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穿辣一點,你就真的穿這么辣?”
新開幕的酒吧里,孟恬靜嘖嘖嘖的看著鐘珂身上的雪紡緊身黑洋裝,又是蕾絲又是低胸,透膚襪搭金色高跟鞋,是想讓今晚酒吧里的所有男人都噴鼻血不成?
“那看看你自己穿的又是什么?”兩人坐在吧臺邊的位子,鐘珂嫌惡地皺眉。“是孕婦裝嗎?你不會有了吧?”
“你的嘴巴還真毒耶。”孟恬靜笑了,她不以為意的拉拉自己的裙擺!斑@叫娃娃裝,只是冬天貪吃麻辣鍋,胖了幾公斤而已,夏天自然會瘦回來。”
“你和彭祖毅還不打算結婚嗎?”鐘珂上下打量著跟大學時相差很多的好友!澳羌一锊粫涯阕兂牲S臉婆之后就想一腳把你踢開吧?”
孟恬靜直笑!拔規坠锇?體重直逼五十六大關耶,他一腳踢得動嗎?”
鐘珂也笑了!澳悄銈冊趺催不結婚?你不是一直想很當家庭主婦,不結婚怎么當家庭主婦?”
大學四年,她們都住在一起,無話不談,她跟這個老朋友沒什么不可以說的,孟恬靜跟彭祖毅是班對,她一路看他們從大一談戀愛到現在。
“沒有經濟基礎啊,沒有錢怎么結婚?”孟恬靜很務實。“我家里還需要我的那份薪水,彭祖毅也是,我們根本沒能力搬出去住,但他家里也沒我們的房間,他現在還跟弟弟共用一個房間呢。我們說好了,過幾年再說,等他的事業穩定了,我們才能安心結婚!
“這樣想就對了!辩婄鎿P了揚眉毛!安灰敝ギ斊偶业拿赓M女傭,你看凌薇薇,婚前被學長呵護得像玫瑰,婚后每天以淚洗面,就因為她什么家事都不會,被婆婆和大姑小姑嫌棄!
酒保送上她們點的調酒,鐘珂率先喝了一口。
孟恬靜看著她那有點蓄意放縱的模樣,直覺她一定有心事,試探地問:“你呢?真的不交男朋友了嗎?”
鐘珂又喝了幾口才懶洋洋地說:“是啊,不交,我要一直單身!
該死的元日剛,她說不要見面,他就真的消失不見,他是在想要怎么給她“交代”嗎?因為想不出怎么交代,所以干脆不跟她聯絡了是嗎?
如果那“交代”那么難想,表示他跟柳敬媛的感情很深,表示他跟柳敬媛根本沒有結束,表示他們的感情一直都在……
可惡!她太在意了,她太在乎他了,他消失的這幾天,她做什么都不對勁,還無端發脾氣,面對彩心和陶陶的關心,只好通通推給經期不順,她甚至懷疑因為她的提醒,他又去見柳敬媛了,他們舊情復燃了……
“那么,我老妹上星期說看見你跟一個很高很帥很體面的男人看電影,你們很親密,排隊買票時,那男人還在你身后環抱著你,那個男人是誰?不是你在交往的對象嗎?”
鐘珂微微一愣。要命,她跟元日剛去看電影被恬美看見了嗎?還看得那么仔細。
“想不起來嗎?”孟恬靜提醒,“上星期六晚上十點,在威秀影城。”
“我——當然想的起來。”鐘珂僵硬的說:“是我二哥,他失戀,太無聊了,約我看電影,因為人多,我又不太舒服,怕別人擠到我,才會在我身后護著!
孟恬靜笑了!拔疫以為你那么不夠意思,有男人了卻不說!
“沒有那回事。”鐘珂覺得自己肩膀很緊繃,很需要放松一下,她一口氣喝完酒,又叫了一杯。
“那就太好了,不然我還真不曉得今天把你叫來是對還是錯……”
鐘珂警覺的問:“什么意思?”
孟恬靜眨眨眼!拔艺f過這間店是彭祖毅和朋友合伙的吧?他只是小股東,大股東另有其人,而那個大股東你也認識……”她往鐘珂身后看去!罢f人人到,他來了!
