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校園報導那天天氣陰涼,前天又下了一場大雨,有的地方路面不平,積了很多雨水。
當時他駕著老爸給自己從美國新買回來的保時捷,耳中還塞著ipod,一邊開車,一邊聽著時下流行的歌曲,所以一時大意,很不小心的在輪胎輾過積水時,濺了某人一身。
要不是耳后飛來的一個書包砸向他的跑車,他還不知道自己惹了麻煩。
幸好他當時開車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急忙踩下煞車,就見一個長相可愛、面頰粉嫩……呃,只不過形象有些狼狽的女孩一口氣沖到他的車前,兇巴巴的一把拍向他的車面。
“喂,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出門沒帶眼睛嗎?路邊有人在走路沒看到嗎?交通警察叔叔難道沒給你講過交通規(guī)則嗎……”見他仍塞著耳塞,那小丫頭十分不客氣的上前一把扯下ipod的耳機,他終于聽到她尖銳的吼聲。
“我在跟你講話,你居然還敢給我裝聽不到?怎樣?開個破跑車就了不起?看你長得油頭粉面,一副小白臉的樣子,搞不好這車子也是哪個富婆給你買的吧?”小丫頭一副恨不得把他撕碎的模樣,語氣里全是諷刺,歐陽逸辰本想回嘴,可卻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的樣子有些眼熟,好像很多年前,曾在哪里見過似的。
尤其是她圓圓的眼、彎彎的眉,讓他倍感熟悉。
就在這時,不遠處駛過一輛豪華轎車,從里面探出一個中年男子的面孔,“貝蘭,你在那邊干嘛?”
竟然是校董?
只見剛剛還跟自己叫囂的小丫頭立刻奉上一臉可愛的笑,“小堂叔啊,我……我剛好遇到一個同學,所以來打個招呼……”
小堂叔?校董竟然是這丫頭的小堂叔?
就在歐陽逸辰沉思的時候,對方突然轉過臉,又恢復一臉兇惡,“臭小子今天算你命好,本小姐不和你一般計較,不管你是混哪里的,老大姓啥名誰,咱們之間的梁子是結定了,所以你如果夠聰明的話,以后見了本小姐就給我繞路走,否則……”她惡狠狠的舉起小拳頭,“我就見一次,扁一次!”
從那以后,歐陽逸辰知道這個小丫頭的名字叫做夏貝蘭,她整天無惡不作,惹事生非,好打不平,仗著小堂叔是校董,四處為所欲為。
再之后,他派人查出,這夏貝蘭竟然就是多年前,他去外婆家度假時,遇到的那個勇敢向自己求婚的小女孩,沒想到這次竟然也入學來了這里讀書。
這些年來,那張臟兮兮的小臉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闖入他的腦海,他從小到大向來清心寡欲,面對女生的示好也從來都懶得理會,可當年那個小丫頭竟然在他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沒想到十幾年后,兩人還會再次重逢,這……難道就是天意嗎?只不過……這次重逢后,夏貝蘭顯然忘了自己這個曾經(jīng)被她求過婚的人物。
當她第一次在校園里看到他,又知道他是這所學校里的學生會長,一張小臉氣得通紅,別的女生偷偷崇拜他,只有她每次都小聲的咕咕噥噥,把他稱之為沒有禮貌的臭混蛋之類,罵得不亦樂乎。
歐陽逸辰一邊氣著這小丫頭竟然把自己忘了的事實,一邊又覺得她可愛搞笑,每次在她看到自己后,就會露出氣哼哼的小模樣,他就忍不住笑在心底,但表面上卻仍舊維持著高傲冷酷的模樣,故意把她氣得牙癢癢。
日子久了,他的目光竟然不受控制的被她所吸引,只是他性格過于內斂,心機又多,所以就算對她產(chǎn)生了感情,也不會直接的表達,反而喜歡在暗中觀察她的一切,看她為了氣自己,而拼命耍一些令人噴飯的小手段。
只不過讓他不能理解的是,這妮子一開始對自己一副很排斥的樣子,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開始很刻意的接近他。
這讓他疑心頓出,趁機打探,才知道這死丫頭居然和寢室的人打賭,當他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時,只想把這小混蛋捉來好好毒打一頓,有沒有搞錯,他歐陽逸辰在她眼中,就是一場賭約而已嗎?
