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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十章
作者:連亞麗
   
  來到章慈瑜的住處,劉欣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本說好了只要小孩不結(jié)婚的齊天突然反悔,返臺后看見章慈瑜因為懷孕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反而要求她跟他結(jié)婚,好讓他負(fù)起責(zé)任,擔(dān)起照顧她的義務(wù),這說法立刻引起章慈瑜的怒氣,不但馬上把他趕出家門,也宣布要跟他斷絕往來。

  “你不要這么絕情嘛!他的出發(fā)點也是為你好!眲⑿缼锥认霝辇R天說情,總是惹來章慈瑜的反彈。

  “為我好?我們當(dāng)初就說好了,他現(xiàn)在憑什么反悔?!”

  總之,章慈瑜對結(jié)婚一事完全抱持反對態(tài)度,但身邊少了人照顧又是不爭的事實,劉欣為了好友,也只能兩肋插刀,相挺到底,可是相對的,要劉欣照顧自己,還要幫忙看著自己的事業(yè),章慈瑜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沒關(guān)系,你知道的,我好喜歡幫你忙,我喜歡你店里的員工們,而且這工作也不算太辛苦,我不過是每天去幫你看看店面營運狀況,最后資料還是都交到你手上,你才是最辛苦的,我能幫你的也有限,不過是每天出去走走,我覺得這對我來說也很好,要不然我整天悶在家里,又找不到工作,感覺人生就像是失去了方向,這陣子我整個人變得有活力,每天都過得好開心,我才要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咧!”

  “我是給了你機會,但是端木階呢?我搶了他的親密愛人,你現(xiàn)在幾乎是在這里定居了,他一定對我很不爽,甚至恨我入骨吧!”

  “那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是好朋友。《椅矣X得自己過得比以前開心多了。你記得嗎?我當(dāng)時都快得憂郁癥了,而且不希望我的生活重心只圍著他一個人繞,現(xiàn)在又認(rèn)識了那么多的好朋友,這樣對我比較好!

  章慈瑜當(dāng)然看得出來好友的笑容變多了,但是她可不想因此斷了劉欣的情路。

  “不過我覺得你這樣一定很難向端木階交代吧?我可以把公司的事挪一些出來,請小海分擔(dān),另外再培訓(xùn)一個店員,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天天這么忙!

  “那你怎么辦?你大著肚子,我不放心!”

  “我可以打電話叫外送,你偶爾來看看我就行了!

  “你是孕婦,怎么能老吃外送的東西?!”劉欣第一個反對。“雖然我也不怎么會煮菜,但是廚藝至少比齊天好,而且我可以幫你買你想吃的東西,你現(xiàn)在是最需要人呵護的時候,既然你不要齊天的陪伴,就讓我待在你身邊吧!”

  “劉欣……”章慈瑜好感動。

  “就當(dāng)是賞我一口飯吃嘛!你也知道我沒有工作,也沒有收入,我這陣子過得很不踏實,是你讓我發(fā)現(xiàn)我是個有用的人,可不要在這時候把我開除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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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正如章慈瑜說的,端木階真的很不高興,幾次在電話里要求她早點回家,都被劉欣打了回票。

  “我今晚要睡我自己的家!

  明明那天她在他的懷里還熱情的迎接著他的索求,怎么一轉(zhuǎn)眼她又變成這樣?

  “你這是在躲我嗎?”

  “我才不是在躲你,只是今晚我看完最后一間店再回章魚家已經(jīng)很晚了,我還想回家拿幾件衣服,不想再出門了嘛,真的好累!

  “我可以去接你啊!”

  “可是……我要是去你那里,我們兩個都沒辦法好好休息!彼庥兴傅恼f。

  其實端木階應(yīng)該比誰都明白他們之間的熱情有多濃烈,一旦兩人遇上了,哪有可能蓋棉被純聊天?!而且她又不是像上次那樣身體不舒服,如果他向她展開雙臂,她一定撐不了幾秒,迅速融化在他的懷里。

  端木階知道她的意思,只好讓步,抱怨的說:“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別讓我老是見不到你,我應(yīng)該是你最重要的人,可是你連一點時間都不肯給我!

