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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良人到 第八章 惹了她就得受著(2)
作者:裘夢
  在馬車的顛簸中,韋孤云伏在她身上運動了很久,久到沈清歡墊在身下的衣服都被汗濕透了都沒停。

  車廂兩側的簾子在事情開始的時候就被韋孤云放下了,此時車中充滿了男女歡愛后的腥甜味。

  「好討厭,這么熱的天你還亂發情,你看看身上全是汗,衣服也全濕透了……」結束一場云雨,沈清歡一邊拿汗巾擦著自己身上出的汗,一邊小聲抱怨著。

  衣襟敞開,露出精壯腰腹的韋孤云一點也不像他平日給人的文弱書生感,身體透著一股力量,典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代表。

  雖然沒有八塊腹肌那樣如健美先生般的視覺沖突,但是肌肉絕對結實有力。

  這個做他枕邊人的沈清歡最有發言權,他的身體至今為止,也沒什么地方她沒見過了。

  畢竟兩個人整天滾床單,一天看一點兒,天長日久,再懶得看也能看全。

  說到腹肌吧,沈清歡個人真不太喜歡健美先生那樣的,韋孤云現在的身材她就挺滿意的,但是對某人的身材再滿意,也不喜歡他在這種天氣里還要壓著她進行身體的深入交流,太熱了。

  等沈清歡終于把身上的汗和其他液體清理干凈了,整張臉卻還是有些苦澀,就算擦干凈了,也還是覺得不舒服,好想沖個涼。

  韋孤云將自己外袍的衣帶系上,又恢復成了那個充滿禁欲感的清冷樣子,其實大多時候他都是這個樣子的。

  車簾被再次卷起,車廂內那股讓人臉紅的氣息漸漸飄散在空氣中。

  沈清歡拿了柄團扇搧著風,整個人習慣性地盤膝坐著,就像打坐一樣。

  韋孤云繼續去看桌上的東西,車廂里的桌子是固定的,上面擺放的東西也都經過了特別的放置,并不會因為一般的顛簸而散落下來。

  所以,就算他們剛才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水乳交融,也沒有一本公文落下來。

  看到某人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認真處理公文,沈清歡腦子里只有一個詞——道貌岸然。剛才那么禽獸地對她,現在裝得跟不染半點情欲的冰山系似的,騙鬼呢!

  「看什么,還想再來一次?」韋孤云頭也不抬地調戲她。

  「呸!」沈清歡毫不客氣地直接給了他一個鄙視的單音節。

  「車里不方便,晚上滿足你!

  沈清歡眼睛倏地睜大,狠狠地瞪著某人,什么叫顛倒是非黑白?這就是!

  什么叫滿足她?

  她對那種事才不像他那樣熱衷,一副做起來就不打算停的狂熱模樣,嚇死個人!

  韋孤云彎了彎嘴角,沒再繼續撩撥她。

  這一路行來,他一直在積攢跟她相處的經驗,他之前實在沒有跟女人相處過,只能在跟她相處的一點一滴中揣摩她的心情變化。

  時間長了,他就發現,跟沈清歡不能硬來,因為可能會適得其反,對她得講究迂回的策略。

  她挺好相處的,只要你不觸及她的底線。相對也很好哄,因為滿足感不高。

  用她的話說,那就是——知足常樂。

  而且他還發現,她似乎很不習慣跟人伸手要銀子,他雖然沒有跟女人相處的經驗,卻也知道女人們伸手朝男人要銀子是多么的天經地義。

  而清歡跟他相處了這段時間,從來沒有跟他要過銀子,非但如此,偶爾采買東西,她也是習慣自己掏錢要付,然后在看到他付錢的時候,表情一開始還有些不自然,后來才慢慢適應。

  韋孤云私下去問過恨生,據恨生說,在他的印象里清歡從來沒有主動跟老道士要過銀錢,上次他下山的時候,清歡是知道的,她還把老道士留給她的防身銀子拿了一多半給他當盤纏。

  恨生說,記得自已當時說:「我拿這么多銀子走,你需要用的時候怎么辦?」

  沈清歡回答他說:「銀子這東西用得上才有用,你現在下山需要用它,,而我在山上用到它的可能性不大,自然是緊著你先用了!

