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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男人再見 第7章(1)
作者:溫芯
   
  好丟臉,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至今,齊真心回想起那天早上,仍是感到坐立難安。那天她不顧一切地沖出何燦宇家,便連續(xù)幾天躲著他,避不見面。

  最后,他也被她惹火了,深夜跑來狂按她家門鈐。

  她假裝自己不在,躲在被窩里,搗住耳朵。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傻,無濟(jì)于事,但沒辦法,她可以勇敢面對每一個(gè)當(dāng)面說要甩了她的前男友,卻不敢直視何燦宇臉上調(diào)侃的笑容。

  她怕他提起那天的事,怕自己酒醉時(shí)說了什么不得體的話,做了什么愚蠢的糗事。

  她不愿面對現(xiàn)實(shí),直到他傳來一封email……

  「真心,你在想什么。俊鼓持挥袷稚爝^來推推她的肩。

  齊真心一震,回過頭,望向登門造訪的汪喜樂。自從喜樂結(jié)婚后,姊妹倆難得有機(jī)會獨(dú)處,喜樂滔滔不絕地跟她分享婚姻生活的點(diǎn)滴,她卻不時(shí)走神。

  「我在跟你說話,你有聽見嗎?」汪喜樂噘唇!改闶遣皇怯行氖掳。拷裉於夹牟辉谘傻。」

  「沒事,我只是……唉。」齊真心無可辯解,總不能告訴她自己一直在想何燦宇吧?喜樂要是知道他們這兩個(gè)死對頭在談戀愛,肯定嚇傻。

  「喔~~我知道了!顾徽f,汪喜樂卻像猜到了,雙手握住她的肩,意會地眨眨眼!改阋欢ㄓ终剳賽哿恕!

  「什么?」齊真心驚跳起身!改銊e亂說,我哪有?」

  「干么這么激動?」汪喜樂不解地望著她!笐賽蹖δ銇碚f不是家常便飯的事嗎?就算有也不會怎樣啊。」

  「就沒有!」她死不承認(rèn),期待自己的篤定能騙過這個(gè)單純的好朋友。

  可惜汪喜樂雖然單純,卻很敏感,直覺一定有什么不對勁!刚嫘,你老實(shí)跟我說,你是不是……又被甩了?」

  「什么?」齊真心先是訝異,繼而自嘲。也難怪喜樂如此猜測,被男人拋棄仿佛已是她身上的正字標(biāo)記,她這幾個(gè)好朋友都見怪不怪了。「你這次真的猜錯(cuò)了,喜樂,我沒被甩。」何燦宇敢甩她就死定了!她暗暗在心底附加一句。

  「不是失戀,也沒在戀愛中,那你為什么心不在焉呢?」汪喜樂奇怪!甘枪ぷ魃嫌惺裁词聠幔俊

  「沒事,沒事,我就說一切OK,是你想太多了啦!过R真心揮揮手,一面起身拿起桌上的紅茶。「哪,這壺茶都冷了,我再去加熱吧。你還要不要吃什么?我冰箱里有蛋糕!

  「不用了!」汪喜樂猛搖頭,如臨大敵!肝也怀缘案,也不吃其他東西,你別拿來!

  齊真心見她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又無奈又好笑!赶矘罚阏f過幾百逼了,你真的很瘦,不用這樣節(jié)食啦!

  「我不是節(jié)食,我只是……」汪喜樂輕輕咬唇!缚傊也荒艹浴!顾匚⑿Γ切,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惆悵。

  齊真心心弦一扯。雖然喜樂從來不說,但她知道喜樂心里一定打了個(gè)某種悲傷的結(jié),緊緊地糾纏著。

  就跟她一樣。

  齊真心苦笑。住在幸福公寓的每個(gè)人,似乎都有段難以啟齒的往事……

  她熱好了紅茶,回到客廳,為兩人各倒?jié)M了一杯。「聽你剛剛說的,那個(gè)徐世展好像對你不錯(cuò)!

