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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快上“床” 第9章(1)
作者:橙星
   
  可他們還沒決定怎么轉(zhuǎn)行,麻煩事就先找上門了!

  沒人料到小童外出一趟,卻在鎮(zhèn)上遇上了熟人;這不打緊,但若熟人是不懷好意,跟隨著小童一路入山,察覺到山寨的所在,那就一點(diǎn)都不好玩了。

  這日午后,當(dāng)大家正在學(xué)堂里學(xué)新字時,有人闖進(jìn)來大叫,“不好了!大當(dāng)家,寨外那坡上被好多騎馬的人給圍著!”

  徐阿瑛一聽,當(dāng)下跳起身,“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有人會找到這里?”

  通過山寨口的小坡被叢叢密林環(huán)繞,周邊還有其他差不多大小的丘陵,隱密度相當(dāng)高;不是說沒人煙,而是這里向來偏僻,一般人會自動繞道而行。

  “我也不解,照理說咱們山寨位處偏僻,又在深山中,本就不易察覺,會不會只是湊巧有群人馬經(jīng)過?”二當(dāng)家這么推測。

  “不是的,我看那群人并不是隨意經(jīng)過,因?yàn)槲衣牭剿麄儾粩嗵峒吧劫\住處,我認(rèn)為他們是有意來找我們的!”來通報(bào)的人,臉上顯得十分驚慌。

  二哥、二哥,你們隨我去前面探探究竟;其他人留守在這里,二當(dāng)家,一有不對,你就帶著所有人從后山洞穴那里離開,切記不能騎馬,免得驚擾到外頭那些人!毙彀㈢潇o的分配起工作。

  “別想撇下我!我也要去!标懱炀o跟在徐阿瑛身后。

  她瞪著他,想叫他留下的意愿被他眼底的固執(zhí)給打敗!昂冒!那你要跟緊我們,別給我出岔子。”

  陸天摸摸鼻子——他像是那種會出岔子的人嗎?

  一行四人出了山寨口,小心翼翼的躲藏在密林問,緩緩朝小坡那里前進(jìn)。

  山坡下果然出現(xiàn)一群身著黑衣騎馬人士,腰際處佩戴著刀,看來是來者不善;當(dāng)中只有一名穿著青衣的男人,在一票人馬間顯得特別醒目。

  “咦?那不是……”陸天朝徐阿瑛望去,發(fā)現(xiàn)她正也朝自己望來,目光充滿不解。

  徐阿瑛皺皺鼻,低聲詢問:“那家伙出現(xiàn)在這里做什么?”

  問得好!他也不知道。

  四人所在位置離那群人馬約有數(shù)十步,由于周邊多是濃密矮叢,他們只須蹲著不出聲,還可清楚聽見他們的交談——

  “司徒大俠,你確定那幫土匪的老巢就在這里嗎?”

  穿青衣的男人沉吟一會兒,眼神打量著四處樹林崎嶇的地形,聲音肯定道;“那日我尾隨那名小僮仆,見他是往這個方向沒錯;至于哪一處才是通往土匪窩的正確入口,我就沒辦法肯定了。”當(dāng)日尾隨小鬼一到這里,就不知他鉆入哪處矮叢,消失不見了。

  此處多是矮叢環(huán)繞,又有好幾座小丘,眾人不敢大意隨便往一處鉆,深怕迷了路。

  “不如這樣,我們分頭進(jìn)行,各自帶人從不同方向進(jìn)入,相信一定能找到正確入口!睘槭椎暮谝氯耍彩蔷冑\的鐵捕快,提出了他的意見。

  司徒策沉下臉道:“如今只有這個辦法了!

  分配好四組人馬,司徒策不忘交代,“帶領(lǐng)這群盜賊的是一名女子,那女人奸詐狡猞,率領(lǐng)一群殘暴匪徒殺人奪財(cái),不知有多少旅人成了她刀下亡魂;她還曾大膽擄囚南宮府上的公子,本欲取了銀兩再將南宮少爺滅口,幸虧兩名少爺逃了出來,我也才得知有這幫匪徒的存在!所以切記,無論死活都要抓到這名盜賊頭!”

  “多謝司徒大俠的提點(diǎn),不然我還真不知在這么僻遠(yuǎn)的山區(qū),竟住著如此兇殘的匪徒!

  “我只是盡我一分為民除害的職責(zé)而已。”司徒策的眼中散發(fā)著異樣光芒。

  “司徒大俠放心,今日我們一定會除去這幫禍害,一個都不會放過!”

