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一陣驚叫聲響起,伴隨一道疾射而來的銀針,準(zhǔn)確破壞了那道冰箭,化解了隼衛(wèi)的危機(jī)。
寒露不敢置信地瞪著急轉(zhuǎn)直下的情況,連忙狼狽地閃過隼衛(wèi)的制服。
「什么人?」
「嗯,真是千鈞一發(fā),可見我回來得正是時候呢。」
不知何時開啟的議事廳門前,正佇立著一抹青影,泰然自若地打量著眼前的混亂。
「不過才多久沒回來,這里變得可真熱鬧!」
見到來者,龍耀礬和隼衛(wèi)不由得同聲驚呼:「獨行!」
「副座!」
「嗯,我知道你們很高興見到我,但能不能先來個人跟我解釋一下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孫獨行語氣促狹道:「還有,為何你們兩個大男人會被一名女子挨著打?」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可是會動搖雙龍?zhí)迷诮系牡匚话 ?br />
寒露不耐煩地冷哼了聲。
「一只螻蟻接著一只,真是沒完沒了!」
「嘿,別在意我,就當(dāng)我是來看戲的路人吧!箤O獨行朝寒露溫和一笑。
可惜對方并不領(lǐng)情。
「我說過了,這組織里的人一個也別想逃!」隨著寒露的暴吼,空中瞬時再度出現(xiàn)成片冰箭,朝他們四散射去——
另一股冰冷的寒氣再度擋下了她的攻勢,冰箭亦再度化為飄散的冷霧。
「你的對手是我!谷舯玖顺鰜,臉上已恢復(fù)成冷若冰霜的模樣,見不到一絲情感痕跡。
見狀,龍耀礬心頭猛一跳,不好的預(yù)感隨之襲來。
「住手!若冰,這里與你無關(guān),快退下!」他忍不住斥喝道。
聞言,若冰淡瞟了他一眼,冷冷回應(yīng)道:「真正無關(guān)的人,是你們!
「怎么?決定要將千年寒玉物歸原主了嗎?」覷著眼前恢復(fù)鎮(zhèn)定的若冰,寒露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面對她的挑釁,若冰僅是淡然應(yīng)聲:「我說過,千年寒玉絕不可能交予你!
「呵,本以為我的那番忠告能夠讓你清醒些,沒想到你還是如此執(zhí)迷不悟,情愿讓人利用到底,真沒骨氣!顾托α寺!敢彩抢!畢竟就算被迫成為寄宿,骨子里依舊只是個卑賤的人類啊!
面對寒露的冷嘲熱諷,若冰仍是一貫地面無表情,冷泠直視著她。
「你也已經(jīng)沒有資格能夠自稱雪族了。」
一切的榮耀,早已被她親手埋葬在無法回頭的過往之中……在已然失去一切的現(xiàn)在,真不知她到底是憑哪一點得以繼續(xù)沾沾自喜?
不以為然的冷語狠狠地刺中了寒露的自尊,令她剎那間變了臉。
「哼!不過就是個被隨手撿來封印寒玉的容器,面對流有純血的我竟然還敢那么囂張!你以為會稍微使用點寒玉的凍氣,就能夠自稱是雪族了嗎?別開玩笑了!」一陣極冷冰霧自她周身逸散而出,逐漸充滿整間議事廳!笡]見過世面的小姑娘,我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什么叫做正統(tǒng)吧!」
若冰淡瞥了眼,一陣夾雜片片雪晶的狂風(fēng)驀然平空而至,壓制住了寒露的冰霧。
「那么,就來試試看吧!
「堂主,您的手沒問題了嗎?」
龍耀礬注視著前方,心不在焉地回應(yīng)道:「已經(jīng)不礙事了!
「話說回來,那位姑娘是什么人?」孫獨行跟著湊了過來,好奇一問。「交給她沒問題嗎?」
……沒問題?龍耀礬內(nèi)心不平地哼了哼。
問題才大呢!
