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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仙房里的嬌兒(上) 第2章(2)
作者:綠光
  “染梅!

  “……奴婢在!

  “仰起臉!彼畹。

  染梅聞言,心跳如擂鼓。他要做什么?難道不管她從或不從,他都打算收她當小妾?

  “奴婢不要……”她垂著臉,搖著頭。

  不,她就算失去一切了,也不能拋去尊嚴讓自己嫁人為妾。

  要是他敢輕薄她,她就、她就……踢他!

  “仰臉!”

  一股蠻橫的力道迫使她抬臉,就在同時間,她不假思索地抬腿往他胯下一踹。

  慕君澤霎時臉色蒼白,像是不敢相信她竟如此心狠“腳”辣,簡直是要他絕子絕孫般。

  “是你逼我的!”話落,她一把將他推開,轉身就跑。

  門外,向臨春剛好走來,一瞧見她便嚇得高聲喊著,“染梅,你怎么流鼻血了?”

  “嗄?”她愣住,抹著鼻下,指尖果真有抹鮮紅。

  “趕緊仰臉,快!毕蚺R春急喊指示。

  染梅呆滯地望著他,想起剛剛四爺也是要她仰臉……她是不是誤會四爺了?

  “……四爺不見我?”門外,染梅一臉愕然地道。

  “四爺已休憩,我已經要小廝打掃了在四爺書房旁的客房,你就回房歇息吧!毕蚺R春溫言轉達。

  “可是……”她神色微慌,幾經思量才道:“我傷了四爺,四爺他……”

  “大夫說不打緊,四爺也沒動怒,你就回房歇息吧!

  “可是我至少該跟四爺道歉,我……”都怪她不好,竟誤以為四爺要輕薄她。

  她從未流過鼻血,更不知道流鼻血得要仰臉,在那當頭……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既是傷了人,自然得道歉懺悔才成。

  “四爺沒放在心上,這兒有我照應,去睡吧!

  在向臨春的堅持之下,染梅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無用,只得回房。

  然而,這一夜,她輾轉難眠,無法入睡,隔天天色未亮,她便到慕君澤門外等候差遣,然而等到都快正午,還是不見他起身,這時有個小廝經過,她詢問之下,才知道慕君澤早就出門了。

  得知他可以外出,她的心寬慰了些許,自行在后院找些事做,同時等他回來,然而等到入夜,還是不見他的蹤影。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同樣的狀況持續著。

  小廝說,他幾乎日日回后院主屋休息,可是她卻怎么也碰不到。

  “難道……四爺在閃避我?”第五天時,她忍不住自問。

  她踢傷他男人最脆弱之處,四爺嘴上沒提,但肯定氣惱難堪,蓄意閃避她……一般大戶人家,要是遇到這事,要如何凌遲丫鬟至死都無人能勸阻,可是四爺卻是閃避著她。

  說來,四爺是有些心慈的,對不?

  第六天,她仍舊不死心,干脆就坐在他門外的走廊欄桿上。

  她要道歉,非道歉不可,四爺不回來,她就坐在這兒等,萬一睡著了,腳步聲也定會讓她轉醒,道了歉后,不管四爺要如何處置她,她都甘心。

  要是道不了歉,她連自己這關都過不去。

  然而,等著等著,夜越來越深沉,她不自覺地倚著廊柱進入睡夢中,就連腳步聲逼近也一點反應都沒有,自然沒瞧見那雙高深莫測的眸不住地打量自己。

  “四爺……”向臨春低聲喚著。

  慕君澤不解。她待在這里做什么?這幾日,從眾人口中得知,她打掃了后院,從綺麗齋到后方的庭院,完全就像個粗使丫鬟般地辛勤干活,還一再追問他的行蹤,她到底想做什么?

  這般蓄意冷落她也該知難而退了,是不?