  “沙沙沙”的突兀聲令眾人瞥向右后方的矮叢堆,此時,突然一只老鼠跳了出來,沿路尋找東西吃。

  “原來是老鼠!”眾人松了一口氣,繼續(xù)討論待會兒該如何會合。

  而在矮叢堆內(nèi),陸天這才放開捂著徐阿瑛嘴巴的大掌,白了她一眼——真是的!還說他會壞事,這女人若真耐不住跳出去破口大罵,那才是真正壞了大事!

  標(biāo)靶出來自投羅網(wǎng),大家不殺個痛快才怪!

  “那個混蛋司徒策,什么叫作殺人奪財(cái)?我也不過是要點(diǎn)過路費(fèi)而已,根本沒殺過人好不好?”徐阿瑛仍是忿忿不平,但理智已經(jīng)回來,也知方才她的沖動差點(diǎn)誤事,她盯著那抹青色背影好一會兒,喃道:“為何這人就是不肯放過我?”

  陸天聽進(jìn)她的話了,若有所思凝望著臉上好像回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女人,他握緊她的手,“江湖上多得是為了名利而下?lián)袷侄蔚娜耍@個司徒策也許就是其中一個,或許是怕你將他過往所做的卑鄙事講出去,便拿出各種藉口想除去你!”

  想想,要是當(dāng)年沈家的活口跳出來向天下人公布一切——說當(dāng)年的沈家是遭某人誣陷,沈夫人更是遭那人的污辱才自殺身亡,司徒策的名譽(yù)不掃地才怪!

  徐阿瑛默默看著握著她的大掌,不訝異陸天是知道一切的——因?yàn)樗眠@么多,又在外面混了這么久,隨便一點(diǎn)蛛絲馬跡他就能知道一切,但他卻選擇守著她,不過問她的傷心事。

  這么體貼人的相公,她真是上輩子積了德,這輩子才會遇到。

  但她現(xiàn)在是徐阿瑛,不再是以前的沈夢夢;現(xiàn)在的她有一大家子的人要照顧,所以她必須忘掉過往的不快樂。

  徐阿瑛甩甩頭,立刻振作起來,嘴里嘟嘍著,“開玩笑,就憑那個司徒策,便想除掉我夜叉寨,未免想得太天真了!背箢^兩人小聲交代,“你們回去報(bào)備一聲,要二當(dāng)家?guī)ьI(lǐng)所有兄弟從后山洞穴先行離開,動作要快!”

  “大當(dāng)家,你呢?”為什么不是一起回去?

  “我?”徐阿瑛笑了笑,“我當(dāng)然是去引開這群人!別忘了他們?nèi)羰欠纸M追尋,遲早會找到入寨口;如果有人去拖延,寨里的人就有足夠的時間逃離!

  “這太危險(xiǎn)了!币桓绲谝粋不同意!叭绻巳ヒ_他們,我去就好。”

  二哥,你不懂,那些人的目標(biāo)是我,若我出現(xiàn),他們必定會全力追我,屆時大家就有機(jī)會離開!

  “你沒想過你的自身安全嗎?”二哥難得表情嚴(yán)肅——他也不贊成這個主意!

  “你們是不是都忘了這里是由我當(dāng)家,我說的話你們一個個都得聽,所以別婆媽了,快回去警告大家!

  “但是……”

  徐阿瑛輕輕一嘆,“一哥、二哥,這些年來,如果不是有你們和義父的照顧,我根本就不可能成為現(xiàn)在的徐阿瑛;你們把我當(dāng)成自家人的恩情,我豈不會放在心里?所以我絕對不會讓寨里的人出事!”

  她胸有成竹道:“別忘了我可是在這座山里長大的,哪里有什么密徑我豈會不知?想甩開這些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一哥、二哥被她的話給感動,點(diǎn)了頭,小聲叮嚀,“大當(dāng)家,你要小心點(diǎn)。”

  “我會!彼想跟相公長命百歲,還想去櫻谷給公公、婆婆拜年,自然會很小心留著自己的命。

  那兩人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那我呢?”突然有個聲音冒了出來——大家都分配好工作,那他呢?

  坐在這里發(fā)呆嗎?

  徐阿瑛瞅他一眼,“這還用問,你是我相公呀!”

  陸天挑了挑眉,所以?

  “你自然是得跟在我身邊,不然你還想溜到哪里去?若不保護(hù)好我,你夠格做我徐阿瑛的相公嗎?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跟著我同生共死!