  「嗯,他對我很好啊!雇粝矘诽鹛鸬攸c(diǎn)頭,對自己老公可是百分百力挺。

  真的有那么好嗎?齊真心狐疑,畢竟當(dāng)初喜樂嫁給他,是在明知他還牽掛著前女友的情況下。

  徐世展已經(jīng)拋卻過去那段戀情了嗎?

  「你千萬不要跟我說謊喔,喜樂。」齊真心銳利地打量好友,不放過她表情任何一絲變化!溉绻憷瞎睦飳δ悴缓茫愀艺f,結(jié)婚那天我就警告過他了,我會拿把刀去砍他!

  汪喜樂聞言,噗哧一笑!改汔福萃心銊e那么夸張好嗎?世展是真的對人家很好啦!」

  「真的?」

  「真的。」

  「那就好!过R真心放下心。雖然她很為好友愛得比較多感到不值,但陷在愛河里的人,很難計(jì)較是誰先溺水。她微笑地?cái)堖^汪喜樂,像揉絨毛玩偶似地揉搓著!改憧鞓肪秃昧耍辽傥覀兯膫(gè)人里,你要先得到幸福。 

  「我很快樂啊。」汪喜樂被她揉得全身發(fā)癢,格格笑。「你不要鬧了啦,好癢!」

  「不管不管,我就要鬧你!」齊真心撒嬌地繼續(xù)揉。「你好討厭,怎么可以一個(gè)人結(jié)婚先搬出去?你知不知道留我一個(gè)人住這里好無聊耶!」

  「你不是說要找新室友嗎?」

  「我找不到啊!幾個(gè)來看房子的人看起來都怪怪的,都沒有你可愛,也沒有你體貼。」

  「你是要人家多體貼多可愛啊?」汪喜樂含笑打趣!冈摬粫胍思腋夷菚r(shí)候一樣,每天幫你煮飯吧?」

  「如果能那樣就最好。」齊真心不害臊地點(diǎn)頭。「你知道我最懶得煮飯打掃了,好累喔!

  「那你幫男朋友做這些就不累嗎?」

  一語中的,齊真心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她其實(shí)是討厭做家務(wù)的,但每回談戀愛,總是甘愿地為對方做牛做馬,想盡辦法討對方歡心。

  「怪不得燦宇會說我是笨蛋,我是很笨。」她懊惱地呢喃。

  「你剛是說燦宇嗎?」汪喜樂聽不清她自說自話,好奇地問:「怎么了?他又跟你吵架啦?」

  「我們每天都在吵架,你又不是不知道!过R真心沒好氣地冷嗤。在汪喜樂與周世琛眼中,她跟何燦宇可是一對不折不扣的冤家。

  「可是世琛哥說你們倆最近好多了啊!」汪喜樂不帶心機(jī)地轉(zhuǎn)述。「他還說你們感情有大進(jìn)展!

  「什么大進(jìn)展?」齊真心再次驚跳起身!甘黎〉降赘愫f八道些什么?」

  汪喜樂慢慢飲紅茶,渾然不覺自己一句話正中好友的要害!肝易蛱斐每盏剿昀飵兔,他告訴我的,他說他在樓梯間看見你從燦宇家跑出來,燦宇還嚷著說要做早餐給你吃!

  「天哪!天哪!」齊真心抱頭哀號。原來那一幕全教周世琛看在眼里了。

  「你怎么了?真心!雇粝矘吠耆珷顩r外,擔(dān)憂地問:「你不舒服嗎?」

  齊真心苦笑,捧起自己那杯紅茶,喝一口定定神!溉缓竽?世琛還有說什么嗎?」

  「沒有了。」汪喜樂搖頭。

  「真的沒有?」

  「嗯。」

  那就好。齊真心松一口氣,輕輕拍自己胸脯,不過才松懈兩秒,她立刻又警覺地繃緊神經(jīng)。

  世琛沒跟喜樂多說什么并不表示他內(nèi)心毫無懷疑,他跟單純的喜樂不一樣,那男人可是很內(nèi)斂深沈的,誰也搞不懂他想什么。

  說不定她跟燦宇玩的把戲,他早就猜到了。

  「天哪……好丟臉喔!」她窘迫地蒙住臉。

  「丟臉什么。俊雇粝矘凡涣。

  「沒事!过R真心忿忿然放下手,緊盯好友。「聽著,喜樂,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很嚴(yán)肅地聲明!

