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當(dāng)家。”封以揚一路行來,別院里的家丁面露詫異,連忙欠身行禮。
封以揚全然無視,步履越走越急湊,穿過琉璃建造的主院,來到前些日子請來工匠翻新,重新辟成花田的后院。
滿腔焦躁的情緒,在那抹纖細的紫色身影映入眼底之后,終于平息下來。沒有離開。他的敏敏還在。
封以揚縮緊的胸口一松,徐緩走近背對著他,坐在一整片牡丹花叢之中的華敏。
將花苞燭臺往旁邊的石桌一擱,封以揚刻意放輕足音,無聲無息地靠近,從后方伸出強壯的雙臂圈住她。
“呀——”手邊正專心搗洗著花液的華敏,驀然一驚的縮起身子。
“瞧瞧我抓到什么了?”他將優(yōu)美的薄唇貼在她耳后,低醇如絲的嗓音滑過她的耳畔,撥動心中每一根弦。
她不由自主的輕顫,心口泛開絲絲甜意,轉(zhuǎn)眸嬌嗔,戲譫地說:“原來是你呀。我方才還在想,是哪個想死的采花大盜,不怕被我掏光口袋,居然把歪腦筋打到我的頭上!
他啃吻起她白皙纖美的耳根,用身上的披風(fēng)攏住嬌小的她,有了披風(fēng)的掩護,他的雙臂可以肆無忌憚的做盡各種壞事。
“你可以盡情的掏空我,反正封家的錢,你花上一輩子也花不完。”他含住白潤的耳珠子,朗朗低笑。
“嗯?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被我徹底掏空了,我得繼續(xù)找下個目標(biāo)才行!彼Σ[了水亮的眸子,頰上的酒窩甜美漾動。
“你休想再找別人!彼麘土P性的咬住嘴里的耳珠,她嬌哼一聲,不是因為疼,而是敏感得難受。
“你來這里做什么?我不是有派人回去傳話!痹俨晦D(zhuǎn)移注意力,她還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又淪陷在他邪惡的挑逗中。
“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才對,你為什么不回封府,要在這里過夜?”他不悅地啃咬起她細嫩的玉頸。
“曬好的玫瑰花瓣又被人灑了藥油,后天要運出京城的那批貨肯定趕不上了。那個混蛋根本是沖著我來,想斷我財路!”她氣惱的嚷道!拔也辉谶@里守著,萬一那個混蛋跑來動這些花,我豈不是虧大了?”
聞言,封以揚微瞇起金眸,俊顏掠過一絲怒意。
就連王親貴族都不敢與封氏作對,此人三番兩次闖進封氏地盤,什么都不偷不取不毀,偏偏只對華敏制作胭脂的花瓣下手,針對意味未免太過濃厚。
“欸,你想會是誰?”瞥見他凝陣尋思的神態(tài),華敏假意漫不經(jīng)心的問。
“我怎會知道!狈庖該P低垂長眸,慵懶地挑唇微笑。
“難道你心中都沒有懷疑的人選?”一雙水眸瞇成兩條犀利的細縫。
“你該不會是懷疑紫鴛?”他玩味的反問。
“……”
她承認,自己確實是懷疑紫鴛,但這可不能怪她,要不是他擅自決定將紫鴛遣送到外地,害她背負起妒婦的黑鍋,莫名其妙被紫鴛怨恨,她也不會懷疑到紫鴛頭上。
真是氣人,說來說去,都是這個黑心貨的錯!
“不可能是紫鴛!遍L指勾起她細致的下巴,他輕笑,湊上前吻住她柔軟甜美的小嘴。
“你怎么敢這么肯定?”她被吻得腦袋發(fā)暈,細細嬌喘。
“我有派人盯住她,她不可能亂來!睕r且,紫鴛對他始終還懷抱著一絲希望,聰明如她,不可能做出任何可能招致他心生厭惡的事。
“那可就糟了,這下子我想不出還有誰可能干下這種事。”華敏苦惱地喃道。
“別想了,這件事我會幫你解決。”長指揉開她眉心的小結(jié),他吻了吻她的眉眼,溫柔的舉動令她心口發(fā)燙,滿腹的氣煩稍稍散去。
“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要怎么解決?”她嘟囔著,身子的抗拒卻明顯弱了些,欲拒還迎地享受著他甜蜜的細吻。
“丁敏敏,你信不過我?”
