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另一道聲響出現。
俞豪走到大門前,當他看清來者時,臉上的表情先是閃過一絲驚愕,但他很快的恢復了平靜的表象,并且請禹東云進屋里去。
“看來你什么都知道了!蓖頄|云那過分沉著的神態,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俞豪主動的點出了重點。
“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是不可能永遠被人當傻瓜看的!庇頄|云淡然的說著,沒有多余的情緒反應,因為現在對他而言,除了那個“她”之外,任何人對他來說都不是重點,更不具任何意義。
“對不起!庇岷朗终嬲\的向他道歉。
“伯父,我今天不是來聽你說道歉的,我只是找一個答案。為什么?”或許剛才在看見俞若亞的那一瞬間,他是憤怒的,但心念一轉,他有了另外不同的想法。
如果不是俞家扯出了大謊言,今天他也不會愛上另一個女人,在這一點上,他是需要感謝俞家的,但他們的欺騙也是事實。兩種不同情緒沖擊著他,讓他的心情十分復雜,最后只好選擇平靜的面對他們。
“會這么做,其實是因為若亞早有了一位論及婚嫁的男友了,但你爺爺……總之,若亞的男朋友無法接受她與另一名男人長時間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所以我們才會選擇欺騙你,欺騙禹家。對不起這三個字我還是得向你說,我也會找一天親自向你父母親道歉的!
向禹東云解釋過后,俞豪將躲在房里的正牌俞若亞叫了出來,要她正式的向他道歉。
一張清麗的臉龐出現在禹東云的眼前,他不得不承認她們倆長得真像,相似度至少有八成,但他也很快的發現她們兩人不同的地方。
假的俞若亞身高比真的俞若亞要高,身形也較為纖細,重點是,前者為他所愛,眼前的女子對他來說,真的與一名陌生人沒啥分別。
“禹大哥,對不起 ……”
“她叫什么名字?”禹東云想笑,因為至今他居然連自己愛著的女人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還有什么事情比這更可笑了?
站在再熟悉不過的大門口前,向鎖仁一連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這才伸手按下密碼鎖。
照理來說,大門理應在她輸入密碼后開啟,但它卻顯示密碼錯誤的訊息。
“難道我剛才按錯了?”向鎖仁忍不住低喃自語。
她再一次重新輸入密碼,這一回,她放慢動作,確認自己每個按下的數字全是正確無誤的,可機器仍是給了她密碼錯誤的訊息。
“搞什么鬼?”她看著那密碼錯誤的顯示訊息,一時之間搞不清究竟是哪個環節不對。
她才離開三天,沒道理三天的時間就忘了怎么使用安全密碼鎖,她的記憶力還沒開始退化呢!
若她再按錯一回,這密碼鎖便會完全鎖住,并傳訊通知屋主有人試著解碼進屋。
要再試一次嗎?向鎖仁站在原地思索著。
三天前,在將屬于俞若亞的一切都清理結束離開后,她也試想過可能的狀況,最糟的就是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里,他已經猜出了答案。
當然,她不希望他己經猜出了她不是俞若亞,她原本的打算是重新回到他眼前,重新的向他做一次自我介紹,然后兩人繼續愛著彼此。
但連著兩次都是密碼錯誤,她不會傻得認為自己記錯了密碼,而機器短路的機會更小,最大的可能性是禹東云將密碼更改了。
他為何要更改密碼呢?唉……
向鎖仁拿出手機,撥出了熟悉的號碼,但對方是關機狀態。
“唉……”再一次的唉嘆了口氣。
這一回,她只能老實的按門鈴了。
門鈴她按了三次,在第三次之后,大門才由內緩緩的開啟,而她所想念的那張臉龐就在她的眼前。
“東云,我回來了。”明明看見禹東云那明顯冷漠的神情,但向鎖仁仍是佯裝什么也沒看見,她朝著他堆起了燦爛無比的笑容。
現在的狀況讓她回想起她以俞若亞的身分搬入這屋里的第一天,只是一年前迎接她的是略顯冷硬的表情,但這一回是徹底的冷酷。
他什么都知道了。
向鎖仁手里仍是拎著大大的行李袋,身旁放著一只行李箱,但是這一次禹東云沒再主動的接過她手里的行李,而是用著十分冷漠的語氣問道:“請問你哪位?”