  說是要道歉,但難保不會是另一種手段,心知他動怒,避而不見,所以急欲討好?可不知怎地,每每要把她想得心思深沉,他就是會想起當她看見黃金雨時,那抹恬柔笑容。

  那笑容就如黃金雨,美而不艷,靜靜地綻放……

  “臨春!

  “是!

  “給她銀兩,叫她走!痹捖,他轉身進房。

  向臨春微愕了下,跟進房內。“現在?”夜如此深,要她現在走……

  “難不成還得揀時挑日?”他回頭笑得嘲譫。

  他不允許她再出現企圖左右他的決定。他要她走,這是打一開始的決定,只不過眼前的借口絕佳,不善加利用就太可惜了。

  向臨春聞言,心知改變不了他的主意,也只能走出房門外,喚醒了染梅。

  染梅張開惺忪的眼眸,一見向臨春,喜出望外地問:“向大哥,四爺回來了嗎?”

  “呃……”向臨春有些為難,想了下從懷里取出一只錦囊,交到她手上。“走出書肆,斜對面有家客棧,你不如先到那兒住宿一晚!

  染梅聞言,怔怔地看著他半晌,然后她終于明白了。

  原來四爺的閃避是要她有自知之明的離開,可是……“我賣身契在慕府,怎能隨意說走就走!

  “四爺也是慕府主子,自然能取消你的賣身契!毕蚺R春語氣艱澀地道。

  “喔……”染梅垂下眼。

  原來當個丫鬟并不容易呢,她是個多不稱職的丫鬟,竟連主子都不要……既是如此,她又何必為難四爺。

  看了眼房門,有燈光從門縫傾泄,她起身揚聲道:“四爺,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可四爺說得對極了,是奴婢見識短淺,才會一再先入為主地誤解四爺,四爺明明是救了奴婢、幫了奴婢,可奴婢卻是一再害四爺受傷,真的是非常的對不起!

  話落,她朝門的方向欠了欠身,如她所料地等不到房內人的響應,她徐緩抬臉,臉上有著疲憊又自責的笑。

  “奴婢這就離開,不讓四爺為難!闭f著,朝向臨春欠了欠身,將錦囊還給他!拔疑砩嫌兄靶〗愦蛸p的碎銀,不礙事的!

  “可是……”

  “雖說認識時日不長,但是這段時間也多謝向大哥的照顧,謝謝!彼芍缘乐x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向臨春直睇著她的身影,突見她腰間掉了東西,邁步拾起,卻發現那是個小巧錦囊,可是輕得不像裝了銀子,打開一瞧,他不禁微愕。

  想了下,他沒追上前,反倒是舉步邁回慕君澤的寢房。

  染梅越走越急,盡管書肆后院的燈火極為稀少,可是今晚的月光極亮,亮到可次為她照路。

  她加快腳步,好似身后有毒蛇猛獸追趕,直到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才暫緩了腳步。

  額上汗水不斷滑落,她三番兩次抬手抹去,卻分不清楚滑落的是汗水還是淚水。

  這是種說不出的難堪,進慕府時,她就一再告訴自己,必須謹守丫鬟的分際,畢竟好不容易覓得藏身之處,她不想輕易離開,可誰想得到她竟犯了錯,惹惱了主子……

  向來覺得自己謹遵父親教誨,不管在哪兒總是行得正,可是,她的成見卻讓她錯將君子當小人,這一點她很難釋懷。

  就算她道歉了,四爺也不接受,才會默不作聲,相應不理……她難過地垂下小臉,突覺有異物飄落在發上,以為是蟲子,嚇得胡亂拍打之際,才發覺原來是黃金雨的花瓣。

  她抬眼望去,借著淡柔月光,鵝黃色的花串在樹葉間隨風輕擺,她凝睇半晌,緩緩地勾出笑。

  這黃金雨在安慰她呢。

  仿佛從那搖曳的花串間得到力量,教她不由低吟出聲,“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可我說,自在飛花并非夢,無邊絲雨無須愁……是啊,我走得過,我可以的!