所以他就將計就計,明知道她給自己喝飲料意圖不軌,但還是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些什么奇怪的事件,就在歐陽逸辰沉思時,夏貝蘭不滿的低叫一聲:“邀請?誰向你提出邀請。俊
她差一點就要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可是猛然一想,如果被這家伙知道自己是想拍他的裸照,搞不好他會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幸好剛剛在掙扎之下,她順手很不小心的將數(shù)位相機丟到了床下。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身材到底有多性感,不可以嗎?”
“那你現(xiàn)在看到了?如何?性感嗎?有沒有很符合你的口味?”一手按住她不斷掙扎的雙臂,并牢牢扣在她的頭頂,另一只手則順著她光滑白嫩的頸項,直直的滑向她敏感的小腹。
夏貝蘭哪受的了這種刻意的挑逗,渾身立刻發(fā)出一陣顫抖,柔和昏暗的燈光下,她被迫望著他邪氣俊美的面孔,以前的歐陽逸辰給人一種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可是現(xiàn)在,卻在一夕之間彷佛變了一個人。
她被他的樣子嚇得不知所措,只得拼命點頭,“看到了、看到了,你身材很棒也很美,有話好說,你、你可不可以先把我放開?”
歐陽逸辰哪可能會輕易放過她,自動送上門來的獵物,若是放手才真是傻瓜,而且這小丫頭身白如凝脂,每一寸肌膚都向外散發(fā)著誘人的光芒。
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就算一開始是想捉弄她,可此刻也被眼前誘人的景象迷惑了,忍不住彎下身,一口咬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夏貝蘭沒想到這人居然會吻自己,可他力大無窮,她根本掙脫不開,“唔……”這家伙到底想干嘛?
……
那瞬間,她痛得哭了出來,撕裂的痛感,已經(jīng)令她痛不欲生,兩人緊緊摟在一起,完全忘了在一天前,自己還把他當成是頭號敵人。
不,也許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心已經(jīng)被他給吸引了,只是她太驕傲,不肯像那些花癡女一樣,每天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她以為自己可以清高、可以另類,直到此刻才發(fā)現(xiàn),那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的借口。
否則,這男人怎么可能會輕易占有她?是連心也一并接受了吧,才會這樣,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懂,只想占有他,一輩子,就這么占有他……
☆☆☆
那一夜之后,夏貝蘭倉皇逃走,她覺得自己很狼狽,每次回想起在他身下求歡時的情景,都會讓她感到丟了自尊。
往常兩人見面,她會高高揚著下巴,擺出挑釁面孔,可自從那次之后,他似乎變成了她生命中的克星,躲避不及。
有幾次歐陽逸辰似乎要找她單獨說些什么,可她卻緊張兮兮的說自己還有事,轉身就跑。
直到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笨蛋,因為午夜夢回之際,夢里總會出現(xiàn)他的身影。
原來她早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那個冷酷的家伙,更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兩個月后,她居然意外得知自己,竟然懷上了他的孩子。
她的小堂叔和爸媽聲色俱厲的質問她肚子里的小寶貝的爸爸到底是哪個欠扁的人物,她卻死也不肯說出那天晚上自己的惡作劇。
本想偷偷把孩子打掉并且當作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這些事,可又不忍心,這……畢竟是歐陽逸辰和自己的親生骨肉。
就在她一籌莫展時,突然有一天,歐陽逸辰這個外表永遠高貴、表情永遠冷酷的大少爺居然跑到她家當著她父母的面說要娶她為妻,還說什么他不會讓歐陽家的骨肉流落在外,并且會替她的父母好好的照顧她之類的話……
她死也不想承認,當他說出要把她娶進家門的一瞬間,心底那異樣的幸福感覺,竟然包圍了她的全身,然后,這段婚姻就奇跡般的產(chǎn)生了!
兒子歐陽小旭今年六歲,這六年來,雖然她整天與歐陽逸辰朝夕相處,可是她卻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弄懂他過,這個男人就像一道謎,總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冷漠態(tài)度,他的表情中沒有大喜也沒有大怒。
他不會溫柔的在她耳邊說他愛她,不會記得那些結婚紀念日和無聊的情人節(jié),兩個人在法律上來講僅僅是夫妻關系,只是她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這個酷得要死的家伙,甚至她寧可就這樣與他生活一輩子,不為了愛、不為了情,單純的為了家庭,為了孩子,只要她能守在他的身邊。
可是她搞錯了,就在她以為自己可以就這么簡單的和他生活一輩子的時候,她竟然親眼目睹了她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之間的曖昧情事。
那個一身火紅的高挑美女,無論是身材還是氣質,都比她好上千倍萬倍,她的丈夫是人中龍鳳,她知道那樣的女人還會不停的出現(xiàn)在她和他和生活之中。
離家出走是她一時任性作出的決定,也許在潛意識中,她的這種行為根本是想要引起他對自己的注意,面對他的質問,她抵死也不肯承認自己是因嫉妒才離家出走的。
“我就是覺得臺北的空氣不太好,所以打算出來透透氣……”她開始胡說八道。
歐陽逸辰的表情越來越陰冷,“你覺得這個理由可以成立嗎?”