  他又問:「那萬一你需要的時候怎么辦?」

  沈清歡當時愣了一下后才哈哈一笑,一副沒什么的口氣道:「真需要的時候我會想到辦法解決的。」

  似乎從答應留下他開始,清歡就一直在以一個照顧者的身分面對他,雖然明明他的年紀比較大,但這種感覺真的一直如影隨形,至今未變。

  韋孤云聽了便徹底明白為什么恨生對清歡如此死心塌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清歡才是那個一直充當著保護者的角色。

  「大人,前面有片湖,需要休息一下嗎?」

  馬車外突然傳來的侍衛聲音打斷了韋孤云的思緒,他像是從來沒有走神一般,清冷地道:「停一下吧!

  不多時,馬車便緩緩停了下來。

  當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沈清歡的眼睛就亮了。

  好大一片湖,好一片映日荷花別祥紅。

  看著她撒歡的跑到湖邊,掬了湖水凈面,韋孤云眼神變得溫柔起來。

  捋起衣袖什么的也不算太過分,但當她想脫掉鞋襪時,韋孤云終究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清歡。」

  一聽某人喊她名字,沈清歡幾乎用最快的速度明白過來是什么情況,干笑地看了看自己左腿剛剛解開的系帶,什么都沒說,又重新系上了。

  男人的占用欲,真他媽地不是個玩意兒。

  不能泡腳就不泡腳吧,沈清歡把幾條汗巾掏出來,就著湖水開始搓洗。

  韋孤云看著她手邊的那幾條汗巾,嘴角不自覺地翹起。

  「恨生,幫我撿兩根樹技來,要長點兒的。」她揚聲沖離他們有段距離的恨生喊話。

  「好!购奚哺呗暬亓怂

  很快,恨生拿著兩根樹枝回來,不短。

  他畢竟跟沈清歡一同生活多年,不用她多說就知道她是想干什么,直接將兩根樹枝隔了段距離往地上一插,然后在兩端系上了一根細繩,就變成了臨時的晾衣架。

  當然,清沈歡要晾的不是衣服,而是汗巾。

  將幾條汗巾全部晾好,沈清歡拍了拍自己的手,很不優雅地伸了個懶腰,說道:「好了,應該一會兒就干了,恨生你幫我看著點,別讓風把它們吹走了!

  「好!

  沈清歡自己則跶跶跶又朝湖邊跑去。

  韋孤云一直慢條斯理地跟在她身邊,盡管大多時候她好像都看不到他似的。

  「韋孤云,你讓你的人都轉過身去,我要下水!

  「做什么?」

  「摘蓮蓬,剝蓮子吃啊!

  「你不用下,我讓他們去。」

  沈清歡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他,「你這人真沒勁兒。」

  韋孤云沉默了下,才道:「你想自已下水摘?」

  「對啊!

  「好吧!鬼f孤云做了妥協,轉身吩咐一聲,「全部轉過去,不許偷看!

  侍衛們都很聽話,恨生也一樣換了方向背對著他們這邊,繼續看晾著的汗巾。

  沈清歡把外袍一脫,下了水,像一條游魚一樣游進了蓮花叢中。

  蓮花叢中不時有荷葉搖晃顫動,韋孤云知道那是某個調皮的姑娘在摘蓮蓬。

  岸邊很快被她扔了幾枝蓮蓬上來,漸漸地有了十幾枝,然后玩盡興的沈清歡終于游回了岸邊。

  身上的衣服雖然全都濕透了,單薄的衣料濕了后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將她纖秾合度、前突后翅的身材顯露無遺。

  韋孤云眼中閃過一簇火苗,直接脫了自己的外袍披到她身上,聲音隱隱帶了咬牙切齒,「下次不許下水了!

  沈清歡不怕死地回了他一句,「見佛見性!

  韋孤云:「……」

  這種天氣,衣服干起來特別快,沒多大功夫,沈清歡身上的衣服就干透了,她直接將某人的衣服甩給他,穿好自己的外袍,然后拿了幾枝蓮蓬朝恨生那邊走去。

  她將蓮蓬分了幾枝給恨生,單手將已經晾干的汗巾收了,隨手塞到自己袖子里,然后就直接坐在恨生身邊剝蓮子吃。

  恨生很習慣地跟她肩并肩坐在一起剝蓮子,大黑就臥在不遠處。

  韋孤云則站在沈清歡身后,看著湖中的蓮花,似乎是在賞荷。

  其實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荷花上,雖然他跟清歡已經是最親近的男女關系,但事實上他們兩個的關系好像也就僅止于那件事,其他時候,清歡都是將他排斥在外的,就像現在。

  彷佛她跟恨生才是一家人,而他只不過是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罷了,就連那只大黑狗,恐怕在清歡的心里都比他要來得重要得多。

  這個認知讓韋孤云心情十分不美妙,可是暫時他還沒有什么有效的好辦法能改變現狀。他知道對于他那么急切地跟她發生關系,清歡在心里其實一直是惱他的,親事未成,先有男女之事,這事是他自己理虧。

  可誰又能明白他單身了二十幾年,突然能有個女人的感覺?

