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佐藤先生覺得我該怎么道謝?”她保持微笑。
“我是個生意人,向來不做虧本生意,我喜歡的東西,向來也沒有得不到的,朱小姐,我很欣賞你!
她懂他的意思了,這個自以為是的色狼。
“佐藤先生,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您對我的抬愛我很榮幸,但我和男朋友很恩愛,我只能謝謝您的欣賞了!彼芙^得委婉。
“沒說要讓你背叛你的愛情,我只要一夜情,但你放心,這件事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
見她臉色一冷,他又繼續說:“當然,你有權利拒絕我的要求,但我建議你在開口前要多想想,有些人是惹不起的,在日本,只要我開口,沒有幾家公司敢跟聶氏合作!
冷冷看著眼前的男人,她不禁捏緊雙拳,這卑鄙的小人。
突然,一道高大的影子正好擋在兩人之間,一臉陰郁的盯著他位子上的男人。
“起來,你坐錯位子了!甭曇魶]有起伏,但眼神很冷,說的是中文,而每個字都說得用力。
“我跟這位小姐有事商量,你自己找其他位子坐。”佐藤佳龍抬眼打量對方,雖然稍微被對方的氣勢震懾,但向來囂張慣的他也不怕,沒禮貌的趕人。
聶洛雷不意外對方不認識他,他很少出席公開場合,很多人只聽過他的名字;沒見過他本人,報章雜志上的報導也很少。
“她是我女朋友,這是我的位子,你自己找其他位子坐!彼盟脑挾滤。
“噢?”佐藤佳龍不客氣的挑眉,“原來你就是朱貞貞的男朋友,長得還不賴,不過就是不太會看人臉色。”
“你的確不會看人臉色。”看不出他已經生氣。
對方優雅的疊起長腿,沒有讓位的意思,“你只是在逞強,跟我佐藤佳龍搶女人的,不是還沒出生,就是在太平洋喂魚了,你想不想試試看。”
聶洛雷勾起一抹冷笑,不想跟他廢話了。
“宇宙集團!
四個字讓佐藤佳龍愣住了。難道眼前的人認識宇宙集團的人?
前陣子大英商社跟山口組有牽扯的事被爆出,還被懷疑涉嫌走私非法軍火,調查局的人都來了,股價霎時狂跌,當時借他資金周轉的,就是東京的宇宙集團。
“你提這個干么?那眼你什么關系?你想嚇唬我是嗎?”
見對方的臉色變得難看,聶洛雷還是沒什么表情,“你要的人情我們聶氏已經還你了!
“什么意思?”
“我是宇宙集團的大股東。”
“嗄?”
他懶得跟他解釋,“我是聶洛雷,你最好記住,還有你以后不準再跟朱貞貞講話,不然我就送你去太平洋喂魚!
他從椅子上拉起朱貞貞,不理會佐藤佳龍難看的神色,離開餐廳。
“你說你是聶洛雷有什么證據?就算是又怎樣,你說是宇宙集團的大股東就是真的嗎?哼,我才不吃這套。”佐藤佳龍在他們身后,沒形象的怒吼。
這時,隨他一起來的一個男子臉色蒼白的走到他身邊慢慢俯下身,“佐藤先生,我剛查過了,他的確是聶先生,而且……他的確是宇宙集團的大股東,我們不應該得罪他的。”
佐藤佳龍頓時愕然,并狠狠瞪向對方,“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回家的路上,聶洛雷一聲不吭,顯然還在為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佐藤佳龍生悶氣。
朱貞貞沒敢多吭聲,只是默默地坐在他身邊。
兩人回到別墅后,聶洛雷還是沉著臉,她有點受不了這樣低沉的氣氛,忍不住率先開口,“洛雷,我沒有答應他,你不用這么生氣,不過可惜了,為了我打壞跟大英商社的關系……”
她忽地停下腳步,因為走在前面的聶洛雷突然轉身,害她就這么一頭撞進他懷里。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懊悔的臉,怒氣更顥高張,“哪里可惜,你剛沒聽懂?是那個佐藤佳龍才該擔心跟我打壞關系!”
她出于職業病,話就這么順口說出,“你不是總跟我說!商場上多個朋友比敵人好,雖然當下我真的很想走,但想想……”
她沒有機會再講下去,因為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有什么好想的!
你該賞他兩個巴掌!
“就跟你說商場上……”
“我問你!彼驍嗨脑挘凵癖涠鴪讨,“如果今天我沒在場,你會不會妥協那個混蛋的要求?”
“當然不會!彼隙ǖ幕卮穑叭绻覀儸F在的關系不是情侶,你會不會為了保住聶氏的利益而犧牲自己?”
