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蓮——
一個所有步伐都得慢下來的人間仙境,方妶翊愉快地躲到這個風景恰人的海岸城市,轉眼一個禮拜過去,這段期間她的生活過得很平靜愜意,仿佛她從來不曾認識慕昊熏那般平靜。
她輕哼著熟悉的民歌曲調,感受著清新空氣在鼻問傳散開來,頂上是金澄燦陽,照耀得人間溫暖無比,她恨不得能一輩子都待在這里,再不回到有慕昊熏的那個鬼地方。
慕昊熏幾乎一夜未眠,天還未亮,他便開著車一路往花蓮的方向前進,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那個不知死活逃跑的小女人給逮回家,免得又讓她給逃走了。
一路上,他疲累的臉龐始終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微閃的幾簇火苗反映出他的慍怒,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就如同他有多想狠狠掐住方妶翊的脖子那般用力,他的心緒始終翻騰。
因為她,他當了一個禮拜的棄夫,這種滋味自然不好受,尤其當他托人找尋她時,所有人都在暗地里看笑話,看他堂堂一個慕家少爺,竟也會遇上老婆落跑這種衰事。
方妶翊背著背包,沿著婉蜒海岸線一路往民宿的方向前進,驀地一道光閃過眼前,那是一輛銀色跑車在陽光底下反射的光芒,她微瞇眼,瞧了那輛銀色跑車一眼。
“哇,是LAMBORCHINI耶!”她大聲驚呼,想不到在花蓮也能看到這種高級跑車。
只見那輛車一直朝她的方向疾駛而來,她驚覺下對勁,透過擋風玻璃,她看見車里那張有如鬼魂般陰沉的臉,當下她的心倏然緊抽,一股恐懼躍上腦門,二話下說,轉身拔腿就跑。
然而慕昊熏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他惡意地放慢速度,刻意追在她身后,就是要她多跑一段路,以消他這陣子為她所受的鳥氣。
方妶翊不斷往前跑,不敢回頭,她只聽見車子的引擎聲在她身后逐步接近,她累得閉上雙眼,其實已經沒有力氣再支撐下去,然而雙腳卻像是有自我意識般地一直往前跑,她感覺那兩條腿似乎已經麻痹到不像是她的了。
終于她再也跑不動了,雙腳一癱,整個人踉蹌倒地,而她卻連自己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就這樣癱躺在油亮的柏油路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累到連腦子都發麻。
見她不支倒地,慕昊熏終于停止這場勝負早已確定的追逐戰,一派優雅地跨出車外,踩著晶亮的皮鞋踱到她的身邊,瞧她氣喘吁吁,一張臉漲紅得不像話,他背著光的臉陰惻晦黯,黑眸深邃沉凝地睥睨著她的狼狽,卻沒有半點心疼,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驀地,他右腳微抬,輕踢了踢她的手臂,冷冷地進出一句,“起來,別裝死了!
“我……我……”她喘得連一句話也說下出來,只能不斷地重復著“我”這個字。
慕昊熏蹲下身,近距離看著她滿布晶瑩汗水的小臉,她一張紅潤的小嘴微啟又闔,吐納著芬芳氣息,那模樣既可愛又誘人,令他深邃的黑眸不自覺地翳上一層柔光,他的大掌像是有自我意識般輕輕揩去她額上的香汗,那碰觸萬般珍惜,方妶翊不禁微啟迷蒙的眼與他相望。
她是不是又在作夢?他的眼神好溫柔,溫柔得仿佛他一點也不生她的氣,溫柔得仿佛他什么都能包容,溫柔得幾乎令她眩目。
然而慕昊熏的柔情僅如曇花一現,在方妶翊還深陷其中的同時,他便又恢復了一貫的清冷,眉宇緊斂,毫下吝嗇的表露出他極度不爽的情緒。“你很厲害嗎?能逃了一個禮拜才讓我找到,你可知道自己必須付出多大的代價來彌補嗎?”
