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橙色蝶紋和服,荻原遙搭著計程車來到傅克行的宅邸,才剛走進大廳里頭,就見到麥道明虛脫地癱躺在紫色的絨布沙發(fā)上,一副快送急診的模樣。
“麥秘書,你怎么了?”荻原遙擔憂地上前關(guān)心。
聽見耳邊如沐春風的呼喚,癱在沙發(fā)上成大字狀的麥道明勉強撐起眼皮。
“荻原小姐,你來了呀……”
“麥秘書,你身體不舒服嗎?”
“唉,別提了!丙湹烂骺嘈。
提到這事,他就有滿腹辛酸,主子現(xiàn)在跟荻原小姐感情順利,天天春風滿面,卻將他丟進阿鼻地獄里頭,要他陪伴蔣綺那個女魔頭!
說到蔣綺那女人根本就是惡魔轉(zhuǎn)世,她不僅要求他陪她逛遍京都各大古跡名剎,還肆無忌憚地到處搜刮土產(chǎn)跟紀念品,完全沒有半點疲態(tài),反倒是提著一大堆土產(chǎn)跟在她后頭的他,累得腰酸背痛,一把老骨頭快要解體了!
才剛這么想著,蔣綺玲瓏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樓梯口,她穿著剛從和服店買來的粉色和服,像只彩蝶般地偎近麥道明轉(zhuǎn)了一圈。
“小麥,你看我穿這樣漂不漂亮?”
“很好看。”麥道明真心贊美,這女魔頭雖然泯滅人性,但他無法否認她的確長得很正點!五官立體卻又細致柔美,配上粉色和服,襯得她更加明艷動人。
“那么我們明天去宇治參觀源氏物語博物館,好不好?”蔣綺興奮地提議。
聞言,麥道明垮下臉來,有氣無力地拒絕:“蔣大小姐,我不行了,我今天陪你爬清水寺的樓梯時扭到腳,腳踝到現(xiàn)在都還在痛,你還是自己去吧……”
他寧可留下來寫企劃案,也不愿再陪這女魔頭逛大街。
“什么?小麥,你的腳受傷了!”
“對呀,整個腳踝都腫起來了,只要一碰地就痛到站不起來,真的好疼呀!”麥道明完全不顧男子氣慨地呼痛,只盼望蔣綺能良心發(fā)現(xiàn),放他一馬。
“那……要不然我?guī)湍阃颇煤昧!”蔣綺卷起和服袖擺。
聞言,麥道明連忙驚恐地拒絕:“蔣大小姐,不需要了!”
這女人平時作風直率,完全不懂溫柔體貼,要是真被這女魔頭一推拿,只怕他不死也殘廢。
“小麥,你不用跟我客氣了,我曾經(jīng)跟中醫(yī)學(xué)過幾年的推拿,只要經(jīng)過我這么一推拿,包準你明天又是生龍活虎,健步如飛。”蔣綺磨拳擦掌地走向他,把握機會對心儀的男人示好。
“我不是在跟你客氣……”冷汗淌下額頭,麥道明準備起身逃命。
沒想到蔣綺的速度卻比他快了一步,二話不說地坐到他的大腿上,壓制住他的動作,雙手抬起他的腳踝,勁道十足地扭推著。
“痛痛痛!救命呀!”麥道明呼天搶地喊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宅邸發(fā)生了兇殺案。
“荻原小姐,救命呀……”麥道明朝著眼前的荻原遙求援。
“小麥,別擔心,會痛就代表你的腳踝還有救,你忍耐一下!”蔣綺邊推拿邊認真地解說,就怕麥道明感受不到她的一番苦心。
站在一旁瞧見蔣綺粗魯?shù)暮輨,荻原遙不禁替麥道明捏了把冷汗,但是看著蔣綺認真專注的神情,似乎真的很想對麥道明示好。
面對麥道明求救的眼神,她只能狠心地轉(zhuǎn)過身,要他自求多福了。
來到二樓的書房前敲了敲門,聽見傅克行沉穩(wěn)的聲音從里頭傳來,荻原遙推門走進里頭,見到他正坐在書桌前,擰眉對著手中的文件思索。
望著傅克行剛毅的側(cè)臉線條,充滿自信的眉宇,荻原遙忍不住勾起嘴角。
盡管兩人早已有過親密關(guān)系,但是每當她望著傅克行時,仍舊會為他俊挺的模樣而感到臉紅心跳。
捕捉到荻原遙的視線,傅克行抬起頭,俊眸染上一層柔情,朝她伸出了大掌。
荻原遙走近他,羞怯地將柔荑放進他伸出的大掌,整個人立即被傅克行猛地拉進懷里,惹來她一聲驚呼。
發(fā)現(xiàn)自己毫不莊重地坐在傅克行的大腿上,荻原遙羞赧地推拒,“別這樣,麥先生還在外頭呢!”
“你在意他?”傅克行臉色一沉,吃起下屬的醋來。
“不是!”荻原遙連忙澄清!爸皇亲屓丝匆娢覀冞@樣不太好……”
“放心,沒有我的吩咐,小麥不敢進來打擾我們的。”
傅克行收緊雙臂,牢牢地抱緊她纖細的身子,熱唇沿著她雪白的頸項纏綿地吻著,惹來她一陣輕顫。
“可是……”荻原遙仍是有些矜持。
傅克行停下了親吻的動作,故意裝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可是什么?難不成你以為小麥當我們兩個成天關(guān)在書房內(nèi)都是在討論公事嗎?”