“也不是信不過,只是……”
他圈在她腰腹間的雙臂開始作亂,往上托起兩團豐盈,隔著衣料開始揉捏愛撫。
嬌軀微微一顫,她抬起手肘往后頂了頂他的胸膛,貝齒咬住下唇,臉蛋如同一朵盛放的紅艷薔薇,低聲嬌斥:“別亂來,等下要是被別人撞見,可就丟臉了。”
“怕什么?披風(fēng)遮著,他們看不見!彼麑⒖∧樎袢胨慊念i肩,灑下一連串溫?zé)岬募毼恰?br />
“陸雅清,別鬧了!我手上全是花汁,等會兒弄得你一身都是。”
“無所謂,你弄吧,把我弄得越濕越好!
聽見他大膽又露骨的暗示,她臉蛋越發(fā)灼燙,感覺到他的大掌已經(jīng)解開繡扣,從衣襟間直驅(qū)而入,勾開薄薄的抹胸,按上一邊綿軟的雪/ru。
要不是兩人同樣死而重生,又碰在一塊兒,原本的丁敏敏恐怕作夢也想不到,那個囂張跋扈的陸雅清,骨子里根本是只重欲的狼。
只要兩人私下獨處之時,他便會對她說些孟浪又qing/se的戲語,雙手一沾上她的身子,便會開始想盡法子作壞。
而他本人更是不諱言,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想剝光她,盡情的愛她。
剛開始她確實頗有微詞,畢竟她的體力可比不上他,老是被他折騰得隔日連床都下不了。
但,某次夜里,她偶然從昏睡中醒來,看見他抱著她,嘴里不住輕喃她的小名,她才明白,高傲的他有多恐懼失去她。
經(jīng)歷過一場生與死的分離,能再見到彼此,將心中的感情傾訴而出,甚至還能名正言順的以夫妻身份相守,一切美好如幻夢,有時自睡夢中轉(zhuǎn)醒,就連她也會感到心慌不安。
害怕眼前的幸福只是鏡中花、水中月,眨眼一瞬,他們又會分隔陰陽,所有美好成為幻影。
她的感受已是如此,想必這么愛她的他,肯定更加恐懼。
正因為恐懼,他才會時時刻刻想見到她,透過體溫相融,身子緊密相貼,彼此像蜜一般融化成一體,他才能真正放心。
……
ji/情過后,全身汗?jié)竦姆庖該P抱著昏沉沉睡去的華敏,躺在牡丹花叢之中,滿足而慵懶地稍作歇息。
金眸一挑,望了一圈四周在月光下綻放,姿態(tài)華麗而優(yōu)雅的牡丹,他不禁揚唇一笑。
此情此景,當(dāng)真是像極了那句“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fēng)流”。
封以揚收回含笑的視線,目光溫柔地望向懷里熟睡的人兒,她嘴角上翹,小臉恬然地貼靠著他的胸膛,眉梢眼角洋溢著幸福。
他心念一動,胸口讓濃烈的情感漲得發(fā)燙,不由得低下頭輕吻那張?zhí)饾櫟拇桨辍?br />
“嘿嘿,等我在花上撒上這些藥油,看你怎么做胭脂賺錢!”一聲奸笑忽然飄入封以揚的耳底,伴隨而來的,還有著潑灑藥油的聲響。
封以揚瞇了瞇金眸,停住親吻懷中人兒的舉動,確認她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齊,沒有泄漏半絲春光,才放心的直起身軀。
他撇過俊顏,嚴凜的目光梭巡四周,準(zhǔn)備看清楚針對華敏的禍?zhǔn),再一舉將對方逮住。
“嘿嘿嘿……得罪了財神爺還想發(fā)大財,少作夢了!財神爺才不會讓你好過!”