想到她為了他而要求匪徒交換人質,聶洛雷不敢保證這女人還會做出什么可怕的決定。
她愛他沒錯,但他不要她為了愛而犧牲自己。
“呃……”這次朱貞貞遲疑了。
見她沒有立即回答,他怒火更是熊熊燃燒,“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之間沒有關系,你就會妥協佐藤佳龍的提議,為了聶氏的發展,甚至不惜和別人玩一夜情換取合作是嗎?”
“洛雷,你不要這么偏激。”
“回答我,會還是不會?”他已經在吼人了,雖然事情沒有發生,但難保下次不會再遇上。
朱貞貞無畏的迎視他的俊容,片刻后回答。
“會!彼I鏗有力的點頭,“如果你沒承認喜歡我之前,我們沒有感情的羈絆,也許我真的會答應那家伙的要求,我承認我很傻,聶氏是你的心血,我不想因為我給你惹麻煩。”
“那樣的話,我會恨你一輩子!彼林鄣秃。
“也好,至少我會被你恨一輩子,而不是被當成空氣般無聲無息的存在。”她突然笑了,笑得云淡風輕。
“你還笑得出來?”他恨不能將眼前的她撕碎,在他為了她嫉妒得快要發狂的時候,她還有膽給他笑;而且這女人真是嘴硬,難道她就不能哄哄他,為了讓他心里能夠好受點,別說那么多實話嗎?
偏偏她有時誠實得讓人想扁她,可是又舍不得去傷害她半分半毫。
“被人在乎是幸福的,我干么不笑?”她擺明要氣他,并伸出雙臂撒嬌似的勾著他的脖子,“好了洛雷,別為一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火了,我愛了你這么久,難道這還不能抵消你的怒氣嗎?”
他輕嘆一聲,將她納入懷中,“是啊,你從十八歲那年就愛上我,這是我的榮幸,比起那個佐藤佳龍,我不知幸運多少倍呢。”此時的他,倒像個和人爭寵的孩子。
“哪是十八,我十五歲就對你芳心暗許了呢!
“嗯?”他看她,不解挑眉。
她微笑,并從衣袋內掏出一條白手帕,“還記得這個嗎?”
聶洛雷拿過手帕上下翻看了一眼,訝異的發現,這條手帕的一角還用藍色絲線繡著他的名字。
“這手帕好像是我的!彼肫饋砹,是奶媽給他的。
“嗯哼!當然是你的,說起那個時候啊……”
剛剛還僵硬的氣氛,此刻變得溫馨起來,兩人相擁著上樓,當聶洛雷得知這條手帕的來歷時,心里暖呼呼的。
沒想到她竟然傻得這么徹底,只因為當年他無心的小舉動,就換來她死心塌地的愛了他這么多年。
不過也多虧他那天心情好,看到她差點被他家車子撞倒,向來冷情的他在當下竟下車扶了她一把。
也許真的是緣分,注定要把兩人串起來。
但也虧了她的死心眼,否則他哪能這么好命的將她擁在懷中呵護疼寵。
吃過晚飯后,兩人已經忘記白天在中餐館發生的事,也忘了兩人的小爭吵,聶洛雷打橫抱起朱貞貞,嚷著要制造一個小Baby的時候,電話卻響起。
彼端傳來聶洛風的聲音,對方不知說了什么,沒多久,原本還一臉輕松的聶洛雷突然冷下俊容。
維持他一貫的語調,淡淡的說:“我不需要他的關心,他也不需要我的祭拜,就這樣!
冷靜的掛掉電話,俊臉卻被寒霜籠罩。
朱貞貞小心陪坐他身邊,有點擔憂,“怎么了洛雷,發生什么事?”
“別問,和你無關!闭Z氣生硬,少了往日的柔情。
“我剛剛聽到話筒里的聲音,好像是你哥,到底怎么了?你可以跟我商量商量,也許……”
“沒有什么好商量!
“可是……”
她只想關心他,可她的問題卻換來他一記凌厲的目光,“我說別問,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被他惡狠狠的兇一句,朱貞貞頓時胸口一痛。“我是關心你,不是在跟你探聽什么,你不需要這樣防備!
“你以前不會問這么多!
以前?現在還是以前嗎?“算了,我懂了。”
她以為兩人的交往,代表彼此的信任與坦誠,代表可以一起分享生活上的喜,也能一起面對困難,和他當初走不過的傷痛。
但看來是她想太多了,他可以跟她分享喜悅,但心底還是有塊禁地是她碰不著,說不得的。
“對不起!币娝鄣组W過受傷的神色,聶洛雷將她拉到懷中拍了拍她的頭,“我說話太沖了,去洗澡吧,一會我們睡了!
見他放軟語氣,她出點頭,“好吧,我去洗澡,你別想太多!
只要他一天不肯開口跟她說,這件事就永遠是兩人的隔閡,她不知道隔著這粒沙,兩人還能一起定多久?
她不知道,卻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