  陸天笑了,能拿他的命開玩笑,這女人不再鉆牛角尖,她終于釋懷自己為她受傷一事!昂冒!我就陪娘子你,大不了一起死羅!”

  徐阿瑛露出一抹非常溫柔的微笑,她主動親了一下陸天的唇,隨即吸口氣,拉起他鄉(xiāng)竄了幾處矮林,制造些擾亂人的雜音,隨后撥開叢林現(xiàn)身出來!鞍パ剑∧銈冞@群人站在姑奶奶我的地盤上做什么?”

  突如其來的聲響確實(shí)讓在場所有人提高警覺,馬背上的黑衣人紛紛拔出大刀,成防備姿勢。

  “你是誰?”為首的黑衣人瞪著這名出俗不凡的姑娘。

  “她就是夜叉寨的大當(dāng)家!彼就讲咴谝慌哉f道。

  黑衣人一臉愕然,似乎相當(dāng)訝異這樣一個小姑娘竟會是個賊子?

  “沒錯,姑奶奶我就是徐阿瑛,是夜叉寨的頭兒!彼淅淇粗就讲,明明她就沒想要報(bào)仇過,這家伙為什么三番四次來打擾她平靜的日子?

  “原來你就是率領(lǐng)一行人干盡奸淫擄掠的賊婆,想必你就是以這外表欺騙世人,今日我鐵捕頭定當(dāng)將你拿下!”捕頭恢復(fù)理智,將腰身佩刀拔起。

  “喲!沒想到我的名聲這么大,大到這么多人光臨我的地盤,你說對不對?相公!彼蠢砼缘哪腥耍跉廨p松自在。

  “賊婆子,乖乖束手就擒,否則我們絕不留情面!”當(dāng)中有人這么叫喊。

  她眼一睨,瞪著其中一名黑衣人,“你又是哪根蔥蒜,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真當(dāng)姑奶奶我是任你們欺負(fù)的呀!”

  “你們跟她說什么?還不快將她給拿下!”

  捕頭才下令,徐阿瑛卻突然搶了話,“請問這位正義凜然的大捕頭怎么稱呼?”

  捕頭頓了一下,“在下姓鐵!

  “那么……”徐阿瑛偏著頭,笑得有點(diǎn)不懷好意,“這位鐵捕頭可曾聽過我這個賊婆的夫家是哪里人嗎?”

  “這很重要嗎?”男人擰眉,瞥了一下神色有點(diǎn)不自然的司徒策。

  “重要,當(dāng)然重要!”徐阿瑛才打算好好介紹一下陸天的來歷,誰開才開口,就被司徒策給打斷。

  “沒什么好介紹的,她的男人不過就是二十年前曾大鬧武林的女魔頭之子!

  心一驚,鐵捕頭臉色霎時轉(zhuǎn)白,“司徒大俠所指的可是那個血魔煞?”謠傳她心狠手辣,不論正派、邪派,只要礙著她的眼,她都?xì)o赦!

  “正是,不過鐵兄別擔(dān)心,縱然是魔頭之子又如何?這家伙根本不懂武,沒什么好顧忌的!

  徐阿瑛挑眉,調(diào)侃道:“嘖嘖!相公,原來娘的名號一點(diǎn)都沒用,這些人居然不怕你耶!看來那個死在你手上的西門邪應(yīng)該只是一時倒霉,刀子沒砍中別人,反倒砍了自己,你只是沾了他的光而已!

  什么?那個連官府都不敢動的西門邪是死在這男人手上!

  當(dāng)場所有人全吸了一口氣,一個個扯了扯韁繩,令馬兒后退幾步。

  “各位別怕,這女賊婆不過會要些嘴皮,西門邪乃死于我們正派之手,當(dāng)時與我同行的有德高望重的南宮大俠,還有五君劍殷大俠都是人證,與這男人沒什么關(guān)系!”司徒策企圖抓回大家的信心,當(dāng)時他根本不知西門邪是如何死的,而那歐陽晴早已嚇傻,像個呆于一樣死不開口,既然沒人目擊,誰能證明人是陸天解決的?

  徐阿瑛不齒道:“司徒策,你除了這張嘴皮會搬弄是非外,還會些什么?”

  “你一個山賊,休得對司徒大俠下敬!”