  “你也知道我最近真的比較忙,但是等過一陣子,章魚的情況比較好一點……”

  “你有沒有想過?她現(xiàn)在是懷孕的人,人家跟你同年紀(jì),都已經(jīng)懷孕了,也許你也有可能當(dāng)媽媽!”

  她微微一笑,“我?我怎么……”

  端木階打斷她的反駁,“你怎么不可能?別忘了,我們之前才在一起,那天正好是你的排卵期,我算過日子了,而且我們什么防護措施都沒做,只是你一點也沒注意到吧?l

  她的確是沒有注意到,但是經(jīng)他這么一提起,她確實想起那一晚她被他弄得意亂情迷,又急著向他證明自己的愛意,所以……

  “你算過日子?”

  “章魚跟齊天都有小孩了,我難道不能為了孩子也盡點心力?”

  “但你從來沒跟我提過你想要小孩!

  “那是因為你一直忙著你的事,我根本沒時間跟你提,我只是想,如果你也有了孩子,便會多放一些精神在我們兩個的事情上頭!

  “所以你是為了想讓我懷孕,那天晚上才堅持要去KTV接我回來?”

  她想起來了,那天自己跟他僵持了許久,她又撒嬌又拜托,他就是不肯讓她繼續(xù)待在那里玩,最后甚至還發(fā)脾氣,結(jié)果只是因為他想在那天把她拐回家“做人”?

  “你別把責(zé)任推得一干二凈,你那天的反應(yīng)說明你也很喜歡!

  劉欣啞口無言,她那天確實是為了想證明自己的愛意,所以比平常更加投入,但是下一秒她不禁惱羞成怒。

  “你有沒有想過?你現(xiàn)在這樣幫章魚,過一陣子她又要生小孩,生完小孩還要坐月子,有了孩子之后她會更忙,不就沒完沒了嗎?我不希望你變成她的奴隸,你懂嗎?”

  “我從來都不是她的奴隸,是你想要我變成你的奴隸吧!”劉欣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顫抖,卻阻止不了想說的話,“章魚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子,我也相信齊天不可能放下她不管,重要的是,你有沒有注意到我?我現(xiàn)在過得比之前還要快樂,而你卻一心想阻止我,我從來都不是個事業(yè)心重的人,只是從這份工作得到了許多快樂。

  “快樂!你懂不懂?在你心里,我就只能永遠(yuǎn)當(dāng)你身邊的人,我怕我有一天會像黃茹嫣那樣,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邊什么名分也沒有,等你不要我了,我卻什么都沒有,到時候我怎么辦?”

  “你要名分,難道你以為我不想給?那次我拿出戒指,你一臉驚慌,好像怕我立刻拖你上禮堂。”

  “在當(dāng)時我確實還不確定!而且我可以順便告訴你,那枚放在浴室里的戒指根本就不是我的,那是你以前的女朋友留下來的,我為了不想破壞當(dāng)時的氣氛,什么都沒提。你交往過的女友無數(shù),請問,她們的下場都怎么了?”

  端木階更加火大了,“分手以后,我還要顧及所有人的幸?鞓穯幔克齻兌际浅赡耆肆,本來就不該由我?guī)退齻兎峙淙松,感情的事更不是勉強得來的。?br />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你對我沒有感情了,我們之間也不能勉強就是了!

  “你為什么要扯到那里去?”

  “因為我害怕。∥也幌裾卖~有那么好的經(jīng)濟實力,她就算少了齊天,都足以在世界上存活,我什么都沒有!你懂嗎?難道我連害怕的權(quán)利都沒有,就只能傻傻的跟你起舞?我見過黃茹嫣,我害怕變成她,害怕你有一天不愿意保護我、照顧我,我就什么也不是了。所以我想讓自己堅強起來,我不過是想有一份能養(yǎng)活自己的工作,這又有什么錯?!”

