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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討喜 第1章(1)
作者:佟月
   
  一群黑得惹人嫌的烏鴉拍著翅膀,從樹林中竄出,伴隨著凄厲蒼涼的叫聲和樹葉的刮動聲,成群地刷過天際。  

  只不過,這會兒已經(jīng)沒有人有這閑功夫,去抱怨它們難聽的聲音,以及那丑陋的外表了。  

  是的。沒有人。  

  放眼望去,大街小巷皆已空無一人。  

  一切皆是靜謐的。連那在窗口兀自竄入穿出的風聲也不聞其聲響,刮著滿地的塵埃引起一片黃沙,而原本便沒有打算出聲宣告什么的夕陽,更是極度無言的,灑了滿地刺目的橘黃,落了下去。  

  無意間踏入這個僅有死寂之處的人,定會質(zhì)疑自己是否聾了──這里,怎么可能到處連一絲聲音也沒有?  

  王城里彌漫著一股異樣的氛圍,令人想開口打破這沉寂。然而,甫開口卻又像是被什么東西突然塞住了咽喉,一口氣哽著,又悶又難受,這里可怕的壓迫感足夠把一個正常的人給逼瘋掉。  

  即使勉強嗅一口氣,能進入鼻腔的,卻也只有嗆人眼淚的焦味。  

  而這味道之中,是否參雜著血腥味,好像也無從細細分辨了。  

  就一個晚上。  

  一個短短的晚上,就足夠把曼羅國毀了。  

  曼羅,在西方的地域占有不可忽視的地位。論起其國土,并不算廣闊,若跟那統(tǒng)一北方的郁央國相比,可就讓人笑掉大牙了。  

  但曼羅因三面環(huán)海,占了海外貿(mào)易的地利,國家富庶、人民安樂。  

  因此一向被眾人認定為強國──當然,這是就昨日午夜之前而言。  

  至少,昨夜以前,其他鄰國即使自視強大,也不敢隨意招惹曼羅。  

  一是怕生意做不成──曼羅精美的絲織品一向是他國所垂涎的。  

  二是怕曼羅宣稱強大的軍事能力──這是個多方割據(jù)的時代,即使沒有任何一國不欲擴張版圖,但大多數(shù)國家卻對挑起戰(zhàn)事興致缺缺。  

  只要日子安閑,太平無事不是挺好?  

  但,顯然地,有個國家不贊同“和平為尚”的論調(diào)。  

  郁央國在所有人的面前,否定了曼羅的優(yōu)勢,甚至把曼羅的“強國”二字當作是玩笑,看過后,冷哼一聲,揉了揉,全丟進了廣場搭起的火坑中。  

  是的,整個曼羅唯一具有生命力的,便是那已經(jīng)燒了快一天卻仍旺盛著的熊熊大火。  

  誰又能料到會發(fā)生這種事?  

  前一天的曼羅,男女老幼全沉浸在新年的歡樂中,王城里,人人換上了白色絲綢的新衣,戴上紅色的軟呢帽,高興地唱歌、跳舞,女人們手上腳上的金黃鈴鐺叮鈴鈴地敲響新年的喜悅。  