  一個躲在暗處的人直睇著她半晌,才垂眼看著手中的錦囊。錦囊里頭唯有幾片曬干的黃金雨花瓣,他認得出那是她謹慎包在手絹里的殘花,即使已凋零,卻鎖住了最美的顏色。

  臨春說,她不取分毫,他當她作戲;又臨春將這錦囊交給他,錦囊里的殘花讓他驚艷盡管凋零也可以如此美麗。

  是愛花之人,才會花上心思鎖住這色彩,是飽讀詩書之人,才吟誦得出方才的詞,又得要有幾分聰慧和經歷才能有新的注解。

  他太多疑了嗎?是他對人都太過防備了嗎?

  所以,她的道歉是出自真心,而非任何討好的手段?

  忖著,眼見她又從地上撿拾著殘花,還未細想,他便已出聲——

  “誰家的丫鬟半夜不睡,蹲在那兒撿什么?”

  染梅聞言,驚詫抬眼,就見他從暗處走來。

  “四爺……”她低喚著,拾起的殘花掉落一地。

  “半夜三更的,你在做什么?”他揚笑問。

  “不是四爺要奴婢走的嗎?”她艱澀啟口,雙手在身前不安絞扭著。

  “有嗎?”

  染梅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卻見他轉身就走。

  “我累了,正要睡,所以需要一個替我蓋被子的丫鬟!

  她直盯著他的背影沒動,而他走了幾步,察覺她沒跟上,不禁咂著嘴。“不夠機伶的丫頭,聽不出我已經原諒你了嗎?”

  染梅這才恍然大悟。“所以四爺不要奴婢走了嗎?”

  “再看看!彼Z帶保留。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奴婢犯了錯就該領罰,四爺要是愿意留下奴婢,就得說清楚!

  “所以要你蓋被子了,不是嗎?”他啐了聲。

  這丫頭到底是出身何方,怎會被教養得像個老古板,比夫子還像夫子。

  “蓋被子是罰?”天底下有這種罰法的嗎?

  “就看你怎么蓋!彼室庹f得曖昧。

  染梅直睇著他,想了下!芭久靼琢。”

  又明白了?慕君澤搖頭失笑。

  她運氣不錯才能遇上他,要是遇到其他會色心大起的主子,恐怕她早已難逃魔掌,能遇上他,真是她的造化。

  姑且不論她到底是在哪見過墨染之作,就讓她暫時留下吧。

  一回房,慕君澤理所當然讓她為自己寬衣,一躺上床,就中規中矩地等著她蓋被子,然,等了好一會,卻等不到她動手。

  “怎么了,又以為我要做什么了?”他沒好氣地抬眼,卻見她錯愕地盯著床的內墻,他沒回頭也知道她瞧見什么。

  “墨染畫作……”染梅難以置信地喃道。

  慕君澤微揚眉。這畫并沒落款,光憑畫風她便認得出是出自墨染之手?

  教他難以否認的是,她這驚喜神情明顯是真,仿佛對這畫作無比喜愛,可是古怪的地方也在此。

  墨染早在十年前就封筆不畫山水畫,推算回去,那時她也不過七八歲,豈有機會瞧見墨染的畫?況且她像是一眼就能認出墨染的筆法風格,這實在是萬分吊詭。

  可偏偏她的反應如此真摯,激動無法掩飾,好像不只對畫,甚至是對畫者都相當傾心呢。

  正忖著,便見她像是著了魔般地爬上了床。

  慕君澤錯愕地看著她像被什么牽引,跨過了橫躺在床的他,跪在內墻前頭,小手輕撫上那畫作,那只手顫得厲害,像是不敢造次,可又想親近大作。

  他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她在他內心的形象變化多端。剛剛還像個老古板,謹守禮教,如今光是一幅畫就能教她在半夜爬上男人的床,根本就是自毀清白。

  嗯……毀的是誰的清白呢,他要不要跟她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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