什么叫做他們才是無關(guān)的人?那樣狂妄的話,竟敢在他面前說出口……那個笨蛋,到底把他當(dāng)成什么人啦!
可,雖然心里對此感到不以為然,但眼前的狀況,卻擺明了沒有他們能夠插手的余地。
因為,這是雪族之間的恩怨……
「看樣子,你似乎是無用武之地了呢!耀礬!箤O獨行對著臉色鐵青的他揶揄道。
「少啰嗦!」
瞬間,突如其來的變異令三人反射性地升起戒備。
「隼衛(wèi),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孫獨行難得一臉凝重地瞪視前方——
好端端的,為什么議事廳會突然刮起風(fēng)雪?難不成是最新式的機(jī)關(guān)?
「不,這……屬下也不甚了解……」隼衛(wèi)心虛地瞟向一旁那位神情明顯不對勁的人臉上。
見到眼前這片熟悉的光景,龍耀礬不由得渾身一僵。
那對不帶一絲情感的冷冽雙眼,再度刺痛了他的心。
不要丟下我……
那是當(dāng)她處于無力掙脫的恐懼之中所散發(fā)出的求救訊息!
不阻止的話,這回他真的會徹底失去她……
他立刻不假思索地沖上前去——
「若冰,住手!別再繼續(xù)了……」
怱然間,一只細(xì)白的柔掌拉住了他,阻止了他的沖動。
「沒事的,不必?fù)?dān)心。」一道能夠鎮(zhèn)定人心的清冷嗓音自他身后緩緩響起。
龍耀礬頓了下,怔愣地回頭,望進(jìn)了一雙漠然的平靜眼瞳。
……是誰?
「娘子,你怎么可以當(dāng)著為夫的面,和別的男子拉拉扯扯呢,松手松手!」孫獨行一臉不悅地將兩人隔開。
娘子?
「她就是那只花妖?」龍耀礬微訝地低喊。
但,眼前的她,并沒有傳說中的那頭艷色長發(fā)……
聽聞他的驚呼,孫獨行立刻毫不客氣地朝他頭上敲了一記。
「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兄弟,雖然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但還是希望不會再從你口中聽到這個詞!顾麌(yán)肅地哼了哼!赣涀,她叫秋紅,你可以稱她一聲孫夫人或是弟妹。」
挨敲的龍耀礬僅是默默地瞪了他一眼,決定不和他一般計較,因為,眼下還有更重要的問題——
「為什么阻止我?」她到底是憑哪一點認(rèn)為沒問題?她真的了解目前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嗎?
「你放心,她沒有失控。」秋彼岸瞬也不瞬地凝視前方的戰(zhàn)況,淡聲道:「這雪,是為了掩藏我們的影跡而起的!
她,可是比他所了解的還要多呢。
「但是——」龍耀礬還想說些什么,卻隨即被打斷。
「至少,現(xiàn)在不是插手的好時機(jī)!顾┝怂谎,轉(zhuǎn)眼又將注意力放回前方。「現(xiàn)在的你,只會成為累贅!
寒露可不是普通的對手,一旦被她的寒氣所傷,就會成為被牽制的對象,繼而妨礙若冰的行動。
累、累贅?竟敢嫌他是累贅!龍耀礬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這女人,未免也太看不起他了吧!
「也就是說,只要把一切都交給你妹妹去處理就沒問題了吧?」孫獨行在一旁無關(guān)緊要地涼聲道。
然而,秋彼岸的反應(yīng)卻是緊蹙眉心。
「如果時間不會拖太長的話……」一切,還是有著未可知的變數(shù)。
聞言,龍耀礬驀然沉下臉。
「意思是,你能判斷出時機(jī)是吧?」也就是還會有能用到他的機(jī)會,對吧?
