣和,沒有不悅,沒有歡喜!白娓,這是雷之凡與方嵐心想要的結(jié)果,在醫(yī)院的病房內(nèi)偷情,根本不將沈家放在眼里。”
沈大佬何嘗不氣?他的孫女是笨了點,但既是沈家出品,就不容許他人藐視,這表示不把沈家放在眼里,等于在他的老臉上抹灰。
然而,他不得不懷疑,他的孫子有從中動了一點手腳。
沈少陽絕非善類!
這孫子的所作所為極為酷似他年輕時候的作風(fēng),殺人不見血,陷害人面不改色,因為,沒人相信是他做的。
“少陽,你不欣賞雷之凡!闭Z氣是肯定的,不容他狡辯。
“祖父,我這人一向缺少桃花,所以對于桃花旺盛的男人沒啥好感,我承認,這是一種嫉妒心態(tài)!
“真的只是這樣?”
“還有,桃花旺盛的男人忙著施肥灌溉,廣結(jié)善緣,還有多少精力用在工作上?這樣的男人有實力繼承雷氏企業(yè)嗎?”
“接下去說。”
“既然要聯(lián)姻,就該創(chuàng)造出最大的價值。祖父若是不反對,把蝶衣許配給雷旭日,至少雷旭日肯努力工作,在雷氏企業(yè)的董監(jiān)事們眼里,雷老虎的實力是雷大少所望塵莫及的。”
“不是勢均力敵?”
沈少陽嗤之以鼻!笆翘烊乐畡e!
“雷總裁極看重長孫!鄙虼罄型{道。
“他老人家若一意孤行,我們就蹺二郎腿等著看雷氏企業(yè)倒閉吧!必要時,干脆接受過來好了!鄙蛏訇柭犉渥匀唬^不勉強。
沈大佬更不糊涂,也從不讓沈家吃虧。
“雷之凡曾得罪你?”
“沒有!敝皇堑米镂医憬,令她蒙羞!拔也贿^看穿了他的自命不凡,將不利于他在事業(yè)上發(fā)展,祖父大人,蝶衣好歹是一位美人,即使生在普通人家,要嫁個有錢人也不難吧!何況蝶衣是沈家的大小姐,聯(lián)姻價值更高,要嫁也要嫁一個在未來有實力去爭取總裁寶座的男人!這是我的想法,祖父以為呢?”
“蝶衣怎么說?”
“祖父相中雷之凡時,也沒問過蝶衣,現(xiàn)在何必問?”沈少陽神色自若。
沈大佬的神色轉(zhuǎn)沉。“少陽,不知情的人當(dāng)你對蝶衣沒有手足之情,但其實相反,你騙不過我。”
“我沒打算騙祖父,雙胞胎若不愛彼此才奇怪。”
“不管雷之凡怎么做,你為了蝶衣的婚事違抗我是事實!
“你說是就是把!”沈少陽冷笑,眼中充滿難以形容的譏誚!白娓赣窒雽ξ姨岢鍪裁礂l件?”
“用你的婚事交換蝶衣的婚事!鄙虼罄幸怖淅湟恍,絕不上當(dāng)。
“如何交換?”
“照你的意思,讓蝶衣婚配雷旭日。而你沈少陽的結(jié)婚對象,由我選定,不準(zhǔn)再耍花槍。”老嗓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沈少陽冷聲道:“相信祖父已有人選!
“沒錯!逼鋵嵨炊ā
“那好吧!就這樣了!彼酒鹕,表示交談完畢。
沈大佬反而面色凝重!澳阋膊粏枂柲阄磥淼男履锸钦l?你不好奇?”他的孫子不會是冷血動物吧?!
沈少陽不解皺眉!拔液貌缓闷婧苤匾獑幔糠凑阋褯Q定了,不管我喜不喜歡都得娶,那么不論她是美是丑,我都會乖乖的結(jié)婚,又何必好奇呢?我忙得很,不想為這種事情傷腦筋!
說完,走向書房門,拉開,走了。
沈大佬又一次談判勝利,卻一點勝利的感覺也沒有。
兩周后,雷氏企業(yè)與帝慶集團同時發(fā)出新聞稿,公布雷旭日與沈蝶衣的婚事,一個月后舉行訂婚典禮,等沈蝶衣大學(xué)畢業(yè)再舉行婚禮。
當(dāng)雷之凡與方嵐心在大飯店布置浪漫的禮堂完成終身大事,雷旭日攜同未婚妻沈蝶衣共同赴宴,造成很大的話題。
從頭至尾,沈蝶衣笑得很美,大家心想不愧是名門千金,教養(yǎng)真好!
當(dāng)年貴族女校的千金幫同學(xué),只要沒出過留學(xué)的,也收到方嵐心的喜帖,她是她們那一屆高中同學(xué)第一個踏入婚姻的,嫁的又是大家公認的白馬王子,許多人抱著又羨又妒的心情參加,也有人純粹看熱鬧的。
“這簡直是我們的高中同學(xué)會了嘛!”李典蓉呵的一笑!胺綅剐囊菜阌杏職饬,搶了閨中好友的未婚夫,還好意思把大家全請來共襄盛舉!
入席前,大家都會找認識的先聊一下,許久不見的朋友也重新搭起友誼的橋梁。她們這群千金幫自然也聚成一堆,將李典蓉圍在中心,吱吱喳喳起來。
“呦,典蓉,聽說你親眼撞見方嵐心爬上雷大少的病床,兩人還衣衫不整,是真的嗎?”發(fā)問的千金說得好小聲,想知道又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李典蓉泰然自若地說:“我是第一號發(fā)現(xiàn)者,蝶衣和她弟弟在我后面也親眼目睹,嗞嗞,真可憐,蝶衣當(dāng)場就受不了打擊而暈了過去!
