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輻射著強烈執著的黑瞳,她輕垂墨睫,“……好。”努力……努力將他放在心底深處,然后塵封。
余青凡笑了,眉間皺痕被她的回應撫平!澳愠赃^了嗎?我剛剛在樓下的便利商店買了點東西,我去拿過來。”他起身欲往玄關處移動,卻被身側的人拉扯住手臂。
“你……你不要走,我不餓!蹦撤N意念瞬間在心底成形,余沛以拉著他,讓他坐回沙發,盯著他充滿疑惑的目光,一張小臉慢慢染上暖熱。
“怎么了?”她抓著他手臂的小手,似乎在顫抖?
“沒、沒事啊。只是想問你,你要不要洗澡?我、我可以幫你放熱水……
剛剛想了想,我好像沒為你做過什么情人間該做的事情,所以、所以……”她的臉好紅好紅,像甜又多汁的富士蘋果。
沒能聽出她話中真意的他,只是揚著眉,輕聲問:“你還沒洗嗎?我不急,你先用浴室,我晚點再洗就好。”但看她的樣子該是洗過澡了,她身上的淡淡香氣就能證明,所以他有些困惑。
“我洗過了……”余沛以仰起臉,在觸及他深邃的黑瞳時,她突然咬住下唇。靜了幾秒后,她突然攬住他的脖子,小臉貼近他耳際,用著很輕很輕,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說:“可以再、再洗一次……我們……我們可以……可以一起……”小臉燒紅,燙得快要冒煙,她把臉埋進他肩窩里。
聞言,余青凡恍然大悟。
看著埋首在自己頸肩處的頭顱,他眸光變得柔軟,“你是說認真的?”溫暖的氣息吹拂在她耳殼。
“嗯……”沒抬首,她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輕笑了聲,他未置一詞,只是攔腰抱起她,往她房里的浴室走去。
蓮蓬頭下方,溫熱的水流打濕了她的衣衫,輕薄的布料貼合在柔潤的女性身軀上,將純女性的優美線條徹底展露,畫面甚是誘人。
四片唇纏綿著,深入淺出地交換著彼此的氣息,余沛以踮起足尖,追隨著他濕軟的唇舌。
喜歡他的吻,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他們之間的吻,多半是他起頭,他占領,而她包容,配合得天衣無縫。
攀住他寬闊的肩,她探出丁香小舌,在他滿是清爽味的男性口腔里,細細探索著。他的舌濕濕的、滑滑的,帶著燙人的溫度,煨得她心口暖洋洋,卻也心酸酸。
幸福離她很遠,無論她怎么努力都構不著邊際,這樣的情欲,染上婉麗的哀傷,又美,又酸。她吻著他,嘗著這樣酸疼中帶著甜美的滋味。
在這個世界上,她大概再也找不到如他這般疼愛她的男人了。她的媽媽追逐愛情,給她的關愛少得可憐;她不知道她的親生爸爸是誰,總是跟著媽媽住在不同叔叔的家;兆中爸爸疼惜她,卻走得早;而大媽……
是了,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避風港。
初時是感動他的關心疼惜,但后來,卻沒辦法管住自己的心,她真的真的很愛他……
香舌游移到他的耳際,她張嘴含住了他寬厚的耳垂,細細舔吮著。
感覺高大的男人身軀驀地僵住,他的呼吸聲變得粗重了些,男性硬實的胸膛明顯起伏著,熾熱的氣息長短不一地落在她的頸側,惹得她呼吸也逐漸不穩。
“我喜歡你的主動,但還是習慣主導權在我手上。”余青凡貼著她泛紅的耳朵,啞著聲嗓道!拔蚁搿液孟衩靼啄銥槭裁磿蝗蛔兊眠@么熱情!
余青凡抬起被溫水淋得濕漉漉的臉,黑發凌亂地服帖在他前額,還滴著水,他眨了下深沉的黑眸,定定地望著她。
……
雙臂倏然被握住,余青凡用著不傷到她的力道將她身子往上提,薄唇隨即精準落下,在她紅唇上啃咬著。長臂緊緊地圈牢她,將她鎖在墻面和自己的胸膛之間,然后,他熱唇貼上她耳際,低沉誘人的嗓音聽來卻冷沉幾分——
“你的主動是為了離開我嗎?想留下美麗難忘的記憶給我?”暖熱的鼻息吹拂在她耳畔,他俊俏的面龐變得潮紅,呼吸略顯紊亂。一個吐息之后,他又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若用這種方式離開我,這樣的記億肯定難忘,但不會是美麗的。我說過了,你是我的,就永遠都是我的,別想逃離。”
抬起她雪白大腿,圈上自己的腰際,他沉聲警告:“余沛以,千萬不要懷疑我的耐性和感情。”
……
昂起秀氣的臉蛋,唇畔綻放一朵笑花,那樣的美迷離卻艷麗,像撲火的飛蛾,就算知道要被那火焰焚噬,仍是義無反顧。
一顆淚終于攀不住眼眶,滾了下來,情yu\的煙花爆開散盡時,余沛以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在書上看到的一段話,那時候她不懂其中含意,現在,卻真切感受到那樣的傷痛。
書上說:有時候愈是心愛的,愈是要放手。
大部分的東西都未帶走,只是整理得干干凈凈,整齊放在原位。
最多……最多只是留下一張小小的字條——
對不起,我愛你。
也謝謝,你愛我。
Shit?!Shit!Shit——
以為留這種字條,就能抹滅掉什么,還是能安撫他什么嗎?在他看來,那不過是懦弱退卻又膽小不負責任的行為!
還以為把話挑明了,她就不會離開,怎知他一睜開雙眼,見到的就是一室的靜寂。他討厭吵雜,他喜愛安靜的氣氛,但這種靜謐,卻像某種尖銳的物品,狠狠劃過他眼角、切過他咽喉,在他心臟上頭刨了一個口。
眼眶好熱,余青凡伸手按住熱燙的雙眼,淺淺的溫熱感麻了他指頭。
片刻后,他食指滑過眉骨,指尖落下時,那雙黑眸中布滿血絲。
他瞪視床頭柜上那只相框里的照片,那是一次他在琴房練琴時,被她拍下來的。
那時的她,靦觍笑說:“身邊都沒有你的照片……”
而她竟連這張照片也沒帶走?
仰起俊逸中透著陰郁神色的臉龐,他看著天花板,良久,才緩緩掀動泛涼的薄唇:“連照片都不帶……你真要將我從你的心上、你的生活中徹底逐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