懷疑的目光再度朝他瞟去。
「你有什么對策嗎?」
「對策?」龍耀礬徐然揚(yáng)笑!府吘箒碚呤强,所以我原諒你們的無理,但我認(rèn)為,確實是有必要再重申一遍——」笑容,逐漸染上一抹邪惡的奸險。
「這兒,可是雙龍?zhí)冒!?br />
「雪晶幻象啊……」寒露冷哼了聲。「看樣子,你也不過就會這點程度的小花招罷了!拐Z畢,她再度朝若冰揮出一波冰箭攻擊。
就算沒能順利將那群螻蟻擄做人質(zhì),憑若冰的這點能耐,她也不放在眼里。
成千上百的銳利冰箭尚未觸及若冰的周圍,即被狂飛的雪晶擊碎成冰霧。
「你的攻擊,對我沒用!
揚(yáng)飛的雪晶,能隨她的意識在虛實之間即刻轉(zhuǎn)變,虛影能制造幻象,實體可進(jìn)行攻擊,可謂攻防一體。
「是嗎?」寒露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但,你也同樣拿我沒轍不是?」
「我說過,那就試試看吧!谷舯焓忠粨],蒼白的身影隨即消失在紛飛的雪影中。
「嘖,想偷襲嗎?」寒露再度凝聚冰箭,朝自己周身四面八方射出!笡]有用的!」
鏘!
冰箭被打散的瞬間,寒露手中的冰之刃亦擋下了若冰從右后方欺來的冰棘攻擊,雙雙隨之破碎化為冰晶塵埃。
「這是寒霜教你的吧?還真是下三濫的手段呢!」睥睨著重新村開距離的若冰,寒露撩起一抹嘲諷!赶肴∥业男悦,就得一次到手,倘若失了先機(jī),那可就什么都沒了喔!」冰箭再度襲去,卻同樣被若冰揚(yáng)起的雪晶擋下。
寒露不屑地嗤了聲。
「死丫頭,我就看你還能撐多久!」
身為純正的雪族,寒露的寒氣可以說是無止無盡,可若冰終究只是常人,她所具有的凍氣是依賴千年寒玉得來的。
一旦過于依賴不屬于自身的力量,終將遭到反噬……
若冰不由得緊蹙眉頭。
她確實沒有足夠的時間能同對方耗,可她根本接近不了。
無法予以致命一擊的話,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究竟,該怎么做……
「也就是說,只要能夠一次得手,就沒問題了是嗎?」
不屬于兩人的訕笑聲倏然揚(yáng)起,令她倆不由得一愣。
「既然如此,那就試試看吧。」
聞聲,若冰頓時渾身一顫,倏然回頭。
「你……」
不都說了與他無關(guān)了嗎?何必沒事自己冒出來送死!
只見龍耀礬不合時宜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一把將她緊摟入懷,密實護(hù)住,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jī)會。
隨即,他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直視寒露,驀然揚(yáng)聲一喊——
「隼衛(wèi)!」
驟然間,朦朧的冰霧之外,成群實箭如雨般自四面八方疾射而來。
「什么!」見狀,寒露頓時臉色大變,急忙狼狽閃躲。
該死的螻蟻,竟還留了那么一手!
然而情況卻遠(yuǎn)比她所預(yù)估的還要慘烈。
箭、刀、槍、戟……各式武器全在短時間內(nèi)分別輪過了一回,饒是她再能閃避也躲不了全部,只要稍微中了一擊就會失去平衡,接著便是接二連三的持續(xù)中招,直到成為人肉串為止。
待金屬互擊的鏗鏘聲終于告一段落,她已是奄奄一息倒在一堆刀具之中。
「該死的……」
猝然間,一把利刃毫無預(yù)警地貫穿她的胸口,予以最后一擊,令她發(fā)出一陣凄厲的哀號聲,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艱困地回頭覦向持劍而立的那人。
「到此為止了!滚佬l(wèi)冷聲道:「別太小看人了,妖女!
寒露則是在抽搐了幾下后,隨即一臉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