  「什么事?」

  「就是何燦宇那家伙,我呢,頂多跟他做好朋友——不對,以他那種痞樣,我要跟他平心靜氣地做好朋友也不容易,一定會三不五時(shí)要跟他斗嘴!

  「所以呢?」

  「所以,我是不可能喜歡他的,絕對、絕對不可能!」齊真心舉高右手立誓,也不知在說服好友,還是說服自己。

  汪喜樂莫名其妙。「喔。」

  「什么喔?你就這種反應(yīng)嗎?」對好友的遲鈍,她很不滿。

  「那你要我怎么說?」

  「你要附和我啊!說我說得對啊,何燦宇那種痞子根本不值得我喜歡。」

  「可是我喜歡啊。」

  「什么?」

  「我喜歡燦宇!雇粝矘泛苷J(rèn)真地發(fā)表意見!杆呛萌耍苷疹櫸,知道我想討世展歡心,還特地教我變魔術(shù)!

  「是喔!惯@么體貼?齊真心抿唇,胸海冒出一顆顆酸味的泡泡!改阆矚g歸你喜歡,我是絕對不會——」

  話還沒說完,手機(jī)忽地響起簡訊鈴聲。

  齊真心愣了愣,拿起擱在桌上的手機(jī),點(diǎn)閱來看。

  傳送過來的是一張照片,接著又一張,再一張,相片的主角都是她,最后還附了一句話——

  下午要不要跟我約會?

  「是你的照片耶!」汪喜樂湊過來看!竿,是誰拍的?把你拍得好漂亮喔!」

  是何燦宇。

  齊真心連忙將手機(jī)往身后藏,只覺芳心怦怦直跳,差點(diǎn)迸出胸口。

  「怎么了?」汪喜樂奇異地瞅著她。「這些到底是誰傳來的。俊

  「是……一個(gè)朋友。」齊真心羞窘地解釋,臉頰瞬間紅透,她一步步往后退,假借自己要洗手,躲進(jìn)浴室。

  「你這家伙,什么時(shí)候不傳,偏偏這時(shí)候傳來。俊顾珜κ謾C(jī)罵,話雖如此,卻迫不及待地繼續(xù)點(diǎn)閱照片,每一張都是她,她笑的時(shí)候,生氣的時(shí)候,在廚房忙碌的背影,窩在沙發(fā)上打盹的睡相——

  「干么連人家打瞌睡都拍。砍笏懒。」

  她低聲抱怨,唇角卻蘊(yùn)著濃濃笑意。

  這是何燦宇的戀愛周記。那天,當(dāng)她驚慌失措地逃離他家,連續(xù)躲了他好幾天后,他忽然傳來一封email,夾帶一系列她的照片。

  他說自己不擅長寫文字,所以用影像來記錄。

  看著那些相片的時(shí)候,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一直看著她,在她注意與不注意的時(shí)候,他的鏡頭一直追隨著她。

  她原以為他不會對他們的戀愛用心,但他真的用了心。

  這是她第三次收到他的戀愛周記了,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感動,更慌張,更不知所措。

  這男人還說什么他有「戀愛不能癥」?其實(shí)根本是個(gè)戀愛高手吧!

  她甜蜜地嘆息,將手機(jī)擱在胸口,以雙手密密包裹。

  「你這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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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來串門子的汪喜樂后,齊真心握著手機(jī),在屋里來回踱步,幾次往大門張望,又猶豫,最后決定先打電話。

  響了好幾聲,何燦宇才接起來!肝梗嫘。」

  「你在哪里?」劈頭就問。

  「在家啊。」他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昨天拍一支MV,今天早上才回來。」

  「所以你在睡覺?」那剛才怎么還能傳簡訊給她?

  「早就醒了,最近有點(diǎn)日夜顛倒,睡不著!

  「喔,這樣啊!

  「你打電話給我干么?」他問。

  她一怔,還問她干么?問她要不要約會的人不是他嗎?難道他這么快就忘了?