“我也認識?誰。俊辩婄孀诟吣_椅上直接轉頭。
她的表情在一瞬間凝結了。
“好久不見了!标懶駧е⑿ψ呦蛩齻,依舊像個浪子,帥氣、不羈,而且更有型了,身上的皮衣跟配件都是國際名牌。
就在陸旭開口的同時,鐘珂頓時明白了一切。
所以恬靜才叫她一定要來捧場,原來不是為了給彭祖毅捧場,而是刻意安排她跟陸旭重逢。
“你們談談吧,我去找彭祖毅!泵咸耢o拿著她的酒,滑下高腳椅,她輕輕拍了拍鐘珂的肩,低聲勸道:“不要太倔強了,幸福好不容易回來了,好好的捉住。”
鐘珂不以為然的揚起了嘴角。什么幸福?難道恬靜還認為陸旭是她的幸福嗎?
孟恬靜走了,陸旭補上了她的位子,酒保很快送上調酒給老板。
鐘珂用了幾分鐘整理好心情,無須刻意架起保護網,她對他的感覺已經蕩然無存了,她的心再不容這個男人侵犯一絲一毫。
“小珂——”陸旭專注的看著她,思考著他要怎么開口。
想好的臺詞全派不上用場,因為他在她眼中沒看到半點驚喜和激動,但也不是全然的冷漠,就仿佛他們的過去已經一筆勾銷了,只是普通的舊識,這樣的鐘珂,令他有些手足無措了。
“好久不見了!辩婄鎸λe杯,笑了笑。“聽恬靜說,你是這間店的大股東?”
這樣看著他,她真的想不起來自己怎么會在他執意分手時哭的不能自己,那份激情去哪里了?她現在只想知道這個時間,那位元大醫生在做什么?在跟舊情人見面嗎?
“不是只有這一間!”陸旭有些急切的說:“還有好幾間,我在上海、廣州、青島投資了幾間夜店都很成功,這是在臺北的第一間,以后陸續還要去桃園、新竹、臺中、高雄跟墾丁展店,香港的分店也在談。”
鐘珂輕松自然的說:“你的事業很成功!
“小珂!”陸旭受不了這樣不冷不熱的她,他想把過去眼里只有他一個的鐘珂找回來。“我說過我會成功回來,我現在成功了,車子、房子,我都有了,也累積了一筆財富……”
“我替你高興!辩婄婕皶r打斷了他的話,她知道他要說什么,她都知道,但她不想聽。
“小珂……”陸旭掩藏不住失望,他以為只要他成功回來,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成功是你一直渴望的,我真的很替你高興!辩婄娣愿谰票T俳o她一杯調酒,她舉杯,對焦慮的陸旭微笑。“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喝一杯吧!喝完這杯,再碰面就是普通朋友,什么都不要再提了。”
。
鐘珂的手機沒回應。
元日剛已經在她的公寓樓下等了三個小時,時間早已超過凌晨十二點,她不在公司,也還沒回家,究竟去哪里了?為什么把手機關了?
凌晨一點,一部極拉風的千萬跑車在公寓前停下來,他看到下車的男人從副駕駛座里扶出了鐘珂,他馬上把手里沒抽完的煙按熄,下車。
夜色沁涼,他朝他們快步走過去。
“你回去吧!”鐘珂把男子推開。
元日剛看到那男人的手根本沒離開過鐘珂的肩膀,不管她說什么,男子依舊牢牢握著她的肩。
“你醉成這樣,我扶你上去再走!
鐘珂又把他的手撥開!半y道你不信我自己能走上去?我酒量很好!
男人緊緊摟著她,溫柔的哄她,“我知道你酒量好,不過你喝太多了,送你到家我才安心!
“你不懂嗎?”鐘珂索性停下來,瞪著他!爸皇菐撞铰罚啦涣巳,我不要你進入我住的大樓,不要你知道我住在哪一層,不要你知道是哪一戶,這樣夠清楚了嗎?”
“小珂,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我們重新開始……”
“你知道?”鐘珂陡然笑了起來!澳阒朗裁垂恚磕阏f我還愛你?你真的看到我還愛著你嗎?還是你只看到你自己想看的?全然不顧別人的感受不就是你向來的作風?”
男人既痛楚又深刻的凝視著她。“我知道都是我不應該,我會補償你,我現在有能力可以補償你了,我……”
鐘珂像是完全不想聽,打斷了他。“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為什么要補償我?”
男人立即接口,“你一直單身,你一直在等我……”
鐘珂斷然地說:“沒有那回事,我沒等過你!