“我……”一句簡單不過的問話,讓向鎖仁一時語塞了。
若他一劈頭就朝著她發脾氣,那么她還能立即撒嬌軟聲地討饒,可他偏偏是用最磨人的冷態度來處罰她,他這不表明了軟硬都不吃嗎?
怎么辦才好呢?
當初公司之所以接下假扮俞若亞這個案子,是因為在了解俞家人的要求及想要達成的目的后,評估這是一件沒有個人安全疑慮的任務,才決定由她出這個任務。
因為這工作在這行里,幾乎同等是度假的工作,再簡單不過,而她恰巧與俞若亞長得十分地相似,她這才不用特意化妝,就能輕松勝任這個角色扮演,要不平時公司里的人在出了公司大門后,想要看見他們的真面目是少數難得的,那是他們習慣的保護色,保護自己也是保護他人。
原是想著,若這任務工作結束后,哪天她以著真面目在路上與他巧遇了,她也無須擔心安全上的問題,因為他的背景相當干凈,為人也十分正派,是個好人。
但現在原本便利的工作條件卻成了束縛她的枷鎖,這也是為何大家都說,工作時最要命的就是戀上目標對象或周遭的相關人士,因為說到底他們都是騙子,很可惡的大騙子。
一句問話,成功的讓她不知如何是好,禹東云該要開心的,讓她難受就是他所想要的,因為他被她騙得可慘了,這一點小小的回敬真的不算什么。
但他開心不起來,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不笑,心里頭卻反倒有一股教人難受的窒息感。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對她的行為感到生氣,但不可否認自己仍舊是愛著她的,他也明白自己一定會原諒她的,只是不能是現在。
在兩人的這一段情感當中,他的付出絕對是多的那一方,如今該是她表現了,他會等著看她是如何表現出她請求原諒的誠意。
所以即便不舍,他的態度也絕不能在短時間內就軟化,她必須認真的讓他感受到她對他的愛。
“我不認識你!崩淅涞厝酉逻@一句話,禹東云開始了他對她的懲罰,他反手便準備將大門關上。
他確實是不認識她,雖然俞家人雇請了她假扮俞若亞一年的時間,但除了俞家主動提供案件的條件及所有相關資訊外,人力公司這一方卻是什么資訊也不提供,所以俞家人壓根兒不曉得她的名字,更別說是其他更詳盡的個人資料了。
對于她,他對她的認識說是零也不算假話。
眼看門板就要關上,向鎖仁快動作的阻擋了他,她甚至使了勁將門板再推開了起了緊接著快速地進到屋里去。
“我叫向鎖仁,今年二十七歲,單身,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體重四十七公斤,無不良嗜好,請多指教!毕蜴i仁立即從皮包里拿出自己的身分證,不管禹東云愿不愿意看,她仍是將身分證強硬的塞入他的手里。
這下他不能再以不認識她的這句話來阻擋她了。
禹東云告訴自己,該把她的身分證扔回去給她的,但手里的動作就是不聽大腦指示,他還是忍不住細看了身分證上的名字。
見他肯看身分證,,向鎖仁抓緊機會接著說:“鎖仁這名字是有原因的,小時候我一出生,算命的便說不是個長命的小孩,所以要用名字來鎖住我,鎖住我這個人、這條小命!
禹東云的表情像是一點也不在乎她說了什么,淡漠的將身分證塞回到她的手里后,便轉身回到臥房里,沉默的表示今天到此為止了。