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漂亮!”看著天邊像個紅色大圓盤的夕陽,感受到開始透著涼意的微風(fēng),她興奮地低呼著。
他一手?jǐn)堊∷募纾皇州p輕執(zhí)起她的下巴,自然而然地低頭吻了吻她的唇。
“欸,等一下!下面的人看到了,會以為我們兩個大男人不清不白的!”她慌張地推開他,低頭趕快瞄一下有沒有人在偷看。
他聽了之后只是笑。雖然自己不介意,但怕她臉皮薄,還是寵溺地拉著她進入室內(nèi)另一張軟榻上。
“笑什么?我有改裝,不怕人家認(rèn)出來,但你就不怕走在路上被人指指點點嗎?”她不服氣地拉拉他的頭發(fā)。
“難道沒人跟你說過嗎?你穿男裝時,根本不會有人認(rèn)為你是男的,反而會覺得你的模樣嬌俏可愛極了,讓人想要一口吞下去……”他在她耳邊輕聲調(diào)笑道,然后張口含住嬌軟的小小耳垂,身體力行著他所說的話。
“是嗎?原來夏兒真沒騙我,難怪都沒有人會叫我一聲公子——呀!”她的身子忽地麻了一下,她驚嚇地捂著自己的耳垂瞪著他。
“你對我做了什么?”剛剛的感覺……好怪喔……
“只是親你而已,我們常這樣,不是嗎?”他狀似無辜地眨眨眼。
“但……麻麻的耶……”她張著圓圓的眼,還是捂著耳朵,表情既迷惑又好奇,說不上剛才那是什么樣的感覺。
“是嗎?你似乎很敏感啊……唔……不如咱們再來試試其他地方,看看是不是也一樣的敏感?”他拉下她的手,瞧著她發(fā)紅的耳垂,顯得躍躍欲試,很有興趣。
“咦?試這個做什么?”她現(xiàn)在是個很有求知欲的上進乖寶寶。
“幫助你更加認(rèn)識自己!”他說得冠冕堂皇。
“認(rèn)識自己?那干么由你來試。课易约簛砭秃昧搜!”她皺起眉,覺得有種羊入虎口的威脅感。
“唔,因為靠自己是試不出來的,所以由我來試比較準(zhǔn)確。而且,我們也快成婚了,這樣做還可以順便增進夫妻情趣!彼槐菊(jīng)地說著。
“夫妻情趣?不要啦,好怪喔,我又還沒正式嫁給你——唉呀……”她原本推拒著他,結(jié)果不知道他在她頸際的哪邊突然一啜,害她身子忽地一軟,整個人倚倒在他懷里,一股類似的麻癢感立即從頸間一路穿透到腳趾尖去。
“看吧,我就說由我來試很準(zhǔn)確的!彼号槃輭涸谒砩,一手溫存地?fù)徇^她圓潤可愛的小臉,越看越喜愛,簡直想將她揉到心里面。
他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心,是會這樣一日一日地漸漸累積起來。
對她的感情,像涓涓細(xì)流一樣,一點一滴地匯聚到他情感貧乏干涸很久的心底,雖然沒有波濤大浪,但已足夠滋潤他,甚至不知不覺地融合在他的靈魂里,教他再無法拔棄。
他找到了足以鎮(zhèn)壓他靈魂中經(jīng)歷過的血腥風(fēng)雨,她是他求取安定的靈藥……
嘆息一聲,他用盡所有的溫柔,充滿愛意地吻住她如花櫻瓣似的柔軟粉唇。
“鳳七……”她嚶嚀一聲,小手探進他的發(fā)間,反射地揪住他的長發(fā)。
“天快……黑了……”
“等會兒,我送你回去,我還沒試出你身上的幾處地方是否有一樣的感覺……”他輕聲喃道,一手挑掉她的腰帶,一手慢慢滑進她衣襟里,用指尖細(xì)細(xì)描摩著她的細(xì)致鎖骨。
“……為什么只試我的?我也要試試你的感覺!”她不甘被他壓在下方,突然往他肩頭一推。
他沒有抵抗地任她推倒,她一個翻身,坐騎到他的腰上,完全沒發(fā)覺自己的衣裳早就因為失去腰帶束縛而散開來,綁在頭頂?shù)纳贍旝,也松松地垂了下來,烏溜溜的黑發(fā),在后腦半綰著。
他瞇著眼,恣意欣賞著她不受拘束、渾然天成的嬌媚氣息。
才想著她像只可愛的野生小動物,她竟然就俯下身,有樣學(xué)樣地往他的耳垂咬下去——
“唉……小母老虎的牙很尖啊……”他先是不輕不重地“嘖”了一聲,接著笑了起來,聽不出來到底是痛還是不痛。
她嘻嘻笑著。“怎么樣?你也有麻麻的感覺嗎?”