是的,她必須為自己所犯的錯負責,更必須為他這一個禮拜來的擔憂心情負責。
“我好累……”就算在體力透支的情況下,她一樣可以顧左右而言他,完全不把他警告威脅的話聽進耳里。
慕昊熏臉色更沉了,他長臂一探,像在提行李一樣,抓著她的背包連同將她嬌小的身體一并提起,嚇得她哇哇亂叫,蹬不著地的雙腳在半空中抽踢著,那模樣實在滑稽,只是他們誰也笑不出來。
“慕昊熏,你快放我下來。 彼靽標懒。
“看來你的體力已經恢復了!彼湫χ谒媲,永遠輪不到她裝模作樣。
將她丟進車里,他沒再開口說話,逕自坐進駕駛座,踩下油門,往回家的路上前進。
幾個小時的車程里,方妶翊不時偷看他的表情,不難發現他像在隱忍什么而緊繃的堅毅下巴,他的眼下有著兩道明顯的陰影,讓他的表情看來更加晦黯,也更嚇人。
只是她記得,他應該沒有黑眼圈才是啊!莫非是為了她?
沒一會兒,方妶翊又甩甩頭,不愿去深思這種可能性,這個沒有感情的男人怎么可能因為擔心她而失眠?
她不禁失笑,不知怎地,才剛否絕這種可能,她的心竟莫名地悵然,隨即望向車窗外逐漸流逝的風景,她想她只是舍不得離開沒有他的生活吧!
*
一回到家,慕昊熏二話下說,冷肅著一張臉,動作亦無半點憐惜,拽著方妶翊的皓腕便往樓上走。
“慕昊熏,你要拉我去哪里?你放手啦~~”她緊張地喊道,小臉表露不安,然而他對她的話卻只是置若罔聞。
“你知不知道你抓得我的手好痛,快放開我!”只要和他在一起,她總是需要扯高嗓門,那感覺好辛苦。
聞言,慕昊熏雖然沒松手,但鉗制的力道已有稍減,沒再弄疼她。
一直到上了二樓,推開主臥室的門,將她拉進自己房里,當下,她的反抗更劇烈了。
“慕昊熏!你不要亂來,我會咬你!咬死你!”她急得彷若熱鍋上的螞蟻,尤其當她的目光掃過房里那張加大的雙人床時,情緒更是激動。
“少啰唆!”冷著聲橫眼警告她安靜,他直接將她帶進浴室,壓制在冰冷的墻面上,她纖弱的身子明顯因為那寒意而一震,他隨即扭開蓮蓬頭,溫熱的水便自頂上落下,淋濕了方妶翊,也淋濕了他自己。
“我不要洗澡!”她反抗的嗓音帶有一絲抽咽的成分,雙手不停掙扎著,試圖從他的鉗制中逃出生天,但他卻是一點機會也不給予,硬是將她困在自己與墻面之間。
她身上的白色T恤全濕透了,緊貼著她完美的女性線條,透出引人遐想的春光,面對鏡子的反射,方妶翊看見了自己的狼狽,也看見了慕昊熏同樣被濡濕的衣物正貼著他精壯完美的背部線條,那感覺很怪異,但那畫面卻很協調。
“由不得你!”慕昊熏吼了她一聲,驀地伏下身吻住她顫動的小嘴,他該死的早想這么做了。
慕昊熏像頭饑餓的大野狼,不斷啃蝕著方妶翊柔嫩的唇辦,甚至長驅直入地探進靈動的舌,勾引她的丁香柔軟,沒想到她的小嘴如此誘人,尤其在這分開的一個 禮拜里,他好幾次回憶起她的滋味,如今終于盈懷在抱,他非得把他所渴望的一切全都滿足。
雙唇被他突然攫住,方妶翊怔視著他一張俊臉在眼前放大,他的雙眼微闔地享受著,她的一雙小手在他胸前推拒著,而他卻執意將身體往她傾來,最后干脆推開她的手,將自己厚實的胸膛和她柔軟的胸脯緊密貼臺,完全透不出一絲縫隙。
那感覺是難以形容的,方妶翊從沒被人如此擁抱過,而且兩人的身體都已濕透,薄透的衣物根本阻擋不了他們的體溫在彼此身上相互傳導的曖昧,而他就像一把火似的燃燒了她的身體,她的體溫漸漸攀升,莫名的情潮在胸臆間流竄奔騰,一如她從未有過的悸動。
只要他不松手,方妶翊絕對逃下出他的手掌心,而他今晚也不打算松手了,他要她履行妻子的義務,也奪回他做丈夫的權利。
