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飛從日本回來后,立即陷入趕稿風爆,除了吃飯,他幾乎都窩在工作室里,甚至有時連飯都沒吃,或者只是迅速匆忙的果腹便又再度投入寫作。
雖然他沒時間好好品嘗她制作的料理,但丁若綺并不介意,仍會認真開心的為他準備餐點,只是每天能看到他的時間愈來愈少,她索性選擇待在他工作的房間里。
只要靜靜地看著他,她心里就有無比的快樂和滿足。
“你要不要去客廳看電視?”連續(xù)幾天丁若綺做完份內(nèi)工作后,便跟著他一同待在工作室,她甚至總陪他到三更半夜,偶爾還會看見她坐在一旁困得打起盹來。
“我會打擾到你嗎?”丁若綺坐在單人沙發(fā),手里捧著一本已經(jīng)看了兩遍的書,其實她大部份時間都是偷偷盯著談飛的身影發(fā)愣。
“不會,只是怕你無聊!敝八苍退黄鸫诠ぷ魇遥贿^那時的她全心全意在研讀他的小說,他知道現(xiàn)在大部份的著作她都看過了,有些甚至看了兩遍。
“我喜歡看你寫作!彪m然靜靜地什么事都不做,但她并不感覺無聊,反而因為能不?粗蟹N陶陶然的幸福感。
而且她可以在第一時間看到他的手稿,讓她也有種等待的興奮心情。
“看不膩嗎?”雖然埋首在桌前,但他其實知道她的視線常停在他身上。
“不會,我好喜歡看你寫作的樣子,如果我會畫圖就好了!彼欢ó嬌蠑(shù)百張他神情專注的俊顏,雖然看似一成不變,但他其實擁有很多表情,偶爾薄唇微揚,偶爾擰眉深思,偶爾會盯著一個物體發(fā)怔。
談飛發(fā)覺丁若綺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孩,她可以為一件事認真付出卻不求對等的回報。
她每天用心變換餐桌上的料理,認真的程度早已超出她份內(nèi)應做的事,他知道她借著食物表達對他的用心,只要他一個微笑一句贊美,她就可以開心一整天。
即使他沒時間認真品嘗,她仍不會有一絲抱怨,只擔心沒有正常吃飯會影響他的身體健康。
他沒有時間陪她,甚至有時候一天講不到三句話,她卻不曾抱怨或表現(xiàn)任何不悅,反而只是看著他就感到滿足。
似乎她的心很空曠,但欲望卻很小。以前交往的女人總是對他有許多不滿,愈想從他身上剝奪時間,他卻反而更投入寫作;對方愈想從他身上索求愛情,他卻更疲于付出。
丁若綺對他卻沒有任何要求,只是天真的付出、安靜的守在一旁。他寫作時她不敢驚擾他,不會刻意找他說話,只有等他坐在餐桌前,她才會嘰嘰喳喳的尋找話題,炒熱一天的沉默。
她的貼心溫柔讓他想珍惜,他甚至想快點結束手上的工作好好和她吃頓飯,帶她去看場電影,享受一般男女約會的愜意。
只是一個個迫在眉睫的截稿日讓他無權奢望悠閑,他只能盡快將手中的約稿完成,然后才能好好計劃如何調(diào)整未來的生活步調(diào)。
。
“很晚了,不用陪我,回去睡覺了!闭勶w看見丁若綺蜷在一張造型特異的藤椅上,已經(jīng)連打數(shù)個哈欠。
“談飛,你什么時候要休息?”雖然她倦到不行,但卻不敢真正閉上眼睛。
“還沒!闭勶w頗意外她今天愿意陪他待在這間工作室,只是以往她困了就會跟他道晚安回房睡覺,或者會不知不覺在一旁睡著了,直到他發(fā)現(xiàn)時才喚起她回房休息。
她今天感覺有點異樣,似乎硬是不肯讓自己閉上眼,卻又希望他趕快結束工作,她從來不曾催問過他要何時休息就寢。
“那我等你。”她再度打個哈欠,雙眼微瞇,想睡又不能睡真的很痛苦,早知道就不該嘗試那件事。
“你在堅持什么?”談飛放下筆,忍不住詢問她的反常,就算她有心想陪他熬夜,也不需勉強自己跟周公過不去。
“沒有。”她將視線望向地上的書,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好奇心會殺死一只貓,她明知道自己膽小容易胡思亂想,最不適合接觸恐怖的事,偏偏談飛今天要在這間恐怖箱寫稿,她心想只是陪陪他、看著他寫作應該沒什么問題。
只是看著書柜上滿滿一堆她未曾接觸過的小說,她終于忍不住拿一本起來翻閱。
她看過他許多類型的著作,卻獨獨未曾碰觸這一塊,她以為看來斯文爾雅的他應該不至于寫出太過惡心恐怖的情節(jié)。
哪知才翻了幾頁就開始感覺頭皮發(fā)麻。她應該立刻將書丟下,只是他的書總有一股魔力,讓人無法半路喊停,只能一頁一頁的往下翻,一步一步的踏入故事中的情境。
看完了生平第一次閱讀的恐怖小說,雖然沒有真實的畫面,但憑借著文字的描述,她腦中浮現(xiàn)出一幕幕鮮明的畫面,讓她心驚膽顫,仿佛一閉上眼就會有什么東西向她襲擊。