  「你不是說要……」不知為什么,「約會」兩個(gè)字要說出口,就是很別扭。「一個(gè)小時(shí)前,你傳來的是什么?」

  「就周記啊!

  「我當(dāng)然知道是周記!过R真心嬌嗔!肝沂钦f……」不是要約會嗎?「那些是什么鬼照片。俊乖拕偼侣,她便暗惱地對自己皺眉扮鬼臉。

  明明是想答應(yīng)跟他約會,卻成了不中聽的抱怨,唉。

  「你不會又要念了吧?」他重重嘆息,以為她又要罵他偷懶!妇透阏f了,我不會寫些有的沒的,照片就是我的戀愛周記,你愛看不看。」

  「可是……你這樣我根本不曉得我有哪里需要改進(jìn)的。 怪辽僖矊憥拙湓挵,對她的表現(xiàn)不滿之類的,否則不知道該改進(jìn)什么,她該如何在這場戀愛體驗(yàn)里成長?

  「改進(jìn)什么?」他不以為然!改悴恍枰倪M(jìn),就照這樣繼續(xù)吧,這樣很好!

  「這樣……很好?」齊真心愕然。從來沒人跟她這么說過,她歷任男友總是嫌?xùn)|嫌西,有各種抱怨,說她太黏人,或者還不夠體貼。「你真的覺得我OK?」

  「你就是你,齊真心,不用刻意做什么來討好我!顾D了頓,補(bǔ)充一句。

  「我喜歡你現(xiàn)在的樣子!

  她震住,呼吸暫停,好片刻,才找回說話的聲音!改阏f話……干么這么惡心?」說什么喜歡?很容易讓人誤會耶。「你該不會……咳咳,你剛剛說『喜歡』是什么意思?」

  「嗄?」他一愣,彷佛被她問住了,一時(shí)有些狼狽。「我是……我是說……」

  「說什么?」她屏息期待,緊緊握住手機(jī),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我是說……」他好似很慌,輕咳兩聲。「唉,總之我是說你原來是什么鬼德行我還不夠清楚嗎?再怎么裝都不像你,還是別裝了,干脆坦率一點(diǎn),免得我看了起雞皮疙瘩!

  「你說什么?」這不是齊真心想聽的話。她沈下臉,心情也陷入谷底。「真是抱歉喔,我齊真心就是這副鬼樣子,就這種鬼德行,讓你起雞皮疙瘩還真是不好意思啊!」她冷淡地諷刺。

  「……唉,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他頓住,她可以聽見電話那端傳來他調(diào)勻呼吸的聲音!肝梗氵@女人!就不能學(xué)著聰明一點(diǎn)嗎?怎么這種時(shí)候會笨成這樣。俊棺詈,他竟丟下怒罵。

  什么嘛?齊真心快氣炸了。「看吧,其實(shí)你對我還是有埋怨,既然有就直說,不然我怎么改進(jìn)?」

  「你——算了算了,隨便你怎么想都好!」他一副懶得跟她計(jì)較的口氣。

  「怎么能算了?」她超不服氣!改阏f清楚啊,不然就用寫的——」

  「齊真心!」他怒吼。

  「怎樣?」她不示弱。

  「你給我滾出來!」

  「什么?」叫她滾出去?齊真心變臉!负冒,要算帳是吧?來算。 

  她氣沖沖地穿過玄關(guān),拉開大門,剛好對面的何燦宇也開了門,兩人有如臺上準(zhǔn)備競技的拳擊手,互相對峙,表情都難看到極點(diǎn)。

  「你想怎樣?」她先嗆聲,詭異的是明明都面對面了,手機(jī)還貼在耳畔。

  他掃視她,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手上也握著手機(jī)!改憔痛┻@件鬼衣服?」

  「我的穿著哪里不對了?」她蹙眉,低頭望向自己一身居家運(yùn)動服打扮。

  「很邋遢!顾籽,毫不客氣地批評!杆^『魚干女』就是指你這種女人吧?」

  齊真心倒抽口氣,恨恨地瞪他,好想痛扁他一頓。

  「去換衣服!顾挥煞终f地反手推她入屋。

  「為什么要換?」

  「還問?」他瞪她!肝覀儾皇且s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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