光線昏暗的花田中,一抹身穿繡著福壽祿與金銀財寶圖騰的紅色長袍,腰上圍著紅色錦綢腰帶,頭戴鑲珠嵌玉金冠的男子身影,背對著封以揚,時不時發(fā)出得意奸笑。
從紅袍男子的背影看來,他貌似不亦樂乎地揮動手中的藥油瓶,將散發(fā)出濃濃中藥材氣味的藥油,凈往花匠細心培植的花兒灑去。
封以揚站起身,闊步走向紅袍男子,大手一個揚落,便將男子執(zhí)著藥油的手腕一把擒住。
“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在我的地盤上動手腳!狈庖該P捏緊了男子的手腕,金眸瞇細如寒刃,俊顏滿布冰冷的警告。
紅袍男子一愣,先是怪皺眉頭,瞅了瞅封以揚,乂睨了睨自個兒被擒握的手腕,接著才詫異地問:“你看得見我?”
封以揚溫雅的面龐勾起一彎冷笑,口氣跋扈的道:“別以為你是財神爺,我就不敢動你。”
紅袍男子聞言大驚:“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財神?”
這小子是什么來歷?居然能在他施展隱身術(shù)的狀態(tài)下看得見他,而且還能碰到他的神軀,內(nèi)情肯定不單純。
封以揚金眸一挑,神情傲睨。“經(jīng)歷過一場逆世輪回,我能看見三界之物,區(qū)區(qū)財神,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神佛,我當(dāng)然看得見!
好狂的口氣!這小子那副高傲的模樣,見著心里真是不爽快!
心眼度量之小堪稱眾神之冠的財神微微瞇眼,心底琢磨著該怎么整治惹他不快的封以揚。
等會兒他便翻出這小子的福祿簿,好好減上一筆,讓這小子嘗嘗窮困潦倒的滋味,往日看他還敢不敢這般跋扈!
那本天上地下唯有財神能翻閱的福祿簿,里頭可是清清楚楚記載了每人一生之中能賺取多少財富,又有多少福分能享受這些財富。
只要財神手中的金毫一揮,嘿嘿嘿,要加要減可就沒人管得了……呃,應(yīng)該說,只要他別玩得太過火,別把人活活整治死,改了那人的命元,通常不會有神發(fā)現(xiàn)他擅改福祿簿。
“小子,我奉勸你最好對我客氣一些,否則你很快便要流落街頭,身無分文。”財神揚眉吐氣的露出奸笑。
這么差勁的財神爺,居然沒人……不對,應(yīng)該說居然沒神彈劾,看來天庭眾神也是混很大。
封以揚不置可否的在心中嗤笑。
“告訴你吧,我不怕你。不管你對華敏有什么不滿,盡管沖著我來,少在她身上或是她的事動手腳!
眾生庸庸碌碌,求的不過是名與利,有哪個凡人俗子,面對財神放話懲治,還敢這般冷傲以對?
紅袍財神當(dāng)下氣結(jié)。“你當(dāng)真不怕?”
封以揚優(yōu)雅挑唇,微笑說道:“我要是怕,就不會這樣抓著你的手,更不會有接下來的舉動!
“什么舉動——!”問話未竟,紅衣財神眼前忽有黑影晃過,下一刻,他的臉頰被揍偏,整個人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你!你竟敢打財神?!好小子,你真的是嫌日子過得太舒服,想嘗嘗一輩子賺不到錢,每日為錢所苦的滋味?”
“如果你真有這個能耐,讓我窮困潦倒一輩子的話,那就盡管動手,我等著!
語畢,封以揚接過財神手中的藥油,將瓶中剩余的黑色藥油,全往財神頭上的金冠倒下。
被淋了滿頭氣味濃重的藥油,神格都給丟盡了,財神暴跳如雷,氣得哇哇怪叫。
封以揚將見底的藥瓶扔回財神懷里,弧度優(yōu)美的下顎一揚,笑容俊雅絕倫,嘲諷地睨了睨一身狼狽的財神,道:“慢走,不送!
財神氣得臉都漲紅,指著封以揚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破口大喊:“好!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終生,痛恨自己為什么要得罪財神,就像那個華敏一樣!我要讓你們這對夫妻徹底悔不當(dāng)初,你們就等著貧窮夫妻百事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