  熱鬧的市集里從一早便擠滿了采購年貨、表演雜耍以及看熱鬧的人們,各式商旅從國外、海外運回的新奇貨物也一字排開,讓人們大開眼界。  

  而曼羅王宮前的廣場更是熱鬧。國王出示宣告,要舉辦三天三夜的宴會,舉國狂歡。  

  但現(xiàn)在,一切的一切,全沒了。  

  全熔入那直沖天際的火焰里。  

  “把曼羅給我全燒了!暴ぉみ@是北方,郁央國大王子下的命令。  

  美麗的白絲綢,曼羅國的榮耀,如今只剩下焦黑的灰燼,隨著冷冽的北風不知消散到何處去了。  

  大火中燃著的大多是曼羅國的王室成員,少數(shù)是反抗的人民。郁央的突襲完全沒有預警,曼羅絲毫無招架之力。  

  喝得醉醺醺的曼羅國王,在還分不清事情打哪個方向來之前,便被郁央的大王子,曹熾,給一刀劈了。  

  而他身旁嚇得驚惶失色的嬪妃們,也接連著被扔入大火中,無一幸免。  

  郁央人不要別人沾過的女人。  

  當然,也不會留下有深仇大恨的男人們。  

  因此剩下的,只有幾個尚未出嫁的小公主;蛟S,分給有功的將領們作為戰(zhàn)利品;也或許,帶回郁央,任她們沉淪落魄。  

  大王子曹熾驅(qū)散了所有的曼羅人,被喻為強國的曼羅首都在一夕之間,變成了死城。  

  郁央國完全不費一兵一卒便毀了曼羅,令人不禁質(zhì)疑──所謂的“強國”,定義為何?  

  然而,真是曼羅太過不堪一擊嗎?  

  不!追隨曹熾的驍勇兵將們都知道,只要是被曹熾那噬血如豹子般的雙眼一掃過,即使是在戰(zhàn)場上殺敵無數(shù)的大將軍,也不敢抱持著一絲能茍活下來的妄想,更甭提天生便是優(yōu)秀武將的曹熾拔刀了。  

  那往往是只聞其劍氣劃過耳邊,尚未見其刀光,對方已一命歸西。  

  郁央的武將,有著受國人景仰的尊貴地位,而他們也多半具備著異于常人的氣魄與傲氣,他們只對強者忠實,也只愿意追隨強者,而曹熾,正是他們的領導者,也就是所謂的強者。  

  戰(zhàn)場上,只要曹熾策馬向前,將士們的眼中便沒有其他方向存在,沒有人會有一秒鐘的猶豫,即便前方是斷崖,他們也愿意隨他跳下去。  

  為他生、為他死──這是郁央將士們的信仰,也是他們的驕傲。曹熾,雖不是未來的王,卻比王及王太子更受他們的崇敬。  

  而“熾”這個字,本為郁央國武神的名字,也只有他才有資格擁有。  

  ***

  黝黑高大、配有裝飾的馬匹,踩過了無人的巷道,帶來的是沉重而暴戾、令人不敢妄動的氣息,以及晃蕩在空巷中的回音。  

  馬上的人輕拉了下韁繩,那馬甩著頭,停了下來,原地踏了幾下,吐著氣,蹄子勾起了片片塵埃。  

  畢竟是難以馴服的悍馬,野性還是這么足。  

  鞍上,那位深具霸氣的男人,居高臨下的望著前方一大片麥田,濃眉下的銳利目光落在不遠的前方,一座突兀的吊腳高樓上。  

  “大王子!币幻A級不低的軍官在他身后下了馬,向前屈膝請示道:“將軍命我前來請示大王子,不知曼羅宮中的物品應當如何處置?”  

  曹熾沒有瞧他,沉聲道:“全數(shù)帶回,那是陛下要見到的戰(zhàn)利品!  

  “那……那些公主們……”  

  “也都帶回去,命弟兄們不許擅自動手,回郁央自會論功行賞!辈軣膑錾难垌貟呦蜻h方。  

  “是!蹦擒姽侏q豫了一會,又問道。“那么……大王子您,需要幾個女人來服侍呢?”  

  曹熾聞言,頓了頓,終于低下頭去瞧他,英俊粗獷的臉充斥著戲謔的笑容,像是聽到了一個荒唐的笑話,那般笑,看起來有些駭人的猙獰。  

  然后,他開口了!靶N尽沂遣皇锹犲e了什么?”  

  “這……這不是慣例嗎?”校尉有些惶恐地咽了咽唾液,深怕自己有什么口誤而得罪了大王子殿下。  

  曹熾又大笑了一聲,充滿狂野霸氣的!澳敲,你就去問問那些女人,哪個不怕死的,就來服侍我吧!”  

  被曹熾寵幸過的女人都知道,完事后,得在他閉上眼睛前盡速離開,而且越快越好!  

