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最近過得怎樣?”
她錯愕的瞪大眼,“你怎么知道這里?”
“問雁姊的。”侯兆萬不滿地撇嘴,“姊你沒良心耶,看到弟弟的第一反應不是應該要高興?居然一副驚嚇的臉!”
他的話讓侯福安想起先前把弟弟的號碼給了蔚于雁好聯(lián)絡他,那次通話后,弟弟肯定有蔚于雁的號碼。
他委屈的表情讓她忍俊不住,上前賭腳摸他的頭,“好啦,謝謝你還特地來看我!
“這還差不多!焙钫兹f輕哼。
她不忘問:“我工作那邊怎樣?沒手機我都跟外界絕緣了!
“店長給了筆資遣費。”侯兆萬說的挺含蓄,但言下之意就是她被炒了。
雖說不意外,但她還是有些沮喪,“是嗎……”
侯兆萬不忍看她情緒低落,立刻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我特地帶了一些東西給你,夠意思吧!”
他遞給她一個大紙袋,還對她擠眉弄眼,強調道:“是你很需要的東西!
她很需要的東西?
侯福安一臉問號地打開紙袋翻看,第一個注意到的是衛(wèi)生棉。
弟弟居然知道要帶女性衛(wèi)生用品上來,她正煩惱著小紅再過一個禮拜應該就來了,不禁覺得窩心,弟弟雖然不切實際,但就是貼心這一點很得人疼。
她再翻,翻到大醫(yī)院的皮膚科藥袋,她茫然,“我記得我有把藥袋帶來啊?”
“那是雁姊的意思,她說你的藥應該用得差不多了,叫我拿健?ㄈメt(yī)院拿藥!焙钫兹f很得意的指著自己道:“不只如此,我跟她關系很不錯喔,她挺關心我的左手康復狀況,經常打給我叮嚀一些注意事項,我的魅力對熟女而言果然很難抵擋!”
她沒想到雁姊做到這種地步,但看弟弟得意的嘴臉實在無言。侯福安立刻戳破他的自我感覺良好,“人家是愧疚我連工作都丟了,才順便對你好,你不要自作多情。”
侯兆萬自信心受損的搗著心口,“姊你好過分!”
侯福安不理會他浮夸的表演,“特地拿這些給我,謝了!
“等等,你好像沒翻仔細!彼衩刭赓獾男。
“。磕挠!彼俅未蜷_紙袋翻看,當她看到某盒物品,隨即閃電般地把紙袋推回弟弟胸口,“我才不需要這種東西勒!”
“干么害羞,你弟我很開明的!”侯兆萬嘿嘿笑,還眨眼問:“我應該沒有送得太晚吧?”
她炸紅臉,“他才沒那么下流!很紳士的!”看到保險套的那一瞬間,她真想巴弟弟的頭,想法不干不凈的。
“紳士個屁,男人都一樣的,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不想做那件事情!焙钫兹f不以為然地撇唇道。
“他現(xiàn)在眼瞎!”她瞪他,壓低嗓音強調,“而且我又不是‘小愛’!
侯兆萬有些訝異,“姊,你居然在糾結這種小事,有句話你沒聽過嗎?得不了他的心,得到他的身體也好!
侯福安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她怎么會有這種弟弟?
看姊姊一臉鄙視,侯兆萬受不了地道:“拜托,你仔細想想,一個月很快就會過去了,所以更要趁這段時間留下美好回憶,吃過了就不虧了!
吃過了……就不虧了?這么說好像也沒有錯?侯福安吞了吞口水。這個歪主意……不得不說,實在太誘惑她了。
如果第一次是給自己暗戀多年的對象,真的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她動搖幾秒,隨即用力搖頭讓邪念消失,“雁姊對我挺好的,睡了她的弟弟不好!
他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姊,你也太笨了吧,如果是他主動說想要,就不算你睡他了!”
“這……”她腦中的天使和惡魔陷入拉鋸戰(zhàn)。
“小愛,你在哪?”
