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頭屋外——
“小天呀!你這點(diǎn)子真好,光看這些月來的生意愈做愈好,我的荷包足足賺了一大筆銀兩!
“可不是,自從寨里的人轉(zhuǎn)行替爹運(yùn)送櫻桃酒,生意比以往還好,恭喜爹的私房錢又多了不少,可以替娘補(bǔ)些衣服、首飾了。”
男人得意的大笑幾聲,“你咧!家中可好?”
“瑛兒和夢夢都很好!彼唤袊@一聲,幸好肚皮說是假,他和徐阿瑛生了個女孩叫夢夢:不然若真來個孫子叫來福、旺旺,他爹聽了一定會哭死!
“對了,小天,我前陣子外出買耳環(huán)給你娘時,聽了一則趣聞,說是南宮府上的小姐不知被誰半夜闖入閨房剪去一頭長發(fā),動作俐落到竟然無人察覺,案發(fā)現(xiàn)場還留下寫有‘這次你輸了’的字條,你說奇怪不奇怪?”
陸天干笑幾聲,“爹,你這不是明知還故問!
說來全是他那不服輸妻子的杰作——
她苦練半年多的輕功,再加上娘給的活絡(luò)筋脈丹藥加持,令他娘子的足上功夫進(jìn)展神速。
孩子呱呱一落地,徐阿瑛便迫不及待用學(xué)來的腳程溜進(jìn)南宮家,使了點(diǎn)小手段令南宮璇沉睡;剪去南宮璇的長發(fā)后,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快速逃離,以雪先前因動作慢而吃鱉的恥辱。
“想不到媳婦兒的好勝心這么強(qiáng)!蓖蝗幌氲绞裁此频,男人吃吃偷笑著,“兒子!我很好奇,原來你有那方面的傾向呀!”
看到他爹的笑容太過詭異,陸天直覺哪里不對勁!澳阒傅氖鞘裁矗俊
“哎呀!你也別不好意思了,喜歡就喜歡嘛!”男人三八的拍了他的袖口,“男人喜歡看那些風(fēng)花雪月、愛來愛去的故事,也沒什么好害臊的啦!”
“爹,你到底是在胡說什么?”
“哪有胡說!”男人四下瞧瞧沒人,湊上頭,小聲道:“那日我都看見了,你跑到那拐角的拐角又拐角的小巷弄,就是那問專賣書給黃花閨女的濃情蜜意小書鋪,買了好幾本時下最紅的情色小冊子:老爹都不知原來你喜歡看這種情情愛愛的口味呀!”
陸天當(dāng)下滿面陰影。
那一頭屋內(nèi)——
女子一見男人身影入內(nèi),急忙把滿足月的寶寶交給奶娘,一個箭步?jīng)_上前。
“相公,你可回來了!”這趟出門去見爹,可是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真想你!”她親親他的臉頰,急忙招呼著男人坐下用晚膳,“相公,我等你好久了,上回你說到一半,隔天就離家,今晚你會繼續(xù)說裘香娘和劍客蕭郎的故事吧?”
陸天瞅著雙眸閃閃發(fā)亮的女人——他的妻子什么都好,就這愛聽情愛八卦的習(xí)慣很令他頭疼,他哪來那么多的故事可說呢?
“我記得那晚只說到兩人情投意合,那接下來為什么蕭郎還會有二妾呢?還有還有,裘香娘的婢女春香是不是真喜歡上那個救她一命的書生?”
陸天嘆口氣,“先把飯吃了,我再上床同你說!
他接過奶娘手中的女兒,盯著咿呀咿呀笑呵呵的女兒,心里感嘆著,希望這娃兒可別把她娘的惡習(xí)給學(xué)了去。
但為了自己的愛妻,陸天只有繼續(xù)被爹嘲笑、被寨里兄弟嘲笑、被書鋪老板嘲笑,去買那些只有女子才會讀的你儂我儂的情愛小冊子,背熟了晚上再講給妻子聽——誰教他的女人就愛聽這個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