  “你如果成天只想往外跑,那我們在一起做什么?那誰永遠(yuǎn)也遇不見誰,在一起有什么意義?”

  “跟你在一起,你永遠(yuǎn)都不懂我在想什么,我們在一起才沒有意義!”劉欣氣憤的說,然后掛斷電話。

  什么一切盡在不言中,端木階根本就不懂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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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了消夜來到章慈瑜那兒,劉欣特意裝出笑臉,對于剛才在電話里和端木階的爭吵只字不提,不想讓她有罪惡感。

  章慈瑜孕吐的情況仍然嚴(yán)重,精神始終不濟,可是每次拿到帳目,總是仔細(xì)核對,甚至打起精神和她討論公事,劉欣看了便要自己勇敢一些,跟章慈瑜比起來,她還真不算什么,就算她這回沒跟端木階吵架,難保以后不會發(fā)生,有些事早點論開也好,免得她成天提心吊膽。

  但是回到了家,躺在床上,她還是忍不住落淚,想起兩人在電話里所說的話,想到他總是沒為她著想,不免感到有些委屈。

  拔下了手上那枚端木階送給她的粉紅色寶石戒指,隨后她又舍不得的戴上,這份情感她根本就割舍不下,他難道不明白他對她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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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下午,劉欣依舊到分店巡視,和店里的同事們說說笑笑,心情確實好了不少,雖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不對勁,但她感覺得到自己的笑容還是僵硬的。

  下班前,她打電話給章慈瑜。

  “章魚,你不是很喜歡吃那間炒面?我等下下班幫你帶過去,你想吃哪一種的?”

  “齊天在這里,他已經(jīng)幫我?guī)Я藮|西……”章慈瑜吞吞吐吐的說。

  “喔!

  以往她一提到齊天,總是咬牙切齒,可是現(xiàn)在的口氣卻變得如此不確定,劉欣自然猜出他們兩個應(yīng)該正在破冰,沒笨到硬要過去打擾。

  “好,那你好好的跟他談一談,有什么事再跟我聯(lián)絡(luò)!

  結(jié)束了和章慈瑜的通話,劉欣一個人在街頭漫步。

  即使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平常這時候她累得只想回家早點休息,可是今晚她不想馬上回家面對那只有一個人的窘境,她原本是可以有甜蜜的感情生活,如今卻變成這樣,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這時,她抬頭望向街邊,竟然看到了熟悉的黑色轎車正好停下,她仔細(xì)看著車牌,發(fā)現(xiàn)那是端木階的車子,她差點興奮的沖過去,以為他是為了要接自己下班才會出現(xiàn),正在猜他怎么知道她今晚會在這附近的分店,結(jié)果副駕駛座那邊的車門竟然打開了,一個她不認(rèn)識的窈窕女子動作優(yōu)雅的下車。

  劉欣慌忙藏到一根柱子后頭,注視著眼前的那一幕。

  “明晚再一起吃飯!迸訉χ?yán)锏娜死事曅φf。

  車內(nèi)的人動了動嘴巴,不知道回了什么。

  “那就這么說定羅!”女子擺擺手,轉(zhuǎn)身離開。

  劉欣覺得心頭一涼。也不過昨晚才吵架,他竟然今晚就約了別人吃飯,和她出去的同事清一色是女生,而他……

  端木階也不想想他情場浪子的花名,他跟女人出門就不怕她誤會嗎?

  不,她才不要誤會他,端木階都說了,他心里只有她,而他們也不過是起了小口角,沒必要鬧到翻臉的地步。

  她才走了兩步,包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拿出來一看,是端木階打來的。

  她的心跳加速,趕緊按下通話鍵。

  “你在哪里?”

  “我……我正要回家,你呢?”她小心翼翼的回答,同時忍住了想問他那女人是誰的沖動。

  “我也是!