  “那請問你們大陣仗來到我的地盤,總不是來這里罵罵我逞威風(fēng)的吧?”徐阿瑛淡道,嘴角那抹冷笑卻是帶著嘲弄。

  當(dāng)下司徒策雙目一凝,“我們今日來就是要替天行道,鏟除你這個夜叉寨!一“可我看你們這會兒似乎迷了路,連進(jìn)寨的入口都找不到,又何來本事剿滅咧?”

  面對徐阿瑛的挑釁,當(dāng)下有不少人都?xì)鈮牧恕?br />
  “你這賊婆子別得意,等我們抓到你,還不怕套不出山寨的下落!”

  “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逮到我羅!”徐阿瑛勾著相公的手臂,朝他眨眨眼,“相公,娘子我可得靠你逃命了。”

  陸天哭笑不得,原來這女人打的主意是要他帶著她“逃跑”!既然她這么看重他,做丈夫的自然得努力表現(xiàn)。

  倏地他雙臂一振,沒給眾人有時間反應(yīng),將妻子打橫抱起,接著一躍而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等回過神,那兩人已從前方樹林間消失。

  “別讓那女人逃了,大家快追!”

  “等等!”司徒策使了個眼色給捕頭,“這女人出現(xiàn)得太過巧合,可能是想引開我們的伎倆,我建議兵分兩路,我去追那賊婆,剿滅山寨之責(zé)就勞煩捕頭大人!

  “沒問題。”鐵捕頭用力一扯韁繩,馬兒便掉頭。

  司徒策盯著遠(yuǎn)方黑影,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上回沒滅了這女人的口,事后他以緬懷故人為由,派人私下追查當(dāng)年被滅門的沈家堡,得知身負(fù)重傷的管事拚了最后一口氣帶走六歲的沈家小姐,可惜傷重不治,管事被人發(fā)現(xiàn)死于山腳下,沈家小姐卻是下落不明,可能被山中豺狼野獸給叼去!

  但若那座山恰好就是這個夜叉寨的所在地,而這女人除了臉上本該有的胎記消失,長得像極了當(dāng)年的沈夫人——

  沈夢夢,看你這次還能活多久!

  一群人忙碌的東西亂竄——一下子?xùn)|邊出現(xiàn)那女土匪的聲音,往東追;一會兒西邊也有女土匪嘲笑的聲音,往西跑;簡直是將所有人要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累得馬兒也開始“嘶嘶”高鳴,顯得煩躁與不耐,有的甚至停住腳步不肯再走。

  這招當(dāng)誘餌給人追的計(jì)策,確實(shí)達(dá)到了該有的效果。

  “好了、好了,相公,你先停一下。”懷中的女人開口喊停,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要他放下她。

  “怎么了?為什么要停下來?”

  她看他一眼,“那些人被我們甩遠(yuǎn)了,你別忘了自己大傷才恢復(fù),娘交代你每日下宜動氣過量,不然你的身子會受不了的!

  “我沒事!彼@話是逞強(qiáng)。

  胸口刀傷初愈,一下子提氣飛越這么多樹叢,懷中還抱著個人,三不五時還得故意停下出點(diǎn)聲作誘餌,怎么說都是挺累人的,可目前乃攸關(guān)娘子性命之事,怎么說他都會硬撐下去。

  “我不信你,總之,我們就在這小山邊休息一會兒。”

  遠(yuǎn)遠(yuǎn)的方向似乎聽見了馬蹄聲,不過不是朝這里奔來,顯然那群人還搞不清楚方向,藉此喘口氣也好,陸天不再逞強(qiáng),靠著樹干喘氣。

  徐阿瑛拎起袖口輕擦他滲汗的臉龐!斑說不累,你瞧瞧,你的臉色蒼白極了,又出這么多汗……”

  他抓住她忙碌的小手,把她摟入懷中一起在樹下休息。

  她愧疚的瞅了他一眼,“相公,你不會怪我拖著你一起引開那群人吧?”先前她把話說得太自滿,什么大不了一起死,事后她后悔極了,她是真真正正不愿陸天再為了她而受傷。

  那一次差點(diǎn)失去他的感覺,想到她的心就好痛,可別再來一次了。“我只是打算多爭取一點(diǎn)時間,讓寨里的人能順利逃脫,所以才想到你可以助我拖延一陣子,可當(dāng)下我那么想的時候絕不是想利用你,只是不想跟你分開而已。”

  她眼中的留戀清晰可見,口氣卻顯得懊悔萬分,“可我卻擔(dān)心要是那些人找到我們會對你不利,你的身子才剛恢復(fù),又要你涉險(xiǎn),我真的……”

  陸天沒讓她把話說完,直接勾起她的唇親了一下,果然安靜許多!澳镒,別把我講得好像隨時都會被人一刀砍死;好歹為了你,我可是親手解決了一名武林高手耶!”