“其實、其實我在香港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我只是順便來看看她,沒想到一不小心發(fā)現(xiàn)這邊的工作也蠻有趣的,所以……”
他優(yōu)雅地抱著胸,好看的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我和你結婚六年,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你在香港還有朋友?”
“那我就是不小心夢游到了香港,你愛信不信……”她眼看著歐陽逸辰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可怕,甚至她還聽到了他的拳頭已經(jīng)捏得咯咯直響。
一股沒來由的委屈讓她的小嘴一撅,“姓歐陽的,反正我就是看你不爽,看那個家不爽,你要是覺得我任性我討厭,大不了我們就離婚……”聽到離婚這兩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他的表情在瞬間變得更加可怕。
他抬起手很粗暴的攥住她小巧的下巴,“夏貝蘭!”他的聲音可怕到了極點,只有在他特別生氣的時候,他才會連名帶姓的一起叫她。
“婚姻對于你來說是一場無聊的兒戲嗎?你說你看我不爽,看那個家不爽,那么你看小旭也不爽了?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竟然說走就走,天底下有你這么作母親的嗎?你希望小旭怎么想你?他有一個可以殘忍把他拋棄的媽媽?”
“我……”想到自己的兒子,夏貝蘭的胸口微微一痛,“我離家出走的那天本來想要把小旭也帶走,可是當時他正在學校上課,而且當時我只是氣……呃,我是說我當時就是很想離開臺灣,所以才沒有來得及……”她越往下說,他的眼神就越可怕,一股難忍的痛意從她的下巴上襲來,夏貝蘭本能的伸出小手去拉他的大手。
“歐陽逸辰,你弄痛我了啦……”他微垂雙眸,英挺的眉峰微微上挑,反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她的小手,“你的結婚戒指呢?”
“。俊彼读艘幌,臉色變得開始不自然,“那個……結婚戒指呢?咦?怎么突然不見了?”
“夏貝蘭!”危險的語氣預示著某種即將暴發(fā)的怒氣。
聽到這種吼聲,她很沒種的再次縮下肩膀,“人家剛到香港的那天不小心遇到了小偷,那個壞蛋家伙把我的包包很不客氣的搶走了,當時我舉目無親,而且肚子又餓,所以就去當鋪把那顆大鉆戒……”當她說到這里的時候,歐陽逸辰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聽不進去了。
他非常不客氣的把她的小手甩到一邊并無情的站起身冷冷的注視著她,“你是不是很想和我離婚?”
“啊?”小臉一怔,夏貝蘭被他惡狠狠的面孔嚇得只想躲到被子里。
“要離婚可以,不過夏貝蘭我不介意警告你一聲,如果你要和我辦離婚手續(xù),從此以后不要讓我在臺灣的任何一個角落再發(fā)現(xiàn)你的蹤跡,還有你不準以任何理由回去探望小旭,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你違抗其中的任何一條,我不介意動用所有的人脈把你丟出臺灣!”陰狠的語氣和冰冷的表情,嚇得夏貝蘭渾身發(fā)抖。
“現(xiàn)在還想離婚嗎?”他逼自己一定要忍,否則他可不敢保證自己的拳頭會不會吻向她可愛誘人的細嫩臉蛋。
“我、我想我應該再考慮一下子……”有生以來,夏貝蘭第一次看到她的老公發(fā)這么大的火,雖然他以前都不愛笑,可是他從來都沒有用這種可怕的態(tài)度對待過她。
“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我會搭專機回臺灣,如果你考慮好了記得告訴我!崩淅涞姆畔略捄螅瑲W陽逸辰扭身酷酷的離開。
被甩在柔軟大床上的夏貝蘭則扁著嘴巴,“搞什么嘛,先背叛婚姻的那個人明明就是你,可是為什么我卻成了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