  “這么晚?你今晚有這么忙嗎?”

  端木階聽出了她語氣里的尖酸,不明白他都已經(jīng)打電話向她示好了,她為什么還這么刁鉆?她平常不是這樣的人。

  “是啊!難不成你以為我整天閑著沒事,就等你忙完,再等你抽出時間來應(yīng)付我嗎?”

  “你是不需要,你很快就會找到新人取代我,不是嗎?”

  “你在說什么?”

  “我剛才親眼看到你開車載一個女孩子,難道你現(xiàn)在要騙我你沒有?”

  “我沒打算要騙你,但是那也沒什么!”

  所以他是承認(rèn)羅!他不承認(rèn)還好,一承認(rèn)剛才真的跟別的女人在一塊,劉欣立刻就翻臉,虧她還想著不要誤會他,結(jié)果那真的是他!

  “這樣叫沒什么?我上回跟一群女孩子出去玩,你就氣急敗壞的要我馬上回家,現(xiàn)在你跟一個女的單獨出去,竟然跟我說沒什么?”

  “你要真的這么在乎的話,可以多花點時間跟我在一起……”

  “所以又是我的錯?因為我忽略你,你寂寞難耐,只好向外尋求發(fā)展,是嗎?”

  “你在胡說什么?”

  “我看到了,你還說是我胡說,你到底把我當(dāng)成什么。!”

  “劉欣!”

  “我不想再跟你說話了!

  說完,劉欣掛斷電話,奔至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直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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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著幾天,端木階沒再打電話來,劉欣幾次瞪著手機,也沒聽見專屬他的鈴聲響起。

  “你會不會是誤會他了?”已經(jīng)和齊天合好的章慈瑜,幫端木階說好話。

  “我親眼看到的,有什么好誤會?而且他自己也承認(rèn)了。”

  “你只是看到他開車載一個女孩子,就這樣而已!”

  “他平常下班以后,根本不會去接送別的女人。”尤其是認(rèn)識她之后,端木階明明懂得要避開那些容易引發(fā)誤會的場合和舉止。

  “也許是突發(fā)狀況!

  劉欣聳了聳肩,不認(rèn)為有什么突發(fā)狀況會發(fā)生在他的身上,而且那時正值他們吵架期間,天曉得他會不會是心一橫,故意做出對不起她的事!

  “他把齊天勸了回來,跟齊天說如果他再不好好的照顧我,他老婆就要被我搶走了,這我不是有跟你說嗎?”

  “他只是想把我占為己有,不讓我有機會在外頭工作,那男人有嚴(yán)重的占有欲,那種占有有時候并不是愛!

  “那只是一種表達愛的方式,他一定是因為愛你,才想要多點時間和你相處!

  “章魚,算了啦!反正他也不打算跟我聯(lián)絡(luò)了!我們吵架之后過了那么多天,他也沒試著跟我聯(lián)系,也許這讓他省了不少工夫,不用費心解釋要跟我分手的事!眲⑿烙X得情緒太過低落,趕緊振作起精神!靶液矛F(xiàn)在我還有份工作可以做,這樣我就放心多了。我還要感謝你呢,至少我確定不會變成黃茹嫣那樣就夠了。”

  “劉欣……”章慈瑜見她這樣,也覺得有些不忍。

  “我很好,你別擔(dān)心,齊天應(yīng)該很快就會回來陪你,我先走了!