侯福安出來太久,屋內的蔚燦陽開始叫喚。
她聽見連忙道:“他在叫我了,你快回去吧。”
侯兆萬立刻抗議,“姊你沒良心,都傍晚了,這里交通又不方便,光搭車過來就要三個小時,累死我了,你居然不留我一個晚上?”
她汗顏,忘了弟弟挺嬌氣的。“呃……好吧。”
侯兆萬拍拍胸脯,“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她雖然對這句話持懷疑的態(tài)度,仍是沒轍地將門敞開,“進來吧。”
在客廳的蔚燦陽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揚聲問:“小愛,誰來了?”
侯福安應聲,“是管家,送我的私人物品過來的!
侯兆萬一進來就贊嘆的望了一圏廣闊豪華的屋內。不愧是有錢人的別墅啊!侯福安拐了他一肘子,侯兆萬回過神來,很配合的演起戲,恭恭敬敬地道:“蔚少爺你好!
蔚燦陽蹙眉,總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可一時想不起來。
兩人世界過得好好的莫名又有人干擾,他不是很客氣的下逐客令,“送完東西就可以離開了!
侯福安拜托道:“陽,他來的路上腳受傷,我想留他一晚。”
侯兆萬也跟著請求,“蔚少爺,我不會造成你們的麻煩的!”
蔚燦陽雖然不是很愿意,但“女友”都開口拜托了,不答應就顯得他不夠大氣。
“那好吧,就只有今晚。”
“謝謝蔚少爺!焙钫兹f開開心心的應聲,將帶來的物品隨便放桌上,迫不及待要參觀這棟別墅,下一秒卻被姊姊攔住瞪了一眼,用手指著他的腳暗示,他垮下臉,乖乖裝腳瘸。
蔚燦陽聽到一拐一拐的腳步聲四處亂響,還有鄉(xiāng)巴佬似不時發(fā)出的贊嘆聲,不悅地再問:“他在你家都這么沒規(guī)矩嗎?”
侯福安干笑,“他是新來的……”
沒多久,晚餐送上門,侯兆萬看到一桌子都是豪華菜色,雙眼發(fā)亮,口水都要滴下來了,便可憐兮兮地瞅著姊姊。
侯福安拿他沒轍,偷夾了幾筷子菜給他,讓他在角落大快朵頤,他邊啃食物,一雙眼倒是偷偷放在蔚燦陽和姊姊身上,默不作聲地觀察。
用完餐沒多久,蔚燦陽被照服員扶回房間洗澡,照服員替他洗完澡吹完頭發(fā)。
侯兆萬連敲門都沒有,直接推門而入,吊兒郎當?shù)匦ξ溃骸拔瞪贍,我可以跟你單獨聊一下嗎??br />
蔚燦陽眉心緊蹙,“你是……小愛家的管家?”
“沒錯,就是我!”
“正好,我也有話要跟你說。”他眸色暗沉了幾分,洗澡時他就想起來了,這個管家的聲音究竟在哪里聽過!
不多時,蔚燦陽讓照服員回去,房內剩下兩個男人。
“你是自稱小愛男朋友的那個人。”蔚燦陽冷冷道,口吻很篤定。
侯兆萬驚訝的眨了眨眼,撫掌稱贊。“喔喔,蔚少爺你聽力真好!
“少跟我嘻嘻哈哈的!”蔚燦陽慍怒地瞇起眸,嗓音低沉地警告道:“如果你沒有一個讓我滿意的解釋,我會立刻把你轟出去!”
“好吧,事實就是……這是一場誤會,我不是大小姐的男友!
蔚燦陽追根究底地問:“那么你那時為什么要說謊,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她男友?”
“我新來的嘛,怕大小姐被壞人糾纏!币,他也是很會的。
“你會義大利語又是怎么回事?”
“沒為什么啊,我會兩三國語言,既然你點名了義大利語,我就秀一下啊!
侯兆萬還得意洋洋地問:“我說得挺不錯的吧?”