  曹熾自成年后,便從未真正的沉睡過,只是假寐。閉上眼后,他會反射性的斬殺所有碰觸到他的人,而他放于枕邊的刀,一向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  

  另一個原因就是,對于一早就看到個女人躺在身邊,他感到十分厭惡。  

  再怎么美麗的女人也未曾打動他過,有的王宮貴族為了驗證自己的臆測,差人送了個孌童過去,還未進門,便被曹熾命人拖了出去,下場無從得知。  

  顯然,他并無特殊的癖好。  

  想要以美人收買他,很明顯也是行不通的。  

  不過對于那些膚淺的女人們,要她們在“不見得能得到的權位”和“不見得能救回來的性命”中做抉擇,還是有不少愛慕虛榮的女人會想去待在他的身邊,妄想能得到他的寵愛。  

  越平凡的女人總是認為自己不凡,妄想著自己說不定就是那個“特例”。  

  但將近十年,曹熾始終未對任何一個女人特別過,即使他府里從來不缺女人。  

  “這……”校尉聞言,不知如何回答。  

  曹熾又注視著那座高樓,輕聲道:“我們不在曼羅過夜,今日便起程回郁央。你先回去吧,我要到郊外看看!彼疽馍砼缘母惫俑瑠A緊馬肚,不一會兒,便從校尉眼前消失。  

  不知為何,對于那座高樓他很感興趣,甚至有一股奇妙的感覺,似乎那里頭會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  

  曹熾低頭嘲弄地笑了一聲。  

  他想要什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

  他們穿過了樹叢,沒一會的功夫,便已來到了樓前。  

  “大王子,這撐架之上雕的是只鷹!鄙砼匝奂獾母惫俜A報。  

  曹熾微微瞇起銳利的雙眼。  

  這代表著,這里頭住的是曼羅的王室成員?!  

  但若是王室成員又怎會住在這種略嫌荒涼的郊外,既不是宮殿,看起來也不舒適,倒像是個沒人看管的監(jiān)牢。  

  “上去看看。”曹熾沉聲道。  

  有人來了!  

  夏允箏倏地抬起頭,卻沒有探看的想法。  

  早在好些年前,她便已大略知曉是個怎樣的人物正要入侵這座高樓。  

  閉上了眼睛,她依然能見到廣場上仍燃著的大火,也知道那里頭燃了哪些人的肉體,困住了哪些人的靈魂。  

  這是宿命。  

  氣數(shù)已盡……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就是這么一回事。  

  她撫了撫胸口。  

  怎么回事?心,竟莫名地跳得飛快。是恐懼嗎?怎么會呢?像她這般沒有情緒的人,恐懼又從何而來?  

  她早知道自己馬上會被帶離這座高樓,成為一個異國男子奪位的工具……她早知道的,而這,又何須懼怕?  

  打從娘胎出生后就沒了自主的權利,她一直很清楚的。  

  來者……是什么性格的男人、有著怎樣的面貌、嗓音是否低沉直入人心……她心里早已明了,只是與現(xiàn)實是否相符就無從得知了。  

  而她,實在也無興致知道。  

  反正,命運就是如此安排了,順著走便是。生命是無需期待的,也不必強求,尤其當知道未來的路將如何的時候,更是如此。  

  夏允箏并沒有告知白萱將有男子闖入的事情,因為那只會提前嚇壞她而已。她只是坐在床榻上,靜靜地聆聽那越來越靠近的命運……  

  “呀!”甫要往客堂去的白萱見兩名陌生男子闖入,嚇了一大跳,連忙向后退去,在夏允箏尚未看清他們的長相前,基于保護的心態(tài),白萱護住她,擋住了她的視線。  

  “你……你們是誰!竟敢擅闖九公主的住處!”白萱即使害怕,仍大聲喊道,似乎想要藉著如此威嚇來人的氣勢,順便鎮(zhèn)壓一下自己的恐懼。  

  夏允箏端坐著,因為早已知道他們即將到來,所以沒有任何的驚慌,只是任由白萱擋在自己前方。  

  “大膽!見到郁央的大王子曹熾殿下還不下跪!”副官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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