  “可你身上卻多了個窟窿!”她比比他的胸,那窟窿可是讓她疼到心里,到現(xiàn)在想到都還疼著呢!

  “我們會沒事的!彼^續(xù)保證。

  “可是……”天知道他哪來的這股自信。

  “我們還得回櫻谷見爹、娘,別忘了還要忙著為寨里的兄弟們轉(zhuǎn)行謀生,所以我們一定會沒事;還有還有,你還得替我生個孩兒,爹等著抱孫子等得都快抓狂了!彼嚩活D,接著笑出聲,“你知道他為什么這么想要有個孫子嗎?爹可是等著和孫子一起走在街上,對著大家說這是他的小弟呢!”

  看見她的笑靨,他凝視她片刻再道:“不,我們下生兒子,要生個女兒,還要叫她夢夢!

  沈夢夢沒有辦法走下去的人生,他就讓自己的女兒來代替。

  徐阿瑛先是怔怔然望著自己的夫婿,繼而瞪大雙眸,心中那股街上喉嚨的暖意幾乎要淹沒了她!

  她感動得不知該說什么好,只能緊緊抱住他,最好能永遠(yuǎn)永遠(yuǎn)擁著這個懂她疼她又愛她的男人。

  雖然她什么都沒說,極力抹去以往不愉快的記憶,但當(dāng)她提起小時候發(fā)生的小事情,臉上總會出現(xiàn)淡淡的遺憾;陸天知道她很在意沈夢夢的一生,到了六歲便被迫改名結(jié)束;屬于沈夢夢的美好回憶,還得被強(qiáng)迫去遺忘。

  她仰起頭,緊緊凝睇住他,聲音一軟,“相公,我……”

  “想說什么情話給我聽,就等我們兩人平安離開再說,你不是說自己知道些密徑可以逃出去嗎?”

  徐阿瑛卻突然咬了一下唇,決定吐實(shí)。“那是編的。”

  耶?

  “如果不這么說,一哥、二哥會離開嗎?”她當(dāng)時是真的很努力才想到這個藉口,“不過,雖然我不知什么逃命的捷徑,卻知道幾個能躲人的隱密地方可以暫時藏身,只是倘若對方執(zhí)意要找,還是有可能被找到!

  所以?他們真的只能硬拚羅?

  若是這樣,陸天其實(shí)也沒在怕——要嘛就是他們贏,殺出重圍;要嘛就是死路一條,而能和心愛女人在一起,有什么他不敢的?

  只不過他深信自己若有個三長兩短,爹、娘是不會放過這群人的,搞不好又來個武林大屠殺,那也挺有趣……不,是挺恐怖的說!

  “你在想什么?想到都笑了出來!

  “我在想……”后方再次出現(xiàn)清晰的馬蹄聲,陸天苦笑,“我們又該繼續(xù)工作了,娘子!

  陸天的輕功雖然了得,之前的傷勢確實(shí)也影響到他——他的行動逐漸變慢,再次成功甩去三人后,只剩下一個牛皮糖緊隨不放。

  停在一棵樹下喘氣時,那個牛皮糖也跟著停了下來,不過并沒上前的跡象——

  顯然是雙方都累了。

  “相公,你還行嗎?要不要坐下來歇息一會兒?”徐阿瑛心疼的替他擦汗,擔(dān)憂的注視著他,目光一刻也不敢從他蒼白的臉龐上移開。

  陸天搖搖頭,視線對上那端的牛皮糖!八就讲,你與我們有何恩怨需要這樣趕盡殺絕?橫豎我們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你做你的大俠,我們做我們的山賊,你為何要窮追猛打?”

  司徒策那雙眼瞪著陸天懷中的女人不放,驀地,他沉聲開口,“沈夢夢,這么多年來,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

  從他嘴里聽見這個名,徐阿瑛的身子一僵;擁著她的陸天自然察覺到她的緊張,他輕撫著她的背,視線冷漠的掃向司徒策!拔移拮釉缇头畔庐(dāng)年的恩怨,甚至只想忘了過去,你又為何要逼她想起那些不堪的記憶?”