  離開了章慈瑜的住處,劉欣的心情再度變得低沉……

  原本她還懷抱著希望,等著端木階打電話給自己,告訴她其實他只是接送那個女孩而已,他跟那女孩是清白的,可是他卻什么也沒做。

  她想著自己有什么好理由可以和他聯(lián)絡(luò),突然驚覺生理期有好一陣子沒來,雖然被章慈瑜嚴(yán)重的害喜情況嚇得有點不敢生小孩,可是一想起孩子的爸爸會是端木階,那些恐懼似乎也不那么令她害怕了。

  可惜買了好幾支驗孕棒,驗出來的結(jié)果都是沒有,隔天,遲來的生理期果然也到了,這下子她更沒有理由去找端木階了……

  她想不透,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雖然她一直說有了工作以后變得快樂,但她從來沒說過端木階令她不幸福!打從認(rèn)識他以后,她就像雙腳踩在云端上,即使經(jīng)常害怕自己會往下墜,但有人愛的她感受到的幸福是這輩子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的。

  雖然她沒向他說過,但如果真的可以一切盡在不言中,他還不明白她的心意嗎?

  可見那些什么不說都能懂的默契只是他們剛開始認(rèn)識時的巧合而已,一段感情的維持本來就沒辦法靠不溝通來進行,純粹靠默契遲早會出差錯。

  劉欣臉色凝重的回到住處,正在要掏出鑰匙打開樓下大門時,身后突然傳來了熟悉的叫喚。

  “劉欣!”

  她急忙轉(zhuǎn)身,果然看到了端木階。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來面對他,她承認(rèn)自己那天確實太過沖動,沒有給他時間解釋一切,但是就算如此,她還是有女性的驕傲得維護,既然口角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她也不會裝作沒事般,立刻投進他的懷抱。

  “我來找你了。”

  她當(dāng)然看到他來找她了,但只是這樣嗎?他只說了一句來找她了,之前那些不愉快也該這么簡單的化為烏有嗎?

  “你找我……做什么?”

  她不想這么冷淡的回應(yīng)他,所以即便這么問,眉頭還是不忍的微微皺起,眼里寫滿了心軟。

  “你知道我找你做什么,我可以帶你回家嗎?”

  好吧!這句話的確比較像是投降了。劉欣微嘟起嘴,但又立刻收斂。

  “跟你回家?我本來也不住在你家啊!”

  “我是想,如果我換了新房,也許那里就可以當(dāng)你的家了!

  “為什么要換房子?”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邀請道:“你要跟我去看嗎?”

  “現(xiàn)在?都快十一點了!蹦挠腥巳胍谷タ捶孔拥?

  “反正我都已經(jīng)買了,什么時候去都行。”

  “你買了?”她的眼睛睜大。

  端木階沒有多加解釋,只是走上前,握住她的手,直接帶她離開。

  “去看了,你不就知道了嗎?”

  再一次讓他握住自己的手,劉欣只覺得不安的心情在這一刻被撫平了,坐上他的車,感受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她忍不住回望著他。

  端木階看著她,微微的笑了。

  她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原以為就要失去的感情,似乎還有回溫的可能,這種松了口氣的感覺讓她覺得鼻子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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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階帶著她來到一處別墅區(qū),里頭都是獨棟式的歐式建筑,外圍還有嚴(yán)密的警衛(wèi)控管保護,然后在一戶三層樓高的屋子前停車。

  “這里嗎?”劉欣傻傻的問,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美麗的房子。

  雖然現(xiàn)在天黑了,看不清楚屋子的全貌,但是每戶人家屋前都有一盞小燈,在經(jīng)過設(shè)計師特別營造的照明氣氛下,就算是在夜晚,這屋子還是格外的有家的感覺。

  “進去看看!

  端木階牽著她的手,打開屋子的大門,里頭幾乎是空無一物。

  “屋子里有很多東西還沒買齊,不過我想等你來看過之后,再決定要買些什么!彼贿呎f一邊解釋著屋內(nèi)的隔間。

  逛到一半,劉欣突然停住腳步,懷疑的問:“你……你真的要讓我住在這里?”

  “當(dāng)然。∥疫@陣子就是忙著這件事,那天你看到的那個女孩是我表妹,這房子是靠她介紹朋友才買到的,我那晚只是為了房子的事跟她碰面。”

  “真的是表妹?”

  “要不然呢?改天我可以約她出來跟你見面,虧我這陣子為了房子的事忙得不可開交,你還懷疑啊?”