“你咬太大力了。”
“是嗎?那要怎么做?”她偏著頭盯著他的耳,好像想要再咬一次。
“我來示范給你看!彼唤o她第二次機會,趕緊翻過身來,再一次將她推倒在身下。
接下來,鳳夫子便以親身示范之名,對其弟子行吃干抹凈之實……
。
過了許久,易均均驚嚇地從床上彈跳而起。
“怎么了?”何鳳棲慵懶地睜開眼。
她趕緊撈起四周的衣裳,忙亂地穿戴起來。
“糟了、糟了……這么晚還沒回去,奶奶和爹娘一定罵死我了啦!”
相對于她的緊張,何鳳棲倒是不慌不忙,起身,慢慢穿好衣裳。
當(dāng)他已經(jīng)整理妥當(dāng),站在床邊時,她還拉著衣擺,慌張地在床上四處摸索她的腰帶。
“別忙了,我已經(jīng)請人到易府知會一聲了,等會兒就帶你回家去。”
“啊……是嗎?那……那他們不就知道……我們、我們……”她半跪在床上,傻了眼,整張小臉脹得通紅。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沒意見。我只是派人傳話告訴你家人,說你正跟我在一起,我會送你回去!彼
“嚇?biāo)牢伊恕彼麄人差點虛脫。
他從枕下拉出她的腰帶,笑著將她從床上帶下來,細(xì)細(xì)地為她整理衣帶,梳好長發(fā),其間還不時地偷香她兩口。
“那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她隨口問道。
“剛過亥時!彼f。
“什么?!那么晚了?我要回去了!”她緊張得就要往門口沖。
“等一下,你忘了這里是‘花雨樓’?現(xiàn)在下面正熱鬧,我們從別的地方出去!彼p輕將她拉回來。
“從哪里?”
“如果怕的話,就閉上眼睛!彼麛r腰抱起她,走向窗邊。
“咦?什么?你該不會要從這里跳下去吧?”她渾身一僵。
他低頭對她一笑,接著便忽然縱身躍出窗外。
“哇——”
她嚇得將臉埋進他懷里,只覺得有道強勁的夜風(fēng)從耳邊呼嘯而過,她的尖叫聲都散逸在風(fēng)里頭了。
沒膽抬頭起來,她死死地埋在他胸口,只覺得他抱著她在空中躍了幾次便不動了。
她試著探了探頭,確定他們兩個沒摔死,正安然地站在某條巷道里的石板路上,這才松了一口氣,從他身上溜下來。
踏到地的時候,她的兩條腿軟得像面條似的,只能攀抓著他的手臂撐持。
“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你懼高!”他笑得很愉快。
如果他不是在調(diào)侃她的話,她會覺得他的輕柔嗓音飄在夜色里,十分的好聽悅耳。
“誰、誰沒事會從那么高的窗戶往下跳啊!”她抖著唇,嘴硬地回道。
他笑著拉起她的手,緩緩地向前走去。
踏著月色,他配合她的腳步,她也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周遭一片靜謐,夜色像是一層紗霧,將他們兩人包裹在一起,仿佛世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般。
“這就是輕功嗎?”路上,她好奇地打破沉默。
“嗯!
“你的輕功好像很好?”
“還可以!
“……那你也有武功了?”
“有。”
“你既然這么厲害……為什么選擇來當(dāng)我們易府的夫子?J她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糊口呀!”
“我不相信!
他笑了笑,抬手向前指了指!澳慵业搅。”
她一抬頭,果然看到她家的朱紅色大門,這才覺得路怎么這么短。
“我……我回去了!彼砷_牽著他的手,不舍地走向大門。
何鳳棲笑著看她,忽然,鼻尖間到濃濃的血腥氣味。
他警覺地抬頭看向易府,雖然此時已經(jīng)是一般人家的靜息時候,但不應(yīng)該連家仆奴婢們都沒有活動。整座府宅里一點聲息都沒有,靜得十分詭異,而且還透著他非常熟悉的氣味……
死亡的氣味。
他的眉頭一皺,看著正走上臺階的均均,驀地飛身向前,飛快地喝止她——
“不要開門!”
此時,均均的手指剛碰到門板,這才發(fā)現(xiàn)朱紅色的門竟然只是虛掩著。
她還在覺得奇怪時,門板突然“咿呀——”的一聲,向后滑了開來。
同時間,何鳳棲已經(jīng)奔至她身邊,想要擋住她的視線,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均均臉上原本還漾著的笑容,完全凍結(jié)在臉上。只是向門內(nèi)望了那么一眼而已,她的世界便在一瞬間崩塌。
她不敢相信,前些天夜里,那個滿天尸塊的荒誕惡夢,竟然成真了。
只是,一地的尸塊,變成了她最親愛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