  果然,這女人已把當(dāng)年的事都說了出來!當(dāng)下司徒策眼露殺機(jī),反正陸天那模樣看來也撐不了多久,干脆連同他一并解決!爱(dāng)年沒殺你是我的失誤,這些年來我以為你死了更足我的疏忽,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活著,甚至做起了山寨女大王;哼!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們把這事說出去,破壞我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

  “你當(dāng)真以為殺了我們,就不會有人知道你過去的所作所為嗎?”陸天道。

  司徒策嘴角一揚(yáng),冷笑著,“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們孤單上路,你寨里的那幫兄弟恐怕都已在路上等你了。”他可以為了得到一個女人,滅了一家子人,自然可以為了堵一張口,滅了一寨子的人。

  “你對他們做了什么?”徐阿瑛的臉色別白。

  “你當(dāng)真以為我會中你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嗎?我早派其他人往與你相反的方向追去,現(xiàn)下恐怕早就剿滅了那幫賊于了。”

  “你這個卑鄙小人!”如果不是陸天攔著,徐阿瑛早就沖上前把司徒策砍個稀巴爛。

  “我卑鄙?哈哈!卑鄙的是你父親吧!知道我想對茵茵提親,就先一步霸王硬上弓,讓茵茵只能嫁給他!彼难壑型钢鴼⒁猓藓薜溃骸拔仪Х桨儆(jì)把茵茵救了出來,在你們母女面前殺了那男人,卻不知茵茵被你父親灌了什么迷藥,一直誤會我、辱罵我,害我不得已對她施暴!

  “我是真的喜愛茵茵,可她居然發(fā)了神經(jīng)拿簪子想要刺殺我,我氣瘋了,一個阻擋,那簪子就刺入她的胸口……”

  “夠了!”陸天打斷,手臂加緊擁住懷里發(fā)顫的身子,“司徒策,我沒工夫聽你之前的卑鄙事,你根本就是個喪心病狂的假圣人,我警告你,倘若你敢動我妻子一根寒毛,我保證會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以為我會怕一個只懂一點(diǎn)皮毛就自鳴得意的小毛頭嗎?”

  “我從未說過由我動手,只是若讓我的爹、娘得知她的媳婦為人所傷,這后果你承擔(dān)得起嗎?”

  司徒策面色一凜,冷哼著,“到時你們兩個都已成了死人,還能多說什么?”

  瞬間抽出長劍,直躍而來。

  “執(zhí)迷個悟!”陸天瞇緊黑瞳,擁緊徐阿瑛跳開那波攻擊。

  刀劍鋒利且來勢兇猛,看來司徒策是下了決心要置兩人于死地,所以使出全力攻擊。

  雖然躲過幾回,但窮追不舍的凌厲招式已讓陸天漸漸有些吃力,他的肩膀、手臂上都有被劍氣所傷的刀痕!鞍㈢龝䞍何彝鶇查傘@,你乘機(jī)彎下身逃開!

  “不要!說好我要跟你一起奮戰(zhàn)!彼浪捏w力有限,但這次,說什么他也不準(zhǔn)再扔下她,一個人去拚命。“你不行,就放下我;我有刀,可以撐上一段時間。”

  只怕你沒多久就玩完了!

  足尖踏地,藏身在隱密的叢間,徐阿瑛扯著他的臂——才示意要跟他同生共死,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動彈不得,她又中穴了!

  她驚駭?shù)牡芍壑腥计鹆藨嵑薜幕鹧妗?br />
  “別吼!不然我們都會死!彼棺∷钠瓶诖罅R,繼而柔聲說:“為了怕你沖動壞事,所以我點(diǎn)了你的穴,讓你不能動:你知道我非得貼近那人,不然我根本無法還擊!現(xiàn)下我真的很后侮,以前為什么不多跟爹、娘學(xué)些厲害的功夫。”

  收到她眼中的指責(zé)與痛罵,陸天不舍道:“等我,讓我來替你砍斷過去的記憶,我不會再讓他有機(jī)會傷害你!陛p撫著妻子惱火的臉頰,在她耳邊落下幾個字,足尖施力離開叢問,倒也不躲,直接面對追上來的司徒策。

  熱氣盈滿她的眸眶,徐阿瑛咬緊下唇不讓自己泄漏一絲聲音,不讓敵人發(fā)現(xiàn)她的位置。

  這個混蛋、王八蛋!做什么這時候?qū)λf這些話,害她變得軟弱,變得想活著跟他在一起,更想活著對他說一句“她也好愛他喔”!

  她淚濕了眼眶——現(xiàn)在她只有讓自己不成為他的累贅,只能在這里等,等他用他的方法解決司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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