蔚燦陽臉上三條線,這人挺不正經的。
他改探問別的事,“我勉強相信你,我問你,你家小姐在義大利留學時,究竟有沒有認識義大利情人?”
“蔚少爺啊,我都說我是新來的,怎么知道這種事。”
蔚燦陽徹底無言了。
“你會這么問,就表示你心里其實還是很介意吧?墒蔷退闼娴挠泻昧,我家小姐都失憶了不是嗎?她現(xiàn)在眼里只有你啊。
“我看你和小姐相處,只是被動接受她對你的好,卻沒有對待情人的熱情,這樣算什么?找理由把她困在身邊,你只是害怕失去,而不是還有愛吧?那干脆就放手,這樣你心里也會比較好過!”
自從那天從雁姊那聽到來龍去脈,目送姊姊跟他走,他心里就不是很放心,今天特地上山一趟,聽姊姊說他們連關系都沒發(fā)生,覺得更奇怪了,才特地找藉口留下,觀察了他們的相處。
他目睹姊姊殷勤伺候蔚燦陽,蔚燦陽看似依戀女友,卻不積極主動,帶著若有似無的距離,這哪叫談戀愛啊,他實在想搖頭,替姊姊覺得不值得,既然雁姊和姊姊都不愿意讓他清醒,那他這個局外人總可以吧。
蔚燦陽動怒了,“我的事你有資格評論嗎?”
“我不知道以前我家小姐是怎樣,但是,我敢說現(xiàn)在的小姐是真心真意對你好的,正是因為如此,你若心里有搭瘩無法再愛了,就男人一點,不要拖著,我希望你……好好的跟她分手,不帶任何的恩怨,成熟的為這段感情劃下平靜的句點。”
語畢,侯兆萬鄭重地道:“拜托你了!”
這些話,是他的私心,男女朋友分手多半不是很愉快的,加上莫玫愛劈腿,這場戲演到最后,終究要有人開口分手,他不希望當替身的姊姊被蔚燦陽遷怒而傷心,也不希望姊姊當開口分手的壞人,那太可憐……
蔚燦陽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我總算知道憑你這不穩(wěn)重的調調是怎么當上管家的,你挺替你家小姐著想的。”
“蔚少爺,你可以答應我剛才的請求嗎?”他再次拜托,姿態(tài)放得很低。
他嘴角微翹,“不行!
蔚燦陽蹙眉,“你這問題很怪!
“隨便問問而已!
“不都是她嗎,有什么差別!
侯兆萬無言的盯了蔚燦陽一秒,欺負他看不見,對他比了中指。
他敢肯定姊姊絕對比這男人劈腿的前女友還愛他,但他居然覺得沒差別?他決定了,待會就立刻去勸姊姊把這男人吃抹干凈后踢開!癡情種子固然令人欣賞,但呆成這樣就不值得可憐了!
侯兆萬皮笑肉不笑地道:“謝謝蔚少爺紆尊降貴回答我這么多問題,我就不打擾蔚少爺休息了,最后我還是要奉送你一句話,該分手就分手吧!”
蔚燦陽不解他怎么突然間變得這么話中帶剌,下一刻就聽見門板砰的一聲被甩上。
莫名其妙……
他自認回答得很得體,這個管家是在發(fā)什么神經?但剛才的問題還真的難以回答,要不是他反應快,說出來的答案恐怕會引發(fā)小愛的不滿。
喜歡失憶前還是失憶后的小愛?
突然被問的那剎那,他心里浮現(xiàn)的答案是失憶后的她,但他怎能否定過去這么多年的感情,愛一個人,就算她變了,只要她還是愛他的,他就不該比較她的過去和現(xiàn)在。
思至此,蔚燦陽猛然一頓。
等等……這管家先在電話里冒充小愛男友,接著還特地送東西來別墅,現(xiàn)在又力勸他跟小愛提分手,就算他不是那個義大利情人,但他的言行怎么想都不單純。蔚燦陽腦中的情敵雷達立刻響起警報。
難不成這個管家對小愛有意思,所以希望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