男人哀求,“不要騙自己了,我們分明還愛著對方,為什么要這樣折磨彼此……”
鐘珂飛快的接著說:“是誰在騙自己?陸旭,我不是那種癡情到死的女人,我是痛苦過,但沒等過你,我們結束了,在你說你一定要走時就結束了!
“不可能!蹦腥讼癜ち艘还。“如果我們結束了,你一直單身是為什么?以你的條件,不可能找不到男人……”
“是不可能。”鐘珂揚起長睫,很認真的注視著他!八裕矣姓f我一直沒有男人嗎?”
男人的面容僵了僵,元日剛就在這時候走到他們面前。
“親愛的,有什么麻煩嗎?”
鐘珂看向他,心里頓時蕩漾著一片柔情,她吸了一口氣,深深的看著他!坝H愛的,你可終于來了。”
當她今晚看到陸旭時,她確實很驚訝,因為分手之后,她根本沒打聽過他的消息,不知道他過得如何,看到他一副衣錦還鄉的樣子,感覺很不真實,也很意外。
除了意外,她就沒別的情緒了,分手的痛苦蕩然無存,過去深濃的愛意也消失了,沒有想敘舊的心情,也沒有問候他的心情。
一整個晚上,她心不在焉的跟他聊,其實大部分的時間是他喋喋不休的在說他的成功史,而她一直在胡思亂想,想元日剛,想知道他在做什么,臆測著他會不會也在想她?
“這位是我的未婚夫元日剛醫生!辩婄鎸﹃懶窠榻B,她微笑了起來。“可能跟你想的很不一樣,我們就快結婚了!
陸旭一怔。他的情報不是這樣的,孟恬靜說鐘珂自從跟他分手之后一直沒有跟任何人交往,分明是在等他。
如果鐘珂一直在等他,那么這個什么未婚夫是誰?
一定是剛好來找鐘珂的朋友,被她臨時拉來當擋箭牌,他不相信鐘珂能夠忘了他,他絕對不信!
當年,她的美麗和獨立自主吸引了他,她則崇拜傾慕他的才華,他們是一見鐘情,大一就在一起了。
鐘珂熱情又癡情,跟他窩在他租的小套房里幫他洗衣做飯不喊苦,陪他到處駐唱沒說過半次累,他打工付學費,生活費多半是她支付的,跟他在一起練團,她連打鼓都學會了,她一點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沒有,如果當初他說要結婚,就算是一貧如洗,她也會嫁。
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錯,這個未婚夫一定是假的,是煙幕彈,她還在埋怨他當初做的決定,所以故意在氣他……
“我改天再來!彼稚钌畹目戳绥婄嬉谎郏胝f什么,終究還是沒說,上車,發動車子,車子消失在夜色里。
“你最好叫他改天不要再來!痹談偘櫰鹈,他把鐘珂拉進自己懷里,緊擁著她,咬牙切齒的低首瞪著她。“你這是什么衣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為什么不穿這樣?”
他吃醋的語氣令她開心,她的心漲得滿滿的,巧笑倩兮的問:“好看嗎?”
“很難看!彼逯槪瑳]好氣的說:“難看極了,以后不許再穿!
她抬眸定定的看著他。“你不問問他是誰嗎?”
他咬著牙說:“我上樓再拷問你!彼洳环腊阉Я似饋恚觳酵髽抢镒。
她發出一聲低呼!案墒裁?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他清清喉嚨,粗聲說:“把眼睛閉上,休息一下,等一會就沒得休息了!
鐘珂聽懂了,一陣心跳加速,眼睛看著他的喉結,感受著他強烈的男性氣息,她的胸口忽然血脈賁張了起來,不由得伸舌潤了潤發干的唇。
他們已經有一星期沒這么親密了,進到她的公寓之后,他直接把她丟在她的床上,他看起來很生氣。
他又生氣,又想要她,她也感受到了。
就在這種微妙的氣氛里,他欺身壓住了她的身體,懲罰似的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滑過她的耳根,不斷舔吻她敏感的地帶,雙手隔著洋裝在她的雙峰之上游移,他搓揉著她的豐潤酥胸,氣息紛亂得有如山雨欲來。
許久之后,他喘息著離開她的唇,房里很暗,但他們看得到彼此的眼睛,他的眼眸已經蓄滿了強烈的yu/望,他修長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掌心像帶著火苗,僅僅只是這樣,她的心已經瘋狂跳動了。
隨即,他激情的吻住了她,她的性感蕾絲洋裝在他手里褪去,絲質內褲被他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