暫時停下唇上的動作,他稍稍分開兩人的身體,大掌開始扯落她身上礙事的衣物,而她卻露出一臉驚懼,直覺護住自己的身體,但他卻回以她一道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
“把手拿開!彼恼Z氣沒有半點溫度,像是命令,但她卻抵死不從。
“我不要!我不要啦~~”她猛烈地搖頭,她好害怕,好害怕他會對她做出更多色色的事來。
不理會她的抗拒,慕昊熏扳開她的手,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撕裂她身上棉薄的T恤,讓她雪潤肌膚的美完全收納進眼底,看著她因驚懼而顫動的纖柔雙肩,他的目光驀地一柔。“緊張什么?你的身體我早就看過了!
他的語氣平淡,婚禮那天,當她昏睡得不省人事,也是他幫她換下身上禮服的。
方妶翊驚瞠明眸,詫異地怔祝著他,仿佛他說了什么離譜至極的話,然而對她而言,這也的確是夠離譜了。“你騙人!”她才不信。
“不然你以為婚禮那天晚上,你穿的禮服是誰幫你脫下來的?”諷刺一笑,他倒想聽聽她想到了誰。
憶起那日,她確實是在他房里醒來的,而她身上的禮服也的確是被人換下來,只是她怎么會如此大意,現在才想到這件事!“你這個混蛋,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咬牙切齒地指控,方妶翊恨下得一口咬下他的頭,可惡!
“沒有一個做妻子的會開口閉口叫自己的丈夫混蛋,看來你的家教不太好!
不過沒關系,他很快就會幫她矯正這個下良習慣。
“慕昊熏!”她氣到無話可說,除了高分貝地嘶吼他的名字。
“我喜歡女人溫柔一點!蔽⑦恿诉,將她身上那件早已殘破下堪的T恤一把扯落,大掌迅速栘到她身后,解開她胸衣的扣子,一瞬間,她豐盈的渾圓便自罩杯中解放而出。
下意識地,她伸手護住自己的胸前,微顫的小瞼看來有幾分脆弱,也顯得可憐。
他的長臂迅速環住她的腰,將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方向一帶,他的表情如覆寒霜,但他眼底卻竄動著炬亮的欲望火苗!澳阏媸翘涣私饽腥肆耍钦谘,男人就愈是想看!你若不是不了解,就是太懂得欲擒故縱的伎倆!
微低垂著頭,拉近兩人的距離,他徐徐地開口,灼熱的氣息噴拂在她淌滿水珠的小臉上,引來她更深層的顫動。
他說得沒錯,她的確不了解男人,這一刻她甚至想尖叫,因為她從沒遇過如此瘋狂的事。
“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她無措又害怕的眼神透著無辜,抗拒無用、掙扎無用,那么她哀求總該會有一絲希望吧?
見她一臉無辜,慕昊熏卻扯出一抹邪魅的笑,而那笑容雖然充滿邪氣,但卻意外地攫住了方妶翊的一顆心,她仿佛被他魅惑的神情給攝去靈魂,一瞬也不瞬地凝滯視線。
“別露出那種表情,那只會讓人更想欺負你!睙o論來軟的或是來硬的,對慕昊熏都沒用,他一旦決定的事就不容改變,他想要征服的,就一定會征服。
“那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放過我嘛!”她真的不想要嘛……
掀起嘴角,俊邪的臉上印著一絲狂狷的笑意,“先把澡洗干凈,我再告訴你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