因此即使周公頻頻對她招手,她幾度倦得搖頭晃腦還是不敢真正睡去,她想離開這間容易讓她聯(lián)想到靈異詭譎氣氛的房間,無奈談飛工作未完,她也不敢獨自待在自己的房間。
她真后悔不該挑戰(zhàn)自己的勇氣,她肯定會疑神疑鬼好幾天無法輕松入睡。
“你不是不敢看恐怖小說?”談飛撿起地上的書,她看的還是最讓書迷驚聲尖叫的一本。
“所以我不敢睡覺!倍∪艟_一臉哀怨的看著他。為什么這么俊帥的男人可以寫出這么驚悚駭人的故事,讓人從頭皮到腳底都發(fā)麻冒冷汗。
“不敢看還看!闭勶w莞爾一笑,伸手揉揉她的頭。
“你什么時候要休息?”她好想睡覺,忍不住又打個哈欠。
“我去睡覺你就敢睡覺了?”談飛不太理解她的想法。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她不敢回房間一個人睡覺。
她無意議的一句話卻讓談飛頓時愣住。
“我……我不會偷襲你,我可以睡沙發(fā)。”丁若綺忙澄清,她需要有人陪在身邊才能安心入睡。
“我不擔心你偷襲。”談飛輕笑,其實他擔心無法克制自己。
這幾天她常陪著他寫作,雖然她只是安靜專注的觀察他,但被喜歡的女人時時刻刻盯著,讓他內(nèi)心有種東西逐漸躁動,偶爾抬頭望進盯著他的那雙帶笑的瞳眸,他的胸口總是一緊,甚至很難立刻再進入寫作的情緒。
意外她對他的影響力,好幾次他很想沖動的丟下筆將她狠狠摟進懷里。
“可以去睡覺嗎?”丁若綺神智已經(jīng)在游離,沒聽到談飛話中的暗示。
“去睡覺。”談飛將她從藤椅拉起,帶她走往他的臥室,原本今晚打算徹夜寫稿,但看見她已經(jīng)疲倦不堪卻不敢一個人入睡,他有些不舍,決定先陪陪她。
“你睡床上。”談飛拉開棉被,丁若綺立即爬上柔軟的大床。
“你不可以偷偷離開喔!”她拉住他的大掌,害怕半夜醒來只有一個人。
“你安心睡覺,我不會離開!闭勶w對她保證,感覺仿佛在安撫小孩。
“好舒服……”她雙手緊握他的大掌,溫暖厚實的感覺讓她心安,閉上眼不再出現(xiàn)恐怖駭人的影像,映入腦中的全是他俊帥的容顏。
她側身躺臥不到一分鐘就呼呼大睡了。
談飛被她拉住一只手,只能跟著側躺在她身邊,她沉睡安靜的容顏卻讓他看得無法平靜。
內(nèi)心鼓動燥熱著,身體的變化讓他意識到想擁有她的強烈欲望。
他忍不住向她更靠近,一只手臂將她輕輕摟在肩下,貼靠在他胸膛,他嗅聞著她的發(fā)香,薄唇在她額上輕點,然后吻著她的嫩頰。
感覺臉頰像羽毛般的搔癢,已經(jīng)沉入睡夢中的丁若綺還是本能的伸手輕拂,微微扭動了下身軀。
要命!談飛這才驚覺他在玩火自焚,他不可能把沉睡中的她叫醒陪他“做事”,他這時在她身上輕灑的火苗只是逐漸讓自己欲火焚身?
拉出理智的線,他稍稍松開兩人的距離,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慢慢地,他才讓欲望淡去,輕摟著她緩緩入睡。
。
第二天晚上,丁若綺再度對談飛有所求。
“什么?”談飛瞠目,握著筆的手因為過度詫異而在稿紙上撇出一條長長的斜線。
“陪我洗澡。”丁若綺再重復一次,臉上并沒有羞赧,反倒有些恐懼不安。
“你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嗎?”談飛微瞇眼,黑眸里卻蘊藏一絲火光。難道她真的想引誘他?
“嗄?”她忽然意會,急忙搖頭,“不是那樣,只是我不敢一個人待在浴室,你可不可以在門外陪我聊天?”因為她一關上浴室門在密閉的空間里,昨天看恐怖小說產(chǎn)生的恐懼感就再度攀上腦海,害她根本不敢洗澡。
她的理由讓談飛呆愣,沒想到她看一本恐怖小說會有這么強烈的后遺癥。
“你可以先在我房間寫稿,我很快就洗好了!倍∪艟_苦苦哀求。
她楚楚可憐的表情讓他無法拒絕,內(nèi)心頗無奈他寫的小說竟然能把她嚇到這種地步。
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迭稿紙的談飛哪有心思寫稿,只要想到眼前那道門板后面的情景,他就覺得全身一陣燥熱。
“談飛,談飛,你在嗎?”丁若綺隔著浴室門板第二次喊他。
“什么事?”他心想該不會忘了拿換洗衣物。
“沒事,你可不可以說說話?”安靜無聲讓她擔心外面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
“說什么?”
“隨便都可以!笨床坏饺耍媒柚牭剿穆曇舨挪粫紒y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