“哇,她一定傷心死了!
“可不是?后來我打電話給她,郭玥說蝶衣被家人送出國散心去了!
“好可憐,蝶衣一直跟嵐心很麻吉,沒想到最好的朋友居然在背后和她的未婚夫勾三搭四,最后還橫刀奪愛,朝她心口插上一刀!
“女人的友情還真是靠不住!”李典蓉絕口不提自己也曾嗆聲要搶走雷之凡,宛如化身正義使者的說:“笨蛋蝶衣哪里斗得過陰險的方嵐心呢?我們誰不曉得蝶衣有多單純,笨到還在念大三!
大家連連點頭。
“呦,典蓉,聽說那天晚上還有狗仔沖進去偷拍?”
“說真的,我當(dāng)時也嚇呆了,完全無法反應(yīng)!崩畹淙啬ㄉ掀G麗口紅的菱唇吐出細細音嗓,“我后來仔細回想,那個狗仔搞不好是方嵐心自己找來的,目的就是借此向雷家逼婚,雷大少想不認賬也不行。”
“哇,不會吧?”
“不然大家想一想,這件事發(fā)生之后,誰是最大受益者?”
“是方嵐心。”大家面面相覷。有必要為了嫁雷之凡做到這樣嗎?
“她應(yīng)該是打算偷偷做的,秘密設(shè)計雷大少,沒想到我和蝶衣姐弟不約而同趕在那時候去探病,撞破了丑事。所以說,人真的不能做虧心事!
大家有志一同的點點頭。
“哎,不管如何,人家方嵐心是勝利者,今天最美的新娘!”嫉妒死了。
“是啊是!我們班第一個結(jié)婚的,又嫁得這么好,雷氏企業(yè)的繼承人之一耶!如果是我,有機會也想搶過來當(dāng)丈夫,呵呵呵……”
女孩子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開玩笑。
“呦,你們看,蝶衣來了!”有人好興奮的說。
“她好可憐喔!未婚夫結(jié)婚,新娘不是我,多慘!偏偏又不能不來!
“沒辦法呀!她半個月前和雷旭日公開訂婚,今天雷旭日的堂哥結(jié)婚,雷旭日一定會參加,于情于理她都無法缺席!
“你們看,她笑得多甜美,其實心在滴血吧!”
“換了是我,也會打扮得最美,笑容燦爛的參與婚宴,不教方嵐心得意去!要不然,豈非連自尊心都失去了?”
“沒錯,可憐的蝶衣一定在故作堅強!
“她爺爺也真狠,去了一個雷之凡,又馬上讓她與雷旭日公開訂婚,他們可是堂兄弟,日后不是與方嵐心成了妯娌?哦,如果是我一定受不了的,拼死拼活的也要向爺爺抗議到底!”
“蝶衣哪敢抗議?聽我爸說,沈大佬專制得不得了,不順從的話會被趕出去的,像當(dāng)年他就曾把自己唯一的兒子趕出家門……”
“噓,別再說了,蝶衣走過來啦!”
“我們大家要有同情心,不可以落井下石喔!”
“誰會落井下石?你是說你自己吧!”
“……”喳喳呼呼。
沈蝶衣向未婚夫雷旭日說了一下,便朝昔日高中同學(xué)這邊走來,畢了業(yè)很難得聚在一起,心情非常愉快的一一喚名字打招呼。
“好高興大家又能聚在一起!鄙虻率钦嫘牡摹
可是,女人的同情心一泛濫起來,簡直沒道理可言,你一言我一語的安慰起她來,希望她不要故作堅強,心里難過的話可以找大家輪流出來陪她聊天。
“我不難過!”沈蝶衣笑容湛澈,她是真不介懷!拔覀兘裉焓莵碜8剐牡模軌蚣藿o自己心愛的男人,嵐心一定會幸福的!
但沒人相信。
“蝶衣,你不要做濫好人了……”
“你一定在家里練習(xí)很久吧!才能忍住心痛說出這些場面話……”
“蝶衣,大家都是好朋友,不會有人笑話你的,錯的人是方嵐心,她勾引雷之凡一起背叛你,你是可憐的受害人……”
“是!是。∧憔筒灰-ム,會得內(nèi)傷的……”
“……”七嘴八舌。
“我真的……”不在意也不難過呀!沈蝶衣微彎唇角,揚起一個嘆息般的微笑。該如何開口,她心底著實沒半點計較呀!
可是她們都不相信,以女人的同理心認定她受到這輩子最狠酷的打擊。
為什么大家都一副期待她傷心欲絕的樣子呢?搞不好還希望她“正!币稽c,在婚禮上扮演受害人的可憐角色,當(dāng)著雷之凡的面痛哭失聲什么的。
然則,她真的不傷心也不可憐呀!
看大家的表情,她更不能說出她好高興方嵐心把雷之凡搶過去咧!這太殘忍了,完全辜負普羅大眾對弱女子的期待。
算了,被人同情一下也不會少一塊肉。
雷旭日高大的身軀走過來,濃眉厲眼的,眾女子紛紛閃避。
“蝶衣,該我們?nèi)胂瑺敔敽蜕訇栆驳搅!?br />
“好。”沈蝶衣挽住他的臂彎,一同進場。
眾女子紛紛嘆息。
噢!可憐的蝶衣,羊入虎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