  “所以你是因為忙……才沒有跟我聯(lián)絡(luò)?”

  端木階扯了下嘴角,算是承認(rèn)。

  “我本來打算等所有的東西都弄好了之后再跟你說,這樣感覺起來好像比較有誠意,也比較有說服力,可是我覺得我等不了那么久!

  這幾天他忙得焦頭爛額,好想沖到她家向她解釋,告訴她自己有多愛她,他知道劉欣對他的愛不是假的,但他要證明自己似乎就只有這個方式。

  “我……我并沒有要求這么多啊!”她又沒有要他得換間房子才行。

  “但我不想繼續(xù)帶你回先前那棟屋子了!

  尤其是那屋子里還有他以前的女友所留下的紀(jì)念品,他可以想像劉欣的心情會有多么的不舒坦。

  “反正每個人都有過去!眲⑿乐荒苓@么說,雖然她當(dāng)時就算這么安慰自己也沒用,可是現(xiàn)在說起來倒挺合理的。

  “但是你沒有!這對你來說,確實是不公平了點。而且我也承認(rèn)我錯了,不應(yīng)該只想著把你占為己有,老是使些小手段,既然我打算要跟你好好生活,就得拿出誠意。”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只方盒,誠心的說:“經(jīng)過這陣子的相處,你也覺得可以嫁給我了,那我把房子準(zhǔn)備好,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結(jié)婚了?”

  他打開盒蓋,里頭有一枚閃著璀璨光彩的鉆石戒指,看起來就是求婚用的那一種。

  不知是鉆石太耀眼,還是氣氛太感人,劉欣一直隱忍在眼眶里的淚水越聚越多。

  “你真的覺得這樣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這么一來,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跟你好好‘制造下一代’,你也個用再擔(dān)心我有一天會離開你之類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我不想讓你煩惱那些事,如果叫以為你做點什么,我都會愿意!

  “連結(jié)婚都愿意?”她有點驚訝的問。

  “既然我都決定了要跟你過一輩子,那結(jié)婚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我本來就愛著你!倍四倦A取出戒指,“好不好?以后你就可以直接叫我老公,讓我也有個喊你老婆的機會吧?”

  “好……”劉欣聲音顫抖的說,然后指頭上就多了一枚閃耀著幸福的戒指。

  “那以后就不要再玩什么盡在不言中的游戲了,我想我沒有那么萬能,有時候我根本就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我要你不管在想什么,全都親口告訴我,好嗎?不管是有什么委屈,或是你想向我要什么,你都可以說,我保證我會是個很棒的丈夫。”

  他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像是在為他的話烙下印記。

  “你真的都猜不到嗎?”她伸手摟住他的腰,如此的貼近他,她的心跳如同往常那般悄悄加速,經(jīng)過這幾天的分離,她想的不只是投進他的懷抱里而已!拔椰F(xiàn)在在想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嗎?”

  端木階假裝思考了一下,“嗯……雖然這屋子里的擺設(shè)我打算等你來決定,所以到現(xiàn)在都還沒買齊,不過樓上其中一間客房里的東西我倒是自作主張的先買好了,你不介意今晚先在客房里過夜吧?”

  他說得好客套,但沒等她回應(yīng),隨即攔腰抱起她,往樓梯走去。

  當(dāng)他將劉欣抱到客房內(nèi)的大床上時,她伸手迎接他。

  “所以其實你有時候還是懂我在想什么……對吧?”

  “我還是覺得你如果直接說出口會更好!彼贿呌H吻她一邊答道。

  劉欣看著他,眼里有著歡喜的淚水,“我要你當(dāng)我的老公,我也要你陪著我一輩子,現(xiàn)在……”她附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我要你。”

  “對于你的要求,我一定會盡力辦到!

  端木階拉起被子,將甜蜜的愛戀藏于兩人之間,那無意間流露出的喘息和低吟,此時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用一切盡在不言中帶過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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