  總之,這就是筆胡凃帳……不對,清歡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他關于兩個人親事的問題,韋孤云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她不是忘了,而是她壓根打心里就從沒想過要嫁給他或者說他打算娶她。

  在她心里,他是不是就是那種只想跟她發生關系,卻不想負責的男人。

  「恨生,湖里有魚,你要不要去摸幾條上來,我們烤來吃!

  「好啊!

  恨生站起身往湖邊走去,大黑也跟著一同過去,一人一狗很快便都下了湖。

  沈清歡手里拿著蓮蓬剝蓮子,腳下一邊往湖邊走,時不時張望著湖里的情形。

  沒多久,大黑先叨著一條魚游上了岸,將魚扔在沈清歡腳下,討好地搖著尾巴。

  沈清歡蹲下身子,摸摸它的頭,說:「大黑真棒!

  「汪。」

  「要繼續努力哦!

  「汪!

  沈清歡把手里剝完的蓮蓬一扔,摸了摸身上,然后把手往后一伸,道:「刀!

  韋孤云心里的那口怒氣,在她這樣完全狀況外的行為舉止下,就像拿針戳了皮球,「噗」的一下就破了。

  他從自己的袖子里摸了把小巧的匕首遞過去,匕首只有巴掌大,特別適合貼身存放。這匕首沈清歡見過,還是那個原因,兩個人整天睡在一處,時間長,再多的秘密也要變得不是秘密。

  沈清歡利落地收拾魚,動作熟練,速度飛快,身上一點兒都染上血跡,手上的魚卻已經處理完畢。她在湖邊將處理好的魚清洗干凈,順便指使某人去摘了朵荷葉給她放魚。

  大業朝的丞相大人被她像個小廝一樣指使來指使去,什么綴言都沒有。

  沈清歡開始收拾第三條魚的時候,忍不住扭頭對站在自己身邊跟貼身侍衛似的某人說:「韋孤云,你就不能讓你的手下也摸點魚上來打牙祭?這種大熱天趕路,干糧有時候搞不好都是餿的,能不能對屬下有點兒關懷?」

  韋孤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耳朵很尖,又離得并不是太遠的某侍衛——沈道長真是個好人,比韋大人關懷人多了。

  「挑幾個人下水去摸魚!鬼f孤云最終還是下了指令。

  「不是我說啊,韋孤云,做你的手下還真是滿可憐的!股蚯鍤g一邊收拾魚,一邊碎碎念。

  「那做我的女人呢?」他冷不丁地問了她這樣一句。

  「你還有瞼問,自己心里沒數嗎?」她當即抬頭沖他齜了齜牙。

  韋孤云的心情下子撥云見日,愉悅起來,他想到她每每在他興奮沖刺時的求饒,看來她果然對他的持久力很有怨念。

  他在她身邊蹲下身子,低聲調戲了一句,「男人在床上不是越持久女人越喜歡嗎?」

  臥了個草的,這廝打從開了葷后,越來越不要臉了。

  韋孤云根本不等她做出反應便又迅速起身站好,還是那副清風明月公子無塵的模樣。

  沈清歡看得牙疼。

  恨生和大黑一共捉了十八條魚上來,沈清歡一個人全部給處理了。

  之后恨生跑去拾了柴禾回來生火,沈清歡將魚串上樹技,跟恨生兩個人一道烤起魚來。等魚烤好了,沈清歡一邊自己啃,一邊將剔了魚刺的魚弄給大黑吃,嘴里還忍不住感慨地說:「大黑啊,你瞧,連你吃條魚我都得給你剔魚刺,做狗做成你這樣也是很可以了!

  「汪!

  恨生也跟她在做一樣的事,只是什么話都沒說。

  最后韋孤云發現,他果然連只狗都不如。

  因為沈清歡自始至終都沒有分給他,哪怕一口魚肉吃。

  人活得不如狗,也是很打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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