聞言,荻原遙白皙的臉頰瞬間染上兩片紅云,嬌羞地瞠他一眼,這男人真是不正經(jīng)!
迎著荻原遙含羞帶怯的眼神,傅克行心神一蕩,他們都已經(jīng)有過肌膚之親了,她還這么容易害羞,看來他還得多多努力,讓她早點習(xí)慣兩人之間的親密動作。
思及此,傅克行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血液全往下腹沖去,想要她的欲望再度升起……
瞧見傅克行眼中的旺盛的欲火,荻原遙知道他想做什么,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對了,克行,你剛才在看什么文件?表情那么嚴肅?”
傅克行嘆了口氣,明白自己暫時吃不到甜頭了。
“遙,關(guān)于上次你家工廠絲線被人掉包一事,我私下派人暗中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在一個月前,曾有人使用荻原家的名義大量購入劣質(zhì)的化學(xué)染劑,甚至在收據(jù)上印有荻原家的印監(jiān),我懷疑對方的人已經(jīng)滲透進織錦工廠里頭!彼麑⒆郎系奈募f到她的面前。
荻原遙臉色凝重地翻閱著那些文件,抬頭問他:“克行,你派人去查了這些?”
“當然,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你有半點損傷!备悼诵歇殧嗟卮鸬。
“你怎么可以這么做!”荻原遙憤怒地從他懷里起身。
“什么?”傅克行訝異地望著眼前的荻原遙,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怎么可以不知會我,就擅自追查這件事,如果因此打草驚蛇讓對方朝工廠其他早工下手怎么辦?”她咄咄逼人地責問,擔心傅克行這么一攪和,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如果那個孩子因此有了防備,那么她要找出他的機會就更難了呀!
被荻原遙莫名其妙怒斥,傅克行胸口燃起熊熊的怒火,臉色也變得十分陰沉。
若不是擔心她的安危,他怎么可能去蹚這灘渾水,這女人竟然還如此不領(lǐng)情!
驚見傅克行森冷的眸光,荻原遙意會到自己的語氣太嚴厲了,連忙緩下語氣。
“對不起,克行,我剛才一時太心急了!
被女人這樣大聲斥責,對傅克行而言還是頭一遭,但是因為她是他心愛的女人,傅克行硬是壓下了怒氣。
“遙,為什么你不愿意追究這件事情?對方既然能放火燒掉你家的倉庫,難保他下次不會危害到你的安全,為什么你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那個人,你到底在隱瞞些什么?”
“克行,我明白你的顧慮,我會注意的。”荻原遙敷衍地搪塞,不愿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然后呢?”
“什么然后?”她裝傻。
“然后你決定息事寧人,讓對方有再次下手的機會,直到對方有一天成功謀殺你為止,是嗎?”傅克行忍不住暴吼。
在商場競爭,或許會因為利益而使出一些不光明的手段,但是對方一連串想毀掉荻原織錦的動作實在太過火了。
這其中已經(jīng)無關(guān)利益,而是私人恩怨了吧!偏偏荻原遙始終不愿向他吐實。
荻原遙沉默,她當然明白這些事是誰做的,也明白那個孩子對荻原織錦的恨意,但他是養(yǎng)父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肉,她只希望能早日查出對方身份,解開他與養(yǎng)父之間的心結(jié),而非正面迎擊,讓這心結(jié)變成解不開的死結(jié)。
“對不起,克行,我求你別再追問了好嗎?我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全,我答應(yīng)你,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聞言,傅克行握緊了拳頭,仍是感到很不滿意。
說穿了,她還是不愿他插手這件事!
“我不要這樣的道歉。”傅克行毫不領(lǐng)情。
“那……”荻原遙咬著下唇,羞怯地走近傅克行,主動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希望他息怒。
“就這樣?太沒誠意了吧?”他的態(tài)度跩得二五八萬。
“那……那你想怎么樣?”荻原遙緊張地扭著手指,小女人的嬌態(tài)讓傅克行忍不住想當場撲倒她。
他一把摟住荻原遙,貪婪地凝視著她潤紅的小嘴,當兩人雙唇即將碰上的瞬間,書房大門被人猛力推開。
“克行,你老爸打電話問你玉佩找到了沒?”蔣綺拉開大嗓門板了進來。
荻原遙嚇了一跳,慌忙伸手推開傅克行的臉龐,讓偷香不成的傅克行臉色更顯陰沉森冷。
“蔣綺,你不曉得進來之前要敲門嗎?”傅克行的語氣像是吞了火藥。
“克行,傅伯伯剛才打電話來抱怨,派你們四個兄弟出去找玉佩,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半個人找到,眼看七夕就要到了,他可急了,你到底是找得怎么樣了?”蔣綺沒理會他黑了一半的臉,劈哩啪啦地問著。
“那塊玉佩不是有可怕的詛咒嗎?為什么你們非要找到它不可?”荻原遙忍不住發(fā)出疑惑。
“什么詛咒?我怎么沒聽說過?”蔣綺完全狀況外。
“克行跟我說那塊玉佩遭受詛咒,若擁有玉佩未歸還者,將會招來橫禍,死于非命。”荻原